“听我哥的,准没错儿。”叶小宝笑着,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劲儿,“谁都知道我是一浑人,不开眼的才在我眼皮子底下触我霉头呢。”
“没那么严重。”甘文清撑了一下额,这个人……要不要这样子虚张声势?
叶小宝笑而不语。
到了中北楼下,甘文清下车前,顿了一下,她扭头去看叶小宝,过了一会儿,才说:“小宝,你给我个准话儿,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叶小宝见她如此说,收敛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点点头,“你放心,只要嫂子你没事儿,他就不会有事儿。”
甘文清瞅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唇,于是说:“他告诉我,会让你派个司机来,但是我没想到会是你亲自过来。”
她住了声,想了想,斟酌着说,“他的心思我懂了,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但是,太招摇了,反而不好,而且,你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你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去做,找个你们信得过的人跟着我,这样也许会比较好。”
叶小宝顿了一会儿,点头,说:“我知道了。”
“谢谢。”甘文清说。
她也就不再多停留,跟叶小宝道了别,下车。
叶小宝等看着甘文清进了大楼,拨了电话出去,这才驱动车子离开。
办公桌上摆着当日的报纸,甘文清放下公文包,翻了翻,不出意外的,有关于喻家的消息,这关口,她已经不那么关心喻可淘的问题了,她翻遍了报纸,永达工业区仍是没有搬上台面。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她觉得胸闷。
中午的时候,主任谭毅到事务所来了一趟,点名要找甘文清。
“文清啊。”谭毅点了一支烟。
“是。”甘文清坐直了。
“放松点。”谭毅笑,“好事儿。”
甘文清挑了一下眉。
谭毅看着甘文清,“晚上,你得跟我一块儿去个饭局。”
“老徐不去?”甘文清问。
徐朝阳是谭毅的学生,一般情况下,但凡谭毅有事,老徐必到。
“这回可没那小子什么事儿。”谭毅笑,他看了下表,“晚上务必把时间空出来,七点,楚景园,就这么定了。”
“是。”甘文清笑了下。
甘文清从谭毅办公室出来,不禁歪了一下脑袋,正好徐朝阳迎面过来,她拦住了,问:“你知不知道,主任怎么回事,有什么大case么?”
“什么怎么回事儿?什么case?”徐朝阳挠了一下头,有些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他愁眉苦脸的,“哎,不跟你说了,我赶着去检察院,我告儿你啊,你的师母,咱们的所长夫人,可把我给整惨了,下回,打死我,我再也不跟她老人家打擂台了,活腻了我……”
“去吧,去吧。”
他们这些人,时不时的便有些饭局,倒不足为奇,晚上是怎么个饭局,这个问题并没有在甘文清脑子里盘亘太久,她下午还得去看守所一趟。
等她叫了廉洁与君南一同出发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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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明天见~~~O(∩0∩)O~
PS:上一章节有个bug……手误手误,没看出来就算了,看出来的筒子,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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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说高山流水,客答春江 4
更新时间:2012…7…13 14:50:17 本章字数:4350
叶小宝当真给她换了个司机,以至于眼前这个看着憨厚,理着小平头,身高目测起码一八五的男人,站的笔挺的,对着甘文清敬礼的时候,着实让甘文清愣了一会儿。言偑芾觑
“甘小姐,我叫谢松,叶先生让我来的。”
他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大,却一字一字吐字清楚利落,看那架势,便是训练有素的。
甘文清扫了一眼谢松身后的车子,是低调的黑色丰田SUV。
她不去管廉洁惊诧的表情,只是不动声色,说:“谢谢,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帔”
谢松看上去不善言辞,并没有回答,只是利落的替她打开车门。
路上,廉洁忍不住好奇的问,这位叶先生又是哪儿的桃花,甘文清轻敲了她额头一下,君南自然知道是哪位叶先生,于是,保持着沉默。
甘文清发现,谢松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尽职,她下车,他不会在车上干等,而是跟着她一起下车,却又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更不会带给她任何不适或是不便的感觉蜍。
这样的谢松,无疑让甘文清稍稍安心了些,她原本担心,叶小宝的人会给她的正常工作生活带来不便,眼下,倒是她多虑了。
晚上六点四十五的时候,谢松将车子在楚景园的停车场停好。
甘文清见谢松仍跟着自己,便要他赶紧吃些东西去,她见谢松面有踌躇之色,便把具体的包间号告诉了他,好让他放心。
“那我在车上等您,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谢松认真的说。
“好,谢谢。”甘文清抿了一下唇,便由着他去了。
服务员带着甘文清直走到包间门口,甘文清听到里边已经有说话的声音,她抬起腕子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五十五。
“客人已经到了。”服务员轻轻敲了敲门。
得到回应后,门拉开,甘文清走进去,包间里茶香四溢。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话音未落,甘文清先怔忡了一下。
包厢里只有三个人,除了主任谭毅,其余两个人倒都是她认识的,只是,这样的组合,委实叫她惊讶。
一切仿佛只是一个巧合,却又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她这才后知后觉,这场饭局的主角,怕不是眼前这位宗国伦副市长,而是眼前的凌越,还有她,或者,又不是她。
“文清,别拘谨,快坐。”谭毅招呼着,“这位是宗副市,你已经见过,这位是经贸局开发办的凌越,凌主任。”
甘文清坐下来,只觉得头皮隐隐的发麻,背上也开始发冷。
对这位宗副市长,她是知道的,除了在秋爽斋的那一次,更多的,能在地方的新闻里见到他。现任的市长明年调任,虽说由谁接替尚不明朗,可呼声最高的,却是眼前的这位宗国伦副市长。
“宗副市,凌主任。”她微笑着,“不好意思,我来得晚了。”
“不打紧,不打紧。”宗国伦的笑容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和煦,“迟到是女性的专利跟特权。”
“您别怪我不识体就成。”甘文清应景的微笑,心头却蹭蹭的生出来一股古怪的感觉。
宗国伦很随意的摆了摆手,亲自沏着茶,微笑着,递了一杯到甘文清手里:“小文律师,试试我泡的茶。”
“谢谢。”甘文清双手接过,啜了一口,“可惜我对茶一窍不通,让我喝这样的好茶,无异于牛嚼牡丹。”
宗国伦哈哈大笑,“小文律师还是这么有趣。”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谭毅,笑,“瞧我,小文律师小文律师的,还溜嘴了。”
“小文律师可比小甘律师好听。”甘文清笑了笑。
宗国伦看了甘文清好一会儿,笑容更为友善:“一阵子不见,小文律师不仅业务出色,气质也更加出色。”
“刚刚我们还在夸你来着,你打了几场漂亮的官司啊。”宗国伦笑着说。
“凑巧罢了,换我们所里任何一个同事,都只会做的比我更好。”甘文清喝了一口茶,笑着,“您还是别夸我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继续待这儿。”
“好好好,咱们不提公事。”宗国伦笑微微的,“今天,我可是给你做媒来了。上回老谭说,有优秀的青年,一定要介绍给小文律师,这话我一直记着,小凌,可是我们经贸局里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优秀的年轻干部……”
果真是这样……
甘文清低头笑了笑,旁边凌越已经对她伸出手来,“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噢?你们认识?”谭毅问。
“昨天吃早餐的时候正好拼桌了。”甘文清平静的说,脑海中,各种各样的念头却转了一圈又一圈。
凌越微笑着,视线在甘文清脸上转了一遭,不置可否的说,“宗副市说帮我介绍个优秀的姑娘,没想到就是你。”
“所以说,这就是缘分。”谭毅呵呵的笑。
甘文清笑了笑,低头安静地饮茶。
没想到……
这世上,没想到的事情有很多。
就好比,她没想到,这扇门后的,是这样狭路相逢的场景。
她甚至在想,主任在这件事里边,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又知道多少。
眼下的局面,像是一株株老藤,枝枝蔓蔓的纠缠在一起,哪些,是原本就与她缠在一起的,哪些是弯弯绕绕的朝着她过来的……善恶不知,真假不辨。
这样想着,就觉得不怪,不怪警方会把注意力分散到她这里。
叶小宝说的对,如今,又岂止是警方如此?
三个男人天南地北的聊着,从时事政治,到坊间八卦,中间没有再提“做媒”这一档子事,只是到了道别的时候,宗国伦虚虚的拦了甘文清一下。
“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你们年轻人也不能好好说话,小凌,接下来,把小文律师交给你了。”
宗国伦笑得暖如春风,把甘文清往凌越那儿推了推,甘文清一时不稳,凌越顺着揽了一下她的肩膀,替她稳住身形,是那么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举动。
甘文清咬了一下唇。
等得宗国伦与谭毅的车子离开,她抢先一步说:“我想,中间有误会。”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大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还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我现在暂时没有结交其他男人的想法……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抱歉,希望凌主任不要介意。”
凌越扬了扬眉,大大方方的姿态,表示他一点都不介意。
“那么,再见。”甘文清点了一下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凌越抓住她的胳膊。
甘文清回头。
“我知道是谁。”凌越笑了下。
“我想,跟凌主任应该没有关系。”甘文清眯了一下眼睛。
“我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好奇,甘律师,为什么,你在面对我的时候,非得像只随时要发起攻击的刺猬?”凌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凌先生,请你自重。”甘文清甩了胳膊,不待继续说话,视线已经被挡住。
是谢松。
“甘小姐,可以走了吗?”谢松问甘文清,却没有回头。
谢松的身高带给人的压迫感,是实实在在的,被他挡着,甘文清一时竟看不见凌越的表情。
“可以。”她说,“我们走吧。”
谢松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凌主任,再见。”甘文清说。
凌越一点不介意似的,乐呵呵的,说,“再见。”
甘文清点了一下子,转身离开。
谢松看着略显沉默的甘文清,也默不作声的。
甘文清单手撑了一下额头,一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眼看着那辆黑色的SUV绝尘而去,邢朗的手搁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的。
“好回神儿了,人老早走没影儿了。”
邢朗慢悠悠的,解着安全带,说:“老席,你说这……”
他呵呵的笑出来,“算了。”
席敏奕瞥了邢朗一眼,下车。
“今天以真找过我。”席敏奕没继续往下说,邢朗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
半晌,邢朗才“嗯”了一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位甘大律师,找过以真了。”席敏奕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看你这不要命的架势,陪你打了这几个小时的球,我还真是饿了。”
“她找以真做什么?”邢朗回头问席敏奕。
席敏奕“嘶”一声,气的皱眉:“瞅你现在这点子的智商,自个儿想去。”
邢朗皱了皱眉,半晌没出声。
“咱哥儿俩上辈子是造哪门子的孽了?”席敏奕甩了甩手臂,“都TM不顺心。”
“老席。”
“嗯?”席敏奕转了一下头。
“你当真准备隔岸观火?”邢朗的双手抄在口袋里,轻车熟路的穿着楚景园内的弯弯道道。
“隔岸观火自然不是办法。”席敏奕不客气的笑了,他转了一下颈子,“可这到底是要火上浇油,还是得釜底抽薪呢,总得好好琢磨琢磨?你说,是不是这样?”
“敏如那儿呢?没什么说法?”邢朗问。
“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不比你多半点儿,她嘴巴紧的很,我这个妹子,向来公私分明,你不是不知道……我本也没打算去扯她后腿,爷们儿的事儿,不必拖姑娘家的下水。”席敏奕咂咂舌。
邢朗一言不发,有些心事重重的,待进了包厢坐下,他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