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给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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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给姻缘-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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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扁的疯话又来:“这不正好?从今我只认得了葡萄,把自己也一道给忘了罢。”脸都没红一红,皮子这个厚。
  我……还真舍不得呸。
  我出了个题,到头来他这没心没肺的答案,我是受用好,还是不受好?这丹丸,我又是去要来好,还是不要的好?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甜明明沁到了心窝子里,却又恍惚着不踏实。
  梁颂威武,结果被难煞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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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仙我一贪心,这心里就疙疙瘩瘩的,其实这良人刚得手,好事正入港,凡事总得有个过渡,我实在犯不着那么着急。
  也亏得话题多,犯不着还沿着这个继续。本来么,刚听沙少年壁脚那段儿,被梁颂那么一缠,我都没消化明白呢。
  原来沙少年这个人,她有个喜好,就爱摆个小摊,更爱吃那小摊上的东西。呃,谁让人是摆鸡蛋灌饼和卦摊起家的呢。至少坊间是这么传的,有关她有段竟还盗过墓,梁颂言他也是今天刚听得。
  坊间也传沙少年上头有高官罩着,至于那罩着她的人是她的皇上亲爹,清楚的人就不多了。
  无论如何,沙少年身居江南财主首位,上头又有人,有权又优势的男财主通常声色犬马过得甚舒坦,旁人想巴结起来,也无非寻那么几条寻常的俗路子。可这位沙大财主,却是个女人,吃喝嫖赌她没兴趣,她就爱个摆小摊。
  既当了大财主,就有大财主的场面要撑,随便街头摆个摊,它掉价也不安全,沙少年一度甚惆怅。
  怎么办?三五酒肉好友,张罗建了这么条夜市街,号个“少年会所”。
  这条街一开,远近的大小财主自然都来买铺位了。平时求都不求不来一见的主,在这街面上摆摊,能与她比邻而居做小买卖玩,这是多好的巴结机会。
  这条街面的铺位能便宜么?沙少年单单靠卖那些铺位,就又捞了好一票。
  不过财主们这笔钱投下去也不亏,从此这条街夜夜笙歌,明面上小买卖一应俱全,桌底下大买卖也没耽误。干脆,成了城中财主的第二号聚会场所。
  我忍不住问:“这德性还是第二,那头号场所,又在哪儿?”
  梁颂意有所指地笑:“你想想?”
  我提溜出扇子来一敲桌:“麻将馆!”
  梁颂说,今晚携我赶去听那场壁脚,原是要去最后确认那沙少年金子的去向和金额。
  我脑子骨碌碌转了会儿,梁颂这一天,带我上了两个挤购东西的街市,两个聚财主的宝地,落实了一趟盐款的下落。小仙我自认不是个笨人,我是下来修理财道的,如今钱打哪里来,钱往哪里去,脉络在眼前渐渐清晰。
  还道荒废了一天,原来他一天真没糊弄事。尽管这一路上,这厮实在假公济私跑题得厉害。
  不过,我还是用扇子敲敲梁颂前胸,提了个疑虑好半天的问题:“我说梁爷,有我在,听场壁脚,你还用那么麻烦的招数?忒没技术含量了,把小仙我简直不当神仙呐。我再不济,只要吃饱了,还是能糊弄一阵的。”
  梁颂撇了嘴直笑,眼睛却乌溜溜,一派委屈模样:“围着你忙活一天,也就这么点私心了。”
  我被这厮糊弄慌了神,反伸手轻抚他皱起的眉毛。
  他就算笑得似个孩子,眉间也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痕迹。我抚得心安理得,因为那又不可能是我造的孽,酸涩心疼,不过也只是替他感受。
  话题又回到起沙少年身世时,梁颂说,这里头还有个令人捧腹的关子,我八成猜不到。
  我使了好些解数想套问出来,却始终不得其法。这不厚道的财主有主意的很,提了又不肯说,说是要明天白天告诉我,才有意思。
  后来我举头望明月,觉得夜必然已经很深了,好死不死提了句:“那么晚了,回去聊呗。”
  我把头放下来就瞅到了他一脸玩味的笑:“着急了?”
  脑门前飘过的是刚在车上那通腻歪事,愣是教他这话给噎了。可人家又没明说,我撇撇嘴,承认摇头都不是。
  咳咳,我这不是羞,是权宜。权宜听过么,谁说色胚不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梁颂见我支吾不言语,反乐不可支吩咐那酒娘:“馄饨账我搁桌上。”
  许是对别人家的狐狸精,酒娘发泄过,就放弃了声讨,只在后头应了声,自己接茬哼曲。
  梁颂在桌上留了一大坨金子,拎着我走了。
  啧啧,这两碗馄饨,当真不便宜。就为着沙财主这点古怪爱好,人间愣多了条“花钱”月下的街。
  我安安心心被执了手走,以为这会儿肯定上车回家去,心里直打鼓。结果又是我猥琐了,梁颂并不那么花花肠子,还领我转了圈。
  花花绿绿的财主们齐齐站摊前吆喝,这景象甚壮观趣味。可吃饱喝足了我就算对那些个小吃摊再垂涎,也是有心无力,厚着面皮问梁颂:“喂,下回能不能空腹来?”
  他不曾笑我直白,欢欢喜喜答应下来。
  转到一间“忽悠古玩铺”前,我倒有心拽了梁颂就跑前去瞧,不料铺门紧闭,像是掌柜的不在。
  铺前贴了副对联,对得毫无工整可言,可读着能笑喷,上联“兔子不吃窝边草”,下联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作为一个古玩铺子,这联的确忽悠得厉害。纵使我脑子里一向天马行空得很,还是不禁要夸赞这显然矛盾的两个句子硬凑成的有趣联子。
  别看小仙我平日里贪玩,可我贪玩得有内涵。我粗读过些凡间的古玩志,有些兴趣。
  神仙手上随便一个物件,都能用上千年。可凡人的日子过得快,他们用收藏许多古物,来解读自己的先祖,就象解读自己的生之脉络。从它们诞生,到经了那么多代人的手,古物在手,时间便也好似在手上般,不曾溜得那么快。
  古玩志里头,最能吸引我的是那些玉器。玉器的年份够长,故事也够多。
  我总心说梁颂是那玉般男子,倒不是说的那些小家子玉,我是暗叹这厮的身上,有温润中不易查的岁月留痕,更有那凌厉中带了豪气的万象在傍。昨儿一见,我便私以为他俊夺天工,我是明知那巧夺天工里,蘸满了好些无可奈何的叹息,却又教他不由自主地吸引了过去。
  咳咳,拽了些古玩意经,说到头,我还是个半吊子好色小仙。这会儿怎么瞧他,心头自然是怎么欢喜。梁颂才多大年岁,我这是往自己脸上贴玉呢。
  按说好色没得寻理由,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刚贪图上他,便生出些欲罢不能的伤感来。老想着回去了还能多寻得些理由,好让这场俗情延得更长久些,回忆的时候更无憾些。
  梁颂指着铺帘问隔壁铺:“小忽悠又抓贼去了?”

  二十六枚铜钱 金缕玉衣的腰牌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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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铺是家糖葫芦铺,掌柜的答:“是啊,小忽悠今儿才来晃了一下就急急走了。”
  梁颂谢了,却打古玩铺后头忽地走出个妙龄姑娘,笑问:“公子和小忽悠挺熟?”
  梁颂点点头:“算熟吧。”
  那姑娘道:“既然你们熟,我便陪着你们等会儿呗。小忽悠说了,若是有人找她,让我招呼人坐她铺前等着。她夜半若是不回,三更肯定回。”
  我四处张望,铺子前头也没张凳,你说这姑娘,让我们坐那儿去,还说让等到三更。可她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涮,我都不好意思笑出声,只能掩个嘴。
  梁颂皱个眉忍住笑:“我白天给小忽悠捎过话,这会儿是过来取东西的。人不在就算了。”
  那姑娘听了直揉脑门子,试探道:“或许今晚贼不多,小忽悠不多会儿就回来了呢?等等看呗。”
  梁颂听了怪纳闷:“没这必要罢,这么晚了,东西我明儿再找人来取。”转身拉了我就走,不欲多纠缠。
  那姑娘忽带了点哭腔在后头拽住梁颂衣裳:“公子能不能帮个忙,我有要紧事求着小忽悠呢,你们能不能同我一道等她,然后告诉她声,我同你俩是一伙的?”
  “这……”这事也是真棘手,你说一个姑娘家,人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还真不能对她说重话下重手。梁颂挺会拿话噎人的主,这会儿却被闹的有点窘。
  小神仙我瞧着他的确不大擅长和这么个姑娘纠缠,只好出马问:“小姑娘,你姓甚名谁,又有什么难处,说来我们听听。常言道,这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没准我的法子正对你的路子,你的事迎刃而解了呢?”
  说完瞥眼梁颂,好在他看起来没恼我多管闲事的意思,还冲我笑着微点了下头,手心里挠了两挠。
  我觉得他的眼神其实并不怎么灵光,居然欢喜我这么个家伙,我还能干什么,几千岁的小仙,大事又不会办,也就只能替他解点小围。
  这姑娘见我这么说,好歹松开了梁颂衣裳,带了点愁容:“我叫丁宁,叮咛楼你一定知道吧?”敢情她刚为了骗我们陪她等小忽悠,强颜欢笑来着。
  我摇摇头:“不知道。”那姑娘的脸色嗖地彻底垮了。
  梁颂在旁提示:“叮咛楼是城中最大的酒楼,这位,想是丁掌柜家的千金了。”不早说。
  这丁宁缓和些神色,点点头,接着说:“我的东西,是那金缕衣上的腰牌,小忽悠说我是个大忽悠,说我这物件不是古董,压根不肯替我寻买主。可我收来之后,还拉沙财主家见多识广的夜账房蹭过两眼的,小夜是我姐妹儿,她说,嗯,这东西放现在,价值可连城,我算是捡到宝了。我想也是,少见的稀罕物件。要不是我爹最近手头紧,我本还琢磨着找人帮我把金缕衣一道收了来,凑成一套,那可就不是几座城池的价了。哼。”
  夜账房,刚听壁脚时出过场嘿。丁宁姑娘有点儿说梦话,我读过些我知道,古玩这行当里,你让玩家转让他个手上的什么宝贝东西,那就同要他命似的,哪有那么些价值连城的便宜等人去捡。
  再说了,那金玉缕衣,是凡间的那些帝王下葬时候穿的累赘玩意,这会儿不都该埋在地底下么?
  今儿真邪性,尽遇上些和盗墓有干系的人和事。
  我到底还是好奇:“既是这么个好东西,你那么着急出手做什么,你家很缺银子么?什么样的腰牌,给咱们也搂一眼呗。”城中最大酒楼掌柜的千金,缺钱花,不该罢?
  丁宁左顾右盼,确认了四下里再无旁人,才打袖笼里掏了出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躺了块亮闪闪的黄铜:“就是这块牌子,你再打开牌子瞧瞧里边,那叫一个天上难寻。”
  我琢磨世上有那么新的古玩么,犹豫着伸手打开,里边竟是一个圆盘,圆盘上标了圈稀奇古怪的符号,圆盘中间镶了三根长短粗细不一的小细针,其中最细长的那根,居然在慢慢顺圈转。我举到耳畔一听,滴溜溜的有声。
  可好玩和古玩,看着只差一个字,那可开不得玩笑。
  回头把牌子递了给梁颂:“你听听,嘿嘿,好玩。”
  再转而向这姑娘:“丁姑娘,这块铜,它怎么可能是金缕玉衣的腰牌呢?我觉得吧,这东西还真说不好。你单说这块铜壳,它实在也忒新了点儿,说它是古物是真没人信;嗯,不过里边这圆盘里的针,它会动弹,倒可算是件稀罕玩意。可它能值多少,我不是行家,不好估;至于铺子的掌柜收是不收,的确得看有没有下家肯要,我也觉着有点悬,毕竟是个没名头的东西。”
  丁宁瞪大了眼睛:“这块铜?这不是……金缕玉衣上的腰牌?我收的时候手头没现银,把叮咛楼抵押给了沙财主,结果这两日我爹才承认,他前些日子才承认,他前些日子打牌输急了眼,家里的现银地契全让他跑那窈窕别馆去,投到那个无底洞里去了!现在沙财主的人堵着我还钱,东西不出手不行啊。沙财主说了,三天还钱,东西再过三天还没能出手,我和我爹……这就得流落街头了,呜呜呜。”
  哎,这一父一女,败家的孩儿啊。
  “咳咳,我是孤陋寡闻,倒真不知金缕玉衣它有没有腰牌,没见过啊。”其实我再寡闻,这点还是能确认的,但这丁宁心急如焚的样子,我还当真有些不晓得怎生劝慰了:“不过,这个夜账房,不是你家姐妹儿么?怎么这点忙不帮,逼人太甚了罢?”
  丁宁哽咽:“沙财主早看上了我家酒楼,说就她家京里天天有客来,就缺这么个谈事宴客的好去处,酒水钱往日里不知道让我们挣了多少去。现在能酒楼变成她自己的地盘,她哪里肯撒手?派人盯得紧着呢,她一心想划拉到她名下的东西,小夜她哪里说的上话?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能求小忽悠救命来,我手头还有些积蓄,够付沙财主的利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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