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有一个连说三个好字,这是除了刚刚梁贵妃的天人舞蹈外,皇上第二次给了如此高的评价。龙颜大悦!“瑟儿说的有理,国之根本,就是粮!那瑟儿你倒是说说,你这二十四节气歌,到底有何含义。”
“是,父皇。”李清瑟微微想了一下,而后将前世的记忆慢慢娓娓道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春天播种秋天收,这是妇孺皆知之事,而这四季的每一级又分六个节气,一年便有二十四节气,每个节气间间隔时间相同,都是十五天,也就是说,这一节气过后的十五天,便是下一个节气。
春季,共分六个节气,分别为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
夏季,也分为六个节气,分别为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
秋季,六个节气分别为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
冬季,六个节气分别为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而农民完全可以根据这二十四个节气,种田收获,播种丰收。
而刚刚那首诗,就是为了将这二十四个节气的简称穿插起来,形成的诗。”
大殿有微微议论声,这二十四个节气他们闻所未闻,是因何而分,为何而分?
这个问题被户部大员提了出来,因为这大鹏国农业,正是户部管辖。皇上也对此很有兴趣,“瑟儿,那你说说,农民如何根据这二十四节气种地?”
“父皇,我这有一首详尽的长诗,这边为父皇诵出来:
立春春打六九头,春播备耕早动手,一年之计在于春,农家院里乐悠悠。
雨水春雨贵如油,顶凌耙耘防墒流,多积肥料多打粮,精选良种夺丰收。
惊蛰天暖地气开,冬眠蛰虫苏醒来,冬麦镇压来保墒,耕地耙耘种春麦。
春分风多雨水少,土地解冻起春潮,稻田平整早翻晒,冬麦返青把水浇。
清明春始草青青,种瓜点豆好时辰,植树造林种甜菜,水稻育秧选好种。
谷雨雪断霜未断,杂粮播种莫迟延,家燕归来淌头水,苗圃枝接耕果园。
立夏麦苗节节高,平田整地栽稻苗,中耕除草把墒保,防虫防风要管好。
小满温和春意浓,防治蚜虫麦秆蝇,稻田追肥促分孽,抓绒剪毛防冷风。
芒种雨少气温高,玉米间苗和定苗,糜谷荞麦抢墒种,稻田中耕勤除草。
夏至夏始冰雹猛,拔杂去劣选好种,消雹增雨干热风,玉米追肥防粘虫。
小暑进入三伏天,龙口夺食抢时间,玉米中耕又培土,防雨防火莫等闲。
大暑大热暴雨增,复种秋菜紧防洪,勤测预报稻瘟病,深水护秧防低温。
立秋秋始雨淋淋,及早防治玉米螟,深翻深耕土变金,苗圃芽接摘树心。
处暑伏尽秋色美,玉主甜菜要灌水,粮菜后期勤管理,冬麦整地备种肥。
白露夜寒白天热,播种冬麦好时节,灌稻晒田收葵花,早熟苹果忙采摘。
秋分秋雨天渐凉,稻黄果香秋收忙,碾谷脱粒交公粮,山区防霜看星象。
寒露草枯雁南飞,洋芋甜菜忙收回,管好萝卜和白菜,秸秆还田秋施肥。
霜降结冰又结霜,抓紧秋翻蓄好墒,防冻日消灌冬水,脱粒晒谷修粮仓。
立冬地冻白天消,羊只牲畜圈修牢,培田整地修渠道,农田建设掀高潮。
小雪地封初雪飘,幼树葡萄快埋好,利用冬闲积肥料,庄稼没肥瞎胡闹。
大雪腊雪兆丰年,多种经营创高产,及时耙耘保好墒,多积肥料找肥源。
冬至严寒数九天,羊只牲畜要防寒,朝廷派下好官员,增产丰收靠钻研。
小寒进入三九天,丰收致富庆小年,冬季学习常翻看,不断总结新经验。
大寒虽冷农户欢,民富生活夸不完,大鹏国人很骄傲,欢欢喜喜过个年。”
这是一首长诗,李清瑟凭借记忆从头到尾背了下来,好多处不符合这古代实情还动脑子改了一改,她算是说完了,也不知道这些人能听懂吗。
她在现代就是个混混,哪懂这些东西,但她敢说,在她还没什么自主意识的时候,也就是年幼无知的时候,更可以说上小学的时候,绝对是个好孩子、好学生,老师讲什么她便听什么,老师让他们背什么她便背什么,老师曾经说过,知识是解开一切难题的钥匙,如今,在这古代,算是将老师的话验证了,谁能想到那脑袋不知一天进多少次水的莫名其妙总抽风让他们背乱七八糟东西的语文老师竟然能预料到她未来经历的苦难?
她必须要感谢那位姓……咳咳,忘了姓什么的语文老师,清瑟在心中对曾经的老师膜拜三次,但还是不解,当年那老师逼着他们背高尔基全名——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比斯科夫,到底有何用处。
“好诗,果然是好诗!”第一个从震惊中苏醒过来的竟然是赵太傅,他本就对勤奋好学的五公主赞赏,如今这五公主既是为自己解了困,又说出如此好诗,真真奇女子。“此诗好在淳朴,妙在用处,比那春花秋月更为实际,比那些无病呻吟的所为才子更能反应民情,解决问题,公主,老臣虽为帝师,为公主您的太傅,但今次,老臣必须要承认,在这一点上,老臣,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说着便向李清瑟鞠了一躬。
李清瑟哪敢受啊,赶忙努力摇手,“别,别,太傅您真是过奖了,这诗……确实是我串联起来的。”好吧,她吹牛了,她可不敢说是剽窃,若承认剽窃,那叫什么崔茗甄的又拿她说事了。“但这二十四节气可不是我分的,我这深居宫中,哪懂什么种田啊。”
户部大员刘大人一愣,“哦?那敢问五公主,这二十四节气是何人所创?老臣定当上门拜访,努力说服这等能人能为朝廷效力,入京为官。”
坐在上位的皇上也微微点头,他其实也不懂种田,但户部尚书刘瑜农是懂的,既然得到了他的肯定,看来这二十四节气定然有道理,若是这种能人能为国效力,还真是大鹏国之幸。“瑟儿,这二十四节气,是何人教你?”
李清瑟晕了,她刚刚只想着如何解围,如何说的有道理,却没想过这出处,五公主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去哪结识外人啊?若是说宫中嬷嬷什么的,她还真不认识,看他们这架势肯定要去刨根问底找出这人,早晚露馅。
头脑中又灵机一动,有了!
“回父皇,是母妃生前告知儿臣的,那时儿臣还在病重,不懂其意,只是死记硬背的记下来了,如今头脑清醒,反复思考,才将这些串联成诗。”她记得太子说过,她母亲是江湖人,救了皇上的命才留在宫中避难,所以她母亲应该知道这些宫中人不知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她娘死了!死无对证!
若不是时机场合不允许,李清瑟真想仰天长啸,拍着胸脯大吼一声:天助我也!
皇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好,瑟儿的才艺,父皇看了,甚是喜欢,你入席吧。”
丝竹声响起,宴席恢复,回到桌位上李清瑟只觉得浑身难受,因为里衣,早已被汗湿透了,说不紧张是假的,说不害怕是假的!
“静妃姐姐,我……我出去走走,透透气。”刚刚硬装了坚强,此时有些虚脱。
东倾月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那道水绿色的倩影跌跌撞撞而去,突然有冲动过去扶住她。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调整了心思,告诉自己不许再看李清瑟,不许再想李清瑟,她的事他不关心,不过问。
李清瑟偷偷地走了,没几个人发现,李清玄一抬头,看到她位置空了,赶忙四处寻找,没了倩影,正想离席,发现他母妃狠狠瞪着他,他无奈,有把柄在自己母妃手中,以后还有事要求自己母妃,只能怏怏作罢。
太子和二皇子也见到,但无奈他们有应酬在身,只能心中暗暗祈祷清瑟能没事。
若是其他公主或者官家小姐,都有宫女陪伴,李清瑟没有宫女只有太监,而这夜宴女席是不允许带太监伺候的,于是她将小朱子留在了舒云宫。
夜深,月圆。
如银盘似的满月挂在深蓝色的天际,洒下一片银色月光,将凡尘也照耀得甚为纯净,李清瑟十分不舒服,也许是昨夜冻醒的几次,也许是刚刚的惊吓,也许是月明思故乡,她心情不好,压抑,苦闷。
只觉得平日里平整的地面突然变了形,她大叫不好,自己身子怕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心中狂叫,千万别啊……这样会毁容!有意识,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预料的疼痛没出现,她跌进了一人的怀中,那人将她打横抱起,走到一侧。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很想知道,她也很想感谢他,没让她毁容。
他的身上有一股香味,那香味很淡,若不是她的脸紧靠在他的衣衫上,根本闻不到这香气,通过面颊上的触感可知,这人穿得是上好锦缎,那应该就不是侍卫,难道是宴席上的某个人 ?'…87book'是谁呢?
他身上的香气沁人心脾,闻着很舒适,她身上逐渐放松,刚刚猛地失去的力气也逐渐恢复,但同时,浑身肌肉猛疼,如针扎的一般,头也逐渐疼起来,如生生灌了铅。
刚刚还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如今是知道了,她……感冒了。
一想也能理解,昨晚被冻醒了很多次,最后是忍无可忍才钻了静妃的被窝,估计那时候已经晚了,已经有了感冒的前兆了,而这整整一天没发病是因为一直忙忘了,刚刚那种大难不死的感觉令身上更为虚弱,于是乎……
浑身疼开了,她也睁开了眼睛,她十分想知道此人是谁。
入眼的是上好的米白色锦缎,带着赭石色暗花,同色系滚着边,这暗花是云与鹤,好生雅致。
顺着衣服向上,可见其白皙的颈子,皮肤白净整洁,再向上看,便看到了他的容颜,那是一副精致的容颜,无论是下巴还是嘴,无论是鼻子还是眼,只能用精致二字来形容,那五官,如刀刻一般精细完美,仿佛出自大师之手一般。
以前她就见过此人,却从未觉得他如此美,难道是因为今天离得很近?
“崔……茗寒?”
崔茗寒垂下眼,那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垂下,微微低头,一双晶亮含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她,“醒了?觉得好一些了吗?”
李清瑟的头越来越疼,仿佛要撕裂了一般,晕沉沉的,虽然能看见崔茗寒,但在她眼中,崔茗寒的头一下子变为两个,一下子又变为三个,之后又重新合在一起。“我好像……伤风了。”
又见那只完美的手!
李清瑟如慢动作一般看着那只修长白皙,骨肉均匀的美手慢慢移向她的额头,一种满足感在心头萌发,她最喜欢的手在试她的体温,真……幸福啊。李清瑟的双眼迷离,似梦似醒,脑子是浑的,只带了一点点理智。
艰难的伸手摸了摸那在自己额头的美手,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
崔茗寒一愣,公主确实是发烧了,不仅她的额头烫得惊人,就连这双手也很烫。精致完美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的准则,但看见公主如此,他那仅存不多的同情心动摇了。
但,公主拿他的手干什么?
崔茗寒没反抗,就任由着李清瑟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他在一侧的林子中找了一个凉亭,那凉亭有几个石凳,但李清瑟如今的状况绝对自己坐不了了,他便自己坐在石凳上,让李清瑟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身上。静静观察着她,很好奇她到底拿他的手干什么。
不得不说,他对她很感兴趣,每一次见她,她都要做出让他吃惊的事,无论是是在尚书房的初见面,还是一夜识字,更或是提自家太监出气,每一件事都出乎他的意料,包括今日那首二十四节气歌,五公主李清瑟,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对她的兴趣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而是人对一只珍奇异兽的兴趣,他很好奇她的一切反应。
李清瑟迷迷糊糊之间,理智逐渐崩塌,有的只是心底的各种欲望,而如今,她很高兴,因为手中拽着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美手,真是太美了!她第一次见这美手就想摸一摸,捏一捏,亲一亲,如今美梦终于成真了。
崔茗寒精致的双眼瞬间睁大,用一种大惊失色的眼神,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死死盯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李清瑟,她……她竟然在亲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十分仔细地吻,那碎吻带着阵阵温热,不放过他手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五公主绝对有毛病!绝对有毛病!难道是她的疯病还没好?
崔茗寒目瞪口呆,一时间甚至忘了将手拿回来。虽然他未被封为京城第一美男子,但在京城中,提起美男子,所有人立刻想到他的名字,就如同京城第一美女是他妹妹崔茗甄一般,他被公认为京城第一美男。
想嫁她的闺秀若是排成队,怕是从南大门穿过整个京城排到北大门,她们做梦都想坐在他怀中,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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