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豆芽准时准点儿的陪老T去操场锻炼,老T满头大汗的练完教练下发的运动量,瑰丽的景色出现了,豆芽拿了干净的纸巾像袋鼠一样跳起身给老T擦汗,不知情的还以为学校给安排的生活陪练呢。
老T的教练看的都有点过意不去,曾无数次训斥老T怎能如此霸道。可怜的老T圆睁的虎目中落下点点泪水:老师,我都差给他跪下了,可他还来!
慢慢的,豆芽开始变本加厉的照顾老T,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老T偶尔去洗澡,豆芽拎了盆拿了毛巾跟在身后,不顾老T哭爹喊娘的阻止,豆芽都要给老T搓澡,回来以后,大家瞠目结舌的发现:老T肩膀以下搓的倍儿干净,可是肩膀以上几乎还是铁打的颜色。老T发烧了,豆芽像孝子一样陪在床前,拧着湿毛巾给他敷在头顶,老T嗓子疼,豆芽央求食堂大师傅把鸡腿剁碎,然后和米粥掺在一起,他一勺的一勺的吹,吹凉了送到老T嘴边,老T的病情更重了。
对于这个小尾巴,老T求助过苏宁,也向我咨询过,可是我和苏宁都麻爪抓瞎,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旁敲侧击正面劝慰都无济于事,只能是听之任之。
可怜的老T一听到有人轻声敲门都拿被子蒙脑袋,一个小时后老T感觉被窝里缺氧了,掀开一看,豆芽正在静静地瞅着自己。
发展到最严重的时候,老T只要一听到豆芽这个词儿,他都腿肚子转筋。
一次,老T和我们偷偷的提早在食堂吃饭,老T买来一份红烧肉,刚要下筷子,老二端着一盆土豆丝来了,这小子也是贼损,看见老T的红烧肉就起了歹意,他放下自己的菜轻声喊了一声:“豆芽!”
老T扔下筷子撒腿就跑,等老T回来,李道长已经运用吸星*把红烧肉吸入肚里。
又一次,还是在食堂,老二对老T喊了一声:“豆芽!”
老T哆嗦了一下,但是知道老二是故伎重演,他嘿嘿冷笑,继续把脑袋埋在槽子里吃食,万不料,豆芽像幽灵一样坐在了自己身旁,老T绝望了。
这对儿冤家的事迹弄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老T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盯着天花板喘气,最后下定决心似的找豆芽摊牌:“那啥,我没别的意思,你吧,以后,你看咱俩,他们有的人都说,反正我是觉得,可能这话说出来有点过分,但你也想想!”
一番驴唇不带马嘴的话就没说出一点正事儿,急得老T嘴唇发干头上冒汗,豆芽掏出卫生纸轻盈的跳起来给老T擦了擦汗,老T捂着脸又来找苏宁了:
“大哥,你要是不救我就直接把我送到省六院吧(俺们学校所在城市的精神病院),我活够了!!”
苏宁也热心肠,一看老T都被这磨成如此狼狈的样子,于是决定亲自出马。苏宁找到豆芽,盯着那双清澈的无辜的眼神,苏宁憋了一肚子流利的词语忘一干净,他只好挠着脑袋点化豆芽:“豆芽,凡事吧都应该有个度,你看,这个,我想说啥呢,咱都是大学生了,反正是,这么跟你说吧,也许似乎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见得!”
说完这些苏宁也崩溃了,他跑回宿舍对老T说:“T呀,求求你,你把我送到省六院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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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十二章:难以忘怀的豆芽(2)
豆芽平时都不咋说话,生活上节俭的令人发指,一分钱都能掰成10厘去花,什么时候见他都是一身洗的干干净净的校服,10月底的时候,豆芽在我们宿舍帮老T洗衣服,顺带把自己的校服上衣也给洗了,豆芽一*服,我们鼻子直泛酸,那是一件什么样的毛衣啊,线粗不说,领口和袖口一个颜色,其他部分就好像七色彩虹一样,毛衣的下围已经都脱线了,绿帽在苏宁的示意下,找出自己买了因为不喜欢款式而没沾过身的一件真维斯线衣,然后交给老T,老T不明就里,歪着脑袋疑惑的问:“干啥?”
绿帽指了指豆芽,老T扭捏的走过去:“你穿穿这是试试!”
豆芽抬起头,甩掉手上的洗衣粉沫,高兴地穿在身上,老T看了直咧嘴:太大了!
豆芽还自己转圈看了看:“送给我的吗?”大家齐刷刷的狠狠点头,豆芽可高兴了,脱下来仔细叠起,然后接着洗衣服。
苏宁冲下床,拽住老T的耳朵:“你没脑子我们不怪你,你没手啊?不会自己洗衣服?”
老T赶紧过去和豆芽争抢着洗衣服,弄得俩人跟新婚小两口争着做家务似的。
老T虽然力气大而且倔脾气,但是架不住豆芽比他更倔强,后来老T可怜的看着苏宁,苏宁摇了摇头。豆芽站起身,未经过我们的同意,直接把大家的脏衣服都泡在了盆里,然后挨盆洗。我们阻止都来不及,洗完以后,豆芽抬起脑袋,看着我们,笑的大家都快哭了。那笑容总是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老T说,他看见豆芽哭过一次,那是因为豆芽看到很多学生把吃不完的白花花的馒头米饭和没吃几口的菜扔到了垃圾桶,他咬着嘴唇转眼泪。老T还告诉我们,豆芽每天就两餐,米饭去外边买,能给的多一两,榨菜都舍不得多吃,经常吃的就是米饭伴酱油,陪老T去食堂的时候,豆芽只买米饭不买菜,老T把自己的菜夹到豆芽碗里,豆芽还会夹回来,这些情侣似的小动作让老T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豆芽对老T那绝对是够意思,背心护膝加护腕,火腿鸡蛋方便面,这些连自己都舍不得吃和用的东西,豆芽愣是经常给老T送到宿舍。
他越是这样,老T心里越难受,这些东西对于绿帽来说可能只是万牛一毛,可那可是豆芽贫困金里的钱哪。于是,他只好再买了其他东西来弥补豆芽,这样一来,哎,良性循环了,豆芽送的更勤了。
豆芽平时一点都不爱说话,小湖南也是最喜欢豆芽,自己做什么事儿都爱叫上他,什么卖电话卡,推销教辅,给人送桶装水,赚了钱,小湖南拿小部分,让豆芽拿大部分,豆芽每次都是把多给自己的钱放到小湖南床底。
这件事情的结束我是不愿意回忆的。
11月底的一个晚上,豆芽捧了一个盒子来到我们宿舍,我和绿帽老二都打趣说:“豆芽,这次又是啥好宝贝啊,包装挺精美的,有我们的份儿吗?”苏宁一眼扫到豆芽的脸上,眉毛就皱起来来,他冷冷而又轻声的说了句:“你们都给我闭嘴!”
我们楞了,但是看到苏宁不是在玩笑。
果然,豆芽坐在老T床上,一向沉默的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说的都是一些琐事,主要意思是:我上大学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很是开心,我爸说过,别人对自己好一定要记在心里,别人对自己坏那就要忘干净,以后老T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锻炼要小心,吃饭要按时,记得经常洗澡,学习跟不上也要多看几眼书。你送我的那些东西我都没舍得用,回去给妹妹们用。我爸爸病了,而且,上大学借的舅舅的钱,舅妈找上家门来要了,自己不想再花家里的钱了,得回贵州打工养家。5楼有自己的贵州老乡,自己安排好了,如果需要帮忙而且能帮上的话,那个老乡义无反顾。就这些事儿豆芽说了三个多小时,熄灯前的刹那,我看到两颗晶莹剔透的液体物掉在了老T的胳膊上。
次日,豆芽向我们辞行,苏宁拿出大家给他凑的钱,豆芽笑着摆手拒绝了,他笑起来牙很白,眸子依然那么清澈。绿帽给豆芽打三轮,他死活不肯。我们在校门口看着那个巨大的行李蹒跚着往前挪动,大家都移开了目光。小湖南攥着拳头默默地流泪,老T蹲在地上拽也拽不起。
这个尾巴消失了,老T夜里还是傻傻的盯着天花板发呆,身边的纸盒子里躺了一个剃须刀,那是豆芽最后送给老T的礼物。
和老T一起锻炼的一个学生,总是事儿逼似的逗老T:“你那尾巴呢?那小孩儿是不是玻璃呀,他喜欢你吧?你们两口子啥时候登记啊?”
终于有一天,老T一个背口袋把这事儿逼给摔得鼻青脸肿,老T在教练的劝阻下还使劲踹他了几脚,那家伙从医院出来以后再也不敢满嘴跑火车了。
随后的日子里我们谁也不敢提豆芽这个词,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大二的时候,豆芽五楼的贵州老乡告诉我们,豆芽在纳雍县的一次小煤窑塌方事故中走了,走的很远很远,再也不回来了。矿主跑了,豆芽家里还有三个妹妹和病卧的爹。
老T在床上蒙着被子躺了三天,绿帽发疯似的把自己的手机mp3全给砸了。
豆芽老弟,你在天堂过得还好吗?虽然和你没有深交,但是,我真的很思念你,每当耳畔响起郑智化的那首歌,宿舍的哥几个都会想起你,都会流泪想起你清澈的眼神……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一霎那凋落
你的泪也挽不回地枯萎
别哭我最爱的人
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
我的眸是最闪亮的星光
是否记得我骄傲地说
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
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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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13章:锤子其人1
回忆起过去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滋味?对比那些快乐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很无聊,笑着心酸心痛心疼心累心碎,现在的我好像鱼缸里的傻金鱼,四外都透亮,都是光明的,碰的头破血流,出路却没有。
说完了豆芽,挣扎了许久。有些人有些事真的是不敢再回首,今天说锤子,这是一个很有喜料儿的家伙。
锤子住在我们对门宿舍,家在东北,细高个儿,土黄色的脸,脑袋呈四楞八角形,就好像李元霸的兵器一样,故得名锤子。别人睡觉后,枕头都是塌陷一个窝窝,锤子的枕头呈现的是一个正方体轮廓的坑!
锤子最大的爱好不是非烟非酒非靓妞,而是赌。各种形式的赌,麻将牌九色子斗地主21点五项全能,单枪匹马横扫整个公寓,除了这些带道具的赌博,锤子还喜欢与人打赌,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锤子都经常说出自己的豪迈之言:“咱打个赌呗?”
有一天夜里,大概是11点半,锤子睡眼朦胧的去厕所撒尿,遇到正在蹲坑的老二,老二属于人贱嘴更贱的至尊,他一边拉屎一边模仿锤子的语气说:“哥们,咱打个赌呗?”
锤子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冒出激情闪烁的霓虹色彩:“呦呵,你说打什么赌?”
老二擦着屁股笑:“我逗你玩呢!”
锤子迅速跑过去按住老二的脑袋不让他起身:“必须得赌一次,要不你就这样蹲一宿!”
老二挣扎半天,可惜锤子力气大的都快把老二摁肛裂了,最后李道长一咬牙:“草拟祖宗,who怕who啊,你说赌什么?”
锤子放开老二:“夜里来厕所的人不多,咱俩就赌一小时内来上厕所的人数是单是双,咋样?”
老二气呼呼的说:“成,你大爷我通晓奇门遁甲,掐指如神,一休附体,奥特曼转世,这样啊,咱俩要赌就赌这一宿,敢吗?”
锤子转身撒腿就跑了,老二哼哼冷笑:“逼样儿,这下知道贫道我的法力了吧?”
话音刚落锤子从宿舍拿了两个马扎回到了厕所:“给你一个,咱就从凌晨0点正式算,6点结束!”
说完,锤子坐下了。老二脸都歪曲了。老二猜单,锤子猜双,赌注是50块钱。
我们在宿舍完全不知情啊,大家聊的正起劲儿呢,苏宁忽然问:“老二这便秘的毛病还没治好?上回不是买了一桶开塞露么?半拉钟头了还没回来呢!”
绿帽下床说:“我去撒个尿,顺便侦探一下,这小子说不定在厕所蹲着睡着了!”
不一会儿,绿帽回来了:“别等老二了,他看破红尘驾鹤西游了,半路上那鹤的翅膀折了,这小子明早6点以后才能回来!”
苏宁骂:“别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绿帽把事儿学了一遍,我们都好奇的披上毯子来到楼道,可不是嘛,锤子和老二一人穿一件性感的三角裤衩,坐在厕所门口大眼瞪小眼。
这一宿,他俩就这么耗着,吓得那些夜里去厕所的人心惊胆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干脆就下到1楼去上厕所了。
俩人开始是冻得哆嗦,后来就流鼻涕,五点多开始困得东倒西歪,就这样,俩人的屁股愣是没有离开过马扎。
厕所每进去一个人,二人的神情都不一样,单数,双数,单数,双数,俩人表情忽冷忽热忽喜忽愁。
时间到了早晨5点55,我们宿舍锤子宿舍的人以及好多知情以后看热闹的都围在厕所门口。
苏宁把我们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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