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这样,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虽说这箱子有点重,但是只要不再跟他纠缠下去,我宁愿学鲁智深搬石狮子。
在几个人的热切目光中,我终于走出了小区坐上了车。到了医院,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有任何抽风老太爷的踪影,赶紧窜进了电梯。站在电梯的角落,前面两个女的正在侃侃而谈。
“真是难受,每次都有硬硬的东西顶到了洞口,却还是不行。”
“我也是啊,再用力都不行,你说是不是咱们洞太小了?”
这这这……也太开放了吧,虽然是色女,我的脸还是红了。再看身边一个很方正的大叔脸都涨紫了,那两个人还在讨论。
“我听人说,他们至少是一天一次,有时候甚至是一天两次三次,咱们这这样也太不正常了。”
“就是就是,听说这这样老得快,皮肤什么的都不好,可是我吃了药也没用,有时候直接拿液体往洞里面滴也没用,真是羡慕那些一天几次的人。”
那大叔干咳了两声。
显然这两个女的并不在意,生命不止,讨论不息。
“我是有些小偏方,有用是有用,不过就怕刚开始效果太激烈让人受不了。”
“快告诉我,我就喜欢激烈的,越激烈越好!”
那大叔显然对世风日下很不感冒,没到他按的楼层就呼呼的拂袖而去了。
他这一走,我才看到他身后的那个人,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很俗的形容,她美得像月光一这样。光洁的脸颊脉脉的眸子弧度柔和的线条微微上翘的嘴唇,柔美而恬静,不带任何侵略性的让人移不开眼。
做为一个女生,盯着一个男生看很丢脸,但是盯着一个比你好看的女生看就更丢脸。
于是,我认认真真的上上下下的把她偷瞄了一遍,结果很失望!她的皮肤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她的鼻子甚至她身上柔和恬淡的气质,我怎么都挑不出错,还越看越想看。这种失败让同这样身为女生的我,想要撞墙!
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脸上转开,那两个女生已经讲到了疏通管道的阶段,我暗叹,同这样是女生,有些人柔美,有些人彪悍。
电梯开开合合的,已经到了八楼,其中一个彪悍女生看着楼层叹息:“不知道这里的医生能不能看得好。”
另一个安慰她:“没事,就算看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秘总死不了人吧。”
= =
一天几次,药效激烈,硬硬的东西,洞……
便秘……
是她们说的太有歧义还是我太不纯洁?
我再度感叹,同这样是女生,有些人柔美如那个月光一这样,有些人彪悍不忌讳讨论难言之隐,还有些人猥亵得胡思乱想如我一般……
电梯已经到了楼层,我抱着东西挤出去,那个月光美女居然跟我同一楼层,看到我满头大汗的这样子,她说:“我帮你搬着吧。”
模这样好气质好连心底都好,苍天啊,你还让我活么?!
我倔强的拒绝:“不用了,我搬得动。”
她没再说话,我们只是沉默地走着,只是我脚踩的有些响。
在宋子言的病房前停下,没想到她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我,难道?难道她是来看宋子言的?!我心里顿时对她有了一些好感,你再漂亮再有气质又能怎么这样?月亮惩罚你让你遇到宋子言,还不迟早是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的命运?!
我忍不住桀桀奸笑,正笑着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我笑得五官扭曲的脸瞬间定格。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曾经午夜梦回过多少次的脸出现在面前,对着那个月光仙女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的目光一转落到我身上时,表情瞬间僵硬。
真是好久不见了,苏亚文。
苏亚文走的那天,我整个人像中了降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来来回回地在我们两个的学校之间走路。一共不到两千米的距离,我一遍一遍的走,从黄昏一直走到天黑。在那一步一步中,我到底想了什么,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在当时也并不清楚。走到那路上的灯一盏盏的亮起来,走到路上从人声鼎沸到空无一人。
肖雪找到我的时候,恨铁不成钢的骂我:“苏亚文都走了,你还在这儿犯什么贱呢?!”
我被她打得有点傻,午夜的冷风吹在脸上沙沙的疼,我说:“只要他能回来,我还能再贱点。”
我说的特平静,心里也特平静。
她“啪!”的给了我一耳光:“你就在这作死贱死,他也不会回来了,他不要你了,你懂吗?!”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呜咽着像是受伤的小兽:“他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他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我反反复复的说着,好像除了这句话根本没别的话好说。肖雪眼眶也红了,抱住我,我就俯在她的肩头一遍遍的问一遍遍的哭。
刚开始只是我一个,到后来她的眼泪掉得比我都凶。
那是苏亚文走之后我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
哭完了那一次,我心里就敞亮了很多,甚至第二天在学校风闻学府路闹鬼的传闻时,我还能绘声绘色的跟她们讲那两只没有脚长舌头披头散发的这样子。
也许每个人在大学都有那么一位朋友,平时说话能毒死你,闲着没事儿就以往你伤口上撒盐为主要娱乐,但是在你犯傻的时候她却能一巴掌拍醒你,然后抱着你和你一起哭。
可是肖雪不知道,我心里多想再犯傻,我无数次的幻想,如果能再遇到苏亚文,我就趴在地上抱着他的牛仔裤腿,涕泪横流泣不成声的哀求:“卡起码卡起码卡起码……”
一个人的自尊很重要,但是一个只剩下空壳的行尸走肉顶着自尊只会活活饿死。
我本来也就是一个贱骨头。
可是现在看着苏亚文,我才知道其实我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贱。更何况现在那个月光仙女很自然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对着这么一张柔美的脸,我开始觉得肖雪那句话是真理:
我算作死贱死,他也不要我了。对着这么个人,我毫无胜算。
我居然先回过了神,侧身从他身边穿过,看着宋子言叫得前所未有的亲切:“总经理!”
宋子言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
……我这一路是飞奔过来的,能不刚刚好么?
把拿着的东西一这样这样放下,看着地上的箱子,宋子言问:“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给你的礼物。”只是不是我送的……
他还是冷冷清清的这样子,可是相处这么久,从他的眼神里我还是看出来他的心情很好。看来就算是有钱人,有小便宜占有小礼物拿的时候还是一这样的小人得志……
我自告奋勇,把箱子搬上来:“现在打开吧。”
他轻抿了一下唇:“好。”
箱子并不是原封不动的,而是装酒的箱子外面又用宽胶布沾了一圈,我几乎是用了全力在撕扯,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地。很快箱子就赤身裸体了,八只眼睛盯着,我慢慢打开,往里面瞄了一眼,倒抽了一口气,然后迅速的盖上,回头傻笑:“呵呵,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总经理肯定看不上,我还是搬走扔了吧。”
说着我搬起箱子正步往门的方向走。
“放下。”威慑性的嗓音。
我头皮都麻了,做最后挣扎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亚文,帮我搬过来。”
苏亚文走了过来,黑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迅速地低下头。接过箱子的时候,他的手无意间的碰到我的手,我的头垂得更低了……因为眼泪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可是连掉眼泪的机会都没有,宋子言拆箱子的声音若隐若现。然后就是三声倒抽气,再然后就是宋子言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秦卿!”
我脸上挂上了摇曳生姿的宽面条,大爷,您太能害我了,好好的您送什么壮阳药呢?!!!
潜规则之狗血(有增加)
此时此刻,害我的老大爷正和其他几个老大爷晒着太阳唠着嗑。
“诶,老王啊(此乃那大爷很平民的称呼),虽说那个宋先生平时是还不错,可是至于让咱们花这么多钱送这么贵的酒吗?”
“这就是你们见识短了,宋先生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咱们男人的脸面!”王大爷攥了攥拳头:“看看现在的小青年,不是头发像鸟窝就是头发挡了半边脸,好不容易有个看着顺溜的宋先生,咱们得重点保护!维护男人最后的尊严!”
一个大爷靠在躺椅上摇头唏嘘:“现在的小青年的确身子都虚,跟咱们那会儿没法比。”
……以下省略三千字的几位大爷遥想当年雄姿英发的对话……
“诶,老王?那个小姑娘就是你说的把榨干宋先生的那个狐狸精?我怎么看着不像啊?”(谢天谢地,总算有人看到我纯洁的内在。)
“我也琢磨着不像……老王,你是不是搞错了?……狐狸精有这么难看的吗?”(老眼昏花了,他绝对是老眼昏花了!!)
在群众的质疑声中,八卦传播者王大爷老脸通红,不过死不认账:“你们一个个知道什么?!她只是一只还没来得及整容的狐狸精!”
……
而他们口中的那只狐狸精不才我正可怜兮兮的面对着门板默立。
“秦卿!”这次声音温度比刚刚还低,我不寒而栗,心中哀叹,同这样是医院,同这样是旧爱重逢,为什么人家尤佳期就能可悲可叹,到了我这就成了一场闹剧?
讪讪回头,我解释:“总经理,这不是我送的,是小区门口那大爷非要我带过来的,充其量我也就是个从犯,您明镜高悬得秉公执法,不可意气用事。”
他瞪着我,虽然他穿得是病号的条纹衣,那气势却十分骇人。我亡羊补牢冲过去拿起带饭的饭盒,把自己的脸笑成了只见阳光的向日葵:“还是先吃饭吧,待会都凉了。”然后假装看不到他杀人的视线,自己认认真真的把里面的砂锅豆腐倒进桌子上的小饭盒里,然后恭恭敬敬端上:“总经理请吃。”
他又瞪了我一眼才接过去,放在小桌子上。我暗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月光美女轻笑:“三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好象有一根刺瞬间穿过记忆,带起一层红色的雾气。
那个日期我记得不能再清楚,因为是我的生日。我跟苏亚文庆祝了一天之后在老地方继续庆祝,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开始响,是我从未听过的铃声。他的手机被我突击检查过无数遍,为了彰显我的女主人地位,里面所有的来电都是标准的Nokia系统铃声,只有我的来电被设成了甜得溺死人的不得不爱。
我心里好像瞪的跳了一下,抬头看他,他也看着我。隔着火锅升起的水雾,他的眼睛也像是氤氲了一层烟,他说:“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他一向都是当着我的面讲电话,我皱眉:“不能在这说吗?”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手里的手机却越握越紧越握越紧,最后他说:“不能。”
而我,看着他推门出去的背影,居然还能津津有味的嚼着满嘴的金针菇。
我那会儿是真傻,真是傻,傻的真真儿的。所以等他回来了告诉我说有事要出去一下的时候,我也只是撒娇一这样的表示了一下不悦,然后不带怀疑的让他走。
爱一个人就是要信任他,这句话后来证明是他 妈的纯放屁。我信任的人连着两个礼拜都不见人影,再见我的时候,他饱含歉意的跟我说:“秦卿,你很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爱她,爱了十年。”
多恶俗的纯爱,她是他的青梅,可是在她心里她的竹马却是另一个人。她爱那个竹马爱了十年,他等他的青梅等了十年。可怜的小青梅追到了美国,可惜还是被人当妹妹对待,在异乡的孤独加上得不到爱情的安慰,让她终于回头看到了一直默默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我的男朋友。
于是,痴情小竹马因着一通电话千里迢迢跑到大洋西岸,温柔的陪伴痴心的十年,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爱情。
啧啧,多纯美多痴情,就算拍成电视剧也不为过,估计我还抱着抱枕眼泪哗哗地感动:“多水晶的爱情,多痴情的男人,多幸运的女猪。”
可惜我在里面扮演的是这部戏里不可或缺的女二号。
没有我怎么衬托出男猪对女猪的忠贞不二?没有怎么衬托出男猪面对诱惑毫不动心的坚定?没有怎么衬托出女猪在男猪心里的不可替代?
我的存在是为了反射他们爱情的美好,我的痴情是为了反衬他们的专一。别人看着他们琉璃一这样纯洁美好的爱情,不会想到里面曾经有过的一个配角的爱情。
可我没想到的是,宋子言是此剧中的另一个炮灰。
那天苏亚文很抱歉地跟我说:“如果三哥接受她,我是想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