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尧翻箱倒柜找出了骰子:“咱们划酒拳玩骰子吧!火锅就得慢慢吃才有意思。”
垫了肚子的白卯卯想想也成,无非就两个人无聊找个乐子呗。
想象基本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白小卯想要解开失恋伤心男的忧郁,叶尧想要了解自己这个新房客的悲情史。一个是圣母了,一个是准备写狗血言情小说呢。于是酒便是越喝越多。
叶尧:“兔兔,你酒量不错嘛。”快喝醉啊,咱们聊聊情感话题,我这个知心姐姐不是浪得虚名的!
小白:“房东,你的酒量也很好啊。”哎,失恋的人是怕喝多失态啊。
于是饮一杯来还一杯。
叶尧:“兔兔,你还没醉呢?”这个小鬼真是强悍,这么小白的样子大概也没有悲情史吧?
小白:“叶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理解你。”有点晕,不过看在叶尧失恋的份上,还是舍命陪君子吧。
叶尧:“?”
于是在鸡同鸭讲了一会儿之后,两人愈喝愈强,又渐渐找到了话题。
小白:“你在我们杂志社写连载也蛮久了吧,我大学就在看你的小说了。”
叶尧:“那是,你们杂志社每个人我都熟。没办法,人缘好啊。”
小白:“我从没想过会进这个杂志社,然后认识变徵啊。当时招进我的是人事部的老黄,我好感谢他!”感动史了!
叶尧:“老黄啊,那个家伙已经不在人事了。”听说是快退休,调到后勤部了?
小白瞠大眼睛:“什么,他不在人世了?!”天啊,怎么这么突然,老黄那么好的人……
叶尧:“对啊对啊,你怎么才知道啊。不过你可以下去找他啊。”后勤部是在一楼吧好像,在编辑部楼下。
小白终于酒精上脑,疯魔了:“也是,我生无可恋,还不如下去找老黄。老黄啊老黄,我们家以前的金毛也是这个名字……”呃,你究竟在说什么?
叶尧:“你怎么了?”咦,这小鬼怎么这么喜欢老黄啊,难道我下本的题材会是忘年恋?叶尧抖了抖鸡皮疙瘩。
小白哭:“苍天啊。”
叶尧应:“大地啊。”
小白嚎:“人生啊。”
叶尧答:“鹿茸啊。”
小白抹抹眼泪,认真道:“是人生不是人参。”
叶尧拍拍他的脑袋:“有什么烦恼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小白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本来想安慰你的,但是想起自己的事情。”
叶尧傻眼,安慰我,安慰我什么?他又转念一想:这娃大概醉了吧。于是他拍拍胸脯,一本正经道:“没事没事,什么事情什么秘密都可以找我倾诉。”
小白摇摇头揉揉眼睛,嘟嘟喃喃:“叶尧,我困了,好像有点醉了。咱们下次再聊吧,不要伤心。”
叶尧点点头,下次喝酒,咱们再畅谈一番吧。不过,我究竟该伤心什么?
小白摸摸叶尧的头:“我的秘密是史都不可以告诉你的!不过人生何处无芳草,我就把我前男友甩了……现在不是过的好好的吗……”我已经舍己为人了,安慰别人好像是从自己的倒霉史谈起比较好?
叶尧愣在当场。苍天啊,大地啊,人生啊,鹿茸啊。想我叶尧自幼万花丛中过,巧舌如簧,人见人爱,虽然后来成了知心姐姐。但是为什么人家是妇女之友,我却是基友的好朋友?看着小鸡啄米般歪着头打瞌睡的小白,叶尧长叹一声。
不过,连搅基往事都说出来了,那史都不能说的秘密是啥?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本文朝着脱线小白的方向发展了?掩面逃走~
请不要迷恋岳母大人,他在人设里本来就只是个脱线的娃,现在彻底崩坏了,内牛!
粉红色的爱与正义
白卯卯第二天醒来,终于是好好地感受了一番宿醉的痛苦了。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地来到厨房,白小卯惊吓地看到叶尧叶大爷正哼着小曲煮白粥。白小卯揉揉眼睛,觉得地球越来越危险了,世界太不真实了。
“早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叶大爷笑得桃花眼眯眯。
白小卯猛灌了一杯水,疑惑道:“你的酒还没醒吗?”
叶尧笑得很灿烂:“不,兔兔君,这是我的心意,谢谢你昨日的火锅。”
白小卯觉得有些欣慰,是不是昨天的安慰有效了?于是他傻傻地冲叶尧笑了笑。
难得叶尧的粥煮的很不错,白小卯热情地夸赞了一番。叶尧的尾巴翘起来,得意道:“那是,将来还得靠这个娶媳妇呢~”白小卯点头,看来革命情绪恢复得不错。
可惜好景不长,早上过去了1/2、早上过去了2/3、早上过去了3/4……白卯卯终于感到了有些不对劲,叶尧的目光就那样PIKAPIKA地闪耀着跟随着他。白小卯看电视,叶尧看他;白小卯看报纸,叶尧看他;白小卯回房间,叶尧跟着;白小卯去厕所,叶尧外头候着。
终于小白同学忍不住了:“叶尧你干嘛呢?”
叶尧令人发指地双手托腮,摆出祖国花朵状,道:“兔兔哥哥,我在观察你。”
白小卯抖抖鸡皮疙瘩,问:“观察我做神马?”
叶尧呵呵一笑:“我在调查‘史都不能说的秘密’是啥。”
白小卯瞬间变了脸色:“叶尧,请离开我的房间。”
叶尧挠头,露出又为难又渴望的表情,三步一回头:“兔兔君,你真不厚道,告诉我有秘密却不说内容,会憋死我的啊。”
白小卯直接过去打开门,双手叉腰:“叶尧大八婆~”
叶尧咬手绢泪奔。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叶尧又得劲了,这回他不敢明目张胆,只是摆出一副苦情相,企图用美人计加苦肉计打动兔兔君。
白小卯扶额:“房东大人,求你不要皱着脸了,很影响食欲啊。”
叶尧指指自己的眼睛:“看我这纯真善良的眼神,你就没有倾诉的欲望吗?”
白小卯摇摇头,叹气。
叶尧捧起碗,很受伤地低头扒饭。
其实叶尧真的没恶意,只是发现天真活泼的小白同学原来也有心事,于是很圣母地想为他做点什么。可惜一厢情愿的白莲花圣母不一定会被接受,“我都是为你好”的大魔咒也会惹人厌烦。叶尧转了一个下午,被自己的好奇心和圣母情搞得很无力,想想还是去和小白道个歉吧。
叶尧叩叩叩地敲了门,补眠不成的白小卯一脸疲惫地来开门了。一看门外叶尧那桃花满满的笑容,向来好脾气的小白觉得气血上涌。
“呃,那个……”叶尧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白小卯一把扯了进去。
“站在这里不许动!”白小卯终于发狠了。
叶尧摸摸鼻子,站在原地。只见小白拉出床下的箱子,打开,把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地甩到床上去。叶尧瞠大了眼睛,这些粉红粉红的,毛茸茸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白卯卯狠狠地盯着叶尧:“我就是喜欢粉红色,我就是喜欢泰迪熊!怎么样!你也想嘲笑我娘娘腔吗?!”
叶尧在那里怔了半天,白卯卯觉得心灰意冷,大概这个讨厌的房东会跳起来嘲笑他很娘吧。
但是叶尧却突然跳过去拎起一件粉色的T恤,比在小白身上:“诶,你的皮肤真的好配粉红色啊!泰迪熊也很萌~兔兔君,你是萌神啊!我有女仆装你要不要试。”
这下换白卯卯同志呆在那里了。没有恶意的嘲笑,没有幸灾乐祸的震惊,也没有虚伪的若无其事,叶尧的表现真的很奇特。如果,如果当初那个人也能……
“喂喂喂,回魂啦~”叶尧伸出手在小白脸前晃啊晃,“我还可以去买粉红兔兔装哦!”
小白回过神来,听到兔兔装后又怒不可遏地拍掉叶尧的手:“你今天晚上喝西北风去吧!”
叶尧微笑着揉乱他的发,心想,真是有趣的小鬼。
从那天以后,叶尧对于小白的指手画脚又多了一项。
“兔兔君,今天穿粉色的T恤吧~和这件外套很配。“
“兔兔君,我给你买了粉色的小兔子围裙哦,看看喜不喜欢!“
“兔兔君,……“
白卯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些压箱底的粉红玩意全被叶尧拿出来开发利用了。看着那个大大咧咧,甚至自己买了个粉色抱枕的叶尧,白卯卯突然觉得他的房东或许真的是个大好人。
“喂,你真的不觉得我很奇怪、很娘C吗?”
“兔兔君,我理解你,这都是爱啊!”
“呃……”
“为了粉红色的爱与正义,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叶尧,其实你是好人。”
“咦,我怎么突然被发卡了?”
其实我觉得不该给叶尧发好人卡,而应该发张多管闲事圣母卡。
在爱与痛的边缘
本来经历了上次的粉红事件,小白已经活泼不少,不像以往那般拘谨,但是最近几日又开始魂不守舍起来。
“需要心灵垃圾桶吗?”叶尧问。
小白摇摇头:“房东大人,我好像把这里的固定电话号码给泄露了。”
叶尧一拍胸脯:“没事,有什么问题我给你挡着。”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遇到实际情况,叶尧就抓狂了。
这天,叶坐家纠结于一个新坑,正抓耳挠腮时电话响了。叶同学想也没想就接过来:“喂……”
那边问:“是卯卯吗?”
什么毛毛?一心二用的叶同学想也不想就说:“你说吧。”
于是那边开始了BLABLABLA……“我是真心对你的,离开你我才知道你是如此重要……我每夜都能梦到你对我笑的样子……因为你,我徘徊在爱与痛的边缘!”
听到最后一句,叶尧直接呛了一口咖啡,咳得天昏地暗,眼泪都出来了。他挣扎说:“你等等,我是小白的房东。”说完就呼天抢地的喊小白来接电话了。
可怜的小白同志最后是铁青着脸挂掉电话的。他一脸无奈道:“对不起,他说话就是这德行。”
叶尧憋笑:“前男友?”
小白点点头,忧心道:“这次回家过年,他想约我见面。”
叶尧数手指:“嗯,也没几天了。”
小白仰天长叹……
第二天,前男友同学又来电话了,好运的叶同学再次中彩。
“喂,请问是房东吗?”电话那头很有礼貌。
叶尧还想是以前的哪位房客,应道:“是我。”
“啊,那麻烦你把电话给卯卯。”电话那头还是很有礼貌。
叶尧黑线,这和防贼似的啊?
于是可怜的小白同志再次铁青着脸接过了电话……
“这样也不是办法哟,你是想见他呢、想见他呢还是想见他呢?”吃饭的时候叶尧八卦道。
白小卯板着脸:“我不想见他。”
叶尧扒饭,突然说:“他是骂你娘娘腔的那个?”
白小卯放下碗:“他本来是个双,一直觉得和我在一起是迁就我,是他屈尊了。”
叶尧点头:“真渣。”
白小卯也点点头:“叶尧,哪怕我还喜欢他,也不能原谅伤害我的人。他骂我娘娘腔,他说喜欢娘娘腔还不如去喜欢女人。”
叶尧点头:“真渣。”
白小卯也点点头:“是吧是吧?所以死都不能原谅他。”
叶尧摸摸眼睛红红的小白:“那就不要原谅他了。”
是甘愿所以能美满,不甘愿才会说伤感。小白偶尔也会心软,但是许多事不是一个人努力付出就可以解决的。施舍和反悔都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原谅的。如果说斩断了便不要再后悔吧,小白总是倔强地想,只有舍得残忍才不会自己独自忍耐那么多伤害。
第三天,前男友同学的电话是小白自己接的:“喂,我说我们不要再联络了,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其实我已经讨厌你了。”
叶尧很惊奇:“兔兔,你刚才好有气势诶!”
小白挠挠头:“我喜欢他又不是白给他欺负不收费的,如果不开心,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叶尧点头表赞同:“要是我闺女当初能像你这样想得开就好了,他真是个傻瓜。”
听着叶尧直接温柔下来的语气,小白八卦地眨巴眨巴眼睛:“是那天和你一起在酒吧喝酒的那个人吗?”
“什么酒吧?”叶尧奇怪道。
小白捂嘴:“呃,说漏了= =”在叶尧的严刑逼供下,因为八卦而说漏嘴的小白只好招供了酒吧偶遇事件,当然失恋的猜测是不敢问的。
谁知道叶尧很高兴道:“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吧,你们应该会很投缘,都是本家啊。”
小白傻:“他也姓白吖?”
叶尧乐:“他是只废柴兔子。”
什么在爱与痛的边缘,都是狗屁。电话事件就像一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