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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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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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们去丹场。还有正事要做!”
              巴家的人一个个浮上了水面,但却是我永远不懂的局。我到底应该信谁,又防谁?


         
              无疑这场丹场的大转移是个让所有管事和丹工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事情好不容易起了头,开始步上正轨,现在说搬就搬,有些劳师动众,更是打乱了今年的计划方案。
              “夫人,这样一搬,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虽说是可以让丹砂利于运输,但更多只是加大了搬丹石的工人。丹场换地也不是一二日可以做到的……”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如果货物就近运输,可以避免途中搬货所引起的事故,你们产一桶水银,要多少工时?这桶水银可以请多少工人来搬丹石?仔细算下来,还是请人背丹石合算。更不用说,护送水银要花大价钱请侍卫,还不如花定量的钱请人守护丹场。这样那些做乱的人,也无法如意!”看着众管事,仔细分析有关利弊。也许说就近运输,他们会不明白。但是不管何时,厂地处于运输要地,都是件好事。将丹场移到靠江靠路的地方,绝对是个好方案。在临江高地进行多点冶炼,冶炼地与丹穴间采取原料供给,自省去了成品水银的繁琐搬运。
              “夫人分析极是!这样我们确实省去了不少事!”吴达沉思良久,抬头说道。各管事也是连连点头。
              “那事情就这样定吧,吴达,你准备下有关武库的事,巴家这次若不着手武士的事,再多丹砂也会出事!还有关黑里虎的事,你要小心留意,但不可莽撞行事!”看着吴达麻木神情,又提醒他。很多事,急不来得。
              办理好丹场事宜,坐着马车往回走。出门一整天,事情看似不多,但极费心神。
              “夫人,吴达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急不得,慢慢会解决!”夕阳西下,今日的事了,明日又会有什么样的事等待着我?
              二侍卫急急靠近车马,车夫赶着马儿行驶加快。离巴家还有好大段距离,此处人迹荒芜。
              “发生了什么事?”强提起精神,空气里散发着不安的成份。
              “不知道!”连环想伸出头,看下外面的情况。
              “不要看!”一侍卫大声叫道,声音低哑。
              连环忙抽回手,小心护在我面前。
              我却被那个侍卫低哑的声音所迷惑,那个蓝眼的男人吗?一直不让别人看到他真面目,据说是因为面目丑陋,怕吓到众人。可是霍郎依然把他安排在我身边。这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吧!是因为急了,忘记被人称为哑奴,还是故意发出声。
              “夫人,别慌,我们马上会到大道上!”
              “连环,慌的是你,没事的!”一手按住她挺立的身子,马车摇晃的厉害,她这样直着身子,并不能有多大安全的意味。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二个侍卫,外加吴达连环与马夫,根本是不能敌众。在枳地如此狂妄的人,也不会太多。
              马车骤停,马蹄渐稳。
              “夫人不要出来!”吴达隔帘低声说道。
              “嗯!”
              “何人挡路!”小心看好马车,吴达又大声对着挡路的人马大问。
              “如果车上是清夫人的话,那就请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定不会伤到夫人!”
              “何人请夫人?”
              “清夫人,没过几日,你不会忘记我了吧?我可是思念得紧了。”
              不顾连环的劝阻,哗的一声打开车帘,看着带着一群侍卫的百里公子。这只黄鼠狼又下的是哪一着棋。
              “清夫人,果然是你,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能遇上夫人,真是三生有幸呀!清夫人,小生可是想念你得很,没想到就遇上了……”他在马上假惺惺行礼。
              “百里公子直说吧,天晚了,马车还要回巴家了。”
              “清夫人,您不知道吗?今日巴家宗亲答应了我父亲向夫人的求亲,再过几日就会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了……”
              “你不要脸!”连环打断他的回话,接着掀帘跳下马车。
              “连环!”坐在马车上,横了眼毛燥的连环,看着马上得意的百里“百里公子,你说巴家宗亲答应了你的求婚,你可有问下,现下巴家是谁在做主,这门亲事谁能做得起主?”
              “巴家自然是夫人做主,可是巴家宗亲可是巴家的长众,这种婚姻大事,自然由长辈做主,夫人,过几日,可是就是百里夫人,你不认为这是件乐事吗?”
              “乐事?”真是让人笑话。巴家宗亲答应他们亲事,我就得嫁吗?这群老东西算什么人?“百里公子是说如果巴家能与官府结为亲家,那对巴家可是有利无害是不是?公子说是宗亲答应你们的?那让他们嫁。天色不早,公子不会就与一个寡妇在野外僵持吧?”看了眼手拿武器的二侍卫和神情紧张的吴达他们。
              “夫人这是不乐意呢?”
              “我乐不乐意现在与你无关,嫁不嫁可不是你老子和宗亲们说了算。”扫了眼吴达紧握的拳头,整理下裙边,“连环,还不上车吗?想留在这里?”甩下帘子,不再关心那张色欲表露无疑的丑脸。
              “清夫人,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放下恨话,依然拦在马车前。不放人?
              “百里公子,要是我是你,就不会这样蠢,您还是让路吧!”连环上轿前大声叫道。她虽不太清楚我与政关系到底好到什么地步,但是我若出事,政不会放过他们这件事,她是深信不疑的。
              “清夫人,你可不要太嚣张,我百里公子敢站在这里,就有十足把握,你到时乖乖上马车,还是现在跟我走?”
              “吴达,回巴府!”欺负我方人少,不能把他奈何?
              “是!”吴达回道,于是只听到马鞭唰唰的挥动声。
              “清夫人,你可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逼急了我可不是好事!”
              “知道了!”强行闯过众人。看来他还是真的不敢伤我,要不然也不会退开。
              天已全黑,马车行驶缓慢。疲惫的心已没有任何想法。也许一觉醒来,放到明天解决会有好的结果,身心劳累已达到极限。
              “夫人,你不要介意,相信二爷会有办法的。您若不想嫁,还有大王为你出头了。”连环拉着我冰冷的手安慰道。
              “没事,连环,你不认为这巴府是很可怕的地方吗?没有一个人如从前,就算二爷,我现在也不懂。这来势汹汹的百里公子也让人烦心,更不用说藤氏锦绣她们,丢下孩子跟随王爷是不是我一开始就应该做的?”身子随着马车摇晃而迷茫,何时我做事没了底气,如此优柔寡断,这根本不是我。
              “夫人,你还有小姐和我们了!”
              “嗯!”闭眼低应,还有他们不是吗?
              门上的一对灯笼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亮,在微风中呼明呼暗,摇曳生姿。这巴府如同只张嘴的猛兽,我却要乖乖的送入口,我到底是图着什么,为着什么,他们也许有着各种猜测,但自己心里终归是最明白的。乖乖处于被动不是我的本性,太顺着他们难免看低于我,目标会永远不可及。捏紧拳头,下车入府,明天会有新的战斗需要我去坐阵。
              “夫人,有人塞外前来,说是要见夫人,已等候一日了!”边走边听着巴胜报告府内事宜。带着连环他们去偏厅用饭。
              “塞外哪还有人要见夫人?”连环张望了下四周问道。
              “手下早已安排那人住下,不过来人会的汉语有限,所以等着夫人回来再安排!”
              “好的,一会叫到偏厅,现在先吃饭吧!”心里有着希望,也许这个人能带来一点我期望的答案,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百里的求婚事件,还要明日一早问候那些想管事的宗亲们。不对他们狠,他们就张狂吗?


            盯着手中的璎珞,想着很久前那个直爽的女孩。不明白怎么因为一个难产就这样去了,细细算来,也不过三十来岁。多年操劳,但也不至于这样年轻就离开人世。混的离开让我知道生命的脆弱,可是她的离世却是我难以相信的,她都平安生了好几个孩子了,还一心想得到自己夫君的宠爱,怎会难产而死?宁愿想想事事并不能如人愿,也不去想这背后有多少蹊跷。
              仔细问着她临死时的话,来的信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柳芭莎只是把璎珞给了他,嘱咐着他一定把告诉我,可是告诉我什么,她却没有说完就断了气。
              “清,你在吗?”
              视线转向门厅,看着一身藏蓝的二少。在满月的淫浸下,分外英俊。
              
            “今日月色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如何?”他温和问道,带头先行,不给我拒绝的余地“连环,你先取些蜜果到亭子去,侍卫就不用跟了,你在我身边,我足以保护你!”
              心底不解,可是仍是按他吩咐支走了连环和侍卫,他若不是想有话说,不会支开他们的。只是有什么事呢?
              “清!”
              “嗯?”看着如盘银月,心飞了老远。也许只有这夜的寂静才能让人放松起来。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谁也不能伤害到你!”他盯着远处的树影,身影萧瑟。
              “我知道!”
              “所以,你不要怕,只要我在,我就会……”阴暗下,看不清他的眼,但是,仍然能感受到眼的灼热。
              
            “我一直都知道,这巴家谁真心对我,谁假意看戏。所以,你都不用解释。”抬头看着他扭头迎光有些焦虑的脸,我只能这样说,在这巴家,如果二少对我也是敌对,我真不知道我能支撑多久。多年前的背叛也是情非得已,这次败家,也是想让我能回到巴家,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能说什么。
              “清,我就知道!你……”他猛地一把握住我的手,神情激动。
              
            看着他的脸,我不能言语,如果我此时抽回手,他能怎么想,怎么都是一个对我好的男人。就算他有什么阴谋,我能下得狠心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吗?我不能,不是因为我心软,而是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做什么。这些年,他并不好过,藤氏的嚣张几乎磨灭了他的能力,决然休弃藤氏看似突然,也许是因为突发的勇气而做出心中想做的事。但对于一个早已无心于他的我,能算什么呢?情感的寄托吗?
              
            “二爷,我一直知道你对我的好!真的!”可是我无法回你的爱却是我无法说出来的。并不是怕他伤心,而是在我的回答后面有着彼此更不能承受的东西的。他依然对我有些情意,但我不并不再自认为了解于他了,多年前没能了解清楚,十几年后的今天更是不能了解。我不能在巴家树立一个比藤氏他们更为强大的敌人。说我利用感情还达到目的也好,说我为了生存而努力前进也好,很多东西都不是我心里愿意与否就可以改变的。女人对男人的依附并不能完全说明女人的软弱,也不能说明女人大多是三心二思的,也许更多是一种无奈的表现。
              “清,我就知道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他握着我的手很冰,但有些湿润,神情激动,小心留意着我的一丝一毫。我只能微笑。
              轻轻咧了咧嘴,看向他紧握住我的手。
              “我把你弄疼了吗?”他嗖得放下我的手,紧张问道。
              “还好!”仍微笑以对。
              “你放心,我不会让宗亲他们的计谋得逞的,我知道是谁在背地搞鬼,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二爷,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我会努力做得很好!”沿廊前行,向他保证,也给自己打气。
              “清!”许久,他迟疑叫道。
              “嗯?”回头看着紧跟的他,问道。
              “没什么,只是认为这样与你在月下相伴,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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