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有一个疑问,如果是刚刚去方便后,他们会不会也是直接吃喝的,好象他们都没有饭前洗手的习惯。那这块肉,我汗!用多少便后没有洗过手的手摸过,这怎么下口呀。举着肉,皱眉苦脸,越想越恶心,这肉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了,就算要吃,怎么下口……
见我苦脸举着肉。他对王子笑笑,又取出一把小刀,接过我手上的肉,切了几小块下来,搁于我面前,“吃吧!”
感激对他笑笑,拿起一小块肉,闭眼往嘴里送。希望不要吃出屎尿味儿。
“真的这样怕吃肉吗?”一句不熟练的汉语传来。张开眼,看到混提尔达瞅着我笑,图门王子则带着戏谑的笑看着我。刚刚那话自然是出自图门王子之口。我举着肉,往嘴里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我的清不管怎么样都是动人,哈──哈──”混提尔达搂着我,对着王子现宝,高兴大笑。
王子也在笑,只是那笑,很让我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很平易近人的感觉,但是我就是心里发毛。甚至有些发寒。
“图门,等到这次单于处理好蛰达的事后,我会请单于主持我与清的大婚。到时就由你这个兄弟来负责帮我守护新娘吧!”混提尔达拍拍图门王子的肩,笑道。
“什么?”大婚?这个混蛋真要娶我,那巴家怎么办?我真的要嫁他吗?
“清,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混提尔达略带深意的说道。
“混提尔达,那我妹子怎么办?单于本是准备这次你回来让你们大婚的,你不可能不立柳芭莎为正妃,来娶这个外族女人做阏氏。你不要冲昏头!”图门的表情很惊讶,甚至很愤恨。
“图门,你是我的好兄弟,但是我一直都只是把柳芭莎当妹子,你是知道的。我阿母的遗言,族人也知晓,我当着我阿母发过誓言,今生会好好对我的妻子,现在她出现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不是吗?至于柳芭莎,自然会有好儿男去娶她,但不是我混提尔达!”混提尔达对王子说着。
我知道他是故意让我能听懂的。内心某处有些酸麻,这个男人也许不完美,可是他应该是认真的。他已很尽力的用他的方式去爱我,也许不懂得我所谓的平等。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到底是什么困扰着我了。要是别的女人,能遇到这样个男人,就是死也愿意,可是到底是什么让我内心不安了……
“哦!”我抬头,见到他们二个正盯着我。
“清,你走神儿了,想什么了?是不是太感动我说的话了?”混提尔达揽着我摇晃道。
“什么?”我举起一小块肉送到嘴里,掩饰刚刚的走神。这肉终是入口了,不过真香。呵呵!
“王子问你是不是在花丛中见到我的,他不相信我阿母的遗言在你身上有灵验!”
“我们相见……那满山的黄菊可以算是花丛吗?”我纳纳问道。好象不应该叫花丛吧。
图门王子吃惊看着我。混提尔达则得意对着他大笑道“我说我没骗你吧,真的是在花丛中看到,那时的情景,我直到现在还记着。图门,虽说你有四个阏氏了,但是我混提尔达就她一个就够了。我这一个比你四个不得差,呵呵!”
“不是单于的妻子才叫阏氏的吗?难道不对?你们匈奴人正奇怪。”我小声低语,怎么所有人的妻子都成了阏氏了。
“单于的妻自然是叫阏氏,可是王子的妻也叫阏氏,王爷的妻更叫阏氏,所以,清,你是我的阏氏。”他拥着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原来是这样,相当于清代的福晋。一种称呼罢了。
“混提尔达,父王不会同意你娶这个女人的。”图门严肃说道。“她看上去很妖艳,会不会是不祥的女人?她眉间的那粒红朱砂很怪异!”
什么?我妖艳?不祥?怪异?这什么话。我抬头诧异看着他。这是怎么来的罪名?
“图门,我的清,长得很美丽,如同朝阳一样灿烂,她的红朱砂也很漂亮,我并不认为她有什么不祥,那天要不是她用机智,我早就给辛巴杀掉,所以,她对我只能说是个保护神一样的女人……图门,我很认真的。所以希望你能在单于面前说的是她的好话,而不是让我娶柳芭莎!”混提尔达举着肉块,紧盯着图门王子,认真说道。
王子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想事情。
混提尔达用脸颊慰着我脸,轻轻叫着“我的清啦!”
“如果再有一天,你在花丛里遇到另一个让你心动的女人,你会后悔的!”我深深叹口气,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一直很排斥他倾心于我的现实。男人的爱,真的能长久吗?若有一天,他再遇到另一个女人,也惊艳其美色。那我怎么办。
“清,不许你乱想,你是我的,我一定会娶你做我唯一的正妃!”他在我耳边低声保证,我神情有些恍惚。难道终是对这个粗犷的男人动了真情。可是巴家怎么办?
一场大雨过后,天气开始变凉。秋风瑟瑟,牧民们早早开始准备过冬的防护。我成了个完完全全的闲人。派去接应吴达他们的侍卫一直还没有回应的消息。内心不免担心他们的情况。
在牧民中,只有一种人会对我没有戒心。那就是小孩,他们小不个儿刚刚学会走路就开始骑羊,几岁大就会用弹弓打野兔,而且还很准。天真还很纯朴。
那些年轻姑娘没有一个对我好脸色,因为我抢她们心中的完美情人,中年妇女也不大理我,因为我抢了她们女儿的未来夫婿,特别是在混提尔达向单于请示只娶我一个妻子之后,我被更加孤立起来。而男人,没有哪个敢冒犯右屠耆王将娶的王妃,除非不想活了。所以,闲暇时我只有看小孩们骑羊,打弹弓,跟着孩子们学他们族的语言。混提尔达则命令翠珠给我梳二条大辫子,开始不大明白,后来才知道,已婚女子是不能再梳很多小辫子的了。我已给他标榜为已婚女子,虽然我们之间除了他偶尔对我的亲吻和抚摸,并没有越过那一步。
我在习惯着草原生活,也在习惯着身边的这个夜夜拥抱我入眠的男人。巴家,离我真的似乎好遥远。
“清……清……”传来稚嫩的童声。一定又是塔雷那小家伙。他是翠珠的儿子,才五岁,平时特别粘我。
我坐在草地上,看着摇摇晃晃跑过来的他微笑。
我用匈奴语问他怎么了。
他张开双臂,在空中指划,叫着“瓯脱……呼……瓯脱……呼……”
原来他指得是族人将要迁移的事,瓯脱则是他们对蒙古包的称呼。混提尔达已发出指令,在我和他大婚之后,族人则沿着小河向南迁移,给草地修养的时间,也更是移到水草肥美的地方,以便度过这个冬季。有时候,古代人更懂得休养生息的意义,对资源合理利用。至少他们不会过度放牧。
“清,我们去玩!”小手拽着我的衣角,用力拉我。小孩子哪有什么力气。不过他见我没动,还是用力坚持着。他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政,不知道这个小破孩儿是否还好。我的失踪,他有没有得知消息。他……应该很恼怒吧!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怒脸恶言的样子。
深叹口气,起身,大手牵着小小手,向羊栏走去,这小家伙又想在我面前炫耀他骑羊的技术。我的不会骑马在他们看来,我是个怪物。成了姑娘们又一条攻击我的罪证。这样的人,哪有资格做右屠耆王妃。
“清,你怎么又和小孩跑到羊栏,风很大,病了怎么办?”一旁传来指责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混提尔达。
“我身体不好是事实,但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虚弱。”
“我们回去吧!”他牵着我手,无视那群崇拜他的小鬼们。
“今天忙完了吗?”
“嗯,婚礼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哦!”我笑着向小家伙们挥手道别。
“你冷不冷?”他瞪着我身上的兔毛裘服问道。
“不冷,只是感觉这边风很大,很干,不过我天天都有用牛奶洗脸。呵呵!”好奢侈的行为。
“兔毛不避风,我得去帮你猎件貂皮裘衣出来,还有貂皮大袍,这样才容易过冬。”
“没事的,我没那样娇气!”接过侍女手中的水盆,服侍他洗手。我可以容忍他用手吃东西,但不能容忍他吃东西前不洗手。所以,只要他一进帐,我都会让他洗手。
仔细帮他擦拭着手。突然听到他叫我“清!”
“嗯?”放下帕子,坐到他旁边,轻问道。
“单于不同意我娶你,要我立柳芭莎为正妃,所以,你做我的正妃是不被单于祝福的,清……”
眼前的这个男人神情郁闷,但又无不小心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他是一只苍鹰,是个大男人,但现在委下身来,只是因为怕我因不被祝福而伤心难过。小心翼翼在乎着我的一丝丝感受。我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对待了?
“没事,成亲是二个人的事,能被祝福是好事,不能被祝福的话,只要我们自己开心就好,你说是吧?”心里那道防线,终于塌方。这个男人并不完美,有时也很粗暴,但他是真心对我。如果在巴家和他之间做选择,天平的两端,早已不平了。悄悄向一边滑落。那么就是他吧。
两人相抱无言,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我心里好暖和,真的好暖和。
“不过你放心,没有单于的祝福,但大婚那天,图门会帮我守护你,你一定会是我最美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守护?”
“匈奴人成婚,如果婚前有对姑娘倾心的男人可以去抢亲,当然女人也可以抢男人。谁抢到这个男人或者女人,男人可以做那个去抢女人的夫,女人也可以去做抢亲男人的妻子!”
“啊!”这是哪门子歪理,如果成亲时给人抢到手,那不是完了?图门做守护?我内心怎么如此不安了?
“可以不抢吗?”良久,我弱弱问道。
“呵呵!清,你不想想,有谁敢抢我的王妃,大家都只是乐乐罢了,谁敢当真去做这种事了。如果谁真敢,我会杀他们全族人的。”混提尔达似是难得见到我这样胆小怕事的时候,不禁搂着我呵呵笑起来了。
“图门行吗?”
“呵呵!清,你要担心的是我这个英俊的男人给别的女人抢走,而不是担心这个,这族里有谁敢动我混提尔达的女人了?”
“你,真臭美!被抢走好了,不稀罕!”我扭头看一边。这个自大的男人。
“真的不怕?”他轻轻咬着我的耳根问道。
“怕!”
“哦?”
“当然怕给抢了,然后找不到回家的路,急死你,你知道的,我不会骑马的!”没好气瞪他。哼!
“哈哈哈……”
看着他开心大笑,内心某处,真的不安,我到底在不安着什么了?难道是对现有的幸福患得患失吗?
婚礼在混提尔达定下的日子雷打不动的到来。提前一天,住到另一个帐蓬,天还没亮就有人抓着半梦半醒的我去洗澡,洗头,穿衣打扮。头发里给辫上大串的玛瑙和宝石,重得要死,头都抬不起来,身上的新娘袍长得足够我摔倒十几次。还好,我不用走路。穿戴整齐,各种吉祥话说完后,日头已偏西,原来成亲这样累。侍女扶服着我站在帐前等待混提尔达前来迎娶。清冷的冬阳洒在草原上,片片金光。
那个男人身着蓝色胡服,头顶麂皮帽,骑着大马,在众人的拥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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