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丫头极度紧张,怕又出意外,连忙要车夫快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如此?
回到府中,管家从二个丫头那儿知道此事,马上叫来巴仁吴达他们,加强府内防守。如临大敌。
可是就算是强敌,现在连对方来头都不清楚。哪有胜算?
“给我出来!偷偷摸摸算什么好汉!要就光明正大的出来,让我死个明白!”忍无可忍,对着花园大叫。讨厌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
不知是我话真起了效果,还是分贝过强,花园一角三棵树上跳下了三个人来。
终于是出来了。
不过真的好奇怪,三个人面面相觑。难道不是一伙的?
左边的那人又高又瘦,从全身紧包来看,应该是上次摸我朱砂的那个;右边那个又高又壮,也许是向我车上扔锦囊的人;中间的那人,只比我高一点点,从凹凸有致来看,啊,尽然是个女人!
远处传来急促的奔跑声,护卫定是发现这边情况了。那二个男人对视一眼,立即上树,又以一个轻巧的身姿飞出墙外。只剩下那个女蒙面人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样子,她是故意不想动的。虽说,他们三人不是一伙的,但从那二男人对望,难道是一伙的?
“你是什么人?”一声打雷让我惊醒。又是巴仁。他们拿刀提剑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应该是围她吧,保护我也不是这个保护法。
那蒙面女只是笑,也不回答。笑中讥讽的成份较大。
“巴仁,如果她要杀,我早在你们来之前就下手了,你们不用这样围着我好了!”分开众人向前跨了一步。
“混提尔达给你的那把刀在哪?”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怪,但是内容更让我吃惊。
“姑娘跟踪我这样久,就是为了那把弯刀?”难道混提尔达派她来取刀,感觉有些不象,要取刀,至少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吧。
“对,我跟踪你几天了,你快说,把刀放在哪儿了?”气呼呼的扯下面布,十八九岁,两道浓黑的眉,眼睛奇大,高高的鼻梁,厚嘴唇。有点象西方人,但又有一些现代回回的味道。混提尔达的老婆来找我了?也不大象。
“姑娘是他派来取刀的?”
“对,快把刀给我!”那女孩昂首道。
“那姑娘可有什么信物?”
“信物?”
“对,当时他走的时候,说如果要取回刀,会还我信物,姑娘,那给我的东西了?”
“啊!”
“看来姑娘是没有信物了,那刀我就不给你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来取刀的!”信物,有信物才怪了,不过他倒是走时再三强调要我等他。哎!那个霸道的人儿呀。
“喂!那我直说好了,这次他打了胜仗,父王要把本公主许给他,可是他却说正王妃得是你,我可是父王最宠爱的女儿,你还敢和我争正妃位?本公主跟了你几天了,看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怎么可以生下草原儿女的后代,你还是把刀给我,这样他就不用娶你了!我看你身边这些多小伙子,你随便挑一个好了,干嘛要和我抢?”听她嗑嗑吧吧说了一通,没把我气个半死,特别是那句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有没有关她屁事,至少我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在这样多小子面前揭我的短。
“我就不给怎么着,我就不让怎么着,公主,你这样厉害,你自己去抢呀,谁厉害这男人谁得!”要吵,我也会。
她气得鼻子都歪了,而我身后的这群小子,早就吓傻了,一个当家主母,公然和个女人抢男人。实在是太伤风化了。
“我一定会告诉他,你如何的不好,他一定是眼睛被风沙蒙住了,才会看上你这个女人!”啊,捋袖子了,想打架不成,我可不一定打不过她,后面这样多人助阵了。
“行,你去告诉他好了,最好当面要他来选,看要不要你这个恶女人!”
“你!”那指着我手,都有些发抖。
“我怎么着?”哈哈!看来,我还是有骂街方面的天才。
“哼,要不了多久,混提尔达会来,不过,可能他还没到,你就已死了!”显然,她有些得意。
我会死,难不成她想杀我?
“我不会杀你,杀了你,那他一定会怪我,不过自然会有人杀你,定是你做坏事太多,所以人人都要你死!”她见我不作声,接着说道。
人人都要我死?为什么?
“谁要我死?除了你想让我死,还会有谁想我死,你想杀我也不用找借口吧?”既然出来又不逃,又把话挑明了,自然是不会杀我。
“我从小跟一位中原的老师学武,已是很厉害了,今天要不是我主动出来,你们一样找不到我。跟踪你这几天,至少有五批人拿着刀在你后面,你真笨。右屠耆王妃怎么可以如你一样差,你还是把刀给我好了!”她洋洋得意看着我。
五批人?这样多?
“那刚刚二个人你见过吗?”
“几乎天天都有跟踪你,那个全身都蒙上的人有时还看着你房间发呆。定是想着要不要杀你!”她想了想回答道“另一个,有见过,但昨天才跟你的!”
到底是什么人了?
“喂!本公主饿了,你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出来为了逃过父王那些侍卫,都没有带多少珠宝,本公主现在没有钱买吃的东西,你还不去准备饭菜招待本公主?”
啊,有这样要人请吃饭的吗?也不怕我是情敌呀。真是服了。看来这个逃跑的公主还真有意思。
吩咐巴仁他们退下,又要人去做饭。
“我叫柳芭莎!”啊,这个情敌伸出手举到我面前。难道还要和我握手?
“我叫清!”弱弱伸出手,还没反映过来,她就给我一个俄式大拥抱。
“我知道你叫清!”她大声回答道。
我的天,这叫情敌吗?就这态度?
无法否认柳芭莎是个很优秀的姑娘。漂亮,个性爽朗,单纯。虽然有点娇蛮。甚至,我是喜欢的。
“清,你把刀放在什么地方?”
“就放在那个松木箱子里。”
“真的?那我拿出来看看!”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打开箱子寻找弯刀。“真的是把好刀,听说是右屠耆王的传家之宝!”柳芭莎举起刀,仔细打量。
“记得第一次见他时,这把刀上的宝石光格外耀眼。”坐在几前,微笑看着柳芭莎拿着弯刀上下挥舞。刀却没出鞘。匈奴人的风俗是平时刀不出鞘的。
“那我用一袋珠宝和你换!”看着我微笑,神色一暗“我想,就算用再多的珠宝你也不会换的。”
“公主喜欢他哪点?”我左顾他言。
“右屠耆王很英俊,勇敢,父王说,我应该嫁个那样的男人才会幸福,我认为也不错。”放下弯刀,又跪坐回几前。
“原来是这样呀,公主的父王都安排好的事情,真不错。”淡淡说道。
“父王一直极疼我,所以,他才要右屠耆王娶我!”
“就算混提尔达娶我做正王妃,让公主做第二妃子,我也不会答应的。你今天大可把这把刀拿回去给他。让他娶你!”
“为什么?你不想做正王妃吗?”她歪头,不解问道。
“公主认为我现在过得如何?”
“养尊处优,很好,仆人多,侍卫多,还听说你是巴家主母,管理整个巴家,很是厉害!”小姑娘掰着手指数落道。
“我现在生活很好对不对?以我的条件去与别的女人共一个丈夫,我会认为很委屈的!”
“只要做正夫人,会有什么委屈了?”
“对我来说,我的伴侣,应该伴我一生的人,我和他都是只能是对方眼里的唯一。就算他再疼我宠我,如果我不是他的唯一。我也不稀罕这样的宠爱!”要如何和一个二千多年前的女孩解释一夫一妻,男女平等了。
“女人不是和牛羊一样,也是男人的财产吗?”她表示不解。
哎!在他们眼中,女人只是财产。如果只是财产,那我更不能要了。
“在我看来,女人是男人的财产,同样男人也是女人的财产,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样能做,只是很多人都把女人看得太低下了!所以,柳芭莎,千万不要做一个只是依附于男人,没有脑子很低下的女人。”
“清,你的想法真有意思,难怪右屠耆王说你不同,生来就是为他存在的。”什么生来就是为他存在。我是只猫还是只狗。淡淡摇头,真是不可理喻。
小昭进屋通报,太子来了。
“柳芭莎,你千万不要告诉太子你是匈奴公主,要不然他会捉了你,用你来要胁你父王!”匆匆嘱咐了声,随小昭出去迎接太子。
五月天的午后,天已开始热起来。这样热的天,太子来府上做什么?
行礼,跪拜,迎太子进屋。
“清,她是谁?”政看到跪坐在一边,没有行礼的柳芭莎极为不满。
“太子殿下,我是混提尔达的妹妹柳芭莎,来看清的!”说完起身行礼。
“她是他妹妹?”政转眼望着我。
轻轻点头没有做声。
“来人呀,把她拿下!”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押着柳芭莎不放。
“求太子开恩!他哥哥犯下的事,与她无关呀。再说清一直是很感谢混提尔达绑了太子的!”急忙跪地。说谁不好,干嘛要说是他妹妹。无知。
“感谢?”
“如果不是混提尔达,清也见不到太子殿下的!所以清一直很感激他。”直直望着他的眼,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他仔细想了想,吩咐侍卫下去,又走过来扶起地下的我,责怪道“不是不让你跪地的吗?怎么又不听话?”神情温柔。原来真是伴君伴虎,上一刻还凶狠煞人,此一时又温柔体贴。
见我不说话,又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了?”
“清说没有男人配得上陪她一生!”柳芭莎揉了揉刚刚被侍卫勒疼的手腕,气呼呼回答道。想必还从没有人如此对她。
“为什么?”政扭头看我问道。
淡淡笑笑,拿出一个茶杯,倒上茶,放到他面前。
“为什么?”见我不回答,他又问柳芭莎。
“因为优秀的男人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妾,清只要一个陪她一生,只要她一个的男人。就算做正室再宠爱也不要,她说不要与其他女人分一个丈夫。”
“这是你说的吗?”政拿起茶,低头淡淡问道。
“呵呵,好了,只是说说罢,再说我只是个寡妇了。柳芭莎,太子殿下才多大,你就情呀爱的。不说这个了。”举起茶,向他对了对,淡淡笑道“今儿什么风把太子殿下吹到寒舍来了?”
“嗯!父王病重一直毫无起色,太医给父王用的朱砂,母后说朱砂色不足,不止疼,要我向清多要些。本来这种事宫里有人做,可是多日不见清了,所以我就借此机会出宫看你。!”
脸色煞白,颤抖欲倒,急急问道“大王病几日了?太医是何人所请?”
“怎么了?清!”他急忙起身扶住我。
“没事?大王……”
“父王病了好久了,上次你入宫病着在,一直都没见好,吕相特意从越地请的神医看了也不见其效。”他仍然担忧的看着我。青梅和小昭见状,忙进屋,扶我回内室,打开锦背,扶我上床。
“夫人身子一直不太好,近日太过于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