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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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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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不语,又接着说道。“昨日之事,实乃鄙人醉酒之祸。”微一顿,随即咬牙道“但男子做事,敢做敢当,姑娘家居何处,此事,自当禀报祖父,择日上门提亲!”
              什么?提亲?打死我也不要!
              
            虽说我是极其仰慕这个史上“中华第一勇士”,但也不至于以身相许,见草就吃呀。想到昨天情形就尴尬得想去撞豆腐。再说,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儿,明明是极不愿意。
              找个不愿意的人强嫁,我有病呀!不就被他吃了豆腐嘛,也死不了人!汗!似乎我的思想也太开通,说出来会不会吓死他。吓死了到时谁去打匈奴?
              
            “蒙公子严重了!昨晚是形势所逼,又非你情我愿,再说没有铸成大错。婚姻之事,本是父母做主,也需情投意合。如若草率行事,成其一对怨偶,自然家不和。以公子将门之后,重在国家社稷,为君之臣,自当为国效力为重。但也需管好家事,才无后顾之忧。小女子早已丧夫,但夫亡自应守节情不移,一女不侍二夫!就算今日强娶于我,众人会用何眼光来看待蒙府?”
              长篇大论一通之后,定眼看他。见他眼里先是惊讶,然后又掩饰不住欣喜。
              
            “实不相瞒,虽说夫人风华绝代,可是有的是惊艳而并无动情。对于娶妻的愿望则是希望心心相映,情投意合。所以才至今未娶。虽说上门提亲之人不少,但总认为,缺少什么。今日夫人一番话,醍醐灌顶,真是自愧不如。万望夫人见谅!”说完认真行礼。
              左一口夫人,右一口夫人,看他自是已释然。
              其实对古人寡妇守节是极为鄙视痛斥的。但以此为借口,自是合情合理。
              
            “昨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就击掌为誓,永不出口吧,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名节不名节的问题了。”其实还想说句,名节算个什么,只要真心相爱就成,想想,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刚刚还以节妇自居了。终是含笑伸出手。
              
            他倒是豪爽,二手用力一击,啪的一声。我知道有什么情素在二人之间生成,然而却不关风月。很难在古代看到一个思想前卫的男子。志同道合,惺惺相惜,知已也许就是如此。
              “当日伯牙鼓琴遇知音不过如此!”他朗声说道。
              “我去拿酒来,今日不醉不归!”起身预备出门。
              “还喝?还没吸取教训?”含笑瞪他“今日我们还是以茶代酒吧!呵呵!”
              “行!”说完出去让丫环上茶,二人举杯对碰,以茶代酒。
              “不要夫人夫人的叫我,倒是见生了,直叫我清就行了!”
              “那你也不要蒙公子的叫了,大家都直呼其名吧!”
              二人相干为尽,这算不算是茶逢知己千杯少呢?
              “先派人去城南通知你家人,晚上时候,送你出府,现下怕是左相遣人盯梢着!”
              “你们蒙家与右相走得很近?”我答非所问。
              “右相胸襟,为人处事,自不是一般能比,祖父极为佩服!”虽不明所以,仍是认真回答。
              原来如此,套用现在一句话,原来是吕派呀。至少这几年,还不会因为政与吕不韦的事忙活吧。
              “那你就派人去通知我家仆人来接我,我要光明正大的出府,看他左相能奈我何?”我轻轻说道。淡淡望他。
              “你?”
              “忘记告诉你,这次我除了到咸阳做事,更是因为王子政接我于咸阳的!先前没有提起,是怕……”
              “我明白,原来你就是巴家清夫人……”他摸着下巴,不住打量,不时点头“王子好几次提及你,说你貌美,聪明。本是不信,现在真是服了!”
              “呵呵!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多谢夸奖!”
              “哈哈!”


        

                
            如若看到二十来个半大小子,外加三十来护卫,带着顶小轿接自己会什么感觉?至少我是哭笑不得。十来日不见他们,真如隔世。几个丫头更是抱着我又哭又笑,巴仁他们更是喜笑颜开。还好大家都没事。各自讲了自己几日经过,原来他们也只是有惊无险,那帮人只是看中了二个美人,绑了就走,并没有节外生枝。我失踪之后疯狂寻找,更是惊动了王子。后来璇玑送上了衣服,他们寻到客栈已是人去楼空,但终是知道了大致方向。整日在咸阳城里打探消息。后蒙府派人送信,于是有了这样空前的接人队伍。
              店铺地段不错,也宽畅。购买的宅院原为一告老还乡大臣府第。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管家早已安排得井井有条。自是不用我操心。
              图或当晚上门请罪,并传达王子口训,近日太忙,过些时日再接我入宫一叙。
              忙于新店开张,对于王子的提意也并没特别在意,倒是努力想着如何把店开好。
              璇玑在府中停留几日,叫嚣着要去杀李斯那淫贼,然后不顾我的再三挽留,踏步而去。
              
            请了几雅妓,穿上巴家的红锦衣,打上香粉,涂上丹红。站在店前让人观看。还敲锣打鼓造声势。不出三日,全咸阳城都知道,城南的美人姝卖着上等的红锦,巴家香粉,丹红。店铺自是人满为患。
              
            偶尔茶楼眺望远处的宫殿,庞大壮观,凭台重叠,结构相当紧凑,布局高低错落,主次分明。二千前的建筑水平已是极高了。宫殿红墙,台阶所用的颜料都来至于巴家所产丹砂。
              店铺走上正轨,货物又源源不断的向咸阳运送,自是无所事事。带着几个丫头在咸阳城逛了几圈,终是无聊。闲的只想天天睡觉。
              让小昭拿了个抱枕,靠在凉亭椅子上,暖暖的春阳照在身上格外舒服。叫退丫头,一个人窝在凉亭里,呼呼睡大觉。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空气中有些异常波动,搅了睡觉的兴致。有些迷糊,伸手向一边甩去,啪的一声,慢慢苏醒。
              睁眼。见一半大小子捂着脸,站在我躺着的椅前,含怒瞪我。
              
            怎么了?难道我睡觉也不安分。还有暴力倾向?忙爬起来,尴尬望着那男孩。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要他扰我清梦的。就算打死也活该。明明不是吩咐不许人过来的吗?怎么又有人了。只见这小子着一黑色深衣,样子还算不错,一双眼睛里的怒火虽是可以烧掉好几座城,但还是蛮漂亮的。咦!这双眼睛分明是见过的。
              “政?”好象是,不过足足比上次高了一头,脸上稚气少了许多,面容也有少许变化。但仍是可以看见以前那小破孩儿的影子。
              “你就是这样迎接本王的吗?”他怒声呵斥道。
              啊!原来是要发威呀,行,那我配合。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整装,腹地行大礼!“民妇叩见王子殿下!”这样总该行了吧。这小家伙怎么变得如此傲慢,真是不一般的讨厌。不就是个王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梦里我还是玉皇大帝了。
              “我现在是太子!”不满的声音纠正道。
              “哦!民妇叩见太子殿下!”难道还不行?都跪了半天了,怎么也得来个平生之类的吧,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我还行了二次大礼了。
              “起吧!”半响他终于答了句。
              
            起身立一旁,眼帘低垂,一副恭敬样。眼珠子转呀转呀,不知道小破孩有没有变聪明些,还好不好玩,看他一副极拽样儿,就想整他,可是人家现在是太子呀,就算我现在很很很无聊,似乎也没这个胆儿。于是,恭敬!
              “你身子好些了吗?”终是个孩子,憋不住了。
              “谢谢太子殿下关心,民妇好多了。”我低头,再低头。
              沉默!
              要和我斗,至少还要十年。切!
              “清,我很想你!”声音还带着哭腔。猛的扑到我怀里。
              “啊!”这是唱得哪出戏了?刚刚还凶得和什么似的,下巴都朝上了天,现在哭着扑到我怀里,这是我认识的政吗?难道刚刚一巴掌把脑子打坏了?
              四下观望,怎么一个侍卫都没有,难不成是自己跑出来的? 
              “我也想你啦!不过你不要哭行不行,我的衣服都给你哭湿了,哪有哭哭啼啼做太子的!”一个半大小子,在你怀里哭总不大好。
                他终是停下了哭,抱着我的腰怎么也不放。郁闷!我什么时候成了幼儿园的看护阿姨了。
              “好了,有什么事想说不敢说的,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搞定,你忘记了,我向来是战无不胜的!”拍拍他头,安抚安抚。
                
            定是遇上什么人,或者受了极大的委屈,要不依他的性格,终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九岁时已练就的本领,到了现在定是比以前在行了。更何况,他还是会统一天下的皇帝了。都这样大了,哪会这样幼稚?


                
            人说翻脸如翻书,上一刻还在我怀里抱着痛哭的孩子,下一时,离我三尺,满脸傲气,除了微红的小眼和脸颊未干的泪水,看不到一丝软弱。那双小眼更是紧张又小心打量着双手平举,仍保持拥抱姿态的我。
              呆呆保持着姿势,低着头。心底有些失落,更有些遗憾。这世上有谁如我一样蠢得把个未来的大王当真当个朋友的,当个弟弟的?
              他终是有一天会是个高高在上的天子。现在就算偶尔失常抱着你哭,对你说想你。也是个万人之上的太子。不再是山洞里的那个如刺猬般的小男孩,内心想法全表达在那张倔强的小脸上,还有些单纯的如刚出壳的小鸡一样,认准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妈妈。
              我算什么?只是一缕时空错乱的孤魂。信誓旦旦说着要见证历史。真能见证历史又能怎么样,以刚刚对他的态度,伸手打太子,以看邻家小弟弟的心思对他自称姐姐,还起心戏弄他,足已乱杖打死几百回。可是对太子不敬呀。
              头戴巴家圣人的光芒,在巴家事事以自己的观念看待。就连身边的小丫头,也只当个妹妹,犯了错,最多说几句。可是现在面对的是无可挑衅的王权。一步错了,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戏言,也是死罪。
              面前的这个小人儿,能把我当什么?
              相处的时间,不过十几日,做得最了不起也只是以巨资换取了他免以受辱。这本是他“每一个子民应尽的义务”。如果再添加一点些,也只不过陪他好好玩了几回,抱着他安慰了几次,以一颗平常心好好对待他罢了。能有几分刻骨的感情?
              说到底,我算哪根葱?
              “你怎么呢?”见我久久不语,仍保持不变的姿势,轻声问道。
              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立马放下僵硬的手臂,行礼恭敬回道“回太子殿下,刚刚见到殿下,实在太过于惊喜,冒犯之处,请太子恕罪!”
              “算了!本王不怪罪你!一直惦记你,刚刚也有些失礼!”他摆摆手,神色微安。
              低下头,仍作一副恭敬的姿态。如果仍以一副二十一世纪的平等思想来对待,定是不容易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清,在我面前,不用这样拘束,本王不会怪罪于你!”他又走近一步,抬头看我。眼光复杂,或者是我态度的转变,使他有些惊讶。
              “是,太子殿下!”什么怪不怪罪,口上说不怪罪,怎么还是左一个本王又一个本王了。要真把这些王子王孙不怪罪的话当了真,那就是个白痴了。
              看着他淡淡微笑,其实这样也好,抛开暴君这个称呼,他会是个伟大的皇帝。与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离得远远的,终归是好事。只是,他也不是很难接触,为什么最后成了个暴君呢?
              “你瘦了好多!前几日听闻你失踪,很是着急,现在好了,本王会禀报父王,然后让你进宫,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他眼里又恢复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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