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有人想杀琼斯,也有点怀疑和他自己有关系,就让琼斯住在了他家里。”
章婧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埃文斯这样的人,“他居然让琼斯住在他家?他一点也不记恨琼斯?”
“他好像原本还是记恨的,但是琼斯很认真的向他忏悔道歉,又说起飞机失事这一连串的事情,他也就慢慢释怀,原谅了琼斯。”
“那也够宽宏大量的,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见见他。”
“是啊,其实埃文斯的生活刚稳定下来,且刚刚和比尔、就是那个问题少年的表姐开始约会,这时候留下琼斯,已经宽宏大量到老好人的范畴了,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我们调查比尔。”
南宫程说完这些,看了看章婧的神色,又补充:“大家并不会真的看着琼斯陷入危险不管,当时皮尔斯和约翰都在他附近待命保护,宋也安排了人手……”
“可是琼斯还是不知道大家的计划!”章婧不满的接话,但她随即又缓和了语气,“我知道我那天跟邵晴说话有点过了,后来也没机会道歉,她最近怎么样?好些天没见着了,咖啡厅什么时候开业?”
“咖啡厅宋找了人帮她经营,她今天一早和宋去了机场,回s市。”
章婧有些惊讶,见南宫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立刻站起身说:“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我得去上课了。”然后以飞一般的速度逃回自己房间,抓了背包就出门去培训班了。
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是马路永恒的主题,只有行人衣着像是聊天气泡一样随季节不停变化着,章婧在深秋早上微凉的空气里缩了缩脖子,把风衣扣子扣好,慢悠悠去了公交车站。
这才是她的生活,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那些被她加入屏蔽名单的人们,只是故事里的人物罢了。章婧看着手机里实时公交的提示,开始琢磨午饭在哪吃、吃什么。
她又退回了自己安全的世界,南宫程也识相的没有再提起调查相关的事,每天只忙着自己菜馆的开业准备。章婧除了按时按点去蹭饭,也会顺手帮点小忙,不知情的小服务员们都以为她是老板娘,个个殷勤备至,章婧不知道她们脑补了什么,很快就和她们打成了一片,还跟南宫程夸奖小姑娘们都不错。
南宫程自然也没功夫观察小服务员们想的什么,他菜单定好之后,就开始邀请朋友和生意伙伴在开业那天来捧场,手机都几乎长在了耳朵上。
这一天已经是开业前的最后一晚,章婧端了一盘大厨刚做的红糖糍耙坐在吧台里吃,小服务员们把里里外外打扫的纤尘不染后,纷纷去换衣服准备下班。
“哇,这真的不是小说情节不是段子吗?飞机失事幸存者,一同在荒岛生存两个月后坠入爱河,一个是豪门公子,一个是无依无靠的孤女,还带回家去了!”
“是啊是啊!原来现实生活也有这样传奇的故事,我又相信爱情了。”
章婧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关键词,就伸头问换好衣服出来拿着手机在刷的两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八卦?谁和谁又相爱了?”
其中一个姑娘就把手机递给她看,“婧婧姐还记得之前那个失联航班吗?当时不是有幸存者被救回来么,现在有人爆料说其中两个幸存者相爱了,就是那两个中国人,你看!”
章婧听见这些想不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焦距略微有些模糊,但是两个主角的形象还是足以让熟悉他们的章婧辨认出来的。
那好像是一个晚宴场合,背景里的人都衣冠楚楚,邵晴穿一身宝蓝色无袖露肩小礼服,右手挎着宋惟忱的胳膊,上身微微前倾,靠在身穿黑色西装的宋惟忱怀里,宋惟忱略微低头,似乎正与邵晴耳语。
“帅吧!又有钱又帅,我怎么就没运气碰上这样的男人呢!”举着手机的女孩仍在叽叽喳喳。
站在她旁边的另一个女孩吐槽:“你碰上也没用!你看照片里那女孩的身材,再看看你自己,而且新闻里不是说了吗?虽然她是私生女,妈妈也死了,但人家有钱啊!她妈妈在国外开连锁中餐馆,给她留下好多遗产呢!”
“是吗?我没注意看。”女孩拿回手机开始看下面的介绍文字。
照片消失在眼前,章婧也终于回过了神,本来软糯甜香的糍耙丧失了吸引力,她喝了一口茶,问:“你们看的是什么?怎么把人家的背景写的这么细?”
“是一个爆料帖子,本来说的是富豪宋家争产的事。这个帅哥是宋家小儿子,和老大不是一个妈生的,老大没有小儿子受宠,他外公家就给他找了个厉害的女朋友,好像是昨天在s市办了订婚宴,女方家有权有势那种。然后有人就顺道提起了这个小儿子的事,还把他的传奇恋情扒了出来。”
“这样一说,他这个女朋友就帮不上他的忙了呀!有点钱没用啊,又不能帮他争家产。”
“你怎么那么俗气!人家是真爱不行啊!”
“行行行,真爱,走吧,一会儿赶不上末班车了。婧婧姐,我们走了啊!”
章婧神思恍惚的应道:“啊,好,路上小心。”
女孩们说说笑笑的走了,留章婧自己坐在那里发呆,南宫程站在后厨通向前厅的门口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始终一动不动,终于还是走过去说:“差不多了,你收拾下,我们回家吧。”
“哦。”章婧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呀,这糍耙你吃了还是带回去?”
“我又不是剩饭回收机,吃不了就扔了吧。”
“怪可惜的。”章婧话是这样说,这会儿却是真的一点也吃不下了,只能遗憾的扔掉,收好东西跟南宫程和剩下的员工一起关门打烊,上车回家。
路上南宫程一直等着她开口询问,可她像是累了一样,上车后就合了眼睛不说话,南宫程只能沉默的开车回到住处楼下。
章婧在停车后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我跟你说南宫程,这样下去你得给我发工资了,这么晚才回家,困死了……”她咕哝着开门下车,回手关门后,刚要往单元门走就愣住了。
南宫程一下车也看见了站在单元门门口的人,他关好门锁好车,迎上前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打个电话?”
双手插兜站着的宋惟忱把目光从章婧身上移过来,淡淡答道:“刚来,知道你忙就没打电话,筹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开业?”
“嗯,差不多了,上楼聊吧。”南宫程说着就要拿钥匙开门。
宋惟忱却看了一眼章婧,说:“这么晚了,是不是太打扰你们了?”
一直站在车门旁没有动的章婧终于迈步走过来,拿出自己的钥匙开门进去,径自上楼,一句话也没说,更没有多看宋惟忱一眼。
南宫程拉着单元门把手,说:“都到楼下了,怎么能拒客于门外?上来坐坐吧。”
宋惟忱这才跟他进去,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到门口时大门开着,客厅里灯也亮着,章婧却不见踪影。
南宫程把宋惟忱让进去坐,问他:“喝什么?”
“有啤酒么?”
南宫程有点意外,但还是说:“有。”接着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听啤酒,又另拿了一包酒鬼花生。
两人各自在沙发一边坐下,先喝了一口酒,南宫程才问:“你那边怎么样?李镇有什么反应?”
“他如果去演戏,拿十个八个影帝不成问题,还是那么温文儒雅、风度翩翩,见了我还摆出一副好兄长的样子多番关心,问我和邵晴什么时候结婚,他好送份大礼。”宋惟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我是亲表兄弟呢!”
“大礼?他是又想搞什么阴谋吧?”
宋惟忱自己喝了几口啤酒,笑道:“可能也想送我一顶绿帽?他没少对邵晴释放善意,连我那位未来大嫂都跟邵晴说很喜欢她,希望能跟她做妯娌。想想我当初那样做,对李镇来说,应该相当于上电视公开他戴绿帽吧?”
南宫程也忍不住笑起来:“他不是和余丽莎离婚了吗?说起来他应该感谢你,不然还不知道自己帽子是什么颜色的呢!”
“他那人自视甚高,这件事一定是他生平唯一的耻辱,他又不能杀了宋惟敏,只能把恨意转嫁到我身上了。”宋惟忱慢慢说着话,酒却喝的很快,关于李镇的话题聊完时,他已经把一听啤酒都喝了。
南宫程本来想再去给他拿一听,宋惟忱却站起来摆摆手,说:“不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和章婧谈谈。”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慢,眼睛却一直毫无迟疑的看着南宫程,“劳你传个话。”
☆、第71章 舍不得
在南宫程和章婧回来之前,其实宋惟忱已经在楼下等了40分钟。期间他无数次想一走了之,却每每刚走下台阶,就又迟疑了。
“宋惟忱,你再不去找婧婧,就等着在她和南宫的婚礼上做个迎风流泪的伴郎吧!”
这是邵晴昨天晚上在他家说过的话。当时他们刚从宋惟敏的订婚晚宴脱身回来,两个人都有些疲惫,且肚子空空,宋惟忱叫家里的阿姨煮了两碗面、做了几个小菜,邵晴还自己去拿了瓶香槟上来,说要庆祝重头戏杀青。
两人吃着面喝着酒,邵晴忽然想起日记的事,就说宋惟忱:“我陪你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不给片酬,日记总该还给我了吧?”
宋惟忱头都不抬:“你又想不起来,跟看别人的故事一样,要它干嘛?”
“我想不起来,婧婧能啊,那里面有一多半是她写的,论著作权也是我们俩分,你留着算怎么回事?再说你不是说宁愿婧婧消失不存在吗?你还留着人家的东西干什么?”
宋惟忱筷子略微一顿,没有说话,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
邵晴看他这样就来气,提着筷子指责:“你这人说话真绝。我本来一直说你好话的,你知道吗?现在倒好,逼得我都要站南宫了,他虽然中二的时候做错了事,可人家知道悔改补救,可比你宽厚可靠得多。”
“他好他宽厚可靠,你怎么不去嫁?”
邵晴瞪眼:“好,你就嘴硬吧,反正这事跟我没关系!”她说完咕咚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香槟,又给自己倒满,赌气不跟宋惟忱说话,埋头吃光了一碗面,还又喝了两杯酒,心满意足的时候,已经有点眩晕感了。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去了落地窗边坐下,看着外面庭院里模糊的黑影,低叹道:“宋惟忱,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宋惟忱坐在桌边自斟自饮,“也许吧。”
邵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头倚着玻璃看向宋惟忱,说:“我给你讲讲婧婧的故事吧,虽然没征得她同意,但谁让我现在喝多了不清醒呢?
“婧婧跟我一样是独生女,不同的是她有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她小时候还是个学霸,如果生活让她一帆风顺的过的话,她应该会像南宫一样考名校出国深造吧。可惜命运这个小婊砸就是这么欺负人,婧婧高二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从身体到心理都承受了非常大的打击,也因为这场横祸耽误了学习,高考只能勉强上个本科。
“换一个人,可能整个人都会变阴沉吧,就算不阴沉,也必定没有婧婧这份乐观幽默。其实我有想过,如果是我,无端被换到岛上去受苦,我肯定会暴躁会怨天尤人,会渐渐丧失求生的*。幸好有她,幸好她是一个经历过真正磨难的女孩,幸好她永远对生命抱持希望,我们才能坚持到最后,才能等到她带人来救。”
宋惟忱默默听着,不由想起他最初和章婧聊天时,她曾说过人生难免有困境、会绝望会恐慌,他当初只当她是鸡汤文章看多了,还回了一句“说的你好像遇见过什么绝境似的”,却没想到,原来她真的早就遭遇过坎坷。
旁边邵晴讲了半天,却见宋惟忱仍旧不声不响,不免恼怒,扬声叫他:“喂!宋惟忱,是她救了我们所有人欸,她都不求回报了,你怎么还好意思指责她?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宋惟忱的思绪被打断,不悦的抬头瞥了邵晴一眼,说:“我妈给了她和南宫每人两百万。”
邵晴顿时也被他这句话惹恼了,一下子站起来说:“好,你有种!我把话放在这里,宋惟忱,你再不去找婧婧,就等着在她和南宫的婚礼上做个迎风流泪的伴郎吧!”
她撂完狠话就往自己睡的房间那边走,边走还边气呼呼的骂:“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大渣男!亏得婧婧还觉得是她平凡普通,身材不好、家境一般,跟你们家天差地别,呸!你们家有钱又怎么样?藏污纳垢没一个好人!是我错,是我天真,明明是你配不上婧婧!”
宋惟忱听得分明,不由站起来拦住她,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家没一个好人!”邵晴不甘示弱的重复。
宋惟忱皱眉:“不是这句。你是说章婧是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