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田,养养儿- 第76部分

韩光辉看到景行时候，有着莫名亲近感，不仅仅因为景行长得像景文飞，而是血液里莫名叫嚣。这样感觉让他心跳如雷，全身发麻。他突然想起那本含糊不清日记，想起曾经听到确实有这么个异族，男人可以生子，想起景书到死也没有说出景文飞母亲事，真相呼之欲出。

现看到景行，心中猜想被证实了，饶是经历过枪林弹雨他，也无法平静起来。

“他，为什么不去找我？”

韩光辉声音哽咽了，一个铮铮铁汉如今也忍不住哀痛和懊悔。如果当初他再强大一点，景文飞就不会流落他乡，而他们一家三口也不至于永生不得团聚。

景行摇了摇头，“我爸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从前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因为别什么缘故。从前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喜欢坐后山望向远方，现想起来，可能是等着谁吧。”

韩光辉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紧握着双拳，久久才开口：“他现葬哪里？”

“就后山上。”乡下依然可以土葬，因此按照景文飞遗愿葬了这个他等待了一辈子地方。

韩光辉闭着眼，“带我去看看好吗？”

景行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江丽珍安排好工作，便带着韩光辉和顾卫国一同去后山。

韩光辉看到景文飞坟孤零零立山上，仿若能看到他当年坐这里，望着远方一脸期盼。如同每次他离开家去部队，景文飞站站台上向他挥舞着手，一脸落寞和期盼。

韩光辉再也忍不住跪下，抚摸这印着景文飞三个大字墓碑：“文飞，我来了，对不起，我又来晚了，还是来晚了。”

山风吹过，树枝摇晃发出低低悲悯，树叶野草风中翻卷着，飘入天空又坠入地面，尘归尘土归土。

“文飞，我们这次再也不分开，没有人再能把我们分开。你再等等，很，很我就会下去陪你。我看到了我们儿子，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他，不会让他像我们一样。”

清明刚过，坟上还插着竹枝挂着纸钱。韩光辉亲手为景文飞清理墓前落叶杂草，顾卫国原想上去帮忙，被他拒绝了。

顾卫国心中诧异，想起军中传言，突然明白为什么韩光辉自从知道景行这个年轻人开始就变得异常。知道这个真相心里咯噔一下，他表情依然不变，直挺挺站一边，不语一言。

景行把韩光辉领回姜家，韩光辉恭恭敬敬给姜爷爷他们鞠了一躬，尤其面对姜妈妈时候，是鞠了三次。诚挚向她说了一声谢谢，谢谢这些年对景文飞照顾，让他不至于凄惨潦倒一生，让他能这几十年里感受到温暖，让他走时候没有那么痛苦。

姜妈妈泪直接落了下来，不畏惧韩光辉傲然身份，挺直腰道：“不用谢我，我并不是因为你或是任何人这么做。我们不是文飞恩人，文飞也不欠我们情，我们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天经地义。”

韩光辉哽咽道：“文飞有你们，是他这辈子幸福事。”

姜妈妈终是忍不住说道：“可他想等到是你，你却让他失望了。”

“是我负了他。”韩光辉一脸痛苦，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弱，就不会让自己心爱人流落他乡，如今阴阳两隔，他拥有再大权力也无法将人带回。

屋子里静悄悄，只有姜妈妈断断续续抽噎声音。

姜爷爷这时候开口，“人死不能复生，活着人应该珍惜当下。文飞要是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们为他难过。”

韩光辉压住心中酸楚，“文飞走时候留了什么话吗？”

姜妈妈拭去眼角泪水，进屋拿出了一封信递给韩光辉，“这是他临死时候留下，说如果有人过来找他，就把这封信交给对方。我以为这辈子这封信都送不出去，还好，我没有辜负文飞后所托，文飞也算没有看错人。”

景行看到信愕然，他并不知道这封信存。

姜妈妈看到他这副表情解释道：“你爸希望你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所以故意瞒着你。不管有没有人寻过来，都不希望你知道你不同一般人身世。所以让我千万不要让你知道，他没想到你和他一样身子，还有了辰辰，还无意中知道了当年事。

我之前一直犹豫是不是要将这件事告诉你，可我猜想你父亲希望那个人打开这封信，也不希望因为这封信让你为难，所以就瞒着你。”

“妈，我明白。”景行泪落了下来，为他父亲景文飞也为姜妈妈。

韩光辉看到信封上熟悉字体，心中后一点漂浮也沉淀了下来。这里真是他文飞生活了二十几年地方，真是他文飞归葬地方，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孩子。活生生站眼前，仿若提醒着他当年他们曾经相爱曾经缠绵。

韩光辉捏着信双手微微颤抖，打开信一个字一个字贪婪啃读着，眼眶红红一脸哀切。韩光辉读完信，小心翼翼折叠着收入怀中，仿若这样就能和景文飞一起一样。

韩光辉转身望向景行，“孩子，能叫我一声父亲吗？”

☆、第94章

韩光辉说完自己摇头苦笑了起来，“一天也没有过当父亲责任；就妄想做个便宜父亲；人不能这么贪心。孩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

“您；您不要这么说，当年谁也不想。”景行并非不愿意叫韩光辉父亲，只是面对一个相当于陌生人人叫父亲，他现怎么也张不了这个口。可他也不想伤韩光辉心；毕竟当年事是历史悲剧。造成今天这局面，韩光辉比他要痛苦得多，毕竟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世；一直把景文飞当做父亲；把姜妈妈当做母亲，感情上从未曾缺失过。

而得知自己身世，除了有些意外，也没觉得有什么。而且他现没有错过和另一个父亲相见，也没有了遗憾。此时他不由想起梁昊权，多亏了他推了这么一把，否则他今后肯定会遗憾会后悔。

景行站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想叫又叫不出来。

韩光辉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这么个威武人，哪怕上了年纪，依然不失当年风范。可现一脸懊悔痛苦，再也找不到那个战场上不败战神影子。孤零零站那里，萧索凄凉。

姜家房子是重建过，无法找到景文飞生活过痕迹，就连他生前衣服和用东西都陪着他埋葬了起来。好还有几张零星相片，让韩光辉可以睹物思人。

姜妈妈此时开口道：“小行这孩子腼腆，突然来这么个爸一时叫不出来也正常，等时间长了就好了。父子两能有什么样仇，况且文飞从来没怪过你，这也并不是你错。虽然谁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一直相信你。他天之灵也希望你们父子相认，他知道你不嫌弃小行，肯定会很开心。”

“谁敢嫌弃小行我非用爆了他头。”韩光辉声如洪钟，顿时把场人震住了。此时大家才真正反应，老虎就是老虎，哪怕老了残了依然威严犹。

韩光辉望着眼前这个善良女人，果然如同景文飞所说，他们前世不知造了多大福气今生才会遇上这么个人。只可惜这样个好女人，却没有遇到个好人。

“大妹子，见外话我就不说了，今后有什么要帮忙只管招呼一声。我辛苦大半辈子打下江山，也就那么点用处。”韩光辉话霸气十足，场人谁也不会把它当笑话听。

姜妈妈笑了起来，“我个乡野村妇有啥大事需要劳动你这大首长，只要小行和辰辰他们都好好，我就心满意足啦。”

这么一打岔，方才哀伤气氛瞬间淡去了不少。

景行：“您要不要去看看辰辰？他正上面睡觉，哦，对了，楼上还有些我爸东西，您要不要去瞧瞧？”

韩光辉灰暗眼眸闪过一丝亮光，“我能上去看看？”

“当然啦。”

景行把韩光辉领到楼上，辰辰还睡觉，景行则把家里相册翻了出来。姜家相片并不多，以前是没这条件，所以拍得非常少，但是已经让韩光辉激动不已。

韩光辉盯着景文飞遗像，明明是那么近，却无法接触到。“孩子，你能把这些相片也给一张吗？”

“我复印好就给您，对了，我想起我爸留了个东西。”景行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支钢笔，这个是景文飞生前珍惜一个物品。小时候景行和姜高山拿来玩争抢时候给摔坏了，当时景文飞表情十分古怪，姜高山和景行都以为会被臭骂一顿，站那瑟瑟发抖。哪晓得景文飞抓着笔转身走了，景行到现还记得景文飞那时候转过去时候，眼眶里含着泪水。

后来姜妈妈知道了，直接把景行和姜高山打个半死，这是姜妈妈第一次这么狠惩罚他们。当时他们以为是因为钢笔太珍贵关系，小时候一支钢笔还挺昂贵，现想起来，这支钢笔应该有他不同意义。

韩光辉看到那只钢笔时候，眼眶立刻红了，指着钢笔哽咽道：“这只钢笔是你爸考上大学时候，我送给他礼物，上面还刻着他名字。这么多年了，他还保存着。”

“爸爸很宝贝这支钢笔，从来没见他拿出来写过，经常拿手里就连我都不让碰。原本我想让这支钢笔跟着他一起，后来不知怎么又拿回来了。我想兴许是爸爸让我留下来，亲手交给您。”

韩光辉拍了拍景行肩膀，“好孩子。”

景行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父亲，心情有些莫名激动，虽然很生疏，却忍不住靠近。和景文飞斯文内秀不同，说话都是温和缓慢极具耐性。韩光辉威武高大，虽然年级不轻，依然给人伟岸感觉。

“辰辰，是梁家那小子种吧？”

韩光辉看着辰辰相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直把景行呛得不行。

“您……您都知道啦？”

韩光辉眼中是煞气，“这么个混小子，要不是看你面上，当年又让文飞走没那么难过，我早把他给崩了。小行，你现要是被逼，不乐意见到他，就跟我说，我绝对让他看不到明天太阳。竟敢这么对你，欺负你背后没人吗！”

景行顿时倒吸了一口气，“那那啥，不用，我们现挺好。”

韩光辉横了他一眼，“这么就原谅他了？”

景行低下头，“当年也不全是他错，要不是我自己作，也不至于那么个下场。况且我也不想折腾了，他现也还不错，就这样吧。”

后这句话连梁昊权都没听过，可景行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就跟韩光辉说了起来。明明韩光辉怎么看也不像是听这些话人，可就忍不住说了。

韩光辉叹了口气，“都是孽缘，你想清楚要是认定了那就这样吧。这次有我，他要敢有什么小心思，也得问问我手上枪。”

景行笑了起来，“我哪有那么没用，这种事还得靠父母出头，又不是嫁出去姑娘家，被欺负了就会娘家找人撑腰。”

“你现可不就跟嫁出……你刚说什么？你——承认我是你父亲了？”

景行这才反应了过来，刚才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原来承认对方是自己父亲并不是那么难事。“从我出生那刻起，我注定就是您儿子，您注定是我父亲。”

韩光辉听到这话心里已经很满足，他也何曾不是如此，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而且还是景文飞留下，内心激动根本没办法用语言形容。同时，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陌生儿子，他想倾所有一切对他好，可又发现不知道景行到底想要是什么。

血缘虽然是无法摆脱羁绊，可若不好好相处，即便是亲近关系，彼此之间也会产生无法跨越隔阂。就像他和自己父亲一样，因为这层关系，他不能去怨恨他。可父亲做事却让他一生陷入痛苦之中，让他无法与父亲亲密如同一般父子。

他不希望他和景行也变成这样，但因为乎，所以不知所措。

“好孩子，我们还有时间。”

景行笑着点头，“恩。”

辰辰这时候醒了过来，哭嚎着吸引着人注意。景行赶紧进屋子把辰辰抱了出来，韩光辉也赶紧起身凑上前去，他以为他这个世界上再无羁绊，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凄凄凉凉过去，直到到地底下看到景文飞，没想到竟然会多了个儿子和孙子。这些都是景文飞留给他，他不是个轻生之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活得精彩，才对得起自己爱人和爱自己人。否则不仅是景文飞就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虽然他无比想现就陪着景文飞离开。

而现他又多了一项景文飞留下使命，他会好好照顾他儿子和孙子，不会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他用命奋斗了大半辈子，终于有了它价值。

“这小子还挺皮实，听这嚎声音就知道是我们韩家种。”韩光辉看着眼泪汪汪辰辰，下了定论。

“您要不要抱他？”景行笑着把辰辰放到韩光辉怀中，韩光辉活这么长还没抱过孩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比他上战场还要紧张。不过很就掌握方法，而辰辰也很给面子，不哭不闹对这个陌生爷爷很好奇。

与其他人怀中不同，辰辰韩光辉怀中完全不敢胡闹，老老实实眼睛目不转睛望着韩光辉，好像感受到了‘首长气息’，被震慑住了。

“梁家小子也就这事干得不错，种不算太差。”韩光辉把辰辰交给景行，虽说景行现又接受了梁昊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