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换个问题吧,这个问题真的是太‘惊世骇俗’了,连三岁小童都知道如何回答!”猛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调侃的声音。
听闻此言,大厅里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哄笑,大家饶有兴致地等待着,想看看提问的人如何收场。
蓝衣大汉对于楼下的人们的嘲讽置若罔闻,双目凝视着谭纵房间的房门,等待着谭纵的回答。
谭纵怔在了那里,心中感到无比的惊讶,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在理想状态下,大气压最多能使水上升多高,虽然中午物理老师教过,不过这个问题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尤其令谭纵感到郁闷的是,时间过了这么长,他早已经忘记了大气压可以使得水面最多上升多高,只隐隐约约记得1个标准大气压能使汞柱上升76公分,因此不得不陷入了郁闷的回忆中。
“谭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望着皱着眉头沉思的谭纵,秦必勇不无狐疑地问道,他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可谭纵看起来却好像不怎么轻松。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谭纵迟疑了一下,开口向秦必勇简略地解释,“其实,我们之所以能用麦秸秆将水从杯子里吸出来,并不像我们所认为的那样,是靠我们自己吸力,而是因为我们将麦秸秆上方的大气吸走后,作用在水杯里的大气将水压进了麦秸秆里。”
“压进去的!”秦必勇的脸上顿时流露出诧异的神色,这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
“而水是有重量的,当麦秸秆里水的重量与坐在在杯中水面上的力量相同时,双方的力量相互抵消,麦秸秆中的水也就不会继续上升了。”谭纵点了点头,接着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谭兄的意思是,水在麦秸秆里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就停止了?”虽然秦必勇不清楚谭纵说的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谭纵的意思,试探性地问道。
谭纵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虽然大顺文理并举,但是理工显然没有达到这么高的程度,难道提出问题的人也是一个像他一样的“异人”,可是如果是的话,像对方这样明目张胆地显摆这些超前的知识,一定会被监察府请去喝茶的。
所以说,提这这个问题的人不太可能是“异人”,那么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此人可能与监察府有关,进而接触到了监察府所掌握的一些绝密知识,可是这样的人应该保持低调,为何要来这“文魁大会”出风头呢?
面对着提问者的身份,谭纵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比那个问题更使他感兴趣。
大厅里的人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道在他们看来无比简单的问题竟然使得刚才表现异常出色的“莫仁”久久没能回答,现场嗡嗡的响成一片,众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妹妹,你出的那道题真的有答案吗?”房间里,秦蓉见谭纵没有出声回应,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向了悠闲地在那里喝着茶的赵玉昭,她也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只有有力气吸的话,水柱岂不是无限高。
“当然有答案了!”赵玉昭放下茶杯,冲着秦蓉微微一笑,“小妹倒是觉得,他应该不会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赵玉昭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谭纵真的像大厅里的那些人一样,肯定早就开始对她的这个反击了,而谭纵现在还没有开口的意思,那么这表明他觉察到了什么,只不过遇到了麻烦,此时正在想办法解决。
秦蓉半信半疑地看着赵玉昭,她很奇怪,感觉赵玉昭好像认定谭纵能过这一关似的。
相对于轻松悠闲的赵玉昭,谭纵现在郁闷到了极点,如果他的手头有一本物理书可以提供所需要的数据的话,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公式计算出水柱的距离,可惜他现在啥也没有,只有绞尽脑汁此回忆着课堂上老师曾经提及过的数据。
“请问这位兄台,你家主人可是参加‘文魁大会’?”大厅里乱哄哄的时侯,站在木台上的司仪忽然开口,高声问向蓝衣大汉。
听闻此言,现场顿时沉寂了下来,人们纷纷好奇地看向了蓝衣大汉,想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尤其是那些赌客们,倍显紧张,如果蓝衣大汉的主人是他们所押的人的话,那么他们可就峰回路转,笑到最后。
“在下的主人只是在这里会友,并不参加‘文魁大会’。”蓝衣大汉闻言,宏声答道。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就响起一阵失望的叹息,先前充满了期待的赌客脸上顿时流露出黯然的神色,而那些押谭纵的赌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蓝衣大汉的主人不参加“文魁大会”的话,那么无论谭纵能否回答出来这个问题,都不影响其获得本届“文魁”。
谭纵听见了蓝衣大汉的回答,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他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个出题的家伙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的话怎么会问出这种让别人看起来觉得“离谱”的问题。
正当谭纵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的时侯,门口忽然传来啪的一声,扭头一看,一名端着水果盘进来的侍女身体摇晃了一下,托盘一斜,上面的水果盘啪地掉在地上摔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那名侍女见状,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那里,“奴婢身子不舒服,请大爷恕罪。”
“身子不舒服!”望着那名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侍女,谭纵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眼前不由得一亮,经由侍女这么一提醒,他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来:
当年物理老师在课堂上讲一个标准大气压能顶起多高的水银和水柱时,一名女生猛然在他上课时站了起来,告诉物理老师身体不舒服,物理老师想不没想,冲着那名女生挥了挥手,女生就攥着手里的东西急匆匆地出去了。
后来谭纵才知道,女孩是来了例假,跑去厕所换卫生巾去了。
如果谭纵没有记错的话,全班的同学都从望着那名匆忙离开教室的女生,当那名女生从讲台前经过的时侯,黑板上正写着一个标准大气压能顶起水银和水柱的高度,他当时望了好几眼。
“究竟是什么呢?”谭纵伸手拍了拍脑袋,闭上眼睛冥思苦想起来。
“你看你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儿小事都干不好,明天不要在这里干了,去厨房打杂!”秦必勇见谭纵闭目养神,以为他要给那个侍女一点儿教训,于是也不开口,在这里自顾自地喝着酒,不久后,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快步走了进来,瞪了一眼那名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的侍女,满面笑容地迎着秦必勇走了过去,“秦公子,您大仁大量,千万别跟一个下人计较。”
“这壶酒让她喝下去,本公子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秦必勇看了一眼依旧闭目沉思的谭纵,伸手一指桌面上的酒壶,冲着中年女子说道,他要给那名侍女一个教训。
“秦公子,她的身体不舒服,实在不能喝酒,让妾身替她喝吧。”中年女子是春风楼的楼主风三娘,年轻的时侯也是艳绝京城的一朵花,闻言微微一笑。
“不舒服!”秦必勇自幼在军营长大,哪里了解女人的生理问题,冷笑一声,“敢情风老板让这身体有恙之人来侍奉我们,这果盘幸好摔在了地上,要是摔在了本公子的头上,哼!”
“秦公子,就是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怠慢了公子。”风三娘顿时娇笑了起来,径直拿起了桌面上的酒壶,笑盈盈地向秦必勇说道,“是妾身考虑不周,妾身甘愿受罚。”
说着,风三娘打开酒壶的盖子,放在嘴边,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酒壶里的酒,然后冲着秦必勇一亮壶底,笑着说道,“秦公子,今天晚上的事情着实抱歉,还望公子海涵。”
“奴婢以为那个过两天才来,谁想今天就来了,一时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那名侍女见状,连忙冲着秦必勇磕起头来。
“那个?”秦必勇闻言,有些狐疑地望向了那名侍女,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有了!”正在这时,谭纵猛然一拍桌子,噌地站了起来,他终于想到了黑板上写着的东西。
屋里的人被谭纵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愕然望着他,兴奋中的谭纵无意中注意到跪在那里的侍女,不解地望向秦必勇,“秦兄,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秦兄,她不但无过,反而有功。”等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后,谭纵不由得笑了起来,冲着一旁的沈三挥了一下手,“给她十两银子。”
沈三闻言,立刻从身上取出两锭五两重的银子塞进了那名侍女的手里,那名侍女看了看手里白花花的银子,一脸茫然地望向了风三娘。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过秦公子和这位公子。”风三娘见状,冲着那名侍女冲着谭纵和秦必勇摆了一下头。
那名侍女冲着谭纵和秦必勇磕了一个头后,如做梦般,拿着两锭银子随着风三娘离开了,周围的侍女连忙清理地面的碎片。
谭纵冲着门口那名秦必勇的随从招了招手,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后,那名随从快步走出了,冲着对面的蓝衣大汉高声喊道,“莫公子说了,水柱最高不超过十米!”
第四百六十一章 “打哑谜”
听到那名随从说出“十米”后,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这个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人们在那里低声议论着,谁都想不明白这个“十米”是如何得来的。
蓝衣大汉扭头看向了赵玉昭,赵玉昭迟疑了一下,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于是蓝衣大汉高声向那名随从说道,“莫公子,我家主人说了,你的答案不对。”
谭纵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向身旁的沈四耳语了几句,沈四快步走到那名随从的身旁,低声向他说了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如果十米不对的话,那么就在往上加零点三三四米!”随从神情严肃地望着对面的蓝衣大汉,冲着他大声说道。
蓝衣大汉再度看向了赵玉昭,赵玉昭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点了一下头,认可了谭纵的答案。
“莫公子,我家主人还有一个问题向莫公子请教,希望莫公子能给予回答。”蓝衣大汉向谭纵的房间高声喊着,“我家主人想知道,为什么烧水的壶底会有一层水垢!”
“兄台,这莫公子是答对了呢,还是答错了?”听到蓝衣大汉的话后,现场的人们不由得不由得疑惑了,因为蓝衣大汉并没有说谭纵答的是对还是错,所以相互间纷纷打探,人群中,一名瘦高个年轻人狐疑地问向一旁的同伴。
“应该是对了吧,否则不会问出下一个问题。”那名同伴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哗啦一声将折扇收起后,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届‘文魁大会’真有意思,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但是文理卓绝的莫仁不说,竟然还有人向他提出如此离奇的问题,先是吸水的高度,再就是这壶底的水垢,简直就是不知所云。”
“不过,这个莫仁还真是厉害,烟锁池塘柳,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瘦高个年轻人深有同感,抬头看向了谭纵所在房间,表现出了结交的意愿,“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举子。”
谭纵听到壶底水垢的问题后,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太简单了,只要是上过高中的人都知道答案,唯一有一点麻烦的就是他要用通俗的语言来将结果表达出来,尽可能让现场的人听懂他的意思。
经过一番思索后,谭纵向门口的那名随从招了招手,在他的耳旁低语了一阵,听得那名随从不断地点着头。
见随从进了房间,大厅里不由得安静了下来,人们兴致勃勃地等待着,想知道这一次谭纵会给出什么奇怪的答案来。
“莫公子说了,壶底之所以会有水垢,是因为水中还有一种我们看不见的微小物质,这种物质在加热后会分解,形成的物质之一就是水垢。”听完了谭纵的吩咐后,那名随从快步走到门外,冲着那名蓝衣大汉高声说道。
果不其然,谭纵的回答再度引得现场的人们骚动了起来,在众人看来,水垢是隐藏在水里面的杂质,煮水的时侯由于高温使得杂质从水中分离出来,而不是谭纵所说的分解。
“敢问莫公子,如何才能除去这层水垢?”蓝衣大汉回头看了赵玉昭一眼,赵玉昭微微颔首,于是他接着沉声问道。
“除去它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将其用刷子从壶底刷掉,第二种方法就是往里面加一些醋,水垢会溶解在醋里,但千万不要加过量,因为醋也能溶解壶底。”那名随从并没有向谭纵请示,而是立在那里,冲着蓝衣大汉侃侃而谈,谭纵刚才早就料到了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因此准备得异常充分。
大顺的水壶基本上都是铁制的,听到醋能溶解壶底后,大厅里顿时就炸了锅,人们纷纷认为谭纵此言是在危言耸听,要知道醋不过是柔软的液体而已,如何能对坚硬的铁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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