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兵马司的门口守着两名士兵,本来正倚在门上懒洋洋地说着话,猛然见呼啦啦来了一群人,领头的几个年轻人气度不凡,于是赶忙打起精神迎了上去,左边的一个长脸士兵笑容满面地问道。
一名侍卫见状,走上前将手里的大内侍卫的牌子一亮,那名问话的长脸士兵脸上的表情随即一滞,连忙躬身退向了一旁,有大内侍卫护卫,最起码这几个年轻人里有皇亲国戚,他是万万招惹不起的。
“大牢在那里?”赵云安扭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二狗,沉声问道。
二狗闻言,连忙躬身在前面领路,将谭纵和赵云安一行人带去了兵马司的后院,大牢就设在后院里。
“敲什么敲,赶着投胎呢!”狱卒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时侯有人会来,几名当值的狱卒正在大牢里的班房里喝酒赌钱,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狱卒听到有人敲门,踉踉跄跄地过去,嘴里骂骂咧咧地打开了牢门。
“你丫的骂谁!”门外的一名大内侍卫闻言,抬起一脚,冲着那名狱卒的胸口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唉唉呀呀地呻吟着。
“怎么回事儿?”听到门口的响动,那几名喝酒赌钱的狱卒拿上刀,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带他们出去醒醒酒。”望着那几名酒气熏天的狱卒,赵云安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大内侍卫就冲了过去,三拳两脚将那几名狱卒打翻在地,然后提溜到院子里,绑住双手后吊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上。
“冤枉呀,冤枉呀……”随后,二狗领着谭纵和赵云安等人往大牢的里面走去,沿途牢房里的囚犯见状,纷纷聚集在过道边上,从木栏杆里向外伸着手,大声喊冤。
牢里的阴暗潮湿,空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赵云安和赵云博等人不由得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谭纵因为在扬州大牢里待的时间长了,对此到是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大牢的外面是男牢,女牢在里面,两者中间隔着一道上锁的铁栅栏门,一名侍卫上前拍了怕门。
一名中年女狱卒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门外站着一群人,先是一怔,接着脸色一变,拔腿就往里面跑。
“别让他通知里面的人。”谭纵见状,连忙沉声说道,他清楚这名女狱卒是报信去了,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谭纵的话音刚落,一名靠近铁栅栏门的侍卫右手一抖,一个桃核大小的铁球飞了出去,径直击中了那名女狱卒的左腿膝窝处。
那名女狱卒顿时闷哼了一生,扑通一生摔在了地上,一口是血,几颗断牙从嘴里滚落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名大内侍卫从腰上抽出一根小铁片,往铁栅栏门上的那把锁的钥匙孔里一插,拨弄了几下后,那把锁吧嗒一声就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大牢可是重罪。”几名侍卫推开铁栅栏门走了进去,刚走了没几步,三名女狱卒从前方的值班房里走了出来,见此情形大吃了一惊,领头的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狱卒压抑住心中的震惊,高声说道。
“大内侍卫办案!”一名侍卫将手里的腰牌冲着那名一脸横肉的中年女狱卒举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闻此言,那名中年女狱卒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大内侍卫深夜来此,而且强闯大牢,肯定是来者不善。
“大内侍卫!”站在谭纵身旁的二狗顿时吃了一惊,无比惊愕地望向那名神情严肃地拿着腰牌的侍卫,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见到这些神秘的皇家保镖,据说大内侍卫一个个武功高强,能飞檐走壁,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就在二狗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侯,那名侍卫并没有理会呆立在那里的中年女狱卒,让他在前面带路,去关押三巧的牢房。
二狗这才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屁颠屁颠地向牢里走去。
看见二狗后,那名中年女狱卒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双目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女牢里的女囚们见到谭纵和赵云安等人虽然感到诧异,但却无比安静,她们聚集在走道两旁的木栅栏前,好奇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三巧的牢房在女牢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拐过一个拐角后,一阵男人淫笑声和女人的叫骂声从前方走廊的尽头处传来,正是关押三巧的牢房。
“三巧!”二狗见状,脸色一变,连忙快步跑了过去。
还没等二狗跑上几步,几道人影就从他的身旁旋风般冲了过去,谭纵和几名侍卫快速冲向了三巧的牢房。
牢房外面站着两名男狱卒,正色迷迷地站在牢门外望着里面,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两人感觉到走廊里有响动,抬头一看不由得怔住了,谁也没想到此时会出现外人。
就在两名狱卒目瞪口呆的时侯,谭纵率先跑到了牢门处,往牢房里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一个脱得赤条条、满身肥肉的胖子正将三巧压在草堆上,淫笑着扒着她身上衣服。
披头散发的三巧拼命挣扎着,脸上依旧涂着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由于她的身体太过虚弱了,哪里是那个精神亢奋的胖子的对手,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了贴身的亵裤和缠在胸口处的布条。
胖子此时已经解开了三巧胸口的布条,正猴急地往外拉扯着,眼见就要全部将布条从三巧的胸口拽出,谭纵于是一个健步冲进了牢房里,疾步来到胖子的面前,冲着他的脑袋的就是一脚。
感觉到身后有人来,胖子下意识地回头张望,谭纵的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面门上。
胖子的面门处顿时血花四溅,他闷哼了一声,肥大的身体猛然向后飞去,装在后面的木栅栏后,又反弹在了地上,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由于胖子的手里紧紧攥着三布条,随着他身体向后飞起,三巧胸口处已经所剩不多的布条完全被抽出,三巧雪白饱满的胸脯立刻出现在了谭纵的面前。
谭纵见状,连忙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俯身披在三巧的身上。
惊魂未定的三巧认出了这个一脚将欺负自己的胖子踹飞的人是谭纵,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猛然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没有丝毫准备的谭纵当即就怔在了那里,他将三巧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尴尬地杵在那里。
“让张昌来见本王!”赵云安一行人来到了牢门前,他向里面望了一眼,顿时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吩咐了一旁的侍卫一声,面无表情地扭身离开。
赵云博微微摇了一下头,跟着赵云安走了,张昌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官阶副五品,看来这东城兵马司这下要倒霉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警告
赵云安和赵云博等人走后,侍卫们抬起那个一脸是血昏死过去的胖子,押着那两名面无血色、瑟瑟发抖的男狱卒出去了。
二狗站在门口,望着扑在谭纵怀里痛哭着的三巧抓了抓脑袋,跟着侍卫们出去了,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有些多余。
“血!”等三巧哭完后,谭纵准备扶她站起来,这才发现三巧的身下的干草上都是血,而且亵裤上还沾了不少,顿时大惊失色,难道三巧已经遭了狱卒的毒手?
“我……我挨了板子!”三巧见谭纵愕然望着自己身下的干草,脸上不由得一红,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低声说道。
“挨了板子!”谭纵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敢情三巧的屁股被打,受了伤。
现场除了谭纵外就是两名守在牢门口的侍卫,谭纵想了想,一把抱起了三巧,大步向外走去,他总不能让那两个侍卫将屁股受伤的三巧抬走吧。
三巧乖乖地缩在了谭纵的怀里,脸颊绯红,谭纵宽阔的胸膛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走出牢门后谭纵才发现,赵云安和赵云博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漫不经心地下着围棋,秦必勇和那名白衣公子哥立在一旁观战。
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那几名喝醉酒被吊起来的狱卒随着微风的吹拂而微微左右摆动着,在他们的下面的地上,那两名站在三巧牢门前的男狱卒与几名女狱卒瑟瑟发抖地跪在那里,边上躺着昏迷不醒的胖子。
谭纵见状,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赵云安要为自己出头了,否则的话只要交待一声,自然会有人处理此事,于是他让侍卫们抬来了一张门板,让三巧趴在了上面,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角,三巧当然不能在事情结束前离开。
不过,谭纵已经暗中让人去医馆里请大夫,等到大牢里的事情一结束,就为三巧诊治。
三巧郁闷地趴在门板上,她早就想开溜了,可是谭纵竟然让她在这里等着,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望着神情严肃的谭纵,她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满头大汗的国字脸中年人急匆匆地走进了后院,他径直来到正在下棋的赵云安和赵云博面前,恭敬地冲着两人一拱手,“下官张昌,参见两位王爷。”
“张大人,这东城兵马司里不仅有人在牢里喝得烂醉如泥,而且还有人企图进女牢凌辱女犯,你可真是治下有方呀!”赵云安并不理会张昌,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后,冷冷地说道。
“王爷,下官确实不知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张昌闻言,心中暗暗叫糟,躬身说道,“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彻查这件事情,等查清楚后,一定将那些违法乱纪之徒绳之以法。”
张昌当然清楚大牢里的那些龌龊,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历朝历代的大牢里都不干净,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管这些闲事,只是万万没想到会被赵云安和赵云博抓个正着。
说起来就恼火,张昌刚才正在逍遥阁里搂着一名金发碧眼的西域舞姬喝酒,结果被大内侍卫一脚踹开了门,坏了他的好事。
得知是安王爷找自己,原本一脸恼怒的张昌立刻蔫了下来,匆忙推开了怀里的西域舞姬,急匆匆地赶到了东城兵马司。
“查清楚后?张大人是在敷衍本王吗!”赵云安闻言,抬头看向了张昌,面色一寒,“是不是想本王请三法司来会审?”
三法司指的是大顺三个司法机关,即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每当遇到重大案件的时侯,都会由这三个部门进行会审,亦称“三司会审”。
刑部掌管案件的审判;大理寺主管对冤案、错案的驳正、平反;都察院对审判机关进行监督,拥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权利。三者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了职权分离、相互牵制的特点。
“下官这就去审,这就去审。”张昌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唯唯诺诺地连声说道,他的心里就是准备将此事往后拖,拖上一段时间后随便抓几个替死鬼来敷衍赵云安。
张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懒散的王爷严厉起来竟然有着如此凛厉的气势,使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哼,别以为你的心思本王不知道,本王现在是给你留面子,要是下次再让本王抓住的话,那么可休怪本王翻脸无情了!”赵云安神情严肃地盯着张昌,语气冰冷地警告着他。
听闻此言,正准备往棋盘上落棋的赵云博有一个微妙的停顿,随后啪一声,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上,双目盯着棋局,嘴角流露出一丝令人难以琢磨的笑意。
谭纵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他听出来了,赵云安刚才的那番话语带双关,明着是在警告张昌,实际上则是趁机暗中告诫赵云博!
赵云安话里的意思,不仅只有了解内幕的谭纵和作为幕后主使的赵云博听出来了,那名白衣公子哥也感觉出了些许异样,脸上流露出狐疑的神色,他总觉得赵云安刚才的那番话里另有乾坤,只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张昌的连杀刹那间变得苍白,连忙陪着笑脸,躬身向赵云安说道。
赵云安闻言,伸手从棋罐里拿出一枚棋子,思索了一番后,在棋盘上落了下去,和赵云博再度对弈起来。
张昌在那里躬身站了一会儿,见赵云安下棋没有理自己,于是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步向跪在那里的狱卒走去。
“喂,那两个帅气的公子是王爷?”这时,正眉关微皱地望着对弈中的赵云安和赵云博的谭纵忽然感觉衣角被人拉了拉,低头一看,三巧仰着头,饶有兴致地望着赵云安和赵云博:既然赵云安是王爷的话,那么能淡然与赵云安对弈的赵云博,显然身份高贵,或许也是一位王爷。
“刚才说话的是安王,坐在安王对面的是顺平王。”谭纵见三巧这个时侯还有心思“围观”赵云安和赵云博,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她说道。
亲王的封号为一个字,例如安王,也可叫安亲王。郡王的封号为两个字,例如赵云博的顺平王,全称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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