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男女之间开始一段感情,对女人来说,结局无非两种——第一会从恋爱中收获一段开心;第二,也会从恋爱中收获一段伤心。”
这不是大白话嘛!
两人都开始翻白眼了。
秦洛水看着他们俩的表情,丝毫都没有受到打击:
“如果开心多一点,那是一次寻常普通的恋爱经历;如果伤心多一点,那是一次难忘的恋爱经历;
所以,男人如能让女人担心、忧心、疑心、伤心、痛心、柔肠百转……那么,就应该恭喜他了,因为他能稳稳抓牢女人的心;
伤了痛了,才会铭记更加深刻!
若男人只能让女人开心,那很快,她会对他没了心——因为开心的事情总是肤浅的,过眼云烟一样轻易就能让人一笑而过,但是伤心就重要多了,女人会在每一个寂静的黄昏或者黑夜咀嚼品尝那种撕心裂肺的悲痛,所有的感情更加深入,就是在于这有意无意的咀嚼之间深化的;
这时候,如果男人能够再加一把劲儿,让她觉得所有的苦受得都值了,那么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王小帅听得双眼发亮,眨了好几下眼睛都说不出话来。
宋书煜愣了片刻,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秦洛水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书煜应该是深有体会的,至于小帅嘛,以后可以实践一下用用分分合合的小计俩,会让你更容易就把你的女朋友追到手。”
“咔——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男不坏女不爱’的解读?男人越是让女人伤心,女人就越可能喜欢那个男人 ?'…87book'”
王小帅终于发挥出来了。
秦洛水抬手给他了一个脑壳子:“你什么脑子啊!这伤心是有限度的,不能动摇了让她信任的基础,一张一弛才有效果,要是把人伤到了骨子里,傻瓜才会继续去找虐!”
宋书煜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自己和桑红之间并没有深到无法理解的误会,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多是外在的影响造成的,心里隐隐透出点希望。
……
桑红的病房干脆从这一栋楼换到了另外的一栋楼里,可是无论怎么换,林家的人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
生怕再有亡命之徒闯出来伤害桑红。
林青燃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把桑红喜欢的衣服睡衣之类的东西带了过来,还特意给桑红买了一双软底的靴子,叮嘱她下地时一定要穿,女孩子流产一次就等于生了一个孩子,二者身体的受损程度是一样的,担心她小产之后落下毛病。
一再叮嘱她不准再掉眼泪,不然,以后她的眼睛就会脆弱得很,迎风流泪或者红眼圈的毛病都是常见的月子病,得了一辈子都去不了根。
这样事无巨细地一一交代之后,仍然意犹未尽。
林玄玉已经看出桑红脸色的倦色来,就打断了女儿的啰嗦,提醒桑红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桑红有些歉意地看了妈妈,告诉她一会儿秦青回来,就让他进来,她有话要问他。
林青燃自然对她是言听计从的。
一群大人就退出去商量对策。
桑红不想再想那些无法改变的伤心事了,想了也不过是徒增伤心,听到妈妈说再流眼泪就会伤到眼睛,她知道不能再放任自己的情绪了,已经放纵过,也尝到了苦果了,女孩子确实应该像妈妈说的那样,只有先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才能尽可能少地留下遗憾,尽可能少地受到伤害。
她努力地把思路集中在即将面对的问题上,她出事之后,主编和秦青都怎么样了?为她组织拍卖会的菲尔丽,收益如何?
时间会改变一切,这句话准确地说,是在某些时间里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那些事情能改变一切——包括困境、包括心境。
一如她孤苦伶仃的逃亡生涯,摄影就像是救命的稻草,陪伴她度过寒冷孤寂的日子,让她有了工作有了朋友有了那么多熟识的异乡客,现在想来,她觉得这段真实的生活,虽然孤独,但是得到的友谊和工作带来的自信,是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她曾经迷蒙的理想重心,终于勾勒出了一个轮廓——她要成为一个摄影师,一个了不起的摄影师,经营自己的事业,赢得尊重,赢得名誉。
有事情做,更容易从悲剧里走出来。
还有,她想知道这次又是谁盯上了自己。
一定要好好地,尽快好起来,只有这样,她才可能保护好自己,不再让那些妄图伤害她的人嚣张。
林汗青刚好也去处理狙击手的事情回来了,就给大家交代说,将军已经派人协助警局审讯了,会进一步地彻底肃清偷猎残党。
老军医来的时候,自然带来了将军的担忧和问候,还带来了夜间戍卫的两员保镖,让他们尽管安心住院,等桑红差不多可以出院的时候,保镖才会离开。
林玄玉一再地表示谢意,林汗青自然也知道将军的手下有多牛B,心下算是放松了一些,如果将军不曾派人协助的话,他已经打算让自己的弟子排班轮休值夜了,即便如此,他依然给自己的弟子进行了详细的分工。
老军医建议他现在过去给桑红做个检查,确定一下她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医院。
林汗青觉得他的建议太善解人意了,当即就把他请到了病房里,看他摆手,自己就带着人又退了出去。
老军医简单地问了桑红下午的情况,给她认真地做了检查,告诉她身体无碍,再在这里住两天就可以离开了,他会给她开了药单,让他们回去继续进行辅助治疗。
桑红点头道谢。
老军医把检查的仪器都收到随身携带的巨大的医药箱里之后,把宋书煜送给她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宋部长一再拜托我给你送过来的东西,他说过两日就要回国了,和你见面只会徒增你和家人的困扰,但是他依然想把自己的内疚和思念传递给你。”
桑红闻言把目光静静地盯在那只盒子上,想了想点头。
老军医这才把那盒子放在她枕头边上,帮着她打开了。
盒子一打开,桑红愣住了,她的视线紧紧地落在那两只并肩放着的白瓷杯上,紫檀色的木质,内丹是明黄的,衬着那两只白瓷杯,显得异常漂亮。
瓷杯上边她画的红色小心形排列的一个杯子半个的大心形图案,被很认真地摆得很完整。
这样欣赏,就是一副色彩明丽的水粉画。
她不由想到那个亮丽的初秋,她坐着他的车到了他的宿舍,在那个色彩沉闷单调的卫生间里,她偷笑着展开了她占领他领地的小阴谋,她要在他单调的宿舍里,留下自己与众不同的影子,让他一点点地意识到她是他生活乃至生命里的一部分。
这杯子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出国的时候还带着吗?
她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地伸过去,拿到了放在一边的卡片,淡青色的底色上,在两株并蒂开放的兰花,清新淡雅,她轻轻地勾了手指,就看到了留在背面洁白的底色上那一丝不苟的字句——
“让我带你去看烟花好吗|去|去看那|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让我们并肩走过岁月荒凉的河畔|仰望夜空|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顷刻|宛如烟花。”
桑红一瞬间眼前如同烟花绽放,她不由回想起曾经的美好,是——他带给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富足生活和荣耀甚至艳羡的目光;让我们并肩走过岁月荒凉的河畔,是啊,没有他的生活确实是有着穿透时空的荒凉感,无论多少的繁华富丽都驱散不了的寂寞啊!
可是,陪着他,她也曾经在他的身边品尝过更浓黑的寂寞!
她想到妈妈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努力地撑一撑,可能就过去这道坎儿了!
爱情和宗教唯一最接近的地方,就是它让我们体验到天堂与地狱,能给你天堂的那个人,也能给你地狱;逗你笑的那个人,也是害你流最多眼泪的;有时候,甚至爱情带给你的欢喜,要让你付出双倍的泪水才可能逃过它的掌控。”
桑红抿抿唇,回想自己曾经恣情恣性的生活,虽然不富不贵,却也从来没有窝窝囊囊地任人宰割,任人践踏!
可自从生命中出现了一个他,从此,她就开始有了顾忌,他对她笑,便有了天堂;他对她淡然漠然,她便入了地狱。
一个女孩子经历了她这么多的忧患,如果还是他稍有示好,就一副欣欣然引颈就戮的模样,那就是找虐的犯贱了,绝不,她桑红发誓,绝不再把自己生命的喜乐希望交到任何一个男子身上!
这一次,绝不原谅他!
爱之求索 341章 宋桑通话
桑红的视线停留在那张薄薄的卡片上,那遒劲有力的字迹一点点地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起来。
她知道这样短短的两行话,对那个情感冷硬粗拉的男人来说,一定是纠结到绞尽脑汁才能弄出来的,他那么忙碌的做大事的男人,为了找她奔走异国——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脸上凉凉的,妈妈交代了她不能再哭的,她吸吸鼻子,努力地把泪水一点点地又咽了回去。
她眯眼端详着那漂亮饱满的小小的圆圆的在瓷白的杯子上跳跃的红色小心脏,想到她曾经憧憬的爱情和期许,然后她看到了那条从耷拉在杯沿上的一根细细的链条。
手指一伸把它一点点地拉了出来,她看到了什么!
竟然是她一直戴在颈项上的那个桔梗花吊坠,链子上还穿着一个镶钻的铂金女戒。
这个吊坠当时她确定自己已经丢到了冰冷的江水里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找到,还能一直地带着,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手指一点点地滑到了戒指上,她想到那一次她负气出走,被他追上拉去买钻戒的事情,她总觉得宋书煜那天的情绪让她反感,好像是她在逼婚的意思,这个戒指买得一点诚意都没有,就为了圈住她,让她放心,她后来也是想到这些就有些不舒服,那戒指订婚之后,她就收了起来,再也不愿意戴。
磕磕绊绊地走到现在,仔细想想,泪水比欢笑确实多得多。
她一点点地把那吊坠和戒指又放回了茶杯里。
老军医看着她的神色,给宋书煜拨通了电话,那边宋书煜听到电话铃声响起,顿时瞪了眼睛,紧张地抿抿唇。
秦洛水对着王小帅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人无声无息地撤了。
可能是等待得太久了,宋书煜觉得喉头干涩,渴得要命,他努力地让自己狂跳的心镇定下来,抬手拿起了听筒,为了保证音质清晰,他甚至选择了固话。
“是我。”宋书煜出声确定自己接听了。
老军医探手把手里的手机放到桑红那只没有扎针输液的能自由移动的手上,对她比划了一下:“宋在和你说话。”
桑红一愣神之间,就听到宋书煜那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红红,是我,对不起——我想你了。”
说着话宋书煜觉得眼眶塞塞的,喉头哽咽,他是太想她了,想得太久了,都不敢想象了。
“我——我——”
桑红挨着手机的那半个面孔瞬间滚烫,她能感觉到贴着脸颊的手机是金属质感是多么的冰凉,而他声音里传来的关心和思念是多么的热切。
“你的伤口很痛吗?声音这样的虚弱。”宋书煜担忧极了。
“我想说的是——是——”桑红眼里的泪水又不争气地滚了出来,她抬手擦拭了一下,尽力平和地说,“我没事了,请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也不要再给我电话,我不想家人再为我担心,我累了。”
桑红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脆弱和无助,但她依然固执地让自己出声拒绝。
宋书煜听得头懵了一声,这是在明显地拒绝他了,他连忙让自己微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静养,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太久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实在是——太想——你了;我大后天就要走了,本身还想带着你一起离开——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这一别,再见就要到很久之后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你了——”
桑红从来没有想过宋书煜会这样柔和谦卑地和她说这一番话,声音急切忐忑,满含忧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请你别再说了——我们之间——我们之间——到这里就——就终止吧。”桑红觉得没有结果的事情,怎么能就这样含含糊糊地纠缠下去呢?索性给个爽快,断了念想更好,痛过之后,可能就是新生。
宋书煜想不到桑红轻易就能说出这样决绝地拒绝他的话,一时间心如刀绞,忘了秦洛水的叮嘱,逼问道:“这是家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桑红听出那话里的锋芒和逼迫来,努力地收敛悲伤,冷静地说:“我自己的意思,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别再和我联系,就这样——”
宋书煜觉得很冷,他几乎就在她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又跌入了往日的冰冷梦境,她这样的冷情,这样的果断,她是很早就打定主意逃离他身边的吧?无数次梦里,她就带着那温暖的希望的火光,一点点地远离他:
“红红——红红——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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