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唐敏嫣然一笑,“你这嘴还堵着呢,让你回答是难为你了些。”
她扔下不悔,站起身子狠狠踢了她一脚,笑得狰狞,“今天你落在我手里,非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人,给我打!”
“是。”后面一丫鬟立刻淡声吩咐,“使劲打,打到郡主解气为止。”
两个家丁手持棍棒上前来,把不悔从麻袋里面拖出来,二话不说,抡圆了棍棒就是一顿乱揍。
很快的,不悔身后的衣服上浸出血来,将身下的杂草染成酱色。
不悔疼得眼泪直掉,偏嘴巴堵着发不出声,不稍一会,她便疼晕了过去。
“停~”刚才说话的丫鬟轻声道,“瞧瞧,可别打死了,郡主气还未消,哪能这么便宜她。”
“姑娘放心,郡主不发话,哪能下死手,”家丁陪着笑,解释道,“我们心里有分寸,她只是晕过去而已,还死不了。”
“将她给我拖过来,弄醒了。”唐敏站在台阶上,仆妇急忙给她搬来椅子,她却不肯坐,恨恨瞪着满身血污的不悔。
上来两个仆妇,象拖死狗一样,把不悔拖到了台阶下,“哗”又一大盆冷水淋下来,不悔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身上又疼又冷直发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你,莲哥哥避着我不肯见我,还有你推我下楼害我摔断左手,这两笔账,我可要好好跟你算算。”唐敏杏眼含怒,纤长的十指紧紧地抠着椅子扶手,几乎要把它抓裂。
不悔倏的轻笑,遇上司重莲就没好事啊,真是被他害惨了,自己也是太不冷静了,当时就不该逞一时之快惹了她,现在这情形应该叫活该吧。
唐敏暗地里将她绑到这荒无人烟的小院来,显然是没打算留活口了。
一念及此,她再也笑不出来,心倏地沉到谷底。
妒忌是毒药,妒忌中的女人,毫无理智可言,跟她讲道理,显然是不智的。
要怎样做,才能让唐敏放她一条生路?
不悔的脑子飞快地盘算起来。
“给她松绑。”
唐敏并不给时间她思考对策,使了个眼色,两仆妇上前手脚麻利的将不悔松了绑,取出嘴里的破布。
“唔……”不悔闷哼,浑身疼痛得紧,加上被淋了两盆冷水,头有些晕。
“啪!”蓦的一鞭子抽在不悔身上,疼得她身子一缩,卷成个虾球。
“啊!”
起初不悔紧抿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可唐敏一鞭接一鞭,一鞭狠过一鞭地抽打在她身上时,那种肉体无法承受的疼痛超过她的意念,实在忍不住喊叫了出来。
见不悔痛苦尖叫,使得唐敏更加兴奋,激起了她身体里嗜血的本能,不悔叫得越大声,她抽得越狠!
鞭子细长,抽在人身上看着没多大力,却是钻心入骨的疼。
不悔的脸上,胳膊,后背,双腿,全身无一处能逃过唐敏的鞭子。
“郡主,”一旁的丫鬟见着不悔被打得鲜血淋漓不成人形,上前劝道,“再打下去,就真断气了。”
☆、218 要让她永远痛苦
唐敏收起鞭子,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悔,不满的蹙了蹙柳眉,“这么快就不行了?死了吗?”
一仆妇蹲下身,手指在不悔鼻间探了探,“还有气,没死。”
“把她的脸抬起来我瞧瞧。”唐敏淡定而骄傲的命令。
仆妇二根手指捏着不悔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不悔从麻袋拖出来就被一顿乱打,被冷水这么一淋,再被她一顿抽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血水顺着额头流下来,哪里还瞧得清楚?
“郡主,还要打吗?”丫鬟小心翼翼的问。
不悔脸上左一条,右一条的血痕,额头上肿起大包,嘴角裂了口子,青青紫紫,袖袖绿绿的,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疯婆子。
唐敏冷笑,她如今变成这副模样,看她还如何去勾/引莲哥哥,不,还不够,不仅要让她彻底离开莲哥哥,还要让她永远痛苦。
“泼醒她。”唐敏冰冷一笑。
哗——
不悔第三次被冷水泼醒,费力地睁开眼,却没有一丝力气挪动半分。
“言不悔,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唐敏居高临下傲然地看着她。
不悔心一寒,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必定知道自己是九王妃,饶是如此,她依然不肯放过她,可见其恨她入骨的程度。
唐敏走下台阶,不顾她脸上的血水,抬起她的脸,吐气如兰道,“长得这么丑,也只有九王爷那个傻孩子敢娶你,嫁了人就该安分点,竟然还敢出来勾三/搭四,勾搭谁不好,偏要勾搭莲哥哥,按赤月律例,你该沉塘一百次!”
“我没有……”不悔虚弱的道,“我和七王爷没有关系……”
“知道吗?”唐敏可怕地冷笑着,伸出尖厉的指甲,轻轻划着她脸上的伤口,“我最恨你明明靠莲哥哥那么近,还要装无辜说你们没关系,怎么,炫耀吗?嘲笑我吗?”
若没关系,莲哥哥怎么会弹起尘封五年之久的琴弦?若没关系,莲哥哥怎么会处处护着她?若没关系,怎么会到现在都不肯理她?
没关系,谁信?她唐敏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不悔见唐敏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知要遭,可奈何浑身无力,无法反抗,一时半会寻不到自救的法子。
唐敏退了一步,登上台阶,美丽的杏眼冷冰冰地看着不悔,话却是对着院外候着两名家丁说的,“本郡主把她赏给你们了。”
“是!”
“不要!”不悔一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翻身爬起来,猛地往前冲了一步,扑到了台阶上。
她当然知道,所谓的赏赐是什么意思。
她情愿被乱棍打死,也不要受这样的屈辱而亡。
“啊!”伴在唐敏身旁的丫鬟见她神色骇人,吓得尖叫起来。
“做死!”两个仆妇叫骂着齐齐冲上来,按住她,拳打脚踢。
不悔躬起身子,下意识地护住要害,四处躲闪。
“你个小猖/妇,还敢跑!”
“我叫你跑,叫你再跑!”
☆、219 险中自救
一群人又急又恼,生怕自己惹怒了郡主,于是下手也没个轻重。
“住手!”等唐敏回过神来,不悔早已被打得晕了过去。
一名仆妇弯腰探了下不悔的鼻息,讪讪地道,“郡主,还有一口气。”
唐敏蹙着眉,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不悔,一脸厌憎地道,“随你们怎么玩,别把人给我弄死就成,我们走。”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两个家丁面面相觑。
“王三,”瘦的那个,抓抓头发,不知所措地瞪着地上的不悔,“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三翻他一个白眼,“当然按郡主的意思办。”
瘦子苦着脸,“可是,她都快死了,而且被打成这样……没法下手呀。”
生平第一次有免费的女人给他玩,他居然没有半点兴趣,这叫个什么事?
“要不,”瘦子跟他打商量,“咱们把她扔林子里,回去就说办了就是了。”
王三摇头反对,“万一被郡主发现,可不是好玩的。”
那凶狠泼辣劲,想起来就毛骨悚然,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可咋办?”瘦子愁苦着脸,下又下不去手,丢又不能丢。
王三一咬牙,“眼睛一闭,就当她是红雲楼的头牌,赶紧完事赶紧回去交差。”
瘦子贼兮兮地笑,“你倒是会想,红雲楼头牌,那模样那身段,啧啧,真是勾魂,要真能共渡春/宵一晚,死也值了!”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动手。”王三敲他一个暴栗,自己也忍不住贱笑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贼兮兮地朝舒沫走过去。
瘦子蹲下来,把脸朝下趴在地上的舒沫翻了过来,探到她的颈下,打算解她的衣襟。
不悔忽然睁开眼睛。
瘦子一怔,被她一瞧,只觉透心凉,手伸在她前襟,竟半天动弹不了。
“磨蹭什么?”王三见他不动,不耐烦地拨开他,“再不动手,等办完事天都亮了!滚开,让老子来。”
“去死!”就在这一刻,不悔忽然抬手一扬,洒出一包粉末,
王三和瘦子脸挨着脸,冷不防一团白雾飞了过来,下意识啊呀嚷了一声,双双跌在地上。
一声惊“咦”,隐在夜色里被风吹散。
“你、你这贼婆娘,做了什么?”王三只觉眼中剧痛难当,爬起来,指着不悔,骇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悔见一击得手,心中大定,强行提气出声,冷冷地道,“此毒名唤含笑半步颠,半小时辰若不寻了雄黄酒泡着,便会大笑不止,力竭而亡……”
话没说完,王三和瘦子两个撒开腿就跑,转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见那两个索命的阎罗被吓跑,舒沫勉强凝起的那股气散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咕咚一声倒地,陷入黑暗……
院中归于沉寂,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檐上飘然落下一条人影,缓缓地踱到不悔身边,沉静犀利的眸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
Ps。嘛。。。含笑半步颠,不悔你又恶趣味了。。。(不悔:……滚!)
☆、220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确定不悔确实失去知觉,短时间里绝不会再醒转时,他慢慢地弯下腰去。
先是把散在地上的粉末,沾了一点送到鼻端轻嗅。
淡淡幽香扑鼻,哪是什么毒药,分明只是寻常的香粉。
他不禁哂然而笑。
伸手将她紧握成拳的左手,一根一根掰开,纤细的手掌中,躺着一枝沾了血的飞镖。
想来,她一直将它握在手里,扎着自己的身体,令自己保持清醒,伺机而发,才会一击得手。
若是一个身怀绝技的老/江湖,这样做自然并不稀奇。
但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能有这份急智,有这样的手段,这样坚忍不发的性子,却不能不让人啧啧称奇。
与此同时,九王府就如同滚烫的岩水里滴入一滴水,顿时炸开了花。
自从得知不悔偷偷溜出王府,司重斐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时值深夜,侍卫暗卫派出去一批又一批,都是无功而返。
不悔就像是凭空消失,怎么也找不到。
消失……不会的,她明明就说她回不去了,她不会消失的……
司重斐坐在椅子上,手指狠狠捏着扶手,一语不发,面色阴沉可怕。
顾青和飞宇来回调动侍卫,不断下达着命令。
“你,再领人去东街挨个盘问,你再去趟七王府,问七王爷见着王妃没有,还有你们,出城沿路盘查,但凡见过或者疑似王妃的,都给带回来。”
“是!”
他们的人已经快将整个京城掘地三尺,逐个盘查询问,依然没有收获到王妃的任何信息,急的飞宇烦躁地走来走去。
一个大活人,不会飞檐走壁,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就找不到呢?
一会,半个时辰之前派出去的侍卫回来了,向飞宇禀道,“将军,北街没人见过王妃,也寻不到王妃的踪迹。”
“废物!”飞宇气恼了一脚踹倒侍卫,“这么长时间,连一个弱女子都找不到,养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有什么用?”
侍卫一个跟头栽出去,爬回来惶恐道,“属下无能,将军息怒,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尽快找到王妃下落。”
飞宇虎目一瞪,“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还没落,他屁/股就挨了一脚,顾青冷着脸呵斥,“会不会说话你?不会就闭嘴!”
看见坐上司重斐森然目光,飞宇顿时恍然,扇了自己一嘴巴,“属下该死,王妃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随着时间的飞逝,天色渐亮,可搜查结果依然一无所获,大多数人已经不抱希望了。
就在顾青也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侍卫带回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据店小二描述,王妃昨天上午去了聚福斋,点了壶茶坐了小半个时辰,不知发生什么事急急忙忙就走了,茶水钱还是与她同桌的公子帮付的。”
“往哪个方向走了?”飞宇一把提起侍卫的领子。
“往,往南街方向而去,”侍卫骇了一跳,连忙答道,“可是属下沿路带人搜查,没有发现王妃的踪迹。”
☆、221 再拖下去,就要被折腾死了
“立刻带人,以聚福楼为中心,往各个方向盘查,着重盘查南街,不准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顾青一声领下,又一批侍卫踏着晨曦之光涌出九王府。
“顾青,”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司重斐忽然开口,“派人去查查与不悔同桌的那个公子。”
他是最后一个与不悔接触的,找到他就能了解不悔离开聚福楼之前发生了什么,以便推断她遇上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