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迅猛的揽过不悔的腰身,不悔猝不及防直接扑倒他胸口上。
“唔……”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司重斐勾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唇就印了上去。
不悔顿时惊得瞪大眼睛,忘了反抗,也忘了两人身上的伤。
这是……什么情况?她竟然,被一个外表只有九岁的孩子……强吻了?!
不悔慌乱着正要起身挣脱,司重斐捏着她下巴的手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更加加深了这个吻。
轰——
不悔脑子顿时就爆炸了,直觉气血上涌,脸烧得堪比火炉。
☆、201 你是不是喜欢我
其实要说吻有失偏颇,准确的说,司重斐是啃上去的,又啃又咬,令不悔吃痛的闷哼出声。
他力气很大,蛮横地将不悔的脑袋固定着,她的挣扎让他恼火,张口咬破她的唇,一股苦涩立刻在唇齿间蔓延开,挣扎不过,不悔只好任他啃咬着。
察觉到她的乖顺,他慢慢减轻力道,轻柔的辗转吸允,她的唇瓣柔软,味道比想象中的甘甜,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更多。
可就在这时,不悔突然猛地推开他,从他怀里直起身子,眸光闪烁着不知名的光,不发一语地瞪着他,隐隐带着些愤怒和委屈。
“我不是羽儿,不要拿我当孩子。”他没有一丝愧疚地与她对视着。
“我知道你不是他。”这并不能成为他吻她的理由。
“可你一直把我当孩子看待,我比你还大言不悔,我是男人。”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用看孩子的眼光看他,某些时候也下意识的用年长者的口吻和他说话,这让他的男性尊严受到挑战,不能容忍。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缩小,为什么不能迅速成长,这样的挫败感让他更加憎恨那些害他的人。
“司重斐,你想证明什么?”迎上他疑惑的目光,不悔微叹口气,道,“你要我帮你,好,我帮,你想让我留下,好,我留下,你吻我,义正言辞的说你是男人,想要证明什么呢?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是不是喜欢换我?这么直白的话令司重斐心底一阵兵荒马乱。
可出口的却是一声不屑的冷嗤,他听见自己冰冷无情的声音道,“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喜欢你?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帮我,直到我拿回所有东西为止,仅此而已。”
“是啊,仅此而已,那你是不是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拿不拿你当小孩子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不悔觉得自己面不改色伤起人也挺厉害,看见司重斐刹时变白的脸色,心底闪过一丝变态的快意。
而他们两个人都未能领悟一个道理,伤人亦伤己,他们是伤到对方了,其实也伤到自己了。
不然,为什么心会那么疼?
情形直转急下,共同经历过生死,本应该更加融洽的关系,突然一下子降到冰点。
那天之后,不悔便再也没理司重斐,司重斐也不再管她,一个死掘,一个死要面子,互不相让的较量着。
“咦?这是什么?”不悔拿着一根草,长得和薄荷很像,可与薄荷不同的是,叶子上粘着许多白色的粉末,手指一碰,粉末雾气一样迅速消失,拿开之后又重新聚拢回来。
不悔手指在叶子上点啊点,好奇的一边玩一边不耻下问。
“那是过敏草。”苏卿叶长袖微卷,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专心捯饬着面前的草药,抽空回答道,“但凡触碰,皮肤就会过敏一般出现红斑,不疼不痒,一个时辰后自会消失,对人体无害。”
……
Ps。过敏草——是我自编的,囧,原谅不悔的恶趣味吧……(不悔怒:是你自己的恶趣味吧干嘛赖我混蛋!)
☆、202 叫你手贱!活该!
过敏草?
不悔撩起袖子,果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她的手臂上开始冒出一块块红斑,淡红的颜色,指甲盖大小,一点点从手腕蜿蜒而上,蔓延全身。
不悔顿时惊悚了,连忙丢了手中的过敏草,“真的只是过敏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她撸着袖子跑到苏卿叶身边,急急忙忙把手臂神给他看。
苏卿叶清淡的抬眸看了一眼,“假性过敏而已,一个时辰后就消失了,不用担心。”
“那我脸上呢?也有吗?”她看不见,用手摸了摸,好像什么也摸不到。
“反正也没人看,何必在乎?”一边的长书斜眼插了句。
“要你管!”不悔瞪了他一眼,又问苏卿叶,“有什么药可以马上消除红斑?看着太慎人了!”
“没有,你就慢慢等它自己消失吧~”长书不冷不热答道。
他搞不懂这女人为什么频繁出现在公子院子里,也不说到底有什么事,就在跟前晃来晃去,问这问那,还从公子那拐了不少药和新玩意,公子不烦,他都烦了。
他跟在公子身边七八年了,公子素来不喜与人太过亲近,即使是九王爷,也止步于病情之上,并未有过多交情。
对于忽然踏足他们地盘的不悔,公子面上没有阻止,但也没有因为她的频繁造访而表示欢迎,甚至很多时候都选择视而不见。
长书虽不明白公子到底什么态度,但是他却是很不喜欢这个突然闯进他们世界里的女人,所以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我又没问你,你多管什么闲事啊?”不悔对这个当初拿银子打发她的长书也没有好感,再加上这几天总是阴阳怪气的挤兑她,更是觉得他格外碍眼。
“你问不问我都是这个回答。”长书冷哼一声,不再理她,抱着一筐草药进屋了。
不悔懊恼的看着手上的红斑,内心扯着嗓子嚎叫:叫你手贱!叫你手贱!活该!
苏卿叶看了眼不悔不断变换的扭曲的表情,忽然道,“用冷水泡澡,只需半个时辰。”
“冷水?”不悔愣了下,一想到要在冷冰冰的水里泡上半个时辰,忽然一个哆嗦,“算了,就这样吧。”
她连大夏天都要用热水洗澡,更何况现在已经慢慢入秋了,让她用冷水,她宁愿顶着张麻子脸,反正也没有人要看她。
唉,忽然感到好悲哀。
不悔不知怎的,突然心情就不好了,心不在焉的跟苏卿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王妃~”
回去的路上突然碰见顾青,不悔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越过他继续走。
“王妃,你脸怎么了?是不是感染了什么?”顾青见她脸上一块块的红斑,吓了一大跳。
“没什么,一会自己就消了。”不悔现在已经不关心身上的红斑了。
“需要属下去请苏公子来瞧瞧么?”顾青不放心道。
不悔摇了摇头,她就是在苏卿叶哪里弄的,去了也是白去。
“啊对了,顾将军,”不悔忽然想起什么,叫住顾青问道,“罗川找到了吗?”
☆、203 连提都不想提
“找到了,”顾青犹豫了下,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只不过找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一剑封喉,不是自杀,应该是他的主子杀的。”
不悔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罗川这种类似间/谍的身份,要么一辈子不被发现,圆满完成任务,万一被发现,除了自杀,就是被杀,没有选择。
她不关心罗川是死是活,只关心罗川带给他主子多少消息,司重斐这四年竭尽全力隐藏实力,可依然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旦暴露了只怕危险会如雨后春笋,连绵不解。
“顾将军,我还有一个疑问,你和琅世是怎么知道罗川是内/奸的?”她那时没有骗罗川,她是真的不知道,本来那天要问的,结果跟司重斐一闹就忘了。
“琅世说,罗川的武功和他们不一样,与那日偷袭庄园的人是一个套路,虽然掩饰得很好,若不是刻意去仔细观察,他也不能发现那细微的差异,因此琅世断定就是他。”
原来如此。就说司重斐再怎么晾着自己,也不会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保护他,所以也只是靠大胆猜测而已,不想被猜对了。
只不过,不悔眼里忽然喷出一簇簇火苗来,司重斐这死小孩着实太可恨了,每次闹了不愉快就晾着她不管,而每次都是她没出息主动搭话言和。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在输掉底气了,可以没出息,但不能没骨气!
这几日天天往苏卿叶哪跑,就是向他证明,她一点也不在意他,活得好着呢!想让她先服软,没门!
“今天又去了苏公子那里?”
顾青一近到书房跟前,就听见王爷隐含冷意的声音,不由失笑,这王爷也太要面子了,明明很在意王妃,却偏要强装不在意,可又别扭的派人监视王妃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他家王爷要强,如今踢到铁板上,上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就这样僵持着,他在一旁看着都替他着急。
“王爷~”顾青敲门,得到准许推门而入,打发了回禀的下人,这才道,“刚才属下路上遇见王妃了,王妃她……”
“好好的,提她作甚?顾青,你什么时候也变长舌妇,管起了闲事?”司重斐不耐烦打断道,可那一闪而逝的担心还是被顾青瞧见了。
顾青摇头叹气道,“亏得王妃还惦记着王爷,原来王爷已经连提都不想提了。”
司重斐冷哼一声,“她每天与苏公子一起乐不思蜀,哪有空惦记本王?她真是好本事,连你也被她收买了?”
嘲讽的话里愣是充满了浓浓的酸意和不满,顾青心下好笑,脸上却露出惶恐的表情。
“属下并未被谁收买,只是实话实说。”顾青道,“王妃刚才问起罗川的事,属下见王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便罔顾王爷的命令如实相告了,如果王妃不是担心着王爷,哪会这般关心这些事呢?”
“哼,她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哪是真的关心。”司重斐不买账,可脸色却缓和不少。
☆、204 放心,死不了
见王爷没阻止话题,顾青趁机添油加醋道,“王妃她好像生了什么病,脸上生满红斑,精神萎靡,似乎不大好的样子……”
“你怎么不早说!”司重斐剜了他一眼,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里子架子,脚底生风,眨眼就出了书房。
顾青忍俊不禁,希望知道真相后王爷不会找他算帐。
彼时不悔正对着铜镜一阵长吁短叹,她本来还觉得自己对于司重斐来说是不同的,可是,现在看着脸上密密麻麻的红斑,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他留她下来真的只是需要自己的能力罢了而已吗?不然为何这么多天了,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就像她不存在似的。
若他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话,何至于半步都不肯退让,一点也不愿意迁就?
如果是这样,那她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正在她像深闺怨妇一样患得患失的时候,身后门扉“嘭”地一声被人撞开,紧接着人影一晃,她就看见司重斐站在自己面前。
她顿时诧异又惊悚的瞪着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还这么阴沉可怕的表情?
看着她脸上一块块的红斑,一双晶亮的眸子呆愣的看着自己,司重斐突然觉得胸口一窒,手抚上她到底脸颊,摩挲着那红斑。
“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不悔不明所以,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他今天吃错药啦?怎么感觉他看自己像看着一个绝症患者呢?
“都这样了,还跟我僵持着,你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对她含糊装傻的模样,他没来由的气闷。
对啊,她不正打算不理他了么,怎么一下子把决心丢到外太空,跟他说起话来了?
不行,他休想这么轻松就让她原谅他!
不悔身子一转,丢个冷淡的背影给他。
“言不悔。”司重斐有点恼了,自己已经先放下身段来找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不知王爷找我有事吗?”不悔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今儿是想要我去偷什么呢?还是又遇到什么困难,想要借助我那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
那疏离的语气和态度,让司重斐顿时慌乱了,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那天的话,真的让她受伤了。
“不悔,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他又绕道她前面,看着她温言道。
“不知我那句话让王爷误以为我没有好好说话了?”不悔斜开视线,不看他。
司重斐语塞,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让他低头认错,他做不到,他的骄傲和尊严也不允许。
既然如此,他便跳过这个敏感话题,转而道,“你脸怎么了?请苏公子看了吗?”
“王爷放心,死不了。”
不知为什么,不悔突然觉得委屈,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依然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说什么做什么,永远不会顾及到她的心情,顾及的只是他的面子,他的尊严。
原来自己远不如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