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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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的爱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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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发展,上班族日增。一天到晚,一年到头,西装、皮鞋、穿梭往来,好不辛苦。偶尔小憩一下,换上休闲装,登上拖拉板儿,于沙发上跷起腿来,哼一支不知名的小曲,那种感受,怕也是好不温馨吧。

    作一个普通人,找一缕温馨的感受,相信,一定不错。
第六部分:同屋的女孩 16岁的“爱情”
    女孩脸一冷一热,眼泪在眼眶打转,快要掉下的一刻,女孩忍不住了!女孩用沉默冷静回答了所有诧异的目光。

    那一年,女孩16岁。16岁的女孩,不知道什么叫莋爱情。一听到“爱情”这个字眼,女孩就会朦朦胧胧地脸红、气恼甚至反感……

    多年以后,女孩终于明白:那时的“爱情”该有多美好。那时的“爱情”只是拉拉手,然后坐在一块拼命地用功看书,惟恐谁落后了谁;那时的“爱情”会让你时时刻刻体会着被关注、被温暖的家人般的温馨感觉。可16岁的女孩就是讨厌“爱情”,16岁的女孩只和女孩来往。偶尔和班里的男孩说上几句话,女孩就止不住地脸发烧、心跳。

    女孩因为个子小、眼睛近视,坐在第一排,班里最爱开玩笑的男生勇和班长海子坐在第二排,女孩的后面。勇上课老是不专心,时不时地和海子说话,起初海子也会小声地应和,后来就不再搭勇的腔子。勇终于忍不住,把目标“盯”在女孩身上。女孩那时穿着有帽子的滑雪衫,勇就“恶作剧”地把海子的橡皮藏在帽子里。海子需要用橡皮了,怎么找也找不着。勇就得意地怂恿海子到女孩的滑雪衫帽子里找……女孩气恼地回过头去,却见海子正冲她歉意地笑。

    海子后来居然也多次参与了这样的“恶作剧”:一会儿把女孩的长发系在凳椅上,一会儿在女孩背后贴上画着漫画的纸条……女孩的同桌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趁海子和勇都不在的时候,悄悄拿了海子的铅笔盒和勇的语文书。两人就地“分脏”:海子的铅笔盒由女孩保管,她自己拿了勇的书。记得那天正好是周末,大家各自捧着“脏物”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女孩睡了一个舒服的懒觉,漱洗完毕,拿了英语书倚在门框上背单词。远远地,有个身影在门前的小路上晃动,越来越近……看清了,原来是海子!他居然找到女孩家来了。女孩一惊,逃不掉、躲不及,他已经站在面前了。女孩只好低头,红着脸说:“对不起,铅笔盒我拿了。”海子不生气,笑着说:“我就知道在你这儿才来你家的,没有圆规,我做不了作业。”女孩回屋把铅笔盒递给海子,满脸的歉意。海子根本没在意,捋捋头发,吹着口哨开心地走了。

    没想到“铅笔盒事件”后,女孩和海子的话倒多了起来。两人常常在一起商量、讨论课内外的习题,有时也说说学校里的大事小事。一天,女孩在书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看后到校园后面的小树林里来,有事。下面署名:海子。女孩心怦怦乱跳,忙把纸条团在手心里,慌慌张张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

    女孩没有去小树林,她把皱的纸条铺平,撕得粉碎,悄悄丢在厕所里。女孩不想把一丝一毫关于纸条的痕迹带在身上,本能地,竟对纸条和纸条的主人厌恶起来。

    海子那天上课迟到了,进教室的时候瞟了女孩一眼。下课后,海子还是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地同女孩说话。女孩一想起那张纸条就不愿多搭理海子,海子似乎并不介意,仍帮女孩扫地、擦黑板。女孩不领情,每次值日扫完地就走……

    终于,海子受不了了。那个早晨——多年以后,女孩仍清晰地记着那个早晨,一个16岁的女孩被课桌上大大的八个字震住了——海子在女孩的课桌上用粉笔重重地写下了这样八个字:“心高气傲、自私自利”!那个早晨,女孩跨进教室,来到自己的课桌前,猛地看到这八个字。刹那间,全班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女孩脸上。女孩脸一冷一热,眼泪在眼眶打转,快要掉下的一刻,女孩忍住了!女孩用沉默冷静回答了所有诧异的目光。

    心高气傲!自私自利!这八个字像八颗子弹一样击在了女孩心里。深深的难堪连同对海子深深的歉意一起袭来。是啊,海子有什么错!海子只是喜欢和你说说话;海子只是想在小树林里跟你说:“让我们一起复习功课、一起扫地、擦黑板……”

    是你自己把事情看得严重了,是你自己用冷漠来猜测别人的好心;你以为这才是女孩子应该有的矜持,你以为你讨厌“爱情”就应该把男孩对你的关心统统归入此类而不屑……

    哦,16岁的女孩!你知不知道,你用你的“矜持”挡住了多么美好的温馨感觉?16岁的纯真岁月啊,将永不再来!
第六部分:同屋的女孩 浪漫的心情
    一个美丽的约定,是一个浪漫故事的开始。如果把它放在现实生活的天平上,它几乎是没有重量的,犹如精神词语里包含的意义一样。

    夜深人静,独对一灯,浸淫在日常琐事纠缠之中的心帆徐徐张开了。很多美好的感觉纷至沓来。妻子和女儿已安然入睡,他们是两片祥和的云彩。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我开始想念另一个人。哦,不不不,我只是在想象和描绘她。她是不实在的树影,是很鲜明的彩虹。我无法把握她啊……

    她是一个诗人,和我同龄。我们交往很多年了,但始终没有谋过面。我们都在逃避对方,宁愿选择朦胧的云山雾海。在一条漫无边际的大河两岸,我们彼此遥遥相望。谁也看不清楚,但谁都把对方埋藏在岁月的最深处。一个个机会溜走了,像一条条从指缝里滑落的鱼儿,那是我们自愿放弃的。是啊,谁肯破坏那个美丽的约定呢?

    ……待到白发苍苍时,我们再相见!

    我喜欢倾听她吃力微沙哑的充满沧桑感的声音。甚至那一声清咳,都妙不可言。她想端庄一些,温柔一些,给我想象的花朵缀上一些露珠。我能想象出她的微笑,她的坐姿,她的表情。如果她睡眠不足,或是梦中惊醒,她的声音是干涩的,犹如晾在沙滩上的鱼儿。她矜持,不快,甚至有些愠怒,但她按捺住了,尽管伪装的手段并不高明。我们客客气气地道安,告别,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那样的时刻极少,否则我们的友谊难以为继。

    她说,我在地图上找啊找,找你所在的那片土地。一个很好的朋友在那儿,我想知道那儿的一切。她找过许多次,但都以失望而告终。有一次,她欣悦欢快地告诉我:我找到啦!她很孩子气,她不安分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虽然远隔千里,但我能感受到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她把常使用的一些优美词语,全部馈赠给了我的生存环境。她是一个诗人呀!

    很久,她才将她的诗集赠与我。她几乎是羞涩地难为情地寄来的。她是一个自我性很强的诗人,她说她害怕我谈到她的诗。她的精神、灵魂、肉体都裸露在闪烁着炫目光彩的诗句中,甚至包括她的一些爱好。我读啊读,用笔在一些诗句下面加上了问号。她的诗极其张扬,其中有不少使我忧虑的成分。我坦率地问,你抽烟吗?你酗酒吗?女人身体隐秘的部位可以不在诗中出现吗?无论是象征也好,隐喻也好,可否选用其它的意象?她尴尬沮丧地说,那是我的从前,所以我从不赠别人诗集,仅有一二挚友手里存留。

    她苦闷,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独自在人流中彳亍。她耳扣单放机,完完全全地与世隔绝,仅仅飘浮在音乐中。那时,她孤立无援,身心疲惫,觉得自己快要垮了。她带着压抑的哭腔诉说着这一切。我说,你可以释放一下嘛。比如说哭,把你的脑袋囊进被子哭他个昏天黑地。哭过之后,肯定是一片灿烂的心情。她开心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我听见她快乐的喘气声,像晴朗的月光下的蟋蟀叫声一样迷人。

    她钟情旅游,热爱大草原和大海。她率真的个性犹如朴实的青草一样,保持着自然的本色。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独自冒险游历广阔的草原。那是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需要非凡的勇气和胆略。内心的快乐——生命的体验——是她个人的私事,她守口如瓶。尽管电视台的朋友一再恳求她做个节目,但她固执地拒绝了。这个固执的女人很任性,数年之后,又跑了一趟草原。

    她是一个刚烈的女人。刚烈的女人都有男性化的某些特征,这一点男人感到不快。其实,所有的女强人心灵中都有一块最最温柔的部分,只不过男人从来没有触动过罢了。海里的软体生物大多数都有坚硬的外壳呀。面对一条毛毛虫,她竟然叫起来,惊慌失措。倒是她的小女儿沉着、冷静、从容不迫地将虫子丢到了窗外。她在信中说,她的女儿比她勇敢。我快乐不起来,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总会有点辛酸的小插曲,尽管小插曲毫无意义和价值可言。

    她对爱的信仰使我惊诧不已。她语气坚决、意志坚定地对我说,我可以独身一生,但不可以与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一直企图说服她,是出于世俗生活的考虑,但她又想改变我的观点,说我对爱几乎没有信仰。也许是我的一方善心她不忍拂去,最后她非常脆弱地说,假如有一天我想的话。爱存在于我们可望不可及的角落里,虽然近在咫尺,但它未必能将桂冠,赐给忠实于它的人。她经历了不少挫折和苦难,可是,她的诗人气质却一尘不染,了无人间烟火的痕迹。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们彼此很熟稔,熟稔到了超过任何一个异性朋友的程度。那种信赖,是人性荒草堆里的一枝花朵。我珍惜,感恩,从不敢玷污它。我无数次萌生过见见她的念头,最后又自生自灭了。我不愿意破坏业已形成的一个美好形象,那种美丽只需要距离的滋润即可。我称她为小女人,小朋友,几乎是带有兄长式的关心和宽容,尊重她所有的想法。她说,当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再相见,那时,我们悟透了人世间的一切,把我们的过去再回忆一遍。请相信,这样美丽的故事人世间少有。

    一个美丽的约定,是一个浪漫故事的开始。如果把它放在现实生活的天平上,它几乎是没有重量的,犹如精神词语里包含的意义一样。我相信,我们有一天偶尔邂逅,只要彼此不通姓名,我们照样会失之交臂。我们拥有彼此的照片,这已足够了。没有永远的浪漫,但有永恒的距离。是啊,读她的信,听她的声音,就是那种很近又很远的感觉。

    守望浪漫,需要一个浪漫的心情。

    有一个浪漫的心情,石头上照样可以开出浪漫的花朵。
第六部分:同屋的女孩 就像一阵风
    然而火车就要开了,灵子的脸又一次从窗玻璃后贴上来。她没有开窗。这厚厚的车窗玻璃,是不是从此隔断了两个人的眺望和怀想呢?

    我转过身去,不再看灵子。我对这小站,这秋天,这阳光下流动的人群,突然有一种深恶痛绝的恨。

    我最终还是没有感动你。灵子慢慢地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瞅住我。我逃不过,就只有沉默,对着灵子大大的眼睛沉默,这是第三次灵子到这个小城火车站上车。灵子笑了笑,她说:你不准备对我说点什么吗?这是最后一次了。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知道。两年里灵子乘车三次,我送了三次;以后呢?没有以后了,这是最后一次。我抬头看了看天,蓝得让人心痛。

    再跟我说个故事吧。灵子看了看表。40分钟,够了!她说。40分钟足够一个人怀想一生了,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开始说吧,说个最美的,结局最好不要太凄凉。灵子的声音平静地流过来。

    说什么呢?我有些茫然。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每次都这样。灵子噘了噘嘴,随即又笑了。只有40——不!39分钟,我们都不要再使小性子。她甩了甩头发,突然问我还记不记得那棵情圣树。

    情圣树?怎么记不得。那是一个春天,那是一个有雨的日子,栽完树回来我和灵子全身都湿透了。

    现在呢……它长高了吗?我问灵子,灵子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它死了,你毕业离校后的那个夏天,有一个晚上刮了好大的风,我不知道,小树原来是不经风的。

    我望着身旁的灵子,感觉到这秋天的阳光无限地撒下来,有一些东西被慢慢地湿透。

    远处,又一列火车呼啸着驶过来,暗绿的车头显得心事重重,疲惫而又沧桑。生命中有多少可以驻足的小站啊!

    灵子突然抬起头来。如果你现在挽留我,你猜我会不会留下来?她看着我,这一次她没有笑。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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