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贝壳.Orchid.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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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贝壳.Orchid.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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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说到了那里要是能找到杨义舒就好了。叫他回家来。

  其实他的爸爸很想他。

  爸爸说自己老了。夭夭还很年轻呢。

  爸爸说夭夭这次要不要爸爸陪你一起去。

  我说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有村子要管理呢。

  爸爸说那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点了点头。

  爸爸突然叹了一口气。

  神情尤其沮丧。

  
  可是对不起。爸爸。女儿这就要离开了。

  
  坐上去北京的火车。

  这是生平第一次离开我的兰谷。生平第一次离开爸爸。

  生平第一次坐上火车。

  好多的第一次。都是一个人做成的第一次。

  舒哥哥。终于。终于。靠你越来越近。

  
  很快就因为路程的长远漫漫睡着。做了一个关于妈妈的梦。

  梦里面。有个女子向我一直走过来。那么安静的笑。

  她是很美的。眉心长了一颗好看的痣。

  在梦里她就一直对着我微笑。她说囡囡终于长大了呀。

  她说囡囡比妈妈长的还要好看了呢。

  她穿着白色的素净的棉布连衣裙。她的耳朵上戴着长长的穗穗。

  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和阳光的缝隙印在了一起。

  她的嘴里一直喃喃说道。是个很安详的女子。

  她的手中拿着一束兰花。紫色的氤氲。

  那是我们兰谷的花朵。我就是知道。那是我从小生长过的特有气息。我可以闻到。

  我被这股花香弄得心神俱乱。眼角开始不断抽搐。渐渐开出别离的花朵。

  梦醒了。妈妈不见了。那笑容不见了。花儿也散尽了芬芳。

  
  睁开眼睛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完全陌生的四周环境。完全陌生的人们。

  望向车窗外的树木一棵一棵全都飞奔过去。疾驰飞走了。速度寂寞暴走。

  望着远离村庄的宁静。渐渐迈入了城市的喧嚣与浑浊。我开始害怕。

  望着河流远了。流进城市纵横交错的交通之中。

  望着那些在陌生城市的人。他们正在默默地生活着。那么安宁。

  望着无名的乡村小镇全部换成高楼大厦。是城市的节奏感。

  是豪华的街道旺角。是繁华的车流不息。

  是喧闹的夜景生活。是生生不息的人群生存法则。

  
  我的新生活就要在这里开始了。北京。

  从我们的兰谷到北京需要两天之久呢。路程真的极其漫长。

  真的离得家乡好远好远。离得爸爸好远好远。

  
  这里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简单。我有些许的害怕。

  踏下火车的那一瞬间。头开始晕眩。

  我多么想一直留在火车上面。这里我哪里都不认识。谁也不认识。

  顷刻的茫然无助。感觉掉进了万丈深渊般。孤立无援。

  
  偌大的城市不着边际的凉。

  
  A大在哪里。不是说学校里有派人来接新生吗。

  怎么都没有看到牌子。在哪里。怎么都看不到人影。

  
  我怎么办,怎么办。我拎着我的行李箱看着头顶的那片天空。

  阳光感觉上去是那么刺眼。没有家里的那么温和而有善意。

  周围的人群差不多*了。又有新的一波人潮涌入。不息的滚动着。

  看着那些楼房都是那么高大的。仰起头看还是看不见顶。

  脖子好累。好酸。身体像是被人掏空了水分似的。提不起一点劲头。

  
  我要去问人吗。A大是那么有名的学校,别人应该知道的。

  还是我要再等等看吗。我到处乱跑会不会迷路啊。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嘛。怎么办事这么没有效率。

  我一个刚来北京的小女孩。不怕我弄丢了啊。

  
  当我正要向一位老伯问路的时候。这时来了一个人。

  那人是背对着我问出一句话的。我还没有任何反应。

  他说你是夭夭吗。是从兰谷来的夭夭吗。

  我说我是怎么了。我说别妨碍我问路啊。我真的很倒霉。怎么这么不顺啊。

  他说我是A大的刘哲。是来接新生的。就是来接你的人。

  他说我们可以走了吧。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我找你也是很长时间了。

  他说夭夭同学。请你转过来好不好。我人在这里。

  他说了一句你太可爱了。也太有才了啊。

  他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大步流星往外迈着步子。一股脑都塞进一辆校车里。

  我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大概是吓蒙了。在车子上的时候。

  他一直喋喋不休的说。我只是闭上眼睛听着。完全不想搭理。

  因为实在太劳累的缘故。在车子上的时候又沉沉的睡着了。

  
  我一直觉得这些人都只是过客而已。很快就一闪而过。

  事实上他们真的只是匆匆走过的路人甲、路人乙。

  可是帮过我的那些路人。我竟然忘记和他们说一声谢谢。

  上帝教我们要学会感恩。我想在心里对那些人说谢谢。

  
  到了校园。那是一抹震惊。

  完全不能用某个词语活词组来形容激动的心情。

  一个大二的学姐。叫梓涵的。她带我走进了宿舍。

  
  新的生活从现在开始正式开始了。

  我住在七楼。

  705号房间。四人间的宿舍。在走廊的最深处。

  
  我本来就是个内心干净的女孩。城市再怎么变化。那些都与我无关。

  我原本就应该放逐在无边的草原旷野里。心是澄澈的湖水。

  我原本属于那片自由蓝天之下的一棵纤弱的兰花草。风吹雨打难不倒我。

  我从来就是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与人生活属实不是难事。

  可是想到要和其他三个人一起和睦友好相处。我突然之间害怕了。

  因为无法肯定他人想法。因为不敢逾越一些禁止线。因为这些人都是极其陌生的外乡人。

  
  住进去的第一天。心思忐忑。 

  幸好里面才刚住进去一个女孩而已。一看就知道是个安静的人。

  她只冲我笑了一笑。像极了梦里面妈妈的笑容。

  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我也没有说。

  她就坐在那里看了整晚的圣经。嘴角始终是安静。

  是个崇尚宗教信仰的女孩子。应该也是个极其善良的女孩。

  住我在心里的那个小夭夭告诉外面这个夭夭。我喜欢她。

  
  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

  我又像一个累坏了的机器忙着休息。忙着做梦。

  那天晚上竟然梦见了刚刚看见的这个女孩。

  我梦见我们一起在兰谷的山顶上大声尖叫。像是一对老朋友那么亲密无间。

  我梦见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回到我的家。然后爸爸被吓得脸色苍白。

  我梦见她将我的紫贝壳扔进了大海。她摘下了兰谷的兰花插在耳际。那么美丽。

  我梦见了我偷看了她的日记。她原来是个很有故事的女子。

  我梦见了她对我歇斯底里的狂吼。是盛怒。是挣脱。是糜烂。

  我梦见最后她告诉我她的名字。

  她说她叫蓝。英文名字。BLUE。诱惑的蓝色。

  一种特别的克莱因蓝。 Klein Blue。

  
  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八点零五分。太阳随着窗帘布晃着影子。

  伊始。我真被自己的梦吓到。然后。便是笑。

  
  是秋天的感觉了。开始一点一点出现凉意了。

  爱上听歌。一听就是很久。

  总是单曲循环。舍不得放下耳机的的世界。

  
  
  
  “笑容会让你期待。泪水诱惑你关怀。

  掌握时机撒赖。准确表情登台。

  你就舍不得离开。这个我明白。

  我知你坏。我爱你坏。且看谁笑到未来

  尊严是一种贩卖。温柔是一种姿态。

  假面捍卫真爱。手段维护信赖。

  我们就像合得来。暂时没替代。

  偶尔让你出卖。让你欠我债。

  掩饰我的悲哀。好让你活得自在。

  暗示我的忍耐。偶尔换来你的坦白。

  我够慷慨你就自在。等你风采不再改朝再换代正中我下怀。” 

  
  《荼靡时代》

  
  
  一点一点的思念舒哥哥。

  
  迷恋上读泰戈尔的《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段思念  

  却还是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2007年8月25日

  大学生活拉开帷幕。和一个奇怪的女生。

Chapter 5 流泪的生日蛋糕  -《祝我生日快乐》
Chapter 5  流泪的生日蛋糕

  
  蔓是个极其好脾气的女子。她容忍我所有的坏习惯。

  
  她说要改掉我那些坏毛病。她说要送我去读书。

  她说要送我去学习更多更美好的事物。

  
  我有暴饮暴食的坏毛病。

  她总是说我以前肯定是饿怕了。所以纵容这些增长。无休无止。

  我不喜欢留长头发。

  她说那么清爽的短发还是掩不住蓝的越发动人美妙。这是我听过的最真诚的赞美。

  我喜欢发呆。一个人在房间里躲起来。

  她说蓝我们应该出去看看这个世界。阳光很明媚。

  
  我总是不拒绝她的要求。我是懂得感恩的孩子。

  眼前这个女子是十四岁那年救我的那个人。我要报答她。

  我说很少的话。极少发笑。极少哭泣。

  她说我是个奇怪的孩子。她说我像是没有情绪的木偶娃娃。

  我很认真的学习。她告诉我这些都会有用的。以后就会知道重要性。

  
  渐渐才知道蔓是个编剧。

  在北京这个城市算是稍有名气的。有许多导演要求她写剧本。

  算个畅销的半作家。她那样自嘲的笑。好像有很多无奈。

  怪不得她的身上流淌着那么多温情。否则她不会写出那么多剧情梗概。

  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和她在一起的四年时光足够我学会那些年的缺失的部分。

  她说我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孩。她说我很聪明。

  她让我学习乐器。因为她说我看起来天生与音乐同在。

  她说我其实就是一个天生的舞者。注定要在舞台上发光发亮。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开始很有颜色。是特别绚烂的色彩。

  
  可是她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是我为了找自己的妈妈。

  我只要妈妈回来。我只要躲在妈妈怀里偷偷的幸福就好了。

  
  可是蔓说过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对。所以。从我十四岁更随蔓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

  我要变成一个很有名气的人。像蔓一样的女人。

  那样在人群里妈妈一眼就能把我认出来。我们就能够很快重逢了。

  我心甘情愿的做着每一件事。都只是来日可以光荣的告诉我的母亲。

  这就是她的女儿。蓝。

  
  蔓说蓝。你必须改掉名字。蓝这个字不太适合你。

  蔓说叫洛怡。和我姓吧。叫宫本洛怡。

  蔓说这个名字好像日本人的名字是不是。喜不喜欢。

  
  她慢慢展开笑容。眼角的皱纹开成了鱼的尾巴。

  我这才知道原来蔓是姓宫本的。叫做宫本玖蔓。

  因为她血液里有一半流着的正是日本人的血。她的妈妈是个日本女人。

  外面的那些人却只知道她叫蔓。会写剧本的蔓。

  蔓说你是极少数人中知道她身世之谜的。说的时候像是极其苦涩的无奈之感。

  
  蔓说你同意改名字吗。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说出来。

  
  可是从我跟着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自己再无自己的决定。

  这是我唯一可以回报蔓的地方。唯一可以让我的歉疚感少一些。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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