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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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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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儿他们,毕竟和我不一样了。皇家儿女,享无边荣华富贵,也要担起该担的责任来。”胭脂这一次的话语里没有叹息。
    柴太后笑了:“老太君一直没有看错你,胭脂,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超过了我的想象。”胭脂勾唇一笑:“婆婆以为,我会成深宫怨妇?”
    柴太后但笑不语,胭脂看着不远处的女儿,纵然和原来不一样,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突地有人跌倒在地,胭脂的眉不由一挑,眉头微皱。


☆、第274章 烦心事 
    那个小娘子跌倒之前;分明有个小宫女悄悄踩住她的裙子,这样那小娘子才会跌倒。而这个小宫女;是赵嫣身边很得宠的宫女。柴太后也已瞧见;对胭脂淡 淡地道:“这个宫廷,从不缺少想要出头的,想要引起人注意的人。也不缺少以为自己出了头;得了宠,就可以悄地借势欺人的人。”
    胭脂哦了一声:“富贵荣华,真是足够诱人以致连在富贵荣华人身边的人,也会觉得,自己可以得到很多。”
    “这个世上不在乎富贵荣华的人,当然有;但只有手段光明正大的,又何必去瞧不上那些在乎荣华富贵的人呢?”柴太后笑道。胭脂点头:“婆婆您说的对,不过我想瞧瞧;嫣儿她会怎样做。”
    柴太后笑出声:“好;经了事才会长大,就该如此”
    话没说完;宫女已经扶起那跌倒的小娘子;柴太后也停下说话,和胭脂往那边瞧去。
    “吴家姊姊,你裙子上沾到污迹,不如到我殿内,我命人拿条裙子给你换了。”赵嫣瞪了方才那小宫女一眼,那小宫女露出自己是无意的脸色。赵嫣已经转头对吴小娘子笑着道。
    吴小娘子面上露出一丝懊恼之色,接着才道:“多谢公主,不过我……”
    “没什么不过的,翠娥,送吴姊姊回我殿内,寻我那条素白裙子出来,给吴姊姊换上!”赵嫣打断吴小娘子的话,命人送吴小娘子离去。
    吴小娘子行礼离去,剩下的几位小娘子已经对赵嫣笑道:“说起来,吴妹妹的诗,做的比我们都强呢。”
    赵嫣听出这几位话里,没有可惜之意,不过年轻的小娘子们,彼此之间有点争强好胜,再平常不过了。因此赵嫣只笑着道:“那等吴姊姊回来了,让她多做两首就好。”
    方才说话的那个小娘子已经笑道:“好是好,不过我方才见吴妹妹摔下去裙上沾了污迹,还在想,今儿啊,只怕这状元就是我的了!谁知公主倒有意让吴妹妹多做两首,这状元啊,也就飞了。”
    旁边一个小娘子已经笑出声:“表姊姊原来是想要彩头了!”众人也都笑了。
    笑声传到胭脂这边,胭脂已经笑道:“这汴京城内的小娘子们,说话还是会这样九曲十八弯的,亏的现在不一样了,不然我还会有些愁呢。”
    “就 是原先又有什么发愁的呢?没出阁的小娘子们,爱争强好胜,再常见不过。等出了阁,各自有了夫婿,有了儿女,经历了些事情,就会晓得,在闺中那些争强好胜的 小口角,有多么可笑。再者说了,就算是原先,嫣娘也是将军之女,公主的孙女,这身份在汴京城内,除了柴家之外也……”
    柴太后的眼神有些黯然,胭脂伸手握住她的手,柴太后已经笑起来:“人老了,一说就说多了。嫣娘很聪明,她的一生,定会无比顺遂,无需多扰。”
    胭脂往少女们所在方向又看了一眼,那位去换裙子的吴小娘子已经回来,重新坐在那里,少女们重又欢笑,胭脂不由勾唇一笑,女儿的未来,是可以想象的光辉灿烂,无需担心。
    乞巧本该在夜里举行,不过因宫门有下钥的规矩,太阳刚落山,赵嫣就请少女们往乞巧的地方去。
    内侍宫女们早已布置好了,针线清水都放在那里。
    吴小娘子瞧了眼就笑道:“可惜没有瓜棚。”
    瓜棚?赵嫣好奇地看向吴小娘子,吴小娘子已经道:“我老家那边的习俗,乞巧时候,躲在瓜棚下,可以听到牛郎织女在说话呢!”
    “好不害臊的小娘子,要偷听别人夫妻说话。”有姑娘笑着说道。赵嫣也笑了,内侍宫女已经请各位小娘子上前,各自穿针,穿针之后,还要把针线放进水中,瞧那针线投下的影子来预测一年内的运气。
    吟诗作画是这些小娘子们本等,穿针引线也不差,众人挨个穿针,把针线投进清水里面。
    每投一个,必定都一群人围上,在那细细地瞧,然后赞叹分析一番。轮到史小娘子,她既有一手好针线,这穿针也比别人迅速些,飞快地穿了针,把针线放进水里,只见那水里的影子浮浮沉沉,格外好看。
    “谁穿的针都没史家姊姊这么快,这影子也这么好看。听说史家姊姊近些日子,只怕是好事近了!”
    有人促狭地说,史小娘子的脸立即红了,握起粉拳打说话那个少女一下,众人都笑了,吴小娘子已经道:“还有公主没有穿针呢!”
    众人都瞧向赵嫣,赵嫣笑了:“国运就是家运,别的也就不求,惟愿来年,风调雨顺吧!”
    众人已经拊掌赞叹,赵嫣这才拿起针穿针引线,接着本该把针线投进清水里,赵嫣想起方才说的话,长喘一口气,这才闭起眼睛把针线投入水中。
    众人等那针线投进去,也就低头去看那针线投下的影子。
    那针线进到水里,只拖了长长地一条尾巴,接着针往下沉,很快线也跟着沉下,那影子消失不见。
    这让众人一时都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
    赵嫣没想到自己的针线投到水里竟是这样情形,见众人都不说话,手一拍就道:“这影子啊,定是说,明年一路顺遂,并无别事。”
    赵嫣都这样说了,众位小娘子当然也就跟着说几句好听的话。赵嫣又抿唇一笑,这些不过就是让心上舒服些罢了。
    乞巧结束,各小娘子们告退归家,赵嫣也往昭阳殿去。胭脂正在读一封信,见女儿走进就对她道:“乞巧好玩吗?我今日在那瞧你们作诗,倒一个个有模有样的。”
    赵嫣用手柱着下巴叹气,胭脂摸摸女儿的发:“怎么了?这一脸愁容,难道谁还欺负我们永兴公主不成?”
    赵嫣摇头,把方才的事说出来,并问胭脂:“是不是为上人者,不管说话做事,对还是错,都会有一群人称赞?”
    胭脂把女儿的肩搂过来:“所以都说,天子慎言。同样做天子的儿女,也要谨言慎行,因为一言一语,或许就能影响到人的一生。”
    赵嫣惊讶地瞪大眼:“娘,有这么严重吗?”
    胭脂点头:“当然,嫣儿,别说你现在,就是原先,你做将军女儿的时候,你身边服侍你的人,你一句话,或者她们命运就能改变。”
    赵嫣哦了一声,一双眼眨了眨:“那娘,以后我想说什么,都要先仔细想想,这样活着,好累。”
    看着女儿脸上露出的郁闷之色,胭脂拍拍她的头:“当然不是这样,嫣儿,做上人的,享无边荣华富贵,自然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赏罚要分明而不是由心。”
    比如?赵嫣眨着大眼睛,胭脂已经笑了:“比如说,今儿你在作诗之前,分明看到一个小宫女悄悄踩了吴小娘子的裙子,才让吴小娘子摔倒,那你就该罚那个小宫女。”
    “娘,您怎么看到的?”赵嫣已经嚷出来,胭脂点一下女儿的额:“我还没老眼昏花呢,怎么没看到呢?那个小宫女,不管是不是吴小娘子前几次进宫时候,无意冒犯了她或者别的人,因此这个小宫女要这样出气,都要罚。而不是装作没看到。”
    赵嫣的脸红起来,胭脂摸摸她的发:“我当然晓得,这个小宫女嘴甜,很会哄人。你舍不得罚。但今日可以做这样的事,明日就能做更大胆的事。公主身边服侍的人,是永远不会缺少的!”
    赵嫣哦了一声:“可是娘,平日的情分呢?”
    “你觉得娘要处置,是娘的无情吗?毕竟不是一件很大的事?”胭脂的话让赵嫣摇头:“不,娘,我晓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但……”
    赵 嫣的声音低下去,胭脂笑着道:“你既然晓得这个道理,又和我谈什么情分呢?她是下仆,自然就要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再者说了,当了你的面,就该这样对 待你的客人,那不当着你的面的时候呢?嫣儿,你记得你对她的情分,可反过来,她若记得她对你的情分,怎不明白这件事会让你难受,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赵嫣低声应是,接着就皱眉对胭脂道:“娘,既然这样,那就把她赶出宫去罢。”
    说完赵嫣又长声叹息,胭脂摸下女儿的发:“好,就依你,不过,把她赶出宫之前,再打她五下板子,至于她的那些东西,让她带出宫就是。”
    “娘这样,是不是就是赏罚分明,法里容情?”赵嫣看着胭脂,胭脂笑着揉下女儿的发:“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这信是你舅舅写来的,信上说你外祖母很想你,你也瞧瞧。”
    “我也想外祖母!”赵嫣说出这么一句,接过信细细地瞧起来,这一声勾动了胭脂的思念,胭脂不由看向远方,不知道自己的娘,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娘,本地府尹的娘子,给您送来些新鲜果子!”邹蒹葭走进屋内,手里还端着盘果子。王氏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穿针,听到邹蒹葭的话就道:“哎,你说,都离了汴京这么远了,你小叔也在家种地呢,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应酬?”
    邹蒹葭把果子放在桌上,接过针线替王氏穿起来。
    王 氏伸了下腰,看向这果子:“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答我呢。”邹蒹葭已经把针穿好,拿过王氏的一件衣衫补起来,听到王氏这样问就笑了:“娘您何必问我?您 心里不门清?为的什么,还不是因为,小叔和姊姊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这些都想着,放长线呢。这位娘子不是还有个十五岁的小娘子没出阁?”
    “哎,这些人的心思可真灵,哪是我们这些乡下人可以比的?”王氏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接着就看向邹蒹葭:“你说,要让她们来我们家一趟,会不会吓跑?”
    “娘,真是老小孩老小孩,您现在越发和原先不一样了。”邹蒹葭已经把衣衫补好,给王氏披在肩上笑着道。
    “我还不是为你,你想,要给你寻个好妯娌回来,到时家里也和睦,不然要那面上和和气气笑着心里却九曲十八弯的,有什么意思?”
    “是,晓得娘您疼我,不过这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邹蒹葭话里已经带上了叹息,别说元宵,现在自己的长子都已十二,也是该操心这些事的了,这日子,一天天慢慢过下去,很快就到眼前了。
    “夫人,王家有人来了。”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氏急忙往炕上一倒:“就说我病了,不能出去,还有什么要给我爹立嗣子的事,千万别答应。你外祖父没了都三十年了,当初怎么不立,偏偏这时候跑来和我说我爹没后,身后孤苦?”
    邹蒹葭当然明白王氏的意思,站起身往外走。
    厅里除了王家来的两个人,胡二婶也在,瞧见邹蒹葭走出,胡二婶急忙站起身迎接:“侄儿媳妇我和你说,你啊,也劝劝大嫂,这多好的事儿啊,一个村里住着,难道就要瞧着那边没个后吗?”
    王氏回乡,这正正经经皇后的岳母回了乡,胡二婶胡三婶她们自然也不敢再在那摆皇后娘家的架子。对王氏十分趋奉。
    胡 大郎弟兄安顿好了家里,就听了好几桩胡家其他人借了皇后娘家这个名声,在那欺男霸女的事。告诉了王氏,王氏大怒,把胡二叔他们叫来,大骂了一通,又命把那 几个做出不法事的族人都送到县里,也别去管什么皇后的面子,王氏说了就算,都枷了几日,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
    胡二婶等人没想到王氏竟会这样雷厉风行,都呆住了,还想在里面作怪,王氏现在也不和他们打什么口舌官司,拿起拐杖就打人。
    这一回胡二婶才晓得,王氏的身份和原先完全不同,只得乖乖缩了脖子老实做人。胡大郎弟兄们又查出许多霸占的产业,还了那些人家,有那不敢收的,还要王氏亲自去说。
    此刻邹蒹葭出来,胡二婶也不敢像原先一样说什么庶出不庶出的话了,脸上笑容堆起:“侄媳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邹蒹葭眼一扫,见来的还是上回那两个老头子,对那两老头子行礼道:“劳烦几位舅舅了,不过这件事,我娘都说过,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再提这个,未免……”
    “外 甥媳妇你说的不对。此一时彼一时,当日叔父去世,那时王家不过一个小族,自然没人出来主持立嗣子这些事。现在王家已成这四周的大族,王家的外孙女,也做了 皇后,这等光宗耀祖之人,怎能让你外祖父绝嗣呢?”开口说话的这位也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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