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完全放纵感官,挑逗着对方,好让自己获得满足。
沉沦在彼此制造出来的享乐之中,放肆地折磨彼此的身体,舔、咬、啃、吸,一个又一个欢爱的证据逐渐形成。也许正因为明白事情的棘手,他们更是毫不在乎,只想沉浸在罪恶的愉快之中。
此时,他们最渴望对方给予的爱抚,其它一切都不再重要。
韩哲生慢慢移动身体,唇仿佛在品尝最顶级的美食,一路缓缓下滑,擦过他下腹的浓密,双手分开他的腿,然后一口含入他的坚挺,迅速吞吐起来。
坐在地板上盛砚礼,闭目仰头,深深吐出一口愉悦的气息。
“哈啊、哈啊……”
今天的性爱远比前几次都还要来得震撼,他不禁抓住韩哲生的头发,使力拉扯;就在欲望要射出之前,他强迫韩哲生靠在桌上,拾高他的臀部,上半身压住他的背,下一秒用力顶入他的身体内,一点也不温柔,似是要惩罚他。
“呃……”感受不适,韩哲生咬住疼痛的声音。
“想要,自己来。”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宛若迷人的夜色,在韩哲生的耳畔响起,然后他又让韩哲生坐在自己腿上。
受到盛砚礼磁性声音的引诱,韩哲生开始上下晃动自己的腰部,努力让两人都达到欢愉的境界,桌子也因为他们的震动与地面擦出声响。
“帮我。”韩哲生回头。
在他的导引下,盛砚礼抓着他的硬挺迅速套弄着。
撞击的力道一遍又一遍加重,套弄的速度一回又一回加快;就在两人几乎承受不住之时,情欲攀上顶端,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
韩哲生能感觉到盛砚礼在自己的身体内残留的证明。
稍作休息后,盛砚礼环抱住韩哲生,这时内心才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你们说了什么?”
一会儿之后,韩哲生终于说出他的决定:“砚礼,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愤怒直接传达至手臂,加重收拢的力道。
“宁贞有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叫她去拿掉,也不会让她一个人扶养我们的小孩。在其它人都还没发现我们的事情之前,在此告一个段落是最恰当了,所以我会娶她。”
回程的路上,他想了很久,本以为他必须作抉择是在他们的恋情被发现的时候,但现在这个结局何尝不好?至少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其它人都不会受到伤害。
这结局是再好不过了。
邱宁贞的事情等于是帮他做了决定。
“那我呢?要牺牲我了?”
“对不起。”
“在跟我做爱之后,你只有这三个字对我说吗?”原来韩哲生那样投入,是因为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了。
为了让盛砚礼彻底对自己死心,韩哲生逼自己说出狠决的话:“我不能伤害宁贞,她已经有我的小孩,现在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时刻,如果说我只能选择其一,那么我会保护她。砚礼,我想要有自己的小孩。”
“小孩?”韩哲生说到自己最不可能给予的那个部分。“既然你要小孩,为什么还要接受我?”
“是你逼我的,不是吗?”韩哲生将一切全推给盛砚礼。“你以为我管得了你的为所欲为吗?”
“所以说,全都是我一厢情愿是吗?”
“是的,如果你能有这体悟,是最好不过。”
不是的,两个人都对他很重要,也许他爱不了邱宁贞,却也不舍得再伤害她,因为曾经喜欢过她。
“很好!非常好!说来最残忍的人根本是你。”推开韩哲生,盛砚礼捡起地上的裤子套上。“但就算要我罢手,也不可能。如果不想我跟爸妈说我们上床的事情,你不准娶她。”
“砚礼,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不?要记住,最怕他们伤心的人是你!”
“难道你一点都没有为他们着想?”
“你就有为他们着想吗?”狠狠扣住韩哲生的下颚,他怒声的问。“如果你有的话,刚刚跟我做的又是什么事情?不,你根本就没有为他们着想,你只是很自私地先想到自己,想要爱我,又不想背负责任,所以决定中途停手。我哪里有错呢?我不过是爱上你而已,最错的应该是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怕的你!”
面对盛砚礼的指控,韩哲生竟反驳不出一个字。
“对不起,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受伤。砚礼,我爱你,请你原谅我。”
盛砚礼不语,转身便走。
婚礼开始筹备了。
盛家全都笼罩在喜悦之下,盛卢闻夫妇负责订出客人名单、婚礼会场、喜饼,这是他们盛家的第一场婚礼,他们格外慎重,两人全部包办。
准新娘邱宁贞只需要抽空拍摄婚纱照,而为了让自己在镜头前呈现最美的一面,她努力挑婚纱。
韩哲生则是全程安静陪同,不发一语。
“很不想娶我吗?”等着小姐拿出婚纱的时间,邱宁贞坐到韩哲生身旁。
“我没有这意思。”
“别骗我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很勉强娶我的,看在我的肚子份上不是吗?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骗我,我只想听实话。”
抬起头,跃入眼底的一张为爱不顾一切的脸庞,韩哲生看了很不舍,是谁将邱宁贞逼到这地步?不就是自己吗?
他抚摸她的脸,轻轻地笑。“宁贞,我已经选择你了,就不要想太多。也许我不相信爱情,但我会努力成为你的丈夫、成为孩子的爸爸,让我们家幸福。”
是啊!她相信韩哲生绝对会是最温柔的丈夫、最好的父亲,但他们之间却没有爱情。她是个女人,求的也只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爱情,没想到。她连这小小的希冀也得不到,真悲惨!
她投入韩哲生的怀里,头一次感受到一股冰冷。
“小姐,请来试穿吧。”
韩哲生拍拍她的背。“快去试穿,要做最美的新娘。”
成为最美的新娘也没用,因为她最爱的男人并不爱自己。
***
婚礼前一天,下了一整天的雨,这场雨仿佛永无休止般地从早上持续到晚上。
洗过澡后,韩哲生端着酒杯,站在阳台上。
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望着天际,只觉得现在即使世界毁灭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没想到真的要推开自己最爱的人竟是这般难受。
每夜每夜他都思念着盛砚礼,却又必须压抑住这份心情,是他的决定,就不能再更改;即使会后悔一辈子,亦是他的抉择。
那种想爱却爱不到的心情令他饱受煎熬,他不是没想过舍弃这里的一切跟盛砚礼远走高飞,但理智却提醒着他,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吗?就能谁都不受伤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纵然闭上眼睛,现实依然存在,无法改变。
他对盛砚礼的爱情并不足以令他放弃一切,那为何一想到他,心头就止不住的疼痛起来?
爱情……真是伤人!
忽地,一辆眼熟的车子驶进视线范围内。
盛砚礼下了车,抬头直直锁着韩哲生,任由雨水淋湿他全身也不在乎。
他们就这么在雨幕中凝视彼此,久久不动。
好半晌后,盛砚礼才踏出步伐按下门铃。
即使隔着门,韩哲生依然能清楚听见外头传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步一步拉近他们的距离;他的心跳怦怦作响,盛砚礼每接近一步,就跳得愈大声。
脚步声最后停在门外,吸了口气,韩哲生打开门,盛砚礼湿涤涤地站在面前。
两人的心跳,慢慢地重迭了。
很意外的,韩哲生在盛砚礼脸上看见一丝落寞与失意。“进来吧。”
盛砚礼默默踏入,地板淌着他身上流下来的雨水,韩哲生推他走入浴室。
“先洗澡,我帮你开热水。”
就在韩哲生帮他准备好干净的衣服踏进浴室时,盛砚礼已经脱光全身的衣服,站在莲蓬头下。他走近,连忙将开关转到热水的方向。
“真的想感冒吗?”
盛砚礼突然一把抱住他,两人一块儿被热水淋湿了全身。
韩哲生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口上,感受他不安的心跳声。
这一刻,他们只想好好拥抱住对方,汲取最后的温暖。
“如果可以,我真想不顾一切地把你带走。我为什么要那么喜欢你呢?该死!”向来恣意妄为的他永远只受韩哲生管束,怕他伤心、怕他受伤,全都以他为优先。
韩哲生没有出声,只是闭上眼睛,回想着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如今刻在心头上的是昔日的回忆,他们已经不可能有将来了。
他明白自己绝对会后悔,却不能回头。
“你爱我吗?”
“我只爱你一个。”韩哲生的眼泪顺势流下。
“那你——结婚吧。”结婚两个字仿佛是经过千辛万苦才由齿缝间窜出。但他的手却不想放开。
“对不起。”
“我说了不想听见这句话。你也别担心我,你不想曝光的秘密,我会永远帮你保密。今天之后,我不会再见你了,永远都不见。”与其每看一次伤心一遍,他情愿离开。
“砚礼……”
“答应我一件事,别离开‘劲元’,这是你唯一能补偿我的方式。”
“我知道了。”盛砚礼的退让令他的心很痛。
换上干净的衣服,盛砚礼什么也没做,静静抱着韩哲生入睡。
两人就像小时候,拥着彼此,靠着对方的体温让自己安心。
这一夜,韩哲生是最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时间能够停住,一辈子不必醒过来,永远永远。
听着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盛砚礼难以成眠,拥着最心爱、明天却必须放开的人,他只觉得心已经碎裂了。
为什么要放手呢?如果能不放该有多好,偏偏他最怕让韩哲生痛苦。
假使邱宁贞的决定让他们两人都难受,那么他只能将伤害减少到最小,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这一夜,对盛砚礼而言,却是最折磨椎心。
翌日清晨,在韩哲生脸上留下一吻,他轻声离开。
躺在床上的韩哲生早就醒过来,听着盛砚礼离开的脚步声,每随着他踏出一步,心便挣扎一回。
最后,他只能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车子离开。
***
婚礼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
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韩哲生被叫入新娘房。
打开门,邱宁贞穿着白纱美丽的样子映入眼帘,韩哲生对她一笑。
“怎么了?”
“外面的客人都到齐了?”
“差不多,我们也可以准备出席,不过你的家人一个都还没有到,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呢?”
“不用了,再等等吧。”邱宁贞主动上前牵着韩哲生的手,靠在他的肩上,视线刚好能够看见没有摆在外头的结婚照上。“你真的想娶我吗?”
“当然是真的,都这时候你还想什么呢?”
“那盛砚礼呢?”
“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他永远都是我弟弟。”
邱宁贞淡淡地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挺自私的?”
“刚好就是你们两个。”他也不否认这点。“也许我的作法你们不能认同,但我是以最不伤人的方式去保护你们。”
“知道自己爱的是盛砚礼,就跟我分手;因为我有小孩,就换他被打入冷宫是吗?真是有够不伤人。”她反讽地说。
韩哲生发觉今天的邱宁贞似乎每字每句都针对自己。“宁贞,你怎么了?”
“只是对你的作法很不能接受而已。”
“没错,我承认自己已经伤害你们两个,所以很努力想弥补。我选择你的确是因为你有我的小孩的缘故,但相信我,我是真心想给你幸福。”一决定之后,他便不会再有所迟疑。
“我要你爱我,你做得到吗?”
“我……会把你当作家人,一辈子照顾你。”他的爱情已经给了另一个人。
“哲生,你真的好自私。”
“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很抱歉。”
“我知道了。”邱宁贞稳定情绪后说:“能不能请你先出去,时间到了再进来,我需要好好静一静。”
“宁贞,你还好吧?真的不要我陪你?”
邱宁贞笑得很苦:“假如我没有小孩,你还会娶我吗?”明知无法改变什么,她仍想做最后挣扎。
“不会。”他笃定地回答,“既然我不爱你,我怎能绑住你?”
“有时候还真讨厌你的诚实。出去吧,我没事了。”没有爱的婚姻又怎么可能会有信任,偏偏她又那么爱他。
发现邱宁贞的情绪似乎稳定了,韩哲生便离开新娘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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