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对普通的倭国民众而言,至少倭国民众每一年不用向徐福敬奉数百童男童女了……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仇恨太史慈,是因为自己没有摆正好心态,是因自己的思维局限在门派的利益上了,由此忽略了太史慈击杀徐福带给倭国的好处……
在太史慈的按部就班的审讯中,小犬腰雕一五一十说出自己的来历和出身,以及在孙蒿的指使下,在江东地界犯下的滔天罪行。这个时候,蛮横的孙翊一声不吭,对于小犬腰雕的指证,孙翊没有一句反驳……
这个时候,逐渐知晓事情真相的民众,都开始痛骂勾结外人、伤害自己人、不择手段的孙翊,至于孙蒿,民众认为他的死的活该,死的太轻松了。
当众人得知性情大变的孙权乃是倭国妖邪人士装扮的,他们震惊的同时,也豁然大悟:怪不得孙权对孙蒿那样恭敬,怪不得孙权把大权拱手相让给孙蒿……在众人的关注中,孙翊在供词上也签字画押后,他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的真相都水落石出,所有人心头的疑惑都迎刃而解。就在太史慈等人决定退堂,商议如何惩治孙翊、小犬腰雕等罪人之际,小犬腰雕向太史慈连磕三个重重的响头后,他便恳求地说道:“太史都督,张长史,罪人小犬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万死也不能抵罪……只是所有的罪行,都是我谋划和指使的,和我的属下并无多大的关系!由此,我想向太史都督和张长史请命:由我一人抵罪,请你们放过我的属下……至于我的属下的归宿,我想把他们移交给倭国魔音宗的柳岩堂主,不知太史都督是否能满足罪人小犬的临死请求呢?……”
小犬说道此处,眼中流露强烈的哀求之色,而他身后的四名忍者,依然是面无表情,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毅!
太史慈和张昭对视一眼后,他们没有立即答应小犬腰雕的要求,太史慈温和的对他说道:“小犬君,你对孙蒿、孙翊等人篡权谋反的案件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你的要求,本都督要和其他将领商议,明天回复你,如何?!”
小犬腰雕听到太史慈的回话,没有言语,只是重重的又磕了响头。从放下对太史慈的仇恨到认罪,小犬腰雕顿感身心轻松啊,如释重负的这种轻松感,他有多少年没有体验了啊……
一天的审讯,开始艰难如行于沼泽地,后来便是一马平川,花好月圆。晚上,太史慈和诸将合议,最后达成共识:处死孙翊和小犬腰雕,流放韩当……
一夜之间,有关孙氏集团内部内讧的真相便传遍了富春郡。一些明智的人士,便察觉到:如日中天的孙氏家族开始走下坡路了,江东地界要更换新主人了!这个人能是谁呢?名门望族出身的张昭、吕蒙,还是草根精英太史慈、甘宁?这些人都有可能成为江东地界的新主人啊……
由此,谁代替孙氏家族成为江东的新主人,民众的心理都能承受,并没有多大的抵触情绪。孙氏家族盘踞的富春郡,民心如此,其他各地的民心可想而知啊……这个效果,就是郭嘉、波才等人期望达到的效果啊!
如果没有孙氏家族内部高层不择手段争权夺利,估计孙氏家族的气运至少能延续百十年的强盛,而不衰!可是现实不随人心愿啊……孙氏家族的作为,在名望在声誉在实力上等层面上遭受巨大伤害,他们家族拥有的强势空间无形中缩小,于是就给其他的强者的出头提供了可趁之机!
当然,在晚上的合议会议上,等即将散会时,甘宁提出令众人头疼的问题:未来的江东集团首脑由谁担任?!自从赤壁开战以来,在战场上,在内部斗争中,江东集团折损太多的重要人物,可谓是元气大伤!可是,作为当今天下重要的一方势力,不可一日无主啊……
甘宁提出这个难题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虎喷将军孙淳。面对众人关注的目光,孙淳连忙摆手示意说道:“太史都督,张长史,诸位将军,本将无异于江东首脑的位置……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个时机,也是孙氏家族退出江东集团首脑的时机……。”
太史慈闻言,连忙劝慰孙淳说道:“孙将军,目前只有你才适合承担江东集团首脑的位置。我等自会全力以赴拥护你,支持你,共度难关……。”
孙淳看着太史慈,极为感动地说道:“多谢太史都督的支持!其实说到底,江东集团之所有能有今天的局面,并不是我们孙氏一家的功劳,如果没有周氏家族。张氏家族、吕氏家族、陆氏家族等家族的鼎力支持,我们孙氏家族不可能取得辉煌的成就的……孙氏家族的叔侄之争,已经给孙氏家族带来重大的伤害!套用曹孟德一句话:‘慕虚名处实祸’乃是蠢人所为,如果,孙氏家族在继续继任江东集团首脑的位置,灭族的祸端便会降临……所以,本将代表孙氏家族退出江东集团首脑的竞争……本将在此表明立场:无论是谁成为江东集团的首脑,孙氏家族都鼎力支持,就像当初其他家族支持孙氏家族一样……。”
众人看到孙淳去意已决,只好把目光投向长史张昭。张昭见状,连忙摆手说道:“太史都督,甘太守,诸位将军,你们别指望老夫啊,老夫还想多活几年啊……依老夫看,太史都督,甘太守。吕太守。都是合适的人选啊……。”
此时,太史慈忽然看到甘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吕蒙则是对着其他将领坦诚地说道:“诸位,本将文不如张长史,武不如太史都督、甘太守,本将何德何能干居于高位呢?人贵有自知之明,本将的能力本将自己知道……如果本将担任江东集团首脑,只能连累大家,祸害大好的局面……依本将看,还是太史都督、甘太守是绝佳的人选……。”
众人觉得吕蒙说的有道理,他们又把目光投向太史慈和甘宁身上。赤壁之战之前,众人都知道太史慈和甘宁是死对头,一些重要的场合,就是甘宁侮辱太史慈的场地。而自从江东集团面临强敌曹操后,甘宁对太史慈的态度有所好转。这种变化令众人倍感欣慰啊……
第五百五十章 太史慈谦让隐忍
众人觉得:由于甘宁是孙氏集团的女婿,他比太史慈更有资格担任江东集团的首脑,这就是出身和背景的好处,先天的优势啊!
按照众人对甘宁的了解,他们认为一向喜欢出风头的甘宁不会推辞,勇于承当重责的。谁知道,一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甘宁,居然面露难色巡视一遍众人。此时,太史慈真诚地说道:“甘太守,你可是我等的主心骨啊……。”
“太史都督,莫要讥讽本将啊……”甘宁打断太史慈的话,也是无比真诚地说道:“太史都督,以往本将和你过不去,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你海涵啊……诸位,你们也了解本将的性情,本将很少服人!但是本将对太史都督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谁能象太史都督为了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谁能象太史都督虚怀若谷,坦诚待人?……虽然说太史都督是草根出身,但是在座的往上辈子数,谁不是草根出身呢?……所以,本将力鼎太史都督担当江东集团的首脑!本将丑话先说到前面:其他人担当,本将首先表示不服……。”
这个时候,太史慈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甘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原来甘宁是早有准备啊……不,自从孙蒿向谋划反对他的人开始,好像郭嘉、甘宁等人已经洞察先机,针对孙蒿的一些列见不得光的谋划,做到了料敌先机,见招拆招的同时,还把敌人引诱到有利于自己的局面之中!
最主要的是:郭嘉等人诱导风云变化的形势,把不可控的形势变为可控,置身风口浪尖、漩涡中,把形势朝把太史慈推上江东集团首脑位置的方向发展!知道这个时候,太史慈本人都不好推辞甘宁的请求。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这个时候,不等太史慈出声拒绝,长史张昭也满意地说道:“太史都督,江东地界不可一日无主啊!太史都督,你千万莫要以出身低微为理由,而置于江东危机而不顾!整日甘太守所言,在座之人即便此时豪门宗族的宗主,官居高位,其实倒数三辈,到家都是草根出身!诚然,身份和背景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但是它们不是唯一的,老夫认为品质和能力对于一个人来说,更为重要……。”
“哈哈,是的!张长史比本将说的更深刻,更贴切,更到位……”甘宁爽朗的笑道,“身份和背景的确比人体最重要的器官还要重要,但是品质和能力比它们更重要!……诸位你看,本将三句话不离那个,如此才能怎能堪当重任呢?所以,本将也有自知之明啊!太史都督,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们都希望跟随你争霸天下,建立一番丰功伟绩,彪炳青史来……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众人激情澎湃的说道。
体感众人的期望,太史慈含笑的摇摇头:继任江东集团的首脑?他真的没有想过啊……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他真的有点不知所措啊。等众人的激昂的情绪消退的差不多了,太史慈巡视一遍众人,缓声说道:“诸位,至于由谁担当江东集团首脑的事宜,我等以后再议!毕竟,这等大事还是需要请示当今天子献帝的……本将劝众位要深思熟虑,这不是儿戏啊……其实按照本将的想法,此时江东地界的内祸已除,元凶认罪伏法,民心稳定,还是由孙氏家族出人担任江东集团首脑为妥……。”
太史慈说着话,极为坦诚的看着孙淳。孙淳苦笑回应太史慈说道:“太史都督,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不符实际啊:如果此时没有曹操这等强敌,没有刘备的狼子野心,孙氏家族的确适合继任江东集团首脑的位置,但是此时的江东地界不但要面临内部发展的问题,还要时刻防备强敌的侵犯,如此以来,元气大伤的孙氏家族就不堪重任了……如果孙氏家族不主动退出,未来绝对会连累大家……。”
众人眼见孙淳一再推辞,他们纷纷张口就要劝慰太史慈。而太史慈伸手一摆,率先说道:“好了!诸位,关于江东集团首脑的事宜,等解决韩当、孙翊等人后,我们在商议!……张长史,你还有什么问题要说吗?”
张昭含笑对太史慈摇摇头。虽然此时太史慈名义上不是江东集团,但是他干的事情都是首脑干的事啊。太史慈看着张昭尊敬的态度,他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江东集团首脑,可是自从审讯韩当、孙翊等人以来,自己坐的位置和言行,都是首脑的范啊……
他脸露尴尬之色,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此时,他的声音都虚飘啊,好像做贼心虚一般。
众人也都是看着他,含笑摇头。太史慈抱拳,很窘的低声说道:“既然大家没有问题,那么就散会吧……。”
众人闻言,一个个恭敬的回礼,有序的先后离开。太史慈回到内堂,就看到带着金色面具的郭嘉、蒙着黑纱巾的柳岩,而波才不知所踪。
太史慈才坐下身体,就对郭嘉不满地说道:“奉孝兄,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嘿嘿,太史,为兄可是君子,君子不做暗事的,难道你忘记,为兄很早以前就说过:你有成为一方霸主的时运吗?……哈哈,是你记性不好而已!”郭嘉朗笑说道。此时,柳岩看着太史慈焦虑的模样,也是掩嘴轻笑不已。
“哎,其实你是老早就知道孙权已经殒命……”太史慈摇头感叹说道。
“太史,这个为兄承认!”郭嘉坦然说道,“但是为兄不知道孙权到底是怎么死的……假孙权又是什么来头……只有让小犬腰雕和孙翊当面对质,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郭嘉看太史慈开始沉默不语,他便进而说道:“太史,此时江东地界只有你才有资格继任首脑的位置,要是其他人继任,就凭你的实力,谁不忌惮?!到时候,还是生出不可预料的祸端啊……太史,你成为江东集团首脑后,除掉带兵打仗以外,其他的政务、军务就由为兄和波才兄替你分担了……。”
太史慈没有回应郭嘉,只是闭上眼睛,陷入沉思。等郭嘉和柳岩离开后,太史慈还是宛如雕像一般跪坐原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吸收、承受不了啊……
第二天,公堂会审。在座的将领清楚的看到,今天的太史慈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了。太史慈的身体散发一种上位者才有的端庄和严肃味道。太史慈的这种变化,令众人欣慰:即便太史慈内心不愿意担当江东集团的首脑,但是他的姿态和趋势已经承担首脑的责任了……
太史慈看着脚下跪着的韩当、孙翊、小犬腰雕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