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还是同胞兄弟,袁术不照样公然造反,另立朝廷……。”
曹操和他的心腹并不厌烦孔融这类“刺头”他们需要和孔融这类人交流,借助交流的过程提高其他人的认识。同时,通过交流,还能在无形之中还显示曹操有大海一般宽阔的胸襟……
“哦,讨论大将军和大司马争斗?有这个精力还不如讨论:何时发兵讨伐逆天之贼袁术吧!”主簿杨修冷嘲热讽的说道。袁术乃是他的姑亲,他说出这番话,显示他是多么公正,多么的忠于汉室。
听闻杨修的逆耳之言,站在曹操身后的侍卫长典韦瞪了杨修一下。半年的精心修养,典韦的伤势好的最快,如今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吕布的追魂枪劲对于其他受伤的武将来说,就是一个噩梦。而典韦的真元内力的属性和吕布的接近,故而能恢复过来。
被身材魁梧的典韦一瞪,杨修周身冷飕飕的。文士的矜持让他接着喝茶掩饰内心的惊慌。他可没有觉悟印证曹操的独断和残暴,虽然他的心思有那么一点点想法。
孔融根本不在乎典韦的冷眼,他很拽的巡视一遍在场的人,朗声说道:“曹公,诸位同仁,本官相问:大将军袁绍有什么理由侵犯我方?不就是让皇上迁回洛阳的事宜吗?既然大将军提出这个建议,我们何不遵从呢?……何必无端制造兵祸之灾呢?杨主簿说的对,有那个劲头还不如去讨伐逆贼袁术啊……。”
孔融大言不惭,还想借题发挥,就被徐州太守张辽闷声打断了:“孔大人莫要信口开河,我等只需讨论如何应对袁绍的侵犯,万一不可想象的情景发生了,我等也有个思想准备……。”
亲身经历数年恶战的徐晃看到孔融还想出口反驳,便厉声喝道:“世人相信袁本初的虚伪嘴脸,孔大人那么智慧的人,也相信?如果袁本初忠心皇上,还能轮到曹公亲自把皇上从杨奉等人手里迎接到许都?……。”此时,徐晃的轻伤还处在治疗之中,即便愤怒,其脸色还是苍白。
孔融被自己的话憋的脸色铁青,他刚想愤而言语,曹操的心腹幕僚荀攸叹声说道:“你等莫要争吵,听攸说二句……洛阳地界盛传:如果皇上不返回故都洛阳,袁本初就要另立皇上……为了确保新帝的地位,袁本初极有可能大举侵犯许都啊!既然欲立新帝,袁本初还有心思敬奉献帝吗?”
已经愤怒至极的孔融根本听不进去荀攸的言语,他拍着桌子吼道:“袁公欲立新帝是谣传,曹公挟持献帝是事实!”。孔融此言一出,议事厅顿时陷入死寂,众人高昂的火热的情绪陡然降至冰点,大部分人几乎是同时感受到:呼吸陡然停止,心跳也没得了……
众人的脸色皆变,孔融的好友杨修脸色更是剧变,他急忙歪过身子拉住孔融颤抖的胳膊,他暗想:性情一向淡定的孔融怎么把私底下的话都说出来啊,这岂不成了祢衡第二?
曹操听到孔融的咆哮,并不感到意外,他神情古井无波地说道:“今日的讨论就到这里吧,诸位回去思考今日的议题即可!”
郭嘉看着孔圣人的后人,嘴角流出一抹微笑。这个曾经在城破时没逃跑,敢面对黄巾军刀枪的家伙,真不简单啊……他依仗的是什么?自身的胆量?能力?品质?……呵呵,恐怕是圣人后裔的身份吧!不是这个身份,就凭孔融的性情和才能,能做到这样的官?不知所谓,不知好歹啊……如果换作是袁绍,估计此刻孔融就人头落地了!
众人听从曹操的吩咐,离席而去。当然,平日里对曹操不满的人,事后听到孔融的“义举”一个个拍手称快啊。
事后,太史慈也辗转听到孔融的义举。他感到有意思,透过现象看本质,孔融的出格行为,也和曹操无意的纵容有关。曹操的宽容,对于孔融来说就是纵容。此时,尤其是祢衡冤死之后,孔融就不把曹操放在眼里啊。不论军务会议,还是政务会议,曹操说往东,他偏往西,曹操意思是撵狗,他非得抓鸡。
孔融这样做,也有感到冷落的官员聚集在他身边,“人以族分,物以类聚”这些人无意中形成一个小集团。这个集团的核心人物就是孔融和杨修。尤其是孔融,在一次次对抗曹操后,威望越来越高。
这个小集团没有纲领,也没有情感友谊,就是依靠不满现实的情绪牵扯在一起。如此,对于上位者曹操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情,为什么呢?因为他以这个小集团为参照物,他能一目了然看到谁是自己的反对者,谁是自己的忠心拥护者,谁是中立者。
反正大局都在曹操的掌控之中,有这么一撮反对者在身边,对曹操起到时刻警醒的作用,也对曹操具有海纳百川的气度起到极佳的宣传效果……
对于曹操的控人手段,太史慈也深入的思考:如果麾下也有这样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家伙,自己应该怎么应对呢?尤其这样的人还有具有吸引人的能力,身份,智慧,自己能容纳吗?象郭嘉,是靠信念活着的,曹操是靠志向矢志奋斗的,孔融就是靠身份,圣人的后裔这个身份禁锢了孔融的进一步发展。孔融的身份,让别人高看他一眼;他的身份,也让他钻进一个套子,对人处事颇有大家之范,比如仗义疏财,比如尊老爱幼……
拥有超越见识的太史慈知道:这个时代,身份就是标签,身份就是口碑!否则,几千年后,“日不落”帝国才彻底取消贵族世袭制,既便如此,也只是取消“世袭制”社会中还有贵族。这都说明当贵族好啊,身份是个好东西啊……
太史慈当然知道:身份给孔融带来荣耀,带来威望,以后呢?如果孔融不知道保护自己,即便有高贵显赫的身份庇护,也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的……
太史慈也反思:自己有什么呢?唯有武技吸引别人的眼球,没有超绝的武技,他啥也不是啊!有了武技,高级的身份也会慢慢而来的。脚踏实地的成功,坚固性应该强点……
当然,太史慈受到孔融言行的启发,最终确定以什么样的姿态在孙权集团里混世。孔融靠身份,他要靠实力;孔融依赖曹操的容忍,他要让孙权依赖他……
接连几日的奔波,即便有银雕做脚力,貂蝉的体能消耗的厉害。天色刚刚擦黑,貂蝉就在太史慈的怀里沉沉睡去睡去。幽谧的树林里,夜风习习,太史慈躺在兽皮软垫子上,他透过树叶的缝隙定睛看着天幕上闪烁的星星。晶亮的星星闪烁不停,就像美人的眼睛,纯净迷人。
在山林里休息,太史慈和貂蝉很安全,他们根本不用象寻常人那般:在意蚊蝇的叮咬,毒蛇的袭击,野兽的侵犯,因为他们有灵猴金主的庇护。金主的气息,可以驱蚊蝇,避野兽毒蛇。
太史慈低头看着貂蝉安详的面容,内心酸楚不已:之前的无妄之灾让貂蝉苍老了十余岁。这令太史慈无比的痛惜啊。
貂蝉容颜的改变是一瞬间发生的,而太史慈近日看到的黄河和后世的黄河地理位置差距很大,这种改变也是一瞬间发生的吗?沧海桑田啊……三国时期的黄河是在延津和白马城的北边,而后世的黄河由于改道,而从二城的南部流过。
此时,太史慈身处的位置,一抬眼便能看到四面环水的乌巢。距离乌巢西南百十里就是官渡码头。延津城距离乌巢四十里,位于乌巢的东北边,白马城位于延津城的东边,二城距离六十里。
实地勘察中,太史慈的脑海里便浮现袁绍率领百万大军进攻的路线:袁绍大军集结黄河北岸的黎阳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白马城,而后沿着黄河南岸直扑延津城,而后,袁绍大军在延津城休整,等待粮草的补足。随后,再向西挺进原武郡,再从原武郡渡过濮水,迅速抢占官渡。只要拿下官渡,面对坐落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的徐都,袁绍可以说已经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官渡是袁曹对抗的要塞,袁绍占领官渡,曹操便会面对败亡;曹操坚守官渡成功,袁绍就可能是白替鬼忙,军事失败是小事,袁绍的声望将会大幅下降,如此,对于爱慕虚荣的袁绍来说,如此结果,生不如死啊……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太史慈隐居山林
官渡码头对袁曹双方来说,都极其重要,决定双方的生死,决定双方胜利与失败。一旦袁绍取得胜利,没有个十年,整个神州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抗衡;而同时失败的曹操由于处于“四战之地”可以说是无路可逃。向西有沼泽和山脉阻挡,向南有张绣和袁术这二个拦路虎,向东有貌合神离的刘备和野心勃勃的孙权等候。
如此情形,曹操能向袁绍低头吗?即便曹操低头服输,估计袁绍也不会放虎归山,只能鬼头刀侍候了。与袁绍对抗,曹操明显处于劣势……
太史慈在脑海里模拟着战争进程以及各种结果,想象着二军首领或喜或悲的模样,不由得嘴角流露些许笑意。这种笑,是看热闹的人才有的笑!其实按照太史慈的内心想法,袁绍和曹操二方完全可以划河而治。如此,以后的岁月里,大家闲的蛋抵制疼,可以打打小仗点缀生活,就像后世的英法百年战争。都是一个祖先的,何必谁要消灭谁呢?
这种想法可行吗?先不说哪个不想当皇帝的民众是否赞同,就是袁绍和曹操本人也不同意啊。原因是:首先,二人都是以匡扶汉室为目标,天下不统一,目标就不算完成,其次,隔河而治的局面,令二人也不满足,不满足就不高兴,不高兴就郁闷,一郁闷,人就容易生病,床第之事都不快活。二人都心渴啊……渴望满足啊!
退一万说,如果天下太平,象郭嘉太史慈这样出身的人,在浓郁姓氏意识和狭隘的地域意识的包围中,他们还如愿能出头吗?打吧,打的越大越好……天下形势如此发展,太史慈怎么不发笑呢?天下形势的发展有利于他的发展和壮大啊。
太史慈隐隐感觉到:如果官渡是袁曹双方决一死战的地方,那么官渡之战的转折点必将在乌巢……你要细问为什么,太史慈也说不出所以然,可是他就是有这个预感。鉴于这个预感,所以太史慈便和貂蝉选择在乌巢附近的山林隐匿。貂蝉对此不理解,这里远离袁绍军队必经的黎阳渡口,又远离曹操占据的许都,这个鬼地方除掉人迹罕至,空气清新,啥看头都没有啊……。太史慈又不能把自己的预感告诉她,只说这里风水好,地理位置奇特……反正结果太史慈把貂蝉忽悠的晕晕糊糊。
说道人迹罕至,也不尽然。这片山腰,居住的山民也不少。这些人都是拜乱世所赐,被逼上山林当野人的。居住山林有好处,最起码不要为衣服发愁,不要为服饰烦恼,夏天光着身子即可,冬天披上兽皮就可御冬。吃着野果野菜蘑菇,喝着野兽肉汤,也能过活。
清晨,貂蝉被一滴露水弄醒。她睁开眼便看到太史慈关切的眼睛。她抿嘴嫣然一笑,便起身去附近的水潭洗漱去了。这时,一个腰挎砍刀的老者提着水桶也来打水。
他看到一身布衣的貂蝉,感到吃惊。貂蝉停下洗漱,侧脸对着老者善意的微笑。
“哦,这位小哥,你在野外过了一夜?”老者放下水桶,打招呼说道。
“嗯,老伯!您老起的那么早啊!……。”貂蝉随便洗了一把脸,用手摸干脸上的水滴。本来她是想拿出捐布擦脸的,她怕这个细节暴露过多的秘密,引起老者警觉的猜想。她现在就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
“哦,小哥有所不知,这片山林,也只有这个时候打水才安全。这个水潭,每日的半夜、午时都有飞禽走肉前来饮水!”老者一边打水一边说道。老者打满水,问道:“小哥从哪里来?”
“老伯,俺是从翼州而来,是为了逃避征兵……”说着话,貂蝉脸露悲戚之色,瞬间把背井离乡的苦痛演绎的淋漓尽致,“我和弟弟迷路,便跑到这里来了……。”
“哦。原来这样啊,人啊,就是苦虫,享不完的福,受不了的罪……小哥要是不嫌弃,就随老汉到家中休息!”老者一脸的同情啊。
这时太史慈也跑过来了,他看到貂蝉左右为难的样子,便故作惊喜的回应老者说道:“好啊!俺和哥哥正愁走不出这片山林。谢谢老伯啊……。”
为了表现出身乡野,太史慈连脸都没有洗,就和貂蝉跟在老者的后面沿着林间小径下山了。山路崎岖,坎坷不平,半路上,年轻力壮的太史慈当仁不让的帮助老汉拎着水桶。
早餐,喝着野菜汤,吃着干肉,一来二去,双方都有所了解。大家都是来自北方,都是背井离乡逃难来到此处的。或许太史慈和貂蝉二人无所谓,一顿饭后,老汉夫妇可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