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声响直如炸雷,闪电一般的刀罡直奔太史慈激射而去。身处刀光雷声中,太史慈的衣襟飘动不停。
面对渊渟岳峙一般镇定的太史慈,苏尔曼一招接着一招,全力施为,毫不留情。很久了,苏尔曼没有这种倾力一战感觉了,也只有和强敌对战,和太史慈交手,他才能找到这种感觉。
即便苏尔曼的攻击凛冽威猛,刀光如电,刀声如雷,太史慈依然闲庭信步、游刃有余,轻描淡写中化解苏尔曼的攻势。等苏尔曼的绝世刀法的最强的招式使尽,就是太史慈反击的时刻。
沉浸对战的二人和在四周观战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晴朗的天空忽然聚集一堆黑云。无风堆积一堆黑云,即使是夏季也是不多见的天象,何况现在是初春?习武者感觉不到天威,貂蝉和银雕、金主却是感应到了。于是,正在营帐里收拾行李的貂蝉带领着金主和银雕。在第一时间赶至比斗场。
比斗场内,正当太史慈催动真气向苏尔曼发动进攻时,突然一声炸雷响彻所有人的耳边,而后眨眼之间,一道淡紫色霹雳突兀的出现,直往太史慈头顶劈去。已经过足瘾的苏尔曼眼见如此,飞身就往紫色霹雳冲去,试图用自己的躯体挡住。结果,淡紫色霹雳穿透他的身体,还是往太史慈的头顶劈去。苏尔曼如遭电击,周身麻痹直挺挺的摔落于地。一时间,苏尔曼摔落的地面,烟尘四起……
如此情景,银雕和金主倍感无能为力,它们神情恐惧的在貂蝉的身后瑟瑟发抖,而貂蝉正在思忖:是否帮助爱郎抵挡天威,但是结果她知道,如果她帮助太史慈对抗天威,天威势必加强威力,后果更不堪设想……也许以太史慈的修为能抗住呢?……最重要的是貂蝉对太史慈有信心:毕竟据她所知,太史慈不像短命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的太史慈面对突如其来的霹雳,只能束手就擒,他根本无法随意调动真气攻击和防守。当太史慈全力施催发护体气罩的防卫能力时,那边的高顺便在瞬间启动陷阵营,以先天之境的修为集合十余名陷阵营将士的能量于一身,而后他用九天惊鸿宝枪刺出一道金色枪芒,金色枪芒瞬间穿越数十名的距离,挡住太史慈头顶上如蛇行扭曲的霹雳。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金色枪芒与淡紫色霹雳撞击一起,那一瞬间,身为修行人的貂蝉便在意念里看到惊人的一幕:漫天的金盔金甲的将士正与头顶发光的身穿兽皮远古战士争斗,你来我往,满天的刀芒剑气直如烟花绽放……如此情景,也只有貂蝉作为修道高深者有幸得见!其他人都看不到这种异景!
忽然,努力为太史慈遮挡淡紫色霹雳的高顺,其身形一晃,便张口喷出一股热血,随后,便瘫软在战马背上。高顺陷入昏迷状态,陷阵营自动停止运转,金色枪芒也随之消失……那道淡紫色霹雳悄无声息的破除太史慈的蓝色护体气罩,倏忽的钻进太史慈的头顶,消失在空气之中。此时,天空中无风聚集的乌云也自动飘散了。
方才刀光剑影、热闹异常的比斗场此时变得鸦雀无声。被淡紫色霹雳侵入身体,太史慈的蓝色护体气罩也陡然消失了,他的神情并没有被霹雳攻击到的痛苦表情,他微闭着眼睛,反而是一副很受用的模样,仿佛是严寒深冬喝了一碗羊肉汤,炎热酷暑喝了一杯冷饮一般……貂蝉看到太史慈很享受的模样,她便知道太史慈并无大碍。
理性的思维如此,但是她的内心还是关注太史慈的情形。
那边,苏尔曼等身体不再麻痹,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翻身而起,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当他转头看到太史慈时,他发现太史慈一半白头发已经恢复原状,太史慈的神情十分安逸和淡定。
太史慈深吸一口气,巡视一遍众人后,便仰天,无限满足地说道:“如饮甘泉,如饮甘泉啊!”众人看到太史慈如此轻松的表情,不知真假。一个个凑过来,搭脉的搭脉,查看身体的查看身体。
“太史,你真的没有事情?没有异样的感觉?”搭脉的貂蝉细声问道。
“呵呵,蝉儿,你们放心,我真的没有大碍!”太史慈轻笑说道,“我可是第一次遭雷劈……我并没有做过恶事,为什么遭雷劈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不是坏人也是坏人了……。”
众人被太史慈的轻松情绪感染了,一个个如释重负。不过他的下句话又让众人心情变得沉甸甸的,“也许是我的人品真有问题,被雷劈还是有点后遗症的,我感觉调动内力攻击,不能所愿……嗯,除此之外,还能调动些许真气催发护体气罩和施展轻身术……其他一切正常!”
“你们不要这样啊表情啊,我又没死,你们看,我的逃命功夫天下第一啊!”说着话,太史慈便施展“踏浪步”一时间整个练武场都是他的身形。
而此时,高顺吃完一粒灵丹,内伤顿时痊愈。他置身远处,指挥陷阵营将士负责警戒,同时心情愉悦的看着犹如孩子一般顽皮的太史慈……
即使身体发生异变,该出征的还是要出征。众人都知道,只要太史慈能出色完成剿灭蛮夷叛军的任务,太史慈就算是真正在孙权集团扎下坚实的根基了。这个成就,前面无人达到,后来者吗?太史慈要做到后来者无法超越!要做就做到优秀,别人无法超越!如此,才能有根基和孙氏长辈孙蒿以及豪门宗族张昭韩当之流对抗……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太史慈想做这样的老抵制逼角色!
对于天谴的惩罚,太史慈逆来顺受。他始终认为自己没错,自己的遭遇不过是证明老天爷搞专制,刻意偏向某些人。能得到老天爷的庇护,可想而知自己的对立面强横到什么地步了,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黄帝的后裔才能得到老天爷如此的眷顾了……
“我靠,这天道也不公平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良民点灯啊……”在出征的路上,太史慈还在暗地里骂人。心里没有一点恨意是不可能的,貂蝉被惩罚——相貌变老,自己呢?最终也没能逃脱,落个不能施展武技进行战斗的凄惨下场……
体感到太史慈的天谴结束,貂蝉便驾驭银雕去迎接马云騄了,为了保证失去武技的太史慈的安全,金主便留在太史慈的身边,朝夕相伴。
事发后,苏尔曼老后悔了,一劲的自我谴责:要不是自己抽筋,发羊角风,找太史过瘾,怎么也不能发生这诡异的事情。除掉太史慈貂蝉,其他人并不知道事情的原由,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免得节外生枝……
还是太史慈会做思想工作,他对苏尔曼劝慰说道:“苏尔曼大哥,你千万别自责,此时本将还无比的感激你啊……苏尔曼大哥,你想象:这要是换作二军对垒,和敌将交手,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将的性命还能保住吗?和你比斗中,发生这种异象,这是好事情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此的宽慰,苏尔曼的心情才舒坦一些:要是太史有个三长二短,他死不足惜啊……
第三百五十六章 明真相祸起萧墙
此时,太史慈兵力的构成是:一千霸功将士,六百匈奴骑兵,四百陷阵营将士,二名燕云侍卫,以及其他一些战力不错的新兵蛋抵制子。跟随大军的将领是高顺和苏尔曼。当然还有灵猴金主。此时的太史慈的攻击力,全依仗金主了……
一个营的将士,绝大部分都擅长丛林和水里作战,是难得的水陆二栖将士。只有一小部分是混军饷的兵油子,这些兵都是当初的俘虏……这些人在太史慈看来用处不小:一是排头兵的不二人选,二是战后向上面报战斗减员的极佳材料。
这不是不说明太史慈人道,人品有问题,而是为了平衡:平时这些人胸无大志,无才无德,大抵制法不犯,小错不断,出工不出力,令上司头疼,如今战争,让他们的霉运开始了!……他们当中也有心猿意马的:一个士兵想逃跑,结果还没有出兵营二里地,就被苏尔曼逮到,押回校军场当众被五马分尸了……
正如苏尔曼事后的警告:死法有多种,作为男人,作为一名士兵,逃跑致罪的死法最可耻,临阵脱逃最无耻,希望大家引以为戒!……苏尔曼的威严警告,令这些士兵安分不少!
从定远县城到山越的会稽郡有二条路可以到达,一条是从水路沿江东进到建邺,而后南下经陆路或者海路抵达会稽郡,第二条路是从江夏郡往东南穿越长沙郡的腹地,直达会稽郡。第一条路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第二条路需要二十天的时间。但是第二种走法时间段,但是路途需要爬山涉水,需要经过人迹罕至的森林,尤其是大军开拔,途中的补给不能及时的添补。第一种走法时间长,但是走的都是官道,行军途中的补给能得到及时的添补。
而据山越会稽郡的战报显示:由于某种原因,水龙军都督周瑜已经率领大军离开会稽郡,会稽郡太守吕蒙此时深陷战场,被叛军围攻,此时只能被动的防守,同时由于山岳蛮夷严密的封锁,后方的粮草物资根本送不到吕蒙手里,由此军队士气低下,形势十分危急。
为了赶时间,太史慈率领军队沿着东南方,穿越长沙郡的腹地向直扑会稽郡。遇水涉水,见山翻越,遇林穿越,这些普通军队感到麻烦感到头疼的障碍,在太史慈麾下的将士眼里不过是解除行军途中的无聊寂寞的风景而已。训练有素,准备充足就是不一样啊。披星戴月日行夜赶,太史慈一部居然用了十五天便到达会稽郡的郡城。
作为一座新城,会稽城看起来十分简朴,高耸的城墙用规则不一的青石块堆砌,并不美观。远远望去,城墙上的守兵一个个无精打采,病态恹恹。只有绣着“吕”的帅旗迎风招展,显得生气十足。给古板的简陋的城池增添些许生机。
之前,太史慈从会稽郡发出的战报知晓:如今的会稽郡只有会稽城还在江东军队的控制中,其余的广袤区域都被叛军占据。由于江东军队不擅长丛林战,水龙军都督周瑜已经率领主力部队返回北方的城池……
但是兵临城下,太史慈也没有看到一个叛军的影子。太史慈感到奇怪:为什么周瑜和吕蒙等将领不在战报里提及这个现象呢?谎报军情,周瑜吕蒙不是这样的人啊?
打开城门,吕蒙偕同陆逊迎接太史慈率军的到来。吕蒙和陆逊失去往日的儒雅风采,一个个面黄肌瘦,二眼无神,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会稽郡太守吕蒙和都尉陆逊看到太史慈也感到奇怪,此时的太史慈一身文士打扮,不时的摆弄手中的折扇;身为武将,太史慈没有骑马,而是坐着由一匹白马和黄马拉着的战车,古老的青铜战车,锈迹斑斑,显然是已经被当代战争淘汰的古代战车。战车后面,二千骑兵组成的方阵前的二员猛将,他们也是头一次相见。二员猛将显然是先天之境的武技修为……如此阵势,让二人觉得:太史慈真的是不简单……当然二人也为太史慈抱不平: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兵马实力,居然在江东受到某些人的处处压制……
双方见面,寒暄一时,便进入城池。高顺和苏尔曼领兵前往军营,太史慈在二名燕云侍卫的保护下,跟随吕蒙和陆逊来到郡府。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也为了能让吕蒙说实话,盘腿而坐的太史慈对跪坐主位上的吕蒙说道:“吕太守,本将前些日子练功不慎伤了经脉,现在正在调养之中。呵呵,吕将军不用担心,率军打仗,本将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哦,主上知晓吗?”吕蒙感动的询问道。
“呵呵,孙侯知道本将的伤情,不过出于保密,除孙侯外,并没有外人知晓本将的现状……”太史慈笑吟吟的回答道,而后,他轻声问道,“吕将军,你和你的麾下将士怎么了?莫非是水土不服?”
吕蒙闻言,神情由关心变为伤感,他摇头说道:“太史都督,你有所不知啊,本太守也有难言之隐啊……。”太史慈看着神情凝重的吕蒙,没有言语,一副敬候佳音的样子,当然他知道,吕蒙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佳音。
“当初周都督和本太守率军讨伐山越蛮夷叛军,开始节节胜利。最后以雷霆手段将占据会稽城的严白虎,饶帅等逆贼赶进深山老林……”吕蒙的神情并没有胜利者喜悦的表情,“后来,周都督和本太守率军进入山林围剿逆贼,却不曾想中了严白虎等逆贼的奸计,误食了逆贼投放的盅毒……最后,周都督和本太守无功而返。通过对俘虏的拷问,本太守获知了我方内部出了奸细,他们和严白虎内外勾结,令我方损失惨重……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