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相互对视一眼后,太史慈和韩林儿便随意落座,而甘宁则是刻意坐在苏飞的对面。过了半晌,苏飞才近乎自言自语,沙哑地说道:“本将想到这个后果,但是本将真没想到事情来的那么快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 甘兴霸官居太守
甘宁没有回应苏飞,他目光热切的盯着苏飞。太史慈和韩林儿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苏飞说的什么意思。
“院落里的尸体,是本将妻子的……”苏飞虚弱的说道,好像受了严重的内伤一般。“昨夜,大堂叔……黄祖的府邸传来的一声巨响,我妻子就知道黄祖已经死去……随后,在本将不注意的情形下,她便自杀了……啊,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啊!”
说到此处,苏飞悲戚的表情逐渐变得轻松。
甘宁见状,趁机说到:“飞哥,眼下江东军已经占领城池……只要你放下心中的仇恨,兴霸定能保住你的性命!”
“仇恨?我对谁有仇恨?我只恨我自己……”苏飞的神情突然变的狰狞,“我本以为找到所爱,不惜入赘为婿,结果呢?妻子却和她的大堂叔黄祖……乱抵制伦啊,天理不容啊……。”
听到此处,甘宁和高顺的脸色不由得一沉。内心无比的同情苏飞。这畜生黄祖,口味也特重了吧?居然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放过……黄祖和后世的一位马氏军阀有的一比……那位马氏军阀的名言:凡生我者和我生者除外,皆可御之……
“……如此屈辱的遭遇,生有何欢?这些年来,本将无异于行尸走肉啊……”苏飞自顾自,语无伦次悲愤地说道:“本来,城破之时,就是本将身死时刻,无奈有人让本将对兴霸你交待一些事宜……。”
甘宁没有回应情绪失常的苏飞,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太史慈和韩林儿更是沉默不语。
“兴霸,有人让我传话给你,不要把庇护黄祖的古阵法传言于世,如此,此人会对你感恩戴德……”苏飞提到古阵法,目光又变得虚无起来。
对于古阵法,甘宁充满好奇:古阵法为什么那么坚固?为什么黄祖身死,坚固的古阵法便自动崩溃?……
“飞哥,兴霸可以承诺!”甘宁一诺千金的允诺,而后,他问道:“飞哥,据兴霸浅薄的见识,好像古阵法不应该随便现世……如果以后兴霸再遇到,怎么办?”
苏飞闻言一怔,而后,他答非所问说道:“兴霸,来人还说,未来必有妖孽乱世,这个妖孽就在江夏城……。”
苏飞说着话,便拔出佩剑自刎。这当然在甘宁的预料之中,甘宁抬手一挥,便把苏飞手中的佩剑击飞。
“兴霸,何必?”苏飞瞪着甘宁喝问道。
“飞哥,何苦?”甘宁抬手虚点,点中苏飞的穴道,将苏飞控制住:“飞哥,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吧?!”
此时,太史慈和韩林儿也被苏飞的言语,搞得云里雾里的。什么神秘背景的人要苏飞对甘宁说这些话呢?这对于甘宁有什么意义呢?……
甘宁把苏飞搞晕后,便肩扛着苏飞的身体和太史慈韩林儿直奔郡衙而去。
江夏城失守,一夜易主,整个城池被惶恐笼罩。为了安抚人心,身在武昌三江口的孙权遣使送来二个锦盒,并在江夏郡城张贴公告:这二个盒子是装黄祖和苏飞的人头,其他人员只要放弃抵抗,真诚投降,江东军便会善待他们。当然,隐形的前提是:对黄祖忠心的武将和家将都必须被秘密抵制处死。这二个锦盒和公告只是安抚江夏郡其他文官武将的。
呆在甘宁身旁的苏飞听完孙权使者的宣布以后,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由此可见,他的求死之心有多么的重啊。太史慈诸葛瑾等人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当然众人看到甘宁时刻陪着苏飞,就知道二人的关系匪浅。
在众人的关注下,面色冷峻的甘宁飞身离开,几个呼吸后又返回。当着众人的面,甘宁把黄祖的人头装进一个锦盒,随后催发气劲,隔空把另外一个锦盒击碎。使者看着锦盒变成碎末,脸露愤怒之色,他暗想:这甘宁胆子也太大了吧?真不愧是盗匪出身啊……
“使者大人,莫要生气!自有兴霸担当!”甘宁寒着脸,躬身向使者请罪。
太史慈诸葛瑾等人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使者铁青着脸,甩袖愤而离去。此时,苏飞热泪流出眼眶。
翌日,孙权移驾赶到江夏城。江夏城,从孙权的父亲孙坚到其长兄孙策都想得到,如今梦想成真,孙权内心也是激动万分啊。
当夜,孙权就在江夏郡府举行庆功大会。据孙权身边的侍卫透露:此次宴会还属于热身的性质,等孙权返回建业城,还要举行更大规模的宴会,庆祝攻占江夏郡城的胜利,嘉奖刺杀黄祖的有功将士……几乎是兵不血刃攻占江夏郡城,意义影响深远:占领江夏郡城,就等于打开荆州的东大门。这等胜利,对于江东孙氏集团来说,可以用辉煌来形容!
赴宴之前,甘宁让属下将士看护好情绪起伏极大的苏飞,之后他便和太史慈前往郡府赴宴了。而韩林儿则是一直保持隐秘的身份,不再公开场合抛头露面……
热闹的宴会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自然,太史慈和甘宁成为宴会的主角。占领江夏城的军事行动中,虽然时间方面有点瑕疵,拖拉了一天,但是瑕不掩瑜:结果真如甘宁所言,江东军做到兵不血刃,极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收益。
一轮敬酒结束,坐在主位的孙权喜气地说道:“甘司马,在你的谋划下,你和太史都督配合,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这叫仲谋如何奖励你的功劳呢?”此时,甘宁坐在孙权左手首席,太史慈跪坐其对面……此次,没有人再注意甘宁的座次了,就连脾气暴躁的周泰看甘宁的目光,都写满了“崇拜”二字。
依然盘腿而坐的甘宁听到孙权的赞美,他正身拱手对着孙权回应道:“孙侯言重了!此次军事行动的成功,实属是‘寡妇生儿子——大家帮忙的’!……”
甘宁的世俗俚语才说出,孙权带头笑喷了。其他官员武将也是捧腹大笑。
甘宁不为所动,依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孙侯,如果没有太史都督的倾力配合,如果没有周泰将军在城外不遗余力的喊叫……即便兴霸的谋划再完美在缜密也没用,也只是纸上谈兵……。”甘宁对面的太史慈,则是神情无动于衷的看着甘宁。
“哈哈,甘司马谦虚了……哈哈”孙权手捂住肚子,畅言道。孙权还是沉浸在甘宁所说的世俗俚语中……
甘宁拱拱手,继续故作正经地说道:“孙侯,兴霸还有几件事情要向你禀报:城池里帮助兴霸的各方势力,之前是和兴霸达成协议的:兴霸许诺他们,只要他们倾力帮助兴霸控制江夏郡城,事成之后,他们可以把江夏城当作己方势力的总部。如今,兴霸斗胆向孙侯……。”
“呵呵,甘司马,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孙权笑着抹去眼角的泪痕,轻快的说道。这言下之意,不是把江夏城交给甘宁打理吗?
甘宁等孙权言罢,便跪在坐席上向孙权拱手说道:“孙侯,兴霸是个直肠子,有些话不说不痛快……。”
“甘司马,何必如此?有话直说!”孙权连忙示意甘宁不要大礼侍候。
“孙侯,兴霸当日得知孙侯要取敌将苏飞的人头,兴霸当时行为冲动……”甘宁说到此处,孙权连忙摆摆手,这件事情要是坐实,甘宁肯定要受责罚的,要不惩罚甘宁,以后,孙权如何管理约束别人?
甘宁见状,便见好就收,继而说道“孙侯,苏飞在黄祖的派系中,只是个小角色。平时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孙侯如此在意苏飞,莫非心里存有芥蒂?怪罪苏飞当初出兵救助危在旦夕的黄祖?如果孙侯要追究此事,那么兴霸才是实际出手相助之人……孙侯要责罚,就责罚兴霸!”
甘宁说完,便把头低下,一副任由孙权处置的模样。
由于甘宁的话题,整个宴会立即由轻松热闹转变为凝重安静。
孙权脸色一直未变,还是笑吟吟的,仿佛他就要看甘宁此时的表现。
“甘司马,仲谋此时已经知道你和苏飞的情感了!之前,仲谋并不知道你和苏飞的感情如此深厚啊……通过这件事情,仲谋也知道甘司马是知恩图报、敢作敢为的汉子!”孙权巡视一遍众人,而后缓声对甘宁说到:“嗯,本侯看在甘司马情深义重的面子上,收回将苏飞就地正抵制法的命令,苏飞就交给甘司马处置。”
甘宁听完孙权的言语,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当众向孙权磕了三个响头。同时,甘宁知道这是孙权作为上位者御人的手段,拿苏飞做文章,一是拉拢人心,二是突出甘宁的重要性。为了甘宁,孙权可是破天荒的收回成命啊。那等于把泼出去的水收回啊……这份恩情,甘宁如何回报?只能肝脑涂地忠心耿耿啊!
孙权坦然自若接受甘宁的叩谢,等甘宁重新盘腿而坐,孙权语调诙谐地说道:“甘司马,你的事情说完了,该轮到仲谋说二句了吧?”
“孙侯,兴霸不敢!”甘宁仰头回应道。
孙权面色一正,肃声对甘宁说道:“甘兴霸听封!”
“鉴于甘宁为江东攻占江夏城,立下汗马功劳,居功至伟,故仲谋破格提拔甘宁为近卫都督,兼领江夏郡太守。”孙权严肃宣布完任命,而后目光热切地注视着甘宁。面对孙权的亲自封官,甘宁又是一番跪拜。
随着孙权的唱诺,侍从就把四品都督的军徽和令符送到甘宁的面前。甘宁面色平静的结果军徽和令符,再次叩拜:“兴霸感激孙侯的栽培,兴霸矢志追随孙侯,下油锅过刀山,觉不皱一下眉头!”
听着甘宁的誓言,孙权带头击掌庆贺,其余人也是神情兴奋击掌庆贺。
翌日。孙权率领诸将返回扬州。而太史慈由于心脉受损,暂时留在江夏郡城养伤。
孙权给甘宁官做,当然也拨给他兵力。基于孙权此时的军力和面临的形势,孙权也只能拨给甘宁三营六千的兵力。六千的兵力,进行阵地战肯定捉襟见肘,但是凭借城池防守,也能抵抗十万大军的攻城。
分别之际,孙权殷切嘱咐:“甘将军,仲谋把江夏城交给你了,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吧……希望你把此城治理治理的完善,成为城池建设的楷模!以后,我方染指荆州纵深地区,全依仗此城了!”
甘宁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回应说道:“卑职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孙侯厚望云云……。”
离开益州数年之久,甘宁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城池了。这座城池严格的说,数月之前前就属于甘宁。几个月以来,甘宁培养的暗势力早就控制江夏城重要的血脉和关节处。黄祖占据的不过是皮肉表象。对于江夏城,甘宁就像熟悉自己的身体一般,就是黄祖也做不到这点,即便他出身盘踞此处数百年的豪门宗族,原因就是他不曾用心。
事实真如甘宁的判断,荆州牧刘表没有派兵支援黄祖,只是派自己的三子刘磐率军驻扎在江陵。以防吴越军队的乘胜进攻。而长沙郡的黄忠依然倾力镇压山越蛮夷的造法,他根本抽不开身子来支援江夏郡城,给亲戚黄祖报仇。
数日以来,在甘宁推心置腹的劝慰下,在甘宁的深厚情谊面前,苏飞心中升起活念,愿意坚强面对家破人亡的惨景……之后,苏飞被甘宁委派为江夏城城守,全面负责行政事务;而武道双修的韩林儿被甘宁盛情留下,当时,太史慈舍不得把韩林儿让给甘宁啊。如此以来,韩林儿成为甘宁统帅军队的骨干,直接负责城池军务的都尉。甘宁是掌柜,甩手型的。
黄祖原有的数万人马,在甘宁“缴枪不杀,优待俘虏,自愿选择”的策略下,一半识相的卸甲归田,剩余的一半,在苏飞倾力的筛选下,品质优良的降兵被编入甘宁的军队,充当排头兵;品行恶劣的直接被发配到恶劣的地方,充当挖矿的劳役了。
最后,甘宁上报自己的兵力一万,实际上,他有二万。对此,了解实情的孙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也不吃亏:二万人马的军饷,他只付一万,他何乐而不为?其余的,甘宁自负呗。
二万人马,甘宁也不能白养活。他立即执行“军田制”让军队自食其力,自我发展,自我提高。这样,也能得到老百姓的认同,也让离开军队的将士感到心理平衡。对于城池,对于军队,甘宁全面考虑,统筹安排;在苏飞和韩林儿的帮助下,甘宁这个太守做的,也是相当的逍遥,游刃有余啊……
再过五天,就是孙权用黄祖人头祭奠亡兄孙策的日子。这是孙权掌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