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里的官道中,稀稀朗朗几个人,官道的二边的店铺都是铁将军把关。也许是天气太寒冷的缘故,也许是天色太早的缘故吧。反正整个城池显得阴沉沉的,毫无生气。宛如一座死城一般。
太史慈一行人马不停蹄,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郡守衙门。衙门漆红铜环大门紧锁,门口左侧的牛皮鼓的表面更是蒙上厚厚的灰尘,混乱的蜘蛛网覆盖了那一片阴暗的角落。
太史慈使眼色令二名曲军候去敲铜环大门,二名曲军候对太史慈微微颔首,甩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到铜环门前,抬手大力拍打门环。门环相互撞击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里显得突兀,传播的很远。
“哪个挨千刀的,大清早扰人清梦……缺不缺德啊……”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中,愤怒的骂声从铜环大门后面传来。
“吱呀”一声,铜环大门缓缓拉开,二名曲军侯向二边闪开,太史慈直面对着大门。当衙役看到是敲门的是太史慈的属下,而且太史慈本人就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惶恐的便向太史慈跪拜。
太史慈没有理会他们,神情倨傲从他们身体之间的缝隙直接走进衙门。三百名陷阵营将士留一半人看守衙门门口,其余一半人紧随太史慈而去。齐整的肃杀的步伐充斥整个郡守衙门里。
自从刘备离开平原郡,青州牧刘繇派遣太史慈驻军平原郡,而后曹操又慷慨的提升太史慈的官职。太史慈在驻军期间,并没有和郡城的官吏有过深的交往,他只是负责把平原郡的物资和财富分送给曹操和刘虞,至于太尉刘虞一方,要花钱才能从平原郡搞到物资,当然,太史慈也趁机中饱私囊,将郡城的财富和物资偷偷的转移到东莱县城。
而对于郡城的管理,太史慈就放手给郡城的官吏。面对郡城繁杂的事务,郡城的各种从事也有应对之策:在没有新的太守上任前,就是由典军从事,刑狱从事,司法从事,税务从事等各种正五品官员轮流行驶四品郡太守的权力,同时担当其责。
今天正好是典军从事朱全当值,等太史慈都进入到郡衙的主厅堂,朱全才一边束着腰带,一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太史慈一看到典军从事朱全苍白的脸色,便知道他昨夜“加班”力度不小。
典军从事的官职是正五品,比太史慈从五品裨将高半级,但是乱世中,文官一般是不敢怠慢武将的,尤其是拥有兵力的武将。典军从事朱全对太史慈施礼拱手,便自觉的跪坐到太史慈的左手边的列席。
太史慈没和朱全寒暄客套,他对其开门见山的说道;“朱从事,本将奉州牧刘繇和曹操的指令,今日来郡城征缴粮食和军用物资的,请朱从事起草文告,通知全城吧!”太史慈也是假借刘虞曹操之名,行苟且之事啊。
朱全闻言,面露难色。他搓着冰凉的手,干巴巴的望着太史慈。太史慈目光一沉,瞪了朱全一眼。朱全见状,急忙开口说道:“太史将军,本人为官多年,也没有经历过在冬天征缴粮草的……如果官方张贴征粮的文告,会引起豪门大户的抵抵制制的!”
“哦,朱从事,这不是理由啊!”太史慈瞳孔一缩,微怒地说道:“朱从事,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哪有黄巾军造反啊!以前也没有横行霸道的盗匪啊!太平盛世,为了休养生息,官方当然不会在冬季征缴粮食,但是现在州内各地官军都在加紧储备粮草,就等来年开春彻底消灭黄巾军残余势力和流窜的盗匪……”。
朱全看着微怒的太史慈,据理力争说道:“太史将军,如此境况,冬季征粮确实可以执行,不过先前当朝太尉刘虞已经从郡城征缴四十万斤粮食……。”
“嗯,这个消息本将也在来郡城的路上听说过……”太史慈出声打断朱全的言语,冷漠地说道:“据说太尉刘虞派遣的人马一到郡城,便有豪门大户主动上缴粮食和其他物资,不到短短的二日,刘虞的人马便征缴到四十万斤粮草!……朱从事,据本将掌握的情况,郡城此时应该还有二千万斤的粮食储备,除掉过冬的消耗,郡城拿出个数百万斤粮食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豪门大户不再用粮食酿酒,应该还能节省出数百万斤粮食……。”
太史慈掌握的情况很准确,他的计算方法把朱全的骨头算的都疼。朱全不由得龇牙咧嘴,他暗想:刘繇和曹操能和太尉刘虞相比吗?刘虞可是王公一品大员,而刘繇和曹操不过是正三品而已……
他还想以其他借口搪塞太史慈,太史慈便刻意的释放超级猛将的护体气罩,当朱全看到太史慈被波纹般潋滟的蓝色气罩笼罩,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生生把要说的话从嗓子眼咽回肚子里。朱全被突发的动作刺激的咳嗽不停。此时,太史慈身后的二名部司马还用凶狠的目光死盯着他。
朱全再没有见识,再想替郡城豪门宗族说话,他也知道太史慈的武技修为已经进入先天之境了。先天之境的超级猛将确实可以和太尉刘虞的份量相比,即便二者没有可比性,万一惹恼了太史慈,太史慈举手之间便可以弄死他……性命攸关的时刻,朱全选择了遵从太史慈的命令。官可以不当,命还是要保住的。
朱全咳嗽的满脸涨红,他不顾寒冷,动作迅速的铺纸拿笔,写下征粮的官府通告。在惊恐的状况下,朱全超常发挥,以平时一半的速度写出同样数量的文告。而后,他不顾手酸胳膊疼,吩咐衙役将百十张文告张贴全城,同时命令另外的衙役鸣锣敲鼓在街头巷尾宣传征粮的命令。
太史慈满意对朱全点点头,而后他带领麾下将士又本郡城的军械库而去。太史慈随机应变,他再次返回平原郡城,意图就要把郡城所有的物资都洗劫一空。不能屠城,最后他也要把平原郡城设计成没有利爪和牙齿的老虎,让其徒有虚表,只是个适合生活的城池,如此,也算对得起孔孟了,彻底达成他们的心愿和理想:平原郡城成为“仁爱”之乡,道德垂范楷模之地……
这一段路上,二名曲军候亲眼见识到太史慈的先天之境的修为,更是主动把自己对郡城的各种消息都细致的告诉太史慈,其中还包括哪家老公公扒灰儿媳妇,哪家娘们偷汉子……当然,乱七八糟中,太史慈还是了解到一个事实:原先守城的七千族兵如今仅剩二千,其余的族兵都被太尉刘繇征召了……
征召青州平原郡的族兵,又不合时宜的征缴粮食,种种迹象表明:刘虞一方未来想有大动作了。
太史慈指派麾下将士从军械库里拉出数百辆辎重车,又招募民工将军械库里的武器装备滚木礌石蜡油火罐叉杆等军用物资统统搬运到城郊的营地。就这样,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数万民工就把城池里十余处的军械库搬运一空。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当日,太史慈没有返回城郊的营地,他带着几名护卫来到他在郡城的官邸。官邸的总管和其他人员,见到太史慈自然是分外热情。
太史慈坐在温暖的厅堂里,温暖来源二米高的铜火炉。总管忙的满头大汗,他指挥侍女和侍从从官邸库房拿出一件件的珍贵物品。开始,太史慈感到很奇怪:当初他来到郡城,当地的豪门宗族都争先恐后给他送礼品,那些礼品让四十辆辎重车拉回东莱县城了。人走茶凉,乃是官场亘古以来的潜规则,他本人不在郡城,谁还有心思关注他?
当太史慈看到珍贵的鹿茸,三鞭酒,貂皮,成人形的人参等物品,心里便明悟了:原来是他送的礼物!
总管抬手擦拭额头的汗珠,同时对太史慈说道:“太史将军,这些物品都是十天前幽州牧公孙瓒派遣使者送给将军的礼物!”
“呵呵,没有书信吗?使者临行前也没有交代什么吗?”太史慈目光湿润,轻笑向总管问道。
“太史将军,没有书信,使者临别前也没有刻意交代什么,他们只是说希望将军喜欢这些礼物……”总管仰慕的看着太史慈回应道。太史慈身为青州的裨将,幽州牧公孙瓒居然亲自派遣使者赠送珍贵的礼物,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嗯……”太史慈默默颔首,而后他吩咐总管说道:“你把这些物品统统装进府邸的马车,之后本将再安排人手拉走!”
“喏!”总管朗声应允,而后起身屁颠屁颠的离去了。此时距离除夕和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而总管开心的就像提前过年一般。
接连三日,也没有一个人主动上缴粮食和其他物资。面对如此窘况,太史慈一不着急二不恼怒,他要求当值的官员执笔再一次发布通告:由于征粮时间紧迫,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对待,至今日起郡城城郊的粮仓和粮库统统充公……
这个文告张贴出去后,整个郡城顿时沸腾了,所有的豪门宗族的族长都是不顾寒冷不顾年老体迈,先后聚集郡衙,集体组团向太史慈当面抗议和投诉。
太史慈正襟危坐主位上,数十位族长各自跪坐列席,有些年纪大的族长身边还跪坐几名珠光宝气的小妾。这些族长都是大户,除掉这些大户的族长,还有几十位中户和小户的族长里三层外三层拥挤在门口。
太史慈才想张口说话,列席首座上,一名须发皆白的族长满脸怒容,颤抖的手指着太史慈,颤音质问道:“太史将军,自古以来,没有当官的如此粗暴的对待我等家族的!就算是当初的叛军黄巾军也不敢如此野蛮的对待平原郡的豪门大户……。”
这名族长有些言过其词,但是为了表达对太史慈所作所为的愤恨,老头也不顾事实和颜面了。太史慈看着老族长,摇摇头微微一笑。他再次想出声解释,其他族长便你一言我一语质问太史慈,厅堂门口的族长们更是手指着太史慈,恶言恶语待之……一时间,肃穆的衙门厅堂成了菜市场,吵吵嚷嚷,每个人都想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不已。
被别人恶骂,被比人横加指责,太史慈没有动怒,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微笑中,太史慈突然肆意催发真元内力,一团潋滟的蓝色气罩凭空而出,随之一股浓重凛冽的杀意将现场所有的人覆盖住。这种情形下,即便所有人感觉不到天气的寒冷,但是每个人还是都清晰的感受到从内心深处涌出的冻人心魄的寒意。
一些有见识的族长一眼便看出太史慈的武技修为的程度:先天之境!他们顿时脸色一变,把剩余的指责和恶骂硬生生收回肚里。愤怒的脸色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万分的苍白。一些有见识而又胆小的族长,此时已经害怕的迅速起身离开座位,向拥挤的门口跑去,这些个别的奇葩使出吃奶劲挤出拥挤的人群,一路狂奔到郡衙外,钻进轿子,惊恐吩咐随从打道回府……
很多族长搞不懂这些个别人的表现,性情暴躁的族长不顾透心的寒意,一个劲地继续辱骂。一时片刻之后,这些人忽然发现其他人都不吱声了,就剩他们几个人再骂太史慈,还在数骂太史慈的历代祖宗,嘴上的快感十分的强烈……
不过当他们听到同伴说道:太史慈的武技已经达到先天之境……他们顿时便便一个个像鼓胀的气球泄了气,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对太史慈喝五吆六,和其他人一样,一个个毕恭毕敬,犹如上私塾的孩子面对威严的老师一般。
太史慈目光炯炯的巡视一遍众人,十分强势的对众人说道:“你们累了吧?那个王族长,听说你的夜生活过的很壮烈,本将觉得你没怎么壮烈啊?今日还能站在本将面前唧唧歪歪啊……本将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你们心里不满有怨恨,就咒骂曹操和刘虞……说到底,你们也够卑贱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用土话说,人家不日你们娘,你们就不喊人家亲爹!军队不是菜市场,可以讨价还价,军队就是令行禁止的地方,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军令如山倒?……目前就是这样,城郊的所有的粮仓和粮库统统充公,征缴的粮食如有不足,你们还得要从城内的粮库上缴粮食……。”
众人面对太史慈肆无忌惮的辱骂,敢怒不敢言,谁叫他们之前也恶骂过太史慈呢?面对太史慈的强横和苛刻要求,名士张柳鼓起勇当面气质问太史慈:“太史将军,我们承认先前有怠慢之处,但是平原郡也要有充足的余粮过冬啊……。”
“怠慢之处?你们怠慢一会,前方的将士就要受饿挨冻一天……”太史慈根本不理会有华无实的所谓的名士,这样的名士只会以孔孟的标准论是非,其实他们的立场就是依附豪门宗族,这样的名士在太史慈的眼里就是臭狗屎,太史慈脸露厌烦之色斜睨着张柳说道,“本将说过,这是非常时期,在这个非常时期,你们只能节省节约,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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