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只是听说你在【朝关】,没想到会突然回来。”
周延不答话,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不想解释什么;周延的态度周丞看在眼里,只能是无奈。
“回来有什么事吗?”
既然周延不想说,周丞也不勉强,只好先转移话题。
周丞并没有回答,而是扫视了下站在一旁的单臻和薛寒,最后把目光落在周丞身上,冷冷的开口道:。“我不介意等你们把话说完。”
“既然如此,那你也听听吧。”
没有在意周延的态度,周丞开口说到,周延耸肩不屑,没有反对。
见周丞和周延达成共识,薛寒和单臻就毫无保留的将所知道的情报一一道出,中途周丞偶尔会加入自己的看法和分析,周延则像是个外人般坐在一旁旁听。
“总之,不管是不是巧合,或是基于何种原因,天下混乱的局势正在缩小。”
薛寒对所说过的话进行总结,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御书房内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沉默。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因为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周丞和单臻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当中,薛寒轻叹一声后也陷入了同样的沉思,越是安静、越是风平浪静,就越能蒙蔽每个人的双眼,就好比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至于暴风雨会来的如何猛烈总是不可预估的。
然而,就在周丞、单臻和薛寒三人陷入沉思的时候……
“结束了吗?”
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的周延,不大不小、却独特的声音终于响起,让沉思的三人瞬间反应过来,三个人六双眼镜全都盯着周延;或许周延从未参与过他们的讨论,不知道他们的思维模式,但决不能因此而忽略周延的能力,沉默不表示周延无法介入,往往在最后开口的人反而会一语惊人,所以周丞他们很可能也带着这种想法等到着周延接下来的话。
“听你们说,无非就是怀疑是真是假,或是背后有什么阴谋,又或是阴谋得逞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周延一开口三人都还是没由来的心中一颤,可谁也没有怀疑过,像是周延就算知道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如此周丞他们还能接受,但三人所听到的分明就是周延的话外之音,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周延很可能掌握了他们所不知道的情报。
“与其像你们这样在这里猜测徒劳的增加自己的心里压力,实际行动应该更能让人轻松吧?”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全是话外之意,周丞也好、单臻和薛寒也一样,全都为此而不得不来猜测被这莫名的话外之意,习惯了他们三人自己的思维模式,因此对新介入、还是第一次参与的周延的话感到不明所以,任周丞他们三人平时如何解决各种难题,此时也都被周延的话所迷惑。
看到了周丞他们三人脸上浮出的困惑,周延不禁窃笑道:。“看你们一副困惑和茫然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我的话真的有那么难理解?还是我说错话?只要解决根本问题的话,你们还有必要站在这里胡乱猜想吗?”
周延冷眼扫视完三人后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三人,似乎有些失望?
“你到底知道什么?”
好像有些明白了周延话中含意,周丞尽量压抑心中情绪问到,到了这种地步,周丞再怎么愚钝也发现周延在耻笑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很高兴周延的介入,但包容和宽恕仍是有限的,被周延如此一而再的小觑周丞当然会生气。
无视周丞压抑的愤怒,周延冷眼看过来,双眸直视周丞的眼睛道:。“皇兄你不会不知道置身事外吧?”
周丞被周延这一突然的反应愣住,不是因为他的态度和语气,而是话的内容,一改之前的话外之意变得简单、明了,突发的转变让周丞一下没能缓过神,但是他知道周延在说什么,也确定了周延真的掌握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情报。
“我要去赵国,作为周国的使节。”
“你——”
前一句话还没消化完,周丞再一次对周延的话感到被动和怒火中烧的感觉,因为他感到周延对他的疏离,一来没把他放在眼里,二来是独断独行;然而,在周延提到前往赵国时,周丞觉得自己的忍耐已达到了底线,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拼命的忍耐……
第一百零五章 置身事外(2)
就在这时,纵使察觉到周丞的怒火,周延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抛出三个字:。“我走了。”
话音一落,便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单臻和薛寒面面相觑后转向龙椅上周丞,他们似乎看见了周丞身上正笼罩着一层火焰,正在待发状态。
“你给我站住!!”
就在周延距离门口只有数步的距离时,周丞的怒吼声从身后响起,尽管周延不为所动,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们先下去。”
看到周延停下,周丞转而对单臻和薛寒说到,明显接下来的话题他们不适合在场。
“是。”
单臻和薛寒都很有自知之明,即使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也不会过问,没有资格也是原因之一,听令后鞠躬离去。
走过周延身边时,两人都没有任何停留和毫无意义的举动,当两人打开御书房的大门离开后,随即又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了周延和周丞两人。
然而,两人谁也没有打破沉默,周丞需要思考如何开口,周延则只是在等周丞开口。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站累了,周延微侧过身,动了动唇边的肌肉,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可以先走吗?”
周延的话难得客气,当然语气中丝毫感觉不到。
“……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周延的声音惊醒,又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思考,周丞的声音还是软话了,并不是他被周延的气势所迫,而是他仍把周延当做自己唯一的弟弟,一个仍觉得亏欠的人。
“什么意思?”
周延故作不知反问周丞,周丞自是知道周延明知故问,却偏偏无言以对,更别说是用严词批评。
“那我换种说法,你去赵国应该是去见赵王吧?”
“不然?”
周丞前一刻才说完,后一刻周延即时反问,瞬时周丞觉得有种语塞的感觉,同时觉得只是如此简单倒也没什么,可是,周丞是深知周延绝对不会只是去见赵子恒这么简单,但也无法看透周延的想法,所以这让他无法不感到不安。
“茵茵呢?也会顺便吗?”
“我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又一次周丞被周延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他可以一而再的容忍和忍让,尤其是在茵茵的这件事上,他清楚的知道周延是下了多少的决心才放开茵茵,所以他承受了多少痛苦,周丞不能说完全理解,却也明白那种痛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我不介意皇兄你亲自来教我怎么和你说话。”
周延那只要与自己无时不刻带着恨意的语气和态度,周丞可以理解,甚至不打算去逃避什么,这是他亏欠周延的;尽管如此,周丞也从不认为因此他就需要放弃和补偿,因为他非常清楚周延想要的补偿是什么,他做不到,所以他不会,除此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可以,包括他的王位。
“该让步的我已经让了,不该让步的也让了,所以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怎么做,何况一个一直躲在幕后的人更没有这个资格。”
“你——”
一再的容忍换来的依旧是周延的嘲讽,可除了容忍周丞找不到能用什么方法来面对,周丞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是以兄长的角度,还是以伤害他们爱着的同一个女子的罪人来衡量和周延之间的关系,又或是两者都有?可论及深爱与伤害,周延也一样责无旁贷,周丞没有理由对周延唯唯诺诺或是心中有愧,但论及伤害茵茵,他们一样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突然,周丞脑海中涌入一种想法,这种想法让周丞自己也不敢相信,但他觉得可能性非常高,于是放下一些因素,调整好心态,周丞重新开口道:。“你要去见茵茵我不反对,相对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找找赵王?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去?如果说是因为茵茵这种话说服不了我。”
“那有怎样?我有说过要说服你才去吗?”
周延向来做事喜欢独断独行,决定了的事就会去做,所以被周丞这么说的时候多少心中有些不快,甚至愤怒。
“你的确可以不需要说服我,那么你回来的理由呢?”
周丞怎么说也是周延的兄长,更可说是少数了解周延的人之一,一般情况下周延软硬不吃,可若真的了解周延的话,就会知道周延心里也有脆弱的一面,并非真正的脆弱,而非真正的冷酷无情;当然这只针对他在乎的人,还要是特殊的存在,毕竟能引起周延注意的人并不多见,可谓罕见。
“我知道我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只是希望你能多少对她好一点,不要像我一样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想用她来威胁我?”
尽管周延不想往那方面想,更没想过周丞会用这种方法来威胁他,可事实好像确实如此,这让周延不由得怒火中烧,任谁都不喜欢被人威胁,周延就更不用说了。
第一百零五章 置身事外(3)
“我当然不曾这么想过,就连那段时间我都未曾想过,现在自然也不会,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你,我只是希望你在做某件事以前先想清楚,你的行动总会先于考虑;你去见赵王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理解,但同时我必须提醒你,现今处于非常时期,你是我弟弟、是大周的王爷,拥兵百万,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周丞就事论事,借机对周延进行适当的建议和提醒,若是别人也许可以怀疑其动机,周延却相信周丞不存在这种动机;在某种意义而言,除去感情,周延和周丞则是一对真正彼此相知和熟悉的兄弟。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相反,我不知道皇兄你在做什么?在我看来,皇兄你也是置身事外的人,所以你永远无法胜过赵王。”
对周延来说,周丞的话无疑是在说教,可是他已经不需要了,他已经不是再周丞所知道的周延,所以他对周丞的说教感到厌烦;在周延感到厌烦时,他的话也深深的刺激了周丞,以至于让周丞觉得是否自己听错?
“原本我还不想相信,但这一次我回来后就确信了,你不但没能达到与赵王相争的程度,甚至连我都能做到的事你也无法做到,我对你太失望了。”
丢下这句话后,周延没有道别、头也未回的打开御书房的大门离去,剩下茫然的周丞。
和周丞相比,掌握主导权的周延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他也确实的被周丞触及到心中那块不可触碰的地方;一贯的冰冷表情,现在明显呈露淡淡的怒意,自出御书房,周延心中就极为不快,快速穿过宫内的回廊,丝毫不把过往的人放在眼里,完全无视他人的卑躬屈膝,而周延全身散发的怒气让旁人退避三舍和不寒而栗。
因为一路的莽撞奔走而分心,在一处走廊的转弯口,周延和一个人撞上了。
“瞎了眼吗?”
两人同时撞上对方,周延才回过神就大声吼着,若是平时他断然不会如此冲动,只能怪此时撞上的人倒霉;可周延不但没能将撞入怀中的人推出去,非但对方没有反应,相反该说对方仍紧贴着自己,这更是让周延怒从心来,刚准备要教训来人时,但当看到怀中的人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芯欣?”
周延惊讶的看着怀中的人儿,之前的大喊没让她动摇,等周延看清楚时周芯欣哭的像个泪人儿,这不由得让周延心中一怔。
“怎么了?”
仍平时周延如何冷酷,但对周芯欣绝不冷情,对久未见面而一见面就哭的像个泪人的周芯欣,周延顿时感到心中一紧,周芯欣毕竟也是周延难得关心的其中一人,何况是有着血浓于水的血亲?
终于在周延的声音再三响起的时候,怀中的周芯欣总算有了反应,抬起泪流满面的脸,迎上久未见没的兄长,周芯欣眼中的泪水越聚越多,在涌出的同时又扑进周延的怀中;周延茫然的看着周芯欣的神情微愣,当然不会怀疑周芯欣在做戏,而是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向来坚强的周芯欣是不会这么失态的,但会是什么事能让周芯欣哭的如此伤心呢?周延即刻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周延很想推开周芯欣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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