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更为稳定的新型的***炸,药已经得到广泛应该,但下濑炸、药却因其原料易得、成本低廉,直到现在仍然是陆海军的主要炮弹装药,至于***因其性能稳定则被海军用作穿甲弹。而下濑炸、药的广泛应用给东北海军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其损管极为重视防火。这是根据过去多年的试验得出的结论。
“王鹏飞,你们快点,再来一个沙袋……”
在李建国的喊声中,一个沉重的防弹沙袋被捆扎在司令塔舰桥栏杆边。而在炮塔的下的装甲护裙处,亦被加装了数层防弹沙袋,待沙袋被捆扎固定之后,损管兵又拖着水管朝沙袋上喷水。
“冲透,一定要让沙包浸透水!”
指挥着损管队的士官大喊着,捆扎防弹沙袋可以阻挡弹片。但是却不一定能阻挡炮弹的引燃效应,浸水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尽管并不知道俄罗斯海军是否使用苦味酸炮弹,但是必须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而且浸水的沙袋防弹能力更强一些。
“有用吗?”
一名军官看着在那指挥着下属的士官反问道。
“苦味酸炸药即便是落在海上也会燃烧,落在甲板上自然会燃烧的更为猛烈,这能有什么用,我看到还是要做好捐管。”
“总能起一点用,至少可以让它们少烧一会!”
士官笑说了一句,这会他看起来很是轻松,可事实上,他的心底却早已经敲起了鼓,没准,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看日出了。
想到日出的时候,他朝着海平线看去,此时军舰已经驶也了峡湾,在东方的山脊梁上可以看到那刚刚跃出的太阳,太阳为乌云笼罩,乌云的边际一片通红,海面上波涛起伏,海浪拍击海岸的声响甚至盖过了战舰动机的轰鸣声。
这并不是一个适当交战的天气!
走出舰桥的韩彻默默的在心里这般寻思着。
“看来,要拉近距离了!”
没有任何疑问,尽管过去海军的炮术训练强调远程,但是今天的天气却清楚的告诉韩彻一个事实——不能再考虑8公里左右的炮战了,为了提高命中率,应该拉近距离,只有如此才能弥漫天气恶化带来的影响。
如果说在美国学习海军给韩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那就是对于他来说,他非常清楚海战的本质,海战的本质与其说是比拼英勇,倒不如说是计算与科技的总和,科技铸就了战舰,而精密的计算决定了胜负,至于英勇,有很多时候,英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人去否认英勇。
此时原本沸腾的忙活不停的军舰,在忙活了近两个钟头后,所有的军舰都已经完成了战备准备之后,所以显得静悄悄的,在韩彻于舰桥外注视着甲板的时候,他可以看到伙夫们拖着成箱的饭食出现在甲板上,备战时期,不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到餐厅用餐,至于往常的轮流用餐,更是被抛于一旁,现在每个人都必须要抓住用餐的机会,谁都不知道午饭会在什么时候吃,也许到那时海战已经打响,这甚至有可能是很多人的最后一顿饭。
“吃饭,大家伙抓紧时间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轰的一声,累的气喘吁吁的水兵似疯抢一般扑到那木质的食箱旁,直接用饭盒抢着饭菜,接着便狼吞虎咽似吃了起来,可以看到他们那满是汗水的脸庞上神情显得有些凝重,甚至带着些不安,可却又强迫自己吃下去。
“喂,军士长,瞧这天,今天不会下雪吧……”
强撑着吞下几口饭的王立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只是抱着饭盒,眼神看着天空,望着那密布的乌云,心思似乎有些沉重,他的心早已经回到了数万里外的家乡,想着家中的爹娘。
“怎么,吃不下去了?”
继续和米饭、肉块的奋战的刘峰吱呒的应了一句。
“快吃,多吃点,下一顿不知道要到啥时候,咱现在拼命吃,等到打仗的时候,就拼命去打!”
话音一落,刘峰又是吃了一口米饭。
“死,咱不单要拉垫背的,还得他娘的当个饱死鬼!”
一句死,只让炮塔护裙后围着的几十名水兵,都停了下来,这是他们一直不愿去想的,想要刻意回避的,而现在呢?却终于有人开了头,众人的神情一黯,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刘峰随手放下手中的饭盒。
“哭吧!想哭就哭吧!等大家把泪哭完了,然后擦干眼泪,像,像个水兵一样,一同赴死吧!”
是的,对于水兵来说,勇敢的与懦弱的命运都是相同的,他们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第275章 分兵(求月票)
9月的大连,秋高气爽。
9月的德雷克海峡,却肆虐着冷彻肺腑的凛冽寒风,一座座冰山在这个地球最南端的海峡中散布着,在空中,不知是冰山上刮来的还是空中落下的雪花飘扬着,这是地球上气候最为恶劣的海峡,同样也是最为危险的海峡。
在数百座冰山之间,一只被漆成白色的舰队于冰山间均速航行着,舰队的速度极快,大约只有十八节左右,而这一航速对于通过这里的舰队而言,无疑是高速——甚至从未曾有军舰以如此高的航速通过这里,但他们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于此航行。
在每一艘战舰的桅杆上,都有多名了望手观察着周围的海情,他们总是不断的发出信号,以调整战舰的航向,此时,这支绵延的白色舰队在了望手的引领下,于一座座冰山之中内行驶着,舰队是白色的,舰身上还落着一些雪花,雪与白色的涂装,使得这只庞大的舰队看起来就像是浮动的冰山。
这,就是一座冰山!
一座由钢铁与意志组成的冰山,而现在,这座冰山的任务非常简单——他们要在勒美尔海峡阻挡俄国第二太平洋的进入太平洋的脚步。
作为“济波”号装甲巡洋舰的舰长,此时罗子威显得极为悠闲,在韩彻的眼中,他是一个性格看似有些麻木的家伙,在整个舰队所有的舰长之中,只有他,从不曾担心海战问题。用他的话来说。
“有司令官去指挥。有参谋长去谋划。有指导员去督促,至于我这个小小的舰长,嗯,只要操心好本舰的训练就行了!”
是的,这叫各尽其责,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他们就不会失败。很多战争的失败,恰恰是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到了各尽其责。
就像现在,他则像是一个闲人似的,离开了舰桥,在甲板上闲逛着,他之所以有这份闲情逸志到也简单——在他看来,距离海战爆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他所需的仅仅只是放松一下,如果有太阳的话。他甚至可能会考虑放一个躺椅在舰尾甲板,然后在那里晒太阳。正如当年他把“长春号”巡洋舰变成了“私人游艇”一般——在海上钓鱼。
当然,现在他倒是不会那么做,顶多只是瞧着远处的雪山时,心底会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在冰山上拍张照片会不会是个很好的纪念?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口令打断他的思绪。
“立正!”
在经过前炮塔时,正在为战斗作着最后准备的水兵们,见到主官之后纷纷立正敬礼。在这片冰海上航行的舰队里,每个人看起来都一样,因为他们领到的是同样的御寒衣物——一件厚重的海军呢大衣,在战斗打响的时候,他们身上的大衣势必会被脱下,实际上在过去的演习中,他们只是穿着略为单薄的秋装,即是如此,一场演习结束时,他们的身体也被会汗透。
在战争时期,军人无须行礼,连航海中常用的手指触额礼也可以省略。不过这些水兵们在看到了舰长的时候,,还是行了点头礼。
水兵们的尊敬让身为舰长的罗子威轻轻点头致回礼,
“怎么样,弟兄们,紧张吗?”
笑看着面前的水们,罗子威一改过去的说法,而是换用了有些类似陆军的更为亲近的口吻。
见没人说话,罗子威只是笑着,在一旁的舰体上,他看到不知是谁用笔与炮塔尾部书写的六字。
“吾为国死,职耳!”
看着那六字,罗子威点点头,拍了拍身旁炮长的肩膀。
“职耳!我等尽职便好!”
尽职便好!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离开了甲板,返回了舰桥,而就在他返回舰桥的时候,一旁却传来了电讯官的报告。
“长官,舰队司令官长官训示!”
同样的电报传至舰队的每一艘军舰,在电报传来的同时“靖海号”战斗舰,这艘舰队的旗舰舰桥内,李唯忠拿着刚刚收到的电报的,神情肃穆的站在话筒前。
“全体都有!立正!”
随着扩音器内响起李唯忠那标准的南京官话时,原本正在忙碌的水兵们纷纷立正。
“大帅电!镇洋舰队将士!”
李唯忠的喊声在舰内回响着,这多亏了五年前中国电气公司依照电话传声筒的原理发明了锥盆喇叭,这才使得声音通过电线传输并放大成为可能,而军队无疑又成为了第一个采用喇叭的部门,成为了新技术的采用者。
“国家兴亡,系于此战!全员一体,奋励努力!”
大帅拍来的电报文字非常简单,仅不过只有十六个字而已,但是却足以挑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此战成败事关国家命运,从未有任何一场战役被赋予过这样荣誉,也从未有如此少的人去成就这样的辉煌。
收起那份电报,神情因这十六字而更显凝重肃穆,李唯忠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大帅的电报,相信已经鼓舞了诸位将士骁勇善战的忠诚之心!的确,这场赌上国家兴亡命运的战役,胜败关键在于充满荣誉和自信的将士身上,今天在这里,在东洋文明面临西洋列强入侵之时,在东洋民族的存亡之时,我不再做无谓的战前动员了!”
现在,任何战争的动员都是毫无意义的,现在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用最简单的言语,去告知“97年前纳尔逊在特拉法加下令升起z字旗!成不列颠国运于百年无人能撼!今天我们也将升起“z”字旗出击俄罗斯帝国海军!”
特拉法加战役中,纳尔逊在率领兵力稍弱的舰队向敌纵队冲击时升起了“z”字旗,而那时“z”字旗地意思就是“不列颠期望每个人恪尽职守。在那次辉煌绝伦地海战之中。纳尔逊指挥的英国舰队彻底打败了拿破仑的法西联合舰队。他自己也付出了生命。那是他最伟大地胜利。也是他最后的胜利。
从此。英国皇家海军对“z”字旗。对这个二十四个字母的最后一个字母的旗帜,就怀有特别有感情。也正是这时开始,受英国的影响,世界各国海军。对纳尔逊、对特拉法加、对“z字旗”,也总抱有一种共鸣般地情绪……
“z”字旗之后,再也没有其它!按中国的老话来说,这是破釜沉舟!
李唯忠的话音一落,随着各舰上长官重复长官的训示。整个舰队地上空立即响起数万人同时发出地如同潮涌般的吼声。
“誓死报国!”
誓死报国!
简单的四个字,道出了海军将士的心情,或许,他们只是一支建军不过十年的在世界海军之中,如幼儿一般的“初学者”,他们或许会被轻视,或许在列强海军的眼中“只是一群拿着大玩具的婴儿”,但是他们却将通过自己的行动去证明自己!
随后“靖海号”升起了“z字旗”,那对角四色三角形地字旗迎着海风飘荡着。‘九十七年前在波涛汹涌的特拉法加当不列颠舰队与法西舰队决战时,纳尔逊的旗舰上也曾飘扬过这面旗帜。而今天中国海军同样升起这片袭自纳尔纳的“z字旗”。
“z”字旗是海军中最伟大的战旗!
当z字旗在旗舰上空飘扬时,所有军人都听到这样一个声音——命运在此一役军人当恪尽职守。
“这个速度不行!”
又一次。在幕僚室中秋山真之的双眼盯着海图,此时,在舰队出击之后,他那在过去的那些天里,变得有些神经质的精神,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他的手指着地图说道。
“按照现在20节的航速,我们很难在俄罗斯海军通过勒美尔海峡时,同时抵达预计汇合点!”
所谓汇合点,实际上就是与火地岛相对的埃斯塔多斯岛,那是第一个伏击圈,舰队将在那里首先给予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以致命的重创。
但是现在,计划却因为发现俄军过晚,而发生了改变,如果舰队不能在俄国人通过海峡之前抵达预定地点,整个海战都有可能不按他们的设想发展下去,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到时候一场利索的“歼灭战”极有可能变成虎头蛇尾的追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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