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加上胸墙深度达两米地战壕中,听着不远处传来地粗犷的、撩人地小调,张作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如果是在城市中,这种淫词秽曲,是不准公开演唱的,可是在这里,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即便是警察出身的张作霖,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有时候忍不住了他还是会跟着哼上两句。
在这支部队中天南地北,各种各样的淫词小调儿,总会被大家传唱着。就是一曲淫词小调也有十几种唱法。
在所谓的东北,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东北人。山东人,直隶人,江苏人,安徽人。甚至还有湖北,江西,湖南,广东,四川,河南等等,可以说3200万东北人是来自全国各省。
在这支部队中张作霖可以接触到大多数行省的战友,听着他们唱着各种各样的家乡小调,说到子,各种各样的新奇异事。
作为警察的张作霖,在服役四个月以后,已经适应了在军队中的生活,尽管在心里头他还是会怀念在沈阳的日子,当然,真正让他怀念的还是在街头上,别人见到他头车的敬畏的目光,有时候他甚至会在梦里梦到军靴踩踏石板路的声音,在城市中,那种声音是能够让平民感觉到安心,可是现在他穿的却是软底靴。
“张警官,又想什么那!可是听着六子唱那酸曲想沈阳城里的娘们了!”
在张作霖身边的一个说话带着山东口音的战友,他半眯着眼睛坐在钢盔上、怀抱着步枪懒洋洋的问着。
“丢你你大爷的!”
张作霖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用粗口回答着,然后那双眼睛一眯,唇角微微一扬,得意地说道。
“沈阳的娘们儿,那是一个水灵,你们这些乡下佬,不是我说。都是没见过市面,那么水灵的女人,你们要是见到了,保准你们把眼珠子都看愣了……”
坐在钢盔上一副懒散模样的战士并没有回应张作霖。而是一扯嗓子唱起了******来,脸上还带着猥亵意味的大笑。
“沈阳的娘们儿什么样?俺不知道,可听说俄国娘们儿,那是胸******圆,”
“还是金发碧眼的……”
在前线对峙的日子是枯燥而乏味的。这些来自祖国南北各省目标皆不相同的青年人们总是会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打着时间唱唱酸曲、哼哼****是男人之间消磨着时间的方式。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在这里意淫着,想象着敌国境内的那些金发碧眼的女人,对于他们来说,这似乎就是一种排解寂寞与无聊的方式,刚才这也是男人们的共同话题。
“照我说,等咱们打到了俄国呀?到时候老子非得找一个俄国娘们儿!开开洋荤!”
“可不是嘛!这洋荤可一定要开!”
“开,开,开,开你个大头鬼!小心到时候。让宪兵队,把你的脑袋给开了!”
说的一嘴江西话的战友提到宪兵队,顿时让大家变成了哑巴,有些事情说说也就可以了,要是真干了,那可是会有违反军法的。
“妈了个巴子,老子到时候嫖怎么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是不给钱。就是,宪兵队来了又能怎么着老子!”
张作霖哼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说道。
“我还就不相信。宪兵队的那帮孙子,到时候还不准老子嫖?”
“藏经管当年您在沈阳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干这个?”
“嘿,你还别说,还真不一定。在关里头,衙役嫖窑姐儿,那可是天经地义……”
“妈了个巴子!”
眼一横,骂了一声,张作霖冲着身边的战友变成一脚。
“你这龟孙子,胡乱嚷嚷个啥。等到打起来的时候,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半真半假的威胁在周围引起了哄堂大笑,没有任何人会吧,张作霖的威胁当成真,那不过只是弟兄们的玩笑罢了,当不得真。这样的威胁,几乎每天都会说,谁又会当真?
“我说班长,您老就认了吧,咱弟兄十几个您年龄最大,又没人跟着你也能多学点,你看,小湖南,他到现在可还没见过女人呢?小湖……,你就不想向班长多学点儿”
“你……大爷的,老子回头跟你姐学去!”
听着战壕里的袍泽战友们猥亵的大笑张作霖笑骂了一句,二次服役的他非常了解这些弟兄们的心情,他知道弟兄们是靠这种方式去排解内心的寂寞,同样也是靠这种方式去排解内心的恐惧,对战争的恐惧。
“伸手摸到姐下边啊……”
心情不错的张作霖也跟着大声的唱了起来,那声音里尽是男人的粗野和洒脱……
当然前线并不是永远的歌声不断,实际上当张作霖和他的战友们在战壕中胡天黑地的乱扯一通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隐蔽的射击阵地中,一名狙击手正手持狙击步枪搜索着目标。狙击手是东北军特有的兵种,他们使用加装光学瞄准镜的步枪,而他们的步枪更是精挑细选的,甚至子弹也是特别生产的高精度子弹。在战争中,他们任务是狙杀那些有价值的目标,比如敌军指挥官等目标,而在实际运用时,前线指挥官总会根据任务不同分配给狙击手各种各样的任务,比如现在的自由猎杀。与其说是作战,到不如说是传递恐惧。
尽管这里并传统的进攻或防守,但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战争方式却由东北军的狙击手们率先开启——狙击战。
“找到了!”
透过瞄准镜看到战壕中半露的脑袋,狙击手的唇角轻扬,目光中透出些许兴奋之色。
“小子!下回再藏结实点!”
嘴里这么自言自语着,狙击手已经瞄准了敌人,抱着枪时战士会觉得枪好像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此刻躺在他手里地步枪直直的指向三百多米外的目标。
从四倍的光学瞄准镜中可以看到战壕中的那个俄国士兵,他的脑袋露出半截,也许这个时候他正在同战友们在那里吹着吹,也许他正在思念着家乡,对于这一切,狙击手全不在意,对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个目标罢了,
细腻核桃木枪托摸上去手感极为舒适,在瞄准镜的十字线压中目标的时候,狙击手的右手拇指压着保险向前一推,在稳定呼吸的瞬间,他扣动了扳机。
“砰!”
在扣动扳机地瞬间,狙击手只觉得的肩头一顿,在剧烈的枪响入耳的瞬间,透过瞄准镜他可以看到了那个脑袋猛的歪了下去,在那一瞬间,似乎还扬起了一团血雾。
一个敌人被打死了!
就在他的心底为打死一个敌人而感觉到些许轻松的时候,他听到一阵枪声,那是从俄国人的阵地上传出的枪声,在瞄准镜中,他可以看到一杆杆步枪伸出战壕,向着这边胡乱的射击着,这是俄国人是报复,漫无目标的报复。
对于他而言,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机会,就在他继续从瞄准镜中搜索着那一闪既逝的机会时,在他身后的战壕中,战友们已经端着步枪朝着俄军阵地发射着子弹,很快一场提醒人们战争正在进行的对射就会展开,在战友们的呼应中,原本漫无目标射击的俄军开始露出头来,操着步枪与东北军的官兵们对射,试图杀伤那些敌人。
一直趴在射位上的狙击手看到这一幕,脸上的冷笑更浓了,掀起一场战斗的他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几乎是在瞄准镜中发现目标的瞬间,他便扣动扳机,迅速的展开自由猎杀,就像是猎人一般,在猎物进入陷阱之后,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杀死猎物罢了!
在狙击手欢快的进行猎杀时,在不断的死亡面前,那边的俄国人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他们立即重新缩回战壕,这场短暂的交火不过仅只是一瞬间,春天里的一个瞬间……
第226章 内外(求月票)
西伯利亚刮来的刺骨的寒风已经被南方吹来的暖风所取代,冰封的河面上一汪汪冰水,越积越多,积雪已经不在,只有冰在消融。爱玩爱看就来
荒凉的大地上黑色的线条交错着,那是战士们挖出的战壕,在战壕边还点缀着些许新绿,近一人深的战壕中,士兵们开始脱去了厚厚的大衣,已经迎接春天的到来。
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莫名的忧容,那些年长的士兵总是会提醒后来的年轻人,让他们注意一点,不要把头露出去,谁都知道在数百米外,也许中国人正瞄准着他们,甚至连枪声都听不到,人就倒下了。
战场上的对峙让战争以一种新形态,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上演着,对于俄国人而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那么新奇,实际上从战争刚一开始对于俄国人来说,处处都是课堂,他们就像学生一样,来到了以前课堂中,而学习的代价则是死亡。
“阁下,没有任何人敢出去,也没有任何人敢抬起头,谁也不知道在战线上有多少中国的狙击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你把头露出去,就很有可能被对方一枪打倒……”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语,尼卡耶夫用棍子顶起一顶皮帽,慢慢地将其探出战壕。
不过只是数秒的功夫,“咻”的一声,那皮帽变被子弹打穿了,跌落在地。
“嗯!”
面目表情的库罗巴特金拾起跌落在地上的皮帽,看着皮帽上的弹孔,毫无疑问,如果是被人戴在头上,现在那个人恐怕已经脑浆迸飞的躺倒在地了。
“狙击手?他们怎么打的那么准?”
“我们捕获的俘虏供认,他们的狙击手使用的步枪。不同于普通步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度最好的步枪。而且还加装了望远式瞄准镜……”
对峙不等于停战,实际上小规模的渗透作战以及侦查作战。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而捕获俘虏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
通过对俘虏的审问,俄国人多少获知了一些有关狙击手的情报,毕竟在东北军中狙击手,并不是什么机密,而是与机枪手一样,都是基层部队最普通的一员。
尽管对于俄国人而言,狙击手却是新鲜的。当然,同样也是致命的。
“阁下,我和前线的每一名士兵,都很好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发起进攻?现在我们在这里,就像是兔子一样被中国人任意猎杀,再这么下去我担心,我担心士气……会受到影响……”
尼卡耶夫话声越来越小,作为军官,他害怕自己的话语。会影响到士兵的士气,可即便是作为军官他也受够了这一切。
实际上,每一个人都受够了!受够了就这样待在泥泞的战壕里。下次兔子一样,等待着,不知哪个方向射来的子弹。
面对下属提出的的问题,库罗巴特金并没有给与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沉默片刻之后,他的视线朝着胸墙顶部看了一眼。
“很快,士兵们!”
注意到所有人都把视线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库罗巴特金笑的说道。
“我们很快就会像中国人发起进攻。到时候我们不仅能把中国人打回去,甚至只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达到大连,进而结束这场战争。我想到时候我们所需要带心的问题,只是仁慈的沙皇会不会让我们打到大连!”
库罗巴特金话语颇为自信,听起来也极为轻松,就像是壁炉边与友人的谈笑一般,说到轻松处,他甚至扬了扬手中的马鞭!
“如果沙皇让我们打到大连的话,到时候我们就把那个中国人装在笼子里,送给沙皇陛下。”
总司令的话语让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一瞬间,士兵们似乎忘记了狙击手的威胁,忘记了头顶上飞过的飞艇,忘记了“怒龙之焰”灼热的火舌。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忘记,或者说很多人并不会因为司令的话语,而忘记现实的威胁。
“阁下现在我们势气似乎非常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是时候向中国人发起进攻了,毕竟沙皇陛下已经不止一次督促我们发起进攻……”
在离开前线之后,与马车车厢里,利涅维奇看着库罗巴特金说道。
“沙皇陛下,在圣彼得堡,他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库罗巴特金语气显得有些沉重,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立即发起进攻,可是他却深知相比于中国人,俄罗斯军队仅不过是只有微弱的兵力优势,至于火炮,机枪,完全落后于中国人。
“看看我们所拥有的,1200多门火炮,而中国人却有2000多门……”
技术装备上的差别,一直压的库罗巴特金喘不过气来,在来到远东之前,他以为结束这场战争非常简单,可是现在随着对对手了解的加深,他却变得越来越发谨慎,就像他谨慎地布置防线,并不断增调部队以加强防御。
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了解对手,都了解对手的实力,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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