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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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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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中国人,我是……”

    感觉似乎找到答案的李楠林在心中不断喃喃轻语时。看到街中偶尔可见的那些衣冠仍在的朝鲜人时。头顶的些许清凉却让他整个人的心头一沉。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朝鲜人的轻蔑。

    亦明白了为何他们会说“尔今日于朝鲜所享之权,实为皇明余荫,我等所敬者是为皇明昨日之恩……”

    就在似乎理解了为何大人于朝鲜各地大修“承恩祠”的李楠林,正待从饭馆中起身时,却听到一旁传出一声咆哮。

    “杀,杀光那些狗鞑子……”

    那喊声只让李楠林整个人浑身一震,是谁喊出这样的话来?接着又是一阵泣哭声于一旁的房间内响起。于是他使循着泣声看去,透过屏间缝隙只看到五六名穿着海员学校制服的青年,无不是脸上挂泪,面上尽是悲痛欲绝之状。其实纵是不穿海员服,亦能分辨出他们,海员学校与其它不同,因需上船出海操习便是月余,因无水洗漱,所以大都剃掉了头发,头上只有分许长的头发。一眼便能看出。

    不过这仁川特区与其它地方倒是有所不同,纵是劳工之中亦有人为图方便剪掉辫子。一如和尚般剃着光头,也就是东亚同文学院的学生几无剃辫者。

    “这是怎么了?”

    怀揣着一份好奇,许是大家都是读书人的关系李楠林便走到隔间,冲房内六人鞠礼道。

    “诸位仁兄,为何如此伤怀?”

    看着走进来的陌生人,目中中满是血丝与泪水的王国忠将桌上的一本小册取出,颤声说道。

    “兄台自己可看!”

    接过那巴堂大的小册子,李楠林还道是一般书本。《扬州十日记》看到这书名,他整个人不由一愣,这是何书?翻开第一页,却见其上写道:

    “己酉夏四月十四日,督镇史可法从白洋河失守,跄跄奔扬州,闭城御敌。至二十四日未破城前,禁门之内各有兵守……”

    难道是本野史?

    可越往下看,他心中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怒火越雄雄燃烧起来,以至于往下看去时,那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双目尽赤;脸部扭曲,一种从未曾有的怒火在他的胸膛间燃烧着,不过五十余页七八千字的书册,他足足看了近一个小时,看到最后那泪水却是如雨般的流了下来,以至于完全不能自已。

    “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籍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

    书中描绘的惨状于眼前浮现时,那股抑于心间无法散去的怒火却不断的于胸膛中冲撞着,

    终于他只感觉一阵目眩,整个人瞬时昏倒在地。

    “这位兄台、这位兄台……”

    王国忠等人瞧见这一幕,无不是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将他抱起来。

    “快,快拿茶水!”

    一杯冷了的茶直接泼到了李楠林的脸上,将李楠林从昏迷中击醒后,再次睁开眼睛时,李楠林的目中依还布血丝,而嘴里却在是不停喃喃道。

    “我等先祖遭如此屠虐,我等竟然自许报效满虏之朝廷,实是不忠不义不孝之辈……”

    看着王国忠等人剃光的头发,后脑处的辫子却是重若千斤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在他刚被扶起来的时候,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冲着饭馆小二嚷道。

    “剪子,给我剪子……”

    “这位爷……”

    小二显然被这人的疯样给吓了一跳,该不会是想杀人吧……小二那里会说有剪刀,连连摇头说道。

    “这位爷,咱这是饭馆,可没有做针线活的东西……”

    他的话音不过刚落,却瞧着这双眼通红的客人猛的朝着店外冲去,这才意识到他还没付帐哪。

    “您的饭钱还没付,愣子,快,快喊……”

    就在掌柜喊出声来,想要喊警察的时候,却瞧见一块大洋放在了柜上。

    “这帐算我的!”

    道出这句话后王国忠便跟着走了出去,只见那位仁兄径直送到附近的一家剃头铺里,便径直与同学一同跟了过去,在走近时却看出他已经走了出来,那辫子却被剪掉了。后脑的头发披散着。

    “兄台。这是……”

    王国忠走近了抱拳鞠礼的同时。故作诧异的问道。

    “没了那辫子,自然也就不再是那满清之奴了!”

    没了辫子,人似乎也能透过了气来,可心中的怒火又如何能消?

    “兄台,既是剃了,不若剃尽了,待将来头发长了出来,再把这头发给蓄上。重新穿上咱们汉家的衣冠……”

    街中的话语隐约的传到唐浩然的耳中,坐在饭馆二楼的他目睹着这场变化时,那眉角不由微微轻挑,点头欣赏之余,心中却又流露出些许无奈。

    一切都提前了!

    尽管明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小心翼翼的隐藏起真正的想法,但是现实的无奈却让唐浩然不得不提前祭出那个笼络人心的杀手锏,这个杀手锏绝不是升官发财,而是理想、是信仰。

    在后世有那么一句和衣而卧“只要主题摸对了,革命就成功了一半”,一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足以吸引大多数中国人。千百年来于中国人心底都有着清晰的民族情感,只是现在被压抑着,而自己所需要的,就是释放出这种民族情感,进而为自己所用。

    而如何释放出这种民族情感,那就通过揭发清初屠杀暴行去揭露这一切,“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记略”这种宣传小册,无疑是最好办法,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不知多少读书人受其影响成为革命党,所谓的“主义的革命纲领”,远不如《扬州十日记》的宣传效果好,受众越是年青,就越容易受到影响。

    正如自己想象的一般,当青年人看到这读之使人心痛、使人发指的书册后,其心中压抑的民族情绪立即被点燃了,仇恨从来都是好的革命宣传。

    “大人,如此,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看着若有所思的大人,李光泽显得有些紧张,一直以来,他都隐约感觉到,面前的唐浩然绝不是大清的忠臣,当然多次落榜的他自己同样也不是,也不想当那个忠臣,只是他从未想到,大人会走这么远!

    联络着大人此时的举动,他似乎明白了,明白大人于朝鲜的种种布局,为何对那些朝鲜士子一味的容忍,原因再简单不过——那些人反清,通过那些坚持“春秋大义”的朝鲜士子,他能去影响到特区的青年人,纵是警察部……联系到警察部中主动剪辫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他们谈及清廷时的轻蔑以及对前明的追思,他似乎明白了,为各地警察部每周都要到“承恩祠”祭祀,在祭祀的时候,朝鲜士子撰写的祭文,文中无不是带着“春秋大义”、“华夷之辩”还免不了对明朝的追思。

    如此这般长此以往、潜移默化下,警察部的警察对朝廷早就没有了一丝恭敬可言,是处心积虑?纵是于朝廷不满至极,李光泽仍难免有些担心,担心大人暴露了自己野心,然后……

    “操之过急?”

    李光泽的反问让唐浩然颇是无奈的摇头说道。

    “非是操之过急,而是时不待我啊!”

    唐浩然的这句时不待我,道出了现在的无奈,有许多事情,终归需要去唤醒的,无论是同文学院亦或是海员学校中的学生,只有唤醒他们心中的民族情绪,才能够为自己所用,尽管在人前,总是自信满满,但唐浩然却非常清楚,日俄战争的爆发固然令自己暂时无需顾虑日俄之危,但来自国内的压力却瞬时骤增,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至少……至少这里的人能做好思想上的准备,能够为一个信仰而战。

    甚至就是国内……想到国内,唐浩然不禁想到已经年余未见的复生,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又会如何利用那批书呢?

    (我是谁,这个问题其实很微妙,似乎民族问题是敏感的、脆弱的,不能提及的,但有许多东西却是无法忽视的,说实话,直到现在无语依然无法理解,为何我们能够看着辫子戏在那里为“我大清”歌功颂德,更很难理解,好想再活五百年。虽然我个人不喜高丽棒子,但因为相似的经历,我很好奇,如果现在朝韩两国,有人在那里为明治、为昭和歌功颂德,欢呼日治时期的美好生活,言称“我大日本”,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现象啊,可惜,藩邦的一切都是黑暗,美好自然与他们绝缘,果然是小国寡民啊!实在太小家子气!真该像我们学学不是!好了,不发韩国人的唠叨了,那帮孙子欠收拾,先把药费结清。PS:求月票!)

 第106章 师生间(第一更,求月票)

    月光在墙壁上投下一层银影,虽正值盛夏,可是在这山间的书院之中,阵阵山风袭来,却显得清凉非常,深夜的书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在其中的一间房层中,从窗口流出来的黄色的灯光映在青砖上,摇曳的灯光在墙壁上映出隐影。

    在房屋内,一名相貌仍显稚嫩的少年,看着面前的先生,恭敬的见了礼。

    “学生见过谭先生!”

    眼前的谭先前,并不是书院里的先生,不过他同先生是好友,此次来书院,却只是为访友,不过江涛倒是佩服这位谭先生的学问,尤其是那些于书院中学不着的西洋学问。

    江涛小小瘦瘦的,个头不及成人的耳根,但举止庄重,没有通常的未成年的孩子的羞怯感,使人觉得他有一种既聪明又稳健的禀赋。

    自从来到书院之后,谭嗣同便十分喜爱这个年轻的学生,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说:

    “你这篇札记写得很好,不过也有不少不妥之处,我为你写了一段长批,你回去好好看看,有不同的意见,尽可以提出和我争辩。《中庸》提倡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又说辨之弗明,弗措也。师生之间要有争辩,真理越辩越明,明了真理,一切自然也就豁朗了。”

    虽说与唐浩然分开已有两月之久,可他依然发现,自己总会不自主的引用唐浩然的话,

    江涛接过谭嗣同递过来的札记簿。

    “谭先生的批改,我一定认真研读,若有不明之处。我也会再来向先生请教。今天我想趁这个机会向先生讨教几个问题。行吗?”。

    谭嗣同点了点头。

    “当然行。你说吧!”

    江涛扑闪着黑亮的眼睛说:

    “今日先生于课间,曾指出,巴尔干地区的被压迫民族的觉醒,最终会令他们摆脱奥斯曼帝国的压迫,从而赢得独立,进而取得国家的富强,请问谭先生,为何其民族觉醒。会在导致其国家独立后,又能使其富强吗?”。

    这几日在课堂上,江涛听谭先生在那谈着泰西诸国的崛起,尤其是那些弱小、小国的自立,富强,而其中民族亦是绕不开的一个环节,而想着泰西诸国的民族,他的脑海中同样也浮现出了一个个问题,实在是想不通的时候,便来到了谭先生这。以希望在这里得到答案。

    看着面前的少年,谭嗣同先沉吟片刻。而后说道。

    “你这个问题提得对。古今万国所以强盛,皆有其原由的,可是至少有一点共通之处,即是上下一心,方可强国,若是上下尚不能一心,又谈何富强?”

    江涛点头说:

    “谭先生所言极是,这就像是一家人一样,若家人心齐,其家事必然不顺,我懂了。我还想提一个问题。就是,为何巴尔干诸地,于奥斯曼治下不能富强?巴尔干诸地不也是奥斯曼之地吗?请问谭先生,这又是为何?”

    这才是真正困惑他的问题,同样也是谭嗣同刻意引出的困惑,自从与唐浩然分别之后,他便来到朋友开设的书院中,借着讲西学的名义,向学生灌输民族思想,进而向他们宣讲革命,这是唐浩然向他介绍的一种宣传方式,通过影响青年,进而促成他们加入革命的阵营,无需在课堂上向他们灌输革命思想,只需要点通一些事物,他们自然加以联想,别人灌输的理论,远不如自己领会的坚定。

    面对江涛的疑惑,谭嗣同的心底却涌起一阵欣微笑着说到。

    “你说的有道理,但不完全对。首先,巴尔干诸地与土耳其人,一无血脉之联系,二无文明之传承,土耳其崛起于近东,凭军威侵入欧洲而得巴尔干之地,其非同种,又岂能一心?。若是一家之中,所谓家长者,不过是入家之匪,趁家主病时,杀家主而夺家,驱使家中幼童为仆为役,口称一家,却又百般提防,幼童稍做不满,既凭以暴力行以杀戮,这又岂是一家?”

    先生的让江涛整个人不禁一愣,

    “这,这确实不是一家!”

    “家中幼童受其蒙骗,真以贼为父,后经反复思索,方知贼为何人,这便是巴尔干民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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