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所以为了装的更真切一些,朕需要卢爱卿你的配合。”朱影龙重重的拍了卢焕章的肩膀道。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尽力配合皇上!”卢焕章顿觉肩头上如同担了一副千斤的重担,这比医治疑难杂症估计还要有难上三分不止。
“这就对了,来,先把朕胸口这箭头取下!”朱影龙指着自己血衣上还露在外面的箭簇道。
“微臣明白!”
朱影龙重新在软榻之上躺好,紧闭双眼,卢焕章看了之后,心里不禁有些佩服,装的还真像,当下声音大了许多道:“徐公公,你来摁住皇上的肩膀,本官先要……”
“卢太医,您还是去请示一下诸位娘娘吧,这取箭头的事情可大可小,万一出了事情,你我都担待不起呀!”徐应元赶忙提醒卢焕章道,既然是演戏,越逼真越好,最好连自己人都要骗过去。
“下官糊涂了,谢徐公公提醒!”卢焕章猛的领悟过来,朝徐应元道了一声谢,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朱影龙睁开眼睛朝徐应元投过一个赞赏的微笑道:“你总算没白跟着朕这么些年!”
“奴才这些个也就是在皇上您身边,得皇上英明指导,才会有今天的这点小聪明。”徐应元得朱影龙夸奖,脸上顿时笑开了,比划这小拇指的指头道,这就如同三伏天里面吃了一块冰棍,里里外外爽透了,颇有些飘飘然了,要知道能得到皇上的夸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可比挨骂挨罚的几率小多了。
第十二卷:革弊图治之第十二章:意外之喜(二)
焕章从里面一走出来,看到熊瑚等诸皇妃,忙俯身低 道:“诸位娘娘,皇上左胸挨了刺客一箭,虽然现在止住了血,但如果不能及时取出箭头,恐怕有性命之忧!”他之所以不敢抬头,主要是自己演技实在不行,怕露馅,要知道几位娘娘都是绝顶聪慧的,万一坏了皇上的大事可就百死难赎了。
其实卢焕章大可不必,诸女出了熊瑚和周宁还算冷静之外,但也是忧心忡忡,其余几位早就六神无主了,哪会注意这些。
“熊姐姐,你拿主意吧,妹妹都听你的!”听了卢焕章的话后,周宁首先开口道。
“是呀,熊姐姐,你年纪最大,又是我们的姐姐,我们都听你 的!”幽幽醒转过来的嫣红代表其他还在抽泣不止的诸女道。
熊瑚点了点头,朝卢焕章问道:“卢太医,你有把握吗?”
“启禀诸位娘娘,取箭头微臣只有一两层的把握,但只要取出箭 头,而且能够及时止住了血,微臣至少有五层把握能让皇上脱离危 险。”卢焕章还是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那要是取出箭头,皇上流血不止的话,岂不是?”熊瑚自己都不敢想象下去,那会是个什么结果?
“请娘娘们早做决断,微臣随时准备为皇上取出箭头!”卢焕章后脊背已经湿透了,自己这一生自问从没撒过慌,做过太亏心的事情,想不到这撒谎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再接下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取,卢太医,哪怕就是有一线生机。你也要尽力的救回皇上!”周宁突然站出来,冲着卢焕章坚定而决断道。
“微臣遵旨!”卢焕章依然不敢抬头,忙转身又进去了。
不多时,卢焕章满手血污的拿着一杆被折断的双钩轻羽箭地箭头走了出来,箭上布满倒刺,箭头寒光闪闪,锋利异常。
“卢太医,皇上怎么样了?”诸女一齐簇拥过去问道。
“诸位娘娘,微臣不辱使命,已经取出箭头。止住了血,如果皇上能在明早苏醒过来的话,应该就能脱离危险了。”卢焕章舒了一口气 道,这次好像不算是撒谎,皇上本来就没事!
“谢天谢地!”诸女都纷纷拍了拍心口,止住了泪水,康妃泰松公主更是合十,默默的念叨着,都是些听不懂的话,反正不是“阿弥陀 佛”。因为喇嘛是不念“阿弥陀佛”的,泰松信奉的是喇嘛红教教义。
“诸位娘娘,皇上需要静养,还请娘娘暂时不要进去打扰皇上。有徐公公伺候着就行了,等皇上醒了,自然会召见诸位娘娘的。”卢焕章俯首道。
“我等都是皇上的妃子,难道进去探望一下皇上都不行吗?”熊瑚大为不解问道。
“娘娘误会了。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娘娘要进去看望皇上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千万不能碰到皇上。免得伤口破裂。那就麻烦 了。”卢焕章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卢太医,本宫错怪你了。”熊瑚点了点头道。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微臣可要先回太医院给皇上开方子,煎药 了。”卢焕章忙提出告退道。
卢焕章匆忙背着医箱走出了养心殿,牵着自己的马往太医院而去。
熊瑚领着诸女鱼贯而入,轻手轻脚的走进了进去,看到朱影龙静静地躺在龙榻之上,业已换上一身赶紧的绢白内衣,胸口隐隐约约还有血色渗出,血污斑斑的龙袍已经脱下,扔在一旁衣架之上,屋子里更是散发这一个淡淡的血腥味,越往近走,止血散的药味越浓,怀有身孕的宁妃周宁闻不惯这个问道,顿时一张秀脸揪了起来,伸手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诸女走到里龙榻前三尺之处被徐应元拦下道:“诸位娘娘,卢太医吩咐过,娘娘们切莫靠皇上太近,尤其是几位怀有身孕的娘娘,更加要注意,眼下天气炎热,万一感染伤口化脓,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
“徐公公说的有理,那咱们就站在此处看望一下皇上,皇上一旦苏醒,我们也可分时段过来服侍。”熊瑚面带悲切朝诸位姐妹道,
“一切就依熊姐姐说的。”当下每人都看了假装昏迷不醒的朱影龙一眼,然后都在宫女侍婢地搀扶下走了出去。
熊瑚走时郑重的嘱咐徐应元,皇上一旦苏醒,不管是什么时候,一定要立刻派人通知到各宫的娘娘,徐应元忙点头应下。
皇上遇刺重伤这样大的事情捂是捂不住地,得消息最快的也就是内阁和军机阁的几位大臣,他们清早就过来办理军政国事,自然是第一个得知消息,一帮臣子得知皇帝返京途中遇刺重伤,还不丢下手中的事 情,匆匆聚集到养心殿宫门口请求探视,但这养心殿,百官不得奉召是不能进去地,只能守在这里等里面传出消息。
“孙阁老,这可怎么办才好呀,这些乱臣贼子也太猖獗了,居然在京畿重地行刺圣驾,简直罪该万死!”吏部尚书黄尊素忧心忡忡的拉住同样心急如焚的军机阁首辅大臣孙承宗道。
“黄大人,你先不要担心,皇上乃是真龙天子,不会有事地。”虽然这么说,孙承宗地心里也是直打鼓。
那个周庭儒更是离谱,居然大肆谈论天象,说客星反冲,紫微星暗淡,果然应验了,说什么皇上应有此劫之类地话,一下倒是蛊惑了不少人相信了他的鬼话,叽叽喳喳地,三五成群的在养心殿宫门前议论不 休。
闻讯而来的官员是越来越多,只要够品级的,能够递牌子进来的基本上除了生病不能下床,还有几个留在通州军营的老顽固都集中道了养心殿宫门口。
不知谁喊了一声:“卢太医出来了!”
百官就如同赶集似的朝养心殿的宫门望过去,果然是太医院地院使卢焕章,背着药箱。牵着马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下紫就被百官围住了,你一句,他一句
焕章深陷包围,穷于应付根本不知道该回答谁的问题
最后还是内阁首辅韩爌和军机阁首辅孙承宗出来将场面镇住,百官一看,文官之首和武官之首已经都站出来了,这个时候谁敢聒噪,只得都静下来。看两位首辅大人如何闻出些什么消息来。
“请问卢太医,皇上的伤势如何?”韩爌毕竟比孙承宗资格还要老一些,首先问道。
卢焕章好不容易脱身,镇定下来,忙抱拳朝韩、孙二位道:“韩阁老,孙阁老,皇上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已经稳住了,两位阁老不必过于担心,下官还要回太医院给皇上开方。煎药,请两位阁老大人行个方 便,下官不能在此久留!”
韩爌与孙承宗对视了一眼,心中俱咯噔了一下。看来皇上伤势颇 重,忙指挥百官给卢焕章放行,耽误了开方煎药的大事,谁也担待不 起。
卢焕章忙伸手抹了把汗。告罪匆忙离去。
百官们正犹豫不决是不是再等等,或许有什么新消息,韩爌和孙承宗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明白。此刻不管皇上的重伤能不能治。稳定朝局才是一切,内忧外患。先如今又出了皇上遇刺这样的恶性案件,外表平静,实在暗流涌动的朝局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动荡,一位是文官之首,一位是武官之首,两人都是辅弼重臣,此刻需要显露同心协力,稳住朝纲了。
这个时候养心殿地宫门再一次被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以挺着大肚子的贵妃熊瑚为首的各宫嫔妃,个个脸上都带有悲切之色,尤其是恭妃、裕妃还有淑妃都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这些两位首辅大臣眼神中露出更为骇然之色,看来皇上的伤还不止是卢太医所说的那样,恐怕更加严 重,两人的心情不禁更加沉重起来,一齐上前朝熊瑚等女行跪拜之礼 道:“老臣参见贵妃娘娘、宁妃娘娘……”紧跟着后面的官员也都下跪行礼。
“两位老大人请起。”面前,伸出双臂去搀扶,奈何腹部高隆,弯身不下来。
韩、孙二人谢恩站起。
“诸位大人都请起!”熊瑚又朝他们身后跪着的百官们道。
百官们都依言站了起来。
“敢问娘娘,皇上地伤势到底如何?”韩爌上前一步,小声问道。
“韩阁老放心,皇上并无大碍,内阁政务还需阁老多多费心!”熊瑚郑重的道。
“老臣蒙皇上再次启用,已经是天大的恩典,老臣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朝廷发生什么乱子的。”韩爌当即表明心迹道。
“这就好,有老大人这句话,本宫和诸位娘娘们也就都放心了。”熊瑚松了一口气,这个当口最怕地是朝局不稳,有韩爌这句话,她放心多了。
“孙阁老。”熊瑚现在是贵妃的身份,又是暂摄后宫,皇上重伤昏迷,她理应站出来稳住朝纲。
“老臣在!”孙承宗忙俯首道。
“皇上明旨不许后宫干涉军政事务,本宫也不想违背皇上的圣旨,但是本宫有句话不得不提醒孙阁老。”熊瑚顿了一下,没有直接说下 去,好像是再思考一下,这句话该怎么说出口。
“娘娘请说,老臣听着呢!”
“京城绝对不能乱,皇上的改革绝对不能停下来!”熊瑚自己斟酌了一下严肃地道。
“娘娘放心,老臣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的。”孙承宗的话中也透着一股子一往无前地坚决,老而弥坚说是就是这个吧,孙承宗心中已然认定了改革是不可阻挡地,自然是一条心地干下去了。
皇帝遇刺重伤的消息已经在京城中大小街道蔓延开来,一时之间,坊间谣言四起,人心都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刚过上平稳地日子,这又要乱了,百姓们能不关心吗?
而在寿安宫礼佛颂经的懿安皇后张嫣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是一头栽倒在地,手中的佛珠应声落地,四分散开,从此一病不起,宫内又大乱了一场,经卢焕章诊断,是急火攻心,加上心中抑郁难消,病不是什么大病,但根治还在心,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卢焕章又不知道这懿安太后得的是什么心病,如何能根治?
朱影龙从徐应元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长叹了一口气,张嫣心里的那个心病就是自己,除了两人自己之外,恐怕无人得知,眼下都已经这样了,或许这也许是解决两人之间的最好的契机,因为他从徐应元的口中得知张嫣病中昏迷当中一直喃喃自语的两个字就是:“弟弟!”
朱影龙决定假装重伤,目的有三,第一:诱使刺杀自己背后人自动浮出水面,既然他们的目的是要自己死,那不会没有目的,他有预感,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刺杀,第二,麻痹南京的魏忠贤,为熊廷弼赢得更多的准备时间,虽然他也知道这么大的军事行动瞒不过魏忠贤,但至少会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认为自己重伤危在旦夕,即便是五万大军整编出来了,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南下湖广,当然也不排除魏忠贤不会被自己迷惑,第三:试一试北面的皇太极,看他是不是真的能遵守盟约,最近皇太极的一系列的政策都表明他似乎有意西进,金人内部也是意见不统一,自己这一重伤,宸这个机会南下攻明报仇的势力必然抬头,给皇太极制造一些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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