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竞相讨论一下,另外可以深深反省一下。
很多事情到现在我仍难以理解,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伤害她,难道骂得越凶爱的就越深吗?这只能用牛棚粗野的理论去解释。直到后来,这个后来以后的后来,牛棚也没说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文丹丹跳楼以后,各大媒体开始不再关注复兴的升学率了。隔三差五的记者找校长那老头,一开始老头还回答两句,后来老头就直接摆摆手,意思是,滚丫的老子没空。牛棚则是每次只字不说,赶上生气大骂两句扭头就走。
牛棚不再有咧着大嘴笑的时候了,常常把十根手指深深的嵌进头发里,怔怔的发呆。把头发搞得都跟大西北那丘陵地一样了,走在校园里人们见到,都如此这般的指指点点,胆小的女生看着恐怖老远就躲开了…
有时候,哥几个看他脾气缓和了,就集体劝他。楚超说:“牛哥你别太上心里去阿,我打听过了她初三的时候就有过抑郁症,现在压力大又旧病复发了,这才…要怪,就怪他们班主任小高这狗娘养的,这个王八蛋,整个一粪青,高一就逼得这么紧,照我说拿刀砍……”
“你别他妈说了!”牛棚起身走了出去。
又过了些日子,上头说来检查,我们仍按照惯例打扫卫生,整装修鞋,发奋图强。牛棚这当正式告诉我们他不要上学了。
我们出学校轰轰烈烈的吃了一顿把身上所有银子都花光了,喝得酩酊大醉。我甚至都在希望被校长再捉到一次,然后叫他去他妈的!
当天晚上聊了通宵,牛棚豁然健谈了很多。劝我活得别太认真,劝楚超男人点,劝志杰别他娘的老耍鬼心眼儿,劝子瑜豁达点,我心酸了一下……原来牛棚不是傻,他是什么都憋在心里,其实他什么都明白,也许他早为自己打算好了将来,不在学校,可能他会有更好的前途。
第二天我选了款手表送给了牛棚,“别上心里去,大丈夫龙行天下,别忘了咱是哥们!”
就这样一挥手,牛棚头也不回的走了。
伤害
所谓唱戏的腿,说书的嘴,我虽然是在阐述,您不介意就把我当成说书的。如果我要是把高中生活中的每一个炸馒头裹鸡蛋,驴肉火烧,火烧驴肉,火烧加驴肉,驴肉加火烧都给您说一便,估计出门我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高二是多事之秋吧,可也有它的辛酸和甜蜜,志杰和楚超的出谋划策加上牛棚临走时送我一“锦囊妙计”。我也算是死缠烂打打动了小若兰,虽然没有明的表白,不过我俩时不时也会加入大操场上拉着手转圈的系列。别人看着没劲,自己却深有体会,其甜蜜好似钱钟书描述的眼前挂着胡萝卜转着圈拉磨的驴。爱情;就好比俩跳恰恰舞的;翻过来倒过去你退我进的就那几步;看着挺单调;不过感觉起来那就跟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我们几个也算幸运,我,楚超,子瑜分到了5班,志杰丫的不仗义报了文科去了23班,若兰先报的文科后来又转到了我们班学了理。我偷笑了好几天。
要说宿舍里新添成员里,范建这小子算相当拔毛儿的了。丫泛起贱来就跟名字似的,我就纳闷,人家名字起的,一绝!目前丫最重要的有俩人,一个就是他二大爷,坐的是学校第三把交椅。说话办事倍儿有份量,吃螃蟹把肉给我挑出来,吃龙虾把皮给我剥了。
这位问了会不会在大街上横着走?那不可能。我跟您说,搁大街上横着走的有三种:第一种是打算找对过长得像“他娘那个腚”的开骂的泼妇。第二种是骗吃骗喝在大街上撒尿的小流氓,第三种就是菜市场跑丢的螃蟹。真正牛掰的人他得保持低调,在这种完全低调的情况下,范建他二娘包管学校后勤,他二娘的兄弟包管学生超市,他二娘的妹妹包管第五餐厅。连范建这么不成典初中门门红灯的人都进了复兴成了学生会二当家。丫打牌玩钱被抓,上网通宵被堵绝对没人过问。所以下辈子别修高分,修一二大爷坐第三把交椅的。当然了这位范大少也没少给老头栽面子。所以老头就是一直算计着把他送进北京四中,一来自己省得再操心丢人,二来自己也显得牛掰,三来亲戚朋友也落个好。可人家范建就任复兴了。就跟广告里那谁谁他老婆似的“我说你也用瓶贵的呀,可人家就选大宝了!”其实您要是说范建贵,就贵在有点自知之明了。
这第二号人就是天天跟他腻在一块儿的小芝芝,学名叫林慧芝。好吗,林青霞,陈慧琳,张柏芝。哥几个一见面就这么逗小芝,把小丫头片子乐得窜树上去的心都有。俩人打初中就是“莫逆之交”,当着兄弟的面,小芝敢主动过去找范建打KISS。范建说这叫“对火儿”,小芝说这叫“打奔儿”。意见分歧了俩人也不吵,求同存异,这种方法解决国际争端有效,用到这里居然也奏效。以后谁是受体就用谁的说法。例如*仕女小芝会说:“奔儿我一下。”壮烈英雄范建则曰:“过来,对个火儿。”当然了,奔儿的成功几率比对火儿的要大点儿,毕竟林青霞,陈慧琳,张柏芝呀。
有一回上晚自习,大伙儿都趴桌子上左倒右倒的算题。范建把小芝领七楼去了,俩人搁楼道僻静没人的地儿“对火儿”。正起劲儿呢,给第二把交椅的老孙头看到了,这老孙头可是第一副校长,说起来比范建他二大爷都大。这一点普通不知道内幕的您可以用下面的方法来确认,第一步确认头上的毛儿,毛儿越希官越大;第二步,您再进一步看一下走路的姿势,越蹒跚越有资力。第三很关键,您得看他平常手上拿什么东西,要是夹一公文包之类的,推断成功。要拿一破扇子,您看的这位是看门的欧吉桑或是火云邪神。
老孙头眼有点花就凑近前瞅,一看,俩人正搁那“对火儿”呢。老头心里就想:我也不打断你,我就跟这站着,等着,我看谁熬不住了。你猜怎么着,俩人根本没理他这茬接着对,估计有一袋烟的工夫。把个老孙头尴尬的跟什么似的,东瞅西望,没抓没落的,后来从地上捡了一破易拉罐灰溜溜的走了。范建说到这儿时,他说这小老头儿挺可爱的,走到俩楼道间大厅时老头还装酷,要背着手儿走,两手一扣,觉着不对劲儿,赶紧把那破易拉罐扔了。我说,这要是打算着丈量一个人的脸皮有多厚,我该怎么办呀?范建说,那容易,把这个人的脸泡水里边三天三夜,等泡灢了撕下来再量。一开始说完了,范建还挺得意,后来觉着不对劲,追了我九条街。
第二天是星期四,说什么也不该是开会的日子,也不是什么节什么气什么庆典的,硬把人招了去开会。这回也怪,在幕后的老孙头儿跑台前晃来了。而且这老爷子穿着西装革履的,跟打死琛哥的邪神似的又威风又霸气。开场白也挺经典:“啊,这个,是吧,嗯…他妈这叫什么事呀?!!!”大伙儿先是一惊,而后有吃瓜子的,乐得喷了一地瓜子糊糊。这老头儿真有修养,估计气糊涂了没准备演讲稿。“昨儿个晚上”老头继续说,“我在教学楼,七楼,楼道里头,看见俩,俩亲嘴的…”台下狂喷。“我就站那看…”这下巨喷,估计有笑的半死的了。
“都他妈别笑了!!!”老爷子站那脸都绿了。(哪位特技师在的话,我希望您在老头儿脑袋瓢儿上边加点儿白烟,我估计那样效果会更好。)一切响动戛然而止“很好笑吗?我他妈…”这时候不知哪个欠扁挨千刀缺德带冒烟的把人家老孙头的话筒音响调低了。“活这么大岁数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我看他们是给他们个机会,赶紧走,以后改就是了,俩人当我空气,在那接茬干,倒不像我他妈干错事似的…我这回说了,以后发现早恋现象不轨行为的立马开除。”老孙头向下瞪了瞪脸憋得通红不敢笑出声的观众们,凛凛的下台去了,就跟当年楚霸王乌江自刎前在汉军中狂斩了一阵回来时一样。
老孙头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这下复兴的男男女女可有的受了,这铁腕儿没把范建拉抬上去千刀万剐也算给足他二大爷面子了。
后来真有一阵子,我跟若兰一块走都不敢拉手儿了,怕老孙头捡个易拉罐砸我。于是,我就把无数次想亲小白姑娘的念头打消了,居然有点释然。不过这种只谈清不说爱的感觉也蛮爽的。
八
这天一下晚自习,若兰就颠颠跑过来问我,她说,你们男生宿舍三楼闹鬼呀?你可得小心点。把我笑得跟建宁公主似的。我说,这事你可别当真,都是咱那楚大侠闹的。丫大半夜的出去小便,回来跑得跟一贼似的,眼都紫了,丫说有俩女鬼,头发拖着地玩命的追他。哥几个都跟着在床上抖成了一团。后来我跟范建想去看个究竟,楚超这厮说,还想留条命去埃及看看木乃伊。靠,你不看个究竟非吓成一木乃伊不可。范建打头我们几个在后边跟着,楚超丫的龟缩着头在后边指路。走近前边,原来是俩女老师在洗头发,跟洗发水广告似的,一边洗一边埋怨,“什么时候不好停水,偏偏等我洗到一半,什么破学校,丫一男学生见了我叫得跟杀猪似的,哎,姐,我有那么难看吗?”我寻思旁边提壶的那老师自信的甩甩头发,加这么一句就是洗发液广告了,“妹妹,那是因为你没有用飘柔!”楚超这厮糗得想哭,当晚郝建纲丫的笑得喷了一地鼻血。唉,都是飘柔惹的祸,…你这该死的飘柔,让我止不住颤抖…把《该死的温柔》改成飘柔广告得了,一老师洗头居然把楚超丫的下的丢了魂,离谱的是哥几个也止不住颤抖。
第二天下晚自习。若兰说,我去找老师问题,我说去吧,我等你。其实离宿舍楼也就200多米。我就想体验一下叫做惬意的感觉。“呀!!!若兰你哪不会我给你讲啊!”子瑜就搁那儿给他讲,讲着讲着还来两句题外的,俩人跟那咯咯的笑。我说,我跟楚超走先。若兰点点头。我就一边泛堵一边走,哪不对劲也不好说,也不好意思跟人提。
正下到三楼小菊蹦出来拍我跟楚超。我说,“赫!这小丫头越长越水灵了。”往往藏心里边觉着尴尬的话,干脆说出来特爽,给别人的感觉也特爽。其实刚才小菊突然亮相,我果真怦然心动了一下,“哪啊?我说你们家若…”“哎呀,跟我叫‘我说’你小妮子不对啊。”我心话,我正犯堵呢你提她。楚超表面大大咧咧其实看人心里也很有一手。他拍小菊的头“也好久没见你了,走,喝汽水去我请!”“呵呵,想不到你这名牌的铁板鸭也拔毛儿呀?”
“咦,那不是电狮吗?”楚超朝大厅门口指,哇靠,电狮那身打扮简直呆了,跟梁朝伟亮相似的,跟那矗立着。我刚要过去问问是不是拍戏呢。小菊说了句话,她说楚超你抱我一下。吓我一跳,楚超更傻了,他说“啊?!!…好”
“算了,还是嘉星吧。”扑棱一下扑我怀里了,我正不知所措呢,啪一小嘴唇堵我嘴上了。我第一反映该是推开她才对,可我说什么也没做到。正这时候若兰在楼道里出现了。怕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我这心咯噔一下掉胃里边了,小姑娘怔怔的看了两秒钟,扑簌簌的眼泪便冲了出来,我挪开小菊就冲了过去,我说:“这,这,这拍戏呢。”嘴里头也没话好说了,刚才脑海中唯一记得这么一句,就拿出来搁这儿了。她瞪着流泪的大眼睛,四处望了一下。(时光暂停一下多好,让范建他二大爷把这放个摄象机,一来给我圆个谎;二来,把这么单纯,可爱到极点的小姑娘这一幕拍下来留个纪念)。她转身走掉了。没象香港女主角给我一大嘴巴,也没象韩国女主角哭闹着纠缠一阵才走掉。
我没好意思去拉她,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作贼会心虚。看罢“外景”渐去渐散的人群,空落自惭的我,迷茫困惑的楚超,罪魁祸首的小菊,目光如棘的电狮……这些制造罪恶的人,魔鬼,伤害了一个最可爱的小女孩儿,那个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和这个世界融合的恰倒好处的可人。
按照以前的方式,武力一下应该可以发泄出来。可现在,跟小菊?我还不如抽自己呢,明明对人家怦然心动了一下。罪恶感开始不断袭击起我来。门楼电狮望了一眼小菊,顺便瞪了我一眼,接下来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他把一朵精装的玫瑰从袖里边倒出来猛踩了两脚,稀烂了,玫瑰的花瓣成了糊状,它该多痛啊,正象受伤的心,虽然跟高强不熟,可是有时候挺同情他的,可这时候谁他妈同情我呀?
小菊说:“他…”我说知道。小菊也低着头走了。
之后,我拽着楚超在操场上转了N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