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有诚意又这么大牌的道歉,齐放日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
“这么晚了,还不下班?”他看着她问,心想也许今天会是那个好机会。
“专案小组今晚留下来讨论后天大鹰百货的开幕事宜,我来拿企划书。”骆瑶恭敬的回答,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
“大鹰百货开幕?”放日感到有趣的问,“和你有关系吗?”
“会议的过程都是我在策划,比较了解情况,所以企划缉的人员要求我陪同留下。”骆瑶一口气条理分明的说完,还是不看他。
“如果你不想参加,我可以给你权利,你不必参加,”放日大方的给她建议。
“不!我要参加,我喜欢这个工作。”
“哦——”放日笑了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骆瑶蓦然红了脸,她颇不自然的说:“我……我哪有?”
“你有。”放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在怕什么?”
这么大的一个嘲弄,迪使骆瑶勇敢的抬起眼直视着他,她眼里满是无惧的说:“我不知道齐先生说这话的意思。”
“没关系,不知道就不知道,一点都不重要。”放日突然这么说,然后他温柔的执起了骆瑶的手,在他掌中轻轻搓揉着,眼光则疼惜的看着她。
“齐先生,请你放尊重点!”骆瑶颤抖着声说,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他突然又这么温柔?莫非这是他的伎俩?还是他已经玩腻了麦柔,想换换味了?
“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要我放尊重,这不是太好笑了吗?”才一转瞬的时间,放日就俐落的将她拥进怀里。
这个怀抱是骆瑶熟悉又睽违许久的,宽阔的胸膛,有着他男性的气息,有着令她神魂颠倒的热力。
“我们别再自相残杀了,我这么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轻抚着她的发,放日动情的表白,这可是他挖自肺腑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骆瑶还没意乱情迷到相信他的地步,她告诉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幻像,是齐放口一手编织出来的甜蜜,只要她掉进他的网里,转瞬间就会掉得粉身碎骨。
骆瑶直觉自己快被他羞辱得眼眶湿润,她冷静的阻止了他的热情,“齐先生,请你放开我,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必须去参加。”
“去他的会议!”
放日的话才落下,骆瑶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放日腾出一只手来,动作飞快的接了电话,他的口气很凶也不耐烦。
“她不去!”
骆瑶只听到放日对着话筒讲了这句话,随即电话线就被他扯断了,她在一旁看得发愣。
“齐先生,麻烦你尊重尊重我好不好?我有权决定我自己要做什么事?”她不满的抗议。
“不,你没有权利。”放日从容的说,“你是我的秘书,我才有权决定你要做什么事,去参加那个会议不在你的职责之内,所以,你不用去。”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们了……”骆瑶犹不愿放弃。
“我也已经回绝掉他们了,不是吗?”放日碰到了她美好的鼻梁,忘情的就想吻上去。
这个自大狂!他可知道这个企划是她花了多大心血才逐步完全成的,他居然一口就否决了她?骆瑶暗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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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齐先生坚持我不必参加会议,那么,我要回家了。”她板起脸孔说。
“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放日有点生气的问。“我为什么要给你时间?这是下班时间,也是我的私人时间,既然你这么不尊重我,我也不准备尊重你!”骆瑶赌气的说。
“骆瑶,你听我说,我和麦柔不是真的,我只是……”
骆瑶冷哼一声,她已经抓到头绪了,她淡然的回答:“如果你们那么亲密还不能算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什么叫真的了。”
“你非要气死我才高兴吗?”放日脸色遂变,咬牙切齿的说。
“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只想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我会感激不尽。”骆瑶笑容苦涩,故意用嘲讽的语气说。
“好吧!”放日低声下气的掩藏了固执的本性,“我再问你一句,你回答我,我就放你走。”
“请便!”骆瑶用挑战的眼光看着他。
你……你还爱着我,对吗?“放日在矛盾中挣扎,眼神一眨也不眨的将感情落在她身上,对骆瑶,他还不想失去耐心。
顿了顿,她本来应该找不出任何一句应对他的话才对,但是骆瑶却高高昂起了脸,她的嘴角出现一抹揶揄的笑容。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说,“谁告诉你我爱你?现在我再次声明,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一来一没一有,齐先生!”
看了她半晌,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蛛丝蚂迹,放日颓然的松开了手,他露出苦笑,一句话都不想说。
真的弄巧成拙,他再也挽不回骆瑶了?
“你走吧!”他背对着她说,不想让她看到他的失望和伤悲。
骆瑶拿起皮包,心里一阵抽痛,她浑身的细胞已如触电般的颤抖,这是不曾回头的齐放日所看不见的。
深深的再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骆瑶头也不回的走了。
骆瑶走后,放日朝空狂喝一声,声响久久了绕不去。
心情苦闷喝了点酒的齐放日,这晚在骆瑶怀疑的目光中和麦柔双双的步出扬鹰大楼。
“放日,你看起来不怎么好哦!”麦柔甜腻的主动搂着他的臂膀,无限讨好的说。
“怎么?你有办法让我变好?”放日的心思全不在麦柔身上,满脑子想的都是骆瑶刚才那对没有感情的眼眸。
“当然有哩!”麦柔故意亲密的俯过去在他耳边说:“只要你把身后这些讨厌鬼打发掉,我保证你待会儿会享受到世界上最消魂的快乐。”
麦柔指的是放日的保镖群们,每次只要他们出去,就一定有这堆杀风景
的大男人跟着,而且一路不停歇的跟着。
如果能将这群人支开,她才有对齐放日下手的机会。
“怎么样嘛!好不好?”莫非没有他们的保护,你不敢随便走动?“她使出激将法。
“好,我叫他们先回去。”放日爽快的答应。
其实激将法对他来说向来是没有用的,他早已被齐绽人的帮教训练得无动于衷,但是他还是答应了麦柔的要求,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想短暂的放松自己,看看能不能忘掉骆瑶。
麦柔忘情的攀上他的颈子,啧然有声的亲吻了他的脸颊。
于是,齐放日驾车来到麦柔的住处,她殷勤的挽扶着他,软言温语的准备了小菜又对他劝酒,黄汤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后,令人不安的夜正开始。
第八章
这个夜晚的风很凉,骆瑶独自步出扬鹰大楼,她加班到十点半的情况倒很少见,若不是有紧急企划要做,她也不必配合文宣小组查资料档案。
这个时们应该没有公车了,好在她的住处离公司并不远,大约只要步行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趁着晚风怡人,她决定慢慢独步回家。
闲散的心情几年来似乎离她好远,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使她有时都差点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她不懂享受精美生活、不懂疯狂购物也不懂整个下午赖在咖啡馆的这种游戏的心情,每当她想稍作休息,骆远的无可教药就会浮现她的脑海,使她的脚步益加的快,快得连她自己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这几天骆远又失踪个彻底了,上个礼拜她才把刚领的薪水给了他一半,她总是于心不忍,总是不能真的狠下心来不理骆远,而他也正是了解她这一个弱点,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荒唐吧!
太可笑了,她竟不知日复一日的生活所为为何,而齐放日……齐放日给她的失败当然也包括在其中。
她几乎分不清自己是爱他或恨他。
如果说爱恨是一体两面,那么她的爱一定多过于恨,至少她还是想念他的,无论她表面上装得如何冷漠,但只要一见到他,她又会情不自禁的想看他,想关心他的一切,爱的矛盾在她的身上发挥着淋漓尽数。
过去不曾爱过,只这么一次,却教她苦不堪言,如果地的家世背景不是那么显赫,她还可以说服自己放肆爱一回,大胆的接受他的爱情,但是,他绝不会是认真的,像他这种有钱的花花公子,怎么会有真心?
还是忘了吧!
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何来情情爱爱惹尘埃?
这么东想西想着,她的脚步走得愈来愈慢,皮包在她的肩膀下显得有气无力的左摇右晃,她心情真的很疲惫。
转入一条人烟稀少的巷道,她抄的是捷径,平时她不会走这里,不过今天不太一样,她想快点回家,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解放紧绑的工作压力,才星期四,还有一天她才可以真正松一口气……
“小姐,很晚哩!自己散步啊?要不要我们兄弟陪你一起散步啊?比较有情调!”一个流氓突然由巷子里的岔弄里闪了出来,地身后紧接青出现五、六个高壮的男人。
骆瑶一惊,皮包差点掉在地上。
她看清楚了跟前的男人,口嚼槟榔,脚踏拖鞋、一件便宜的花衬衫罩着他肥粗的上身,下半身则是一条颜色奇怪的西装裤。
天啊!这是什么年代?怎么还有男人穿或这样?好难看!
“是啊!小姐,你这么漂亮,一个人危险哟!”另一个人短小猥琐的男人不怀好意的色迷迷的看她。
一个人危险?!骆瑶是又害怕又好笑,有他们这一堆恶心的男人靠近她,她才真的危险呢!
“请你们让开,我要回家。”她将皮包护卫似的抱在胸前,冷冰冰的说。
“回家?!”为首的男人嘿嘿的邪笑了起来,“正好,让我的兄弟们保护你,否则你这么个小美人儿,万一有什么损伤,我可会心疼死的!”
他自以为幽默的挑逗声才落下,一个沉厚的嗓音立即响起了。
“那么,不知道为你送殡的人会不会心疼死?”齐放日的人随着声音出现了,他高壮颀长的身材当场让这些小瘪三矮了一截。
骆瑶又下了一跳,她转过头去,正好与放日的眼光焦着在一块。
这个笨蛋!他应该赶快逃开去搬救兵才对,怎么还贸贸然的现身?难道他没看见他们有多少人吗?这么一来,他们两个不等于是找死?
骆瑶焦急的猛向他使眼色,示意要他离去,奈何放日对她彷若视而不见,还是杵在原地,大有威风凛凛预备之姿。
“你说什么?送殡?!”为首的男子往地下吐了口槟榔汁,抬起头来,耍狠的开骂,“干!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这条街都是我管的……”
骆瑶恍然大悟的看着他,“哦!原来是街道管理员!真是抱歉,我还以为你们是地痞流氓呢!不好意思,刚才你们说要送我回家,我还口气不好的拒绝,真是对不起!”
放日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的骆美人,她怎么永远对工作以外的事少根筋,不过,这也正是他会爱上她的原因。
放日已经笑出声了,流氓头头差点气得叶血,他这款刻意装扮的流氓造型没有被认同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想成是那种退休扫街的老芋头伯伯,真教他气血难平!
“我操!”流氓头大喝一声,“他妈的!兄弟们!给我上!”
几名大汉听到命令顿时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立刻蜂拥而上。
放日先将骆瑶往身后一带,他身为鹰帮老大的风范自然而然的生起了,要他一个人打六个人不是难事,就算跟前有千军万马也都难不倒他。
他生平最不屑单打独斗,那只消一秒钟就可以将对方解决的事,乱没劲的。
对方五人在几分钟内己被齐放日打得落花流水,一个接着一个躺平在地上呻吟,看得身后的骆瑶目瞪口呆。
实在太厉害了!他们完全没有偷袭她的机会,连齐放日的身边都无法越过一步。
她不禁要想,齐放日是不是个掩藏身份的东瀛忍者?否则他的身手怎么会这么矫健!
仅剩的一个,也就是为首的流氓,他虽然虎背熊腰,但此刻却也早汗流泼背了。
他双眼斜斜的瞪视着齐放日,边看边打颤,接着,他出其不意的由腰际抽出一把开山刀来。
明晃晃的刀沿着发出光亮,流氓头邪气的一笑,他得意的喊话:“怕了吧!老子有刀,这下子要你死得难看!”
放日微微一笑,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岂会怕这么一把小刀,若不是担心会惊吓到骆瑶,他早己一阵枪声将他送往地狱,哪需要在这里辛苦的搏斗。
骆瑶扯住放日的袖子,不安的轻声说:“我们走吧!他有刀子……”
齐放日怎么可能罢手!
听到骆瑶的关心教他窝心,但是不战而逃不是他的作风,无论如何他要将他们打得没有再爬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