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借我靠一下好不好？”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乔哲宇，我那么那么喜 欢＇炫。书。网＇你，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喜 欢＇炫。书。网＇我一下呢……”
“我接受你的礼物。”在那一刻，他终究动心了，揽住她，“我们，试试看吧。”
——为什么后来每次想起，都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喝太多酒了呢？这是太不负责任的想法吧！
面前的女生笑靥如花：“乔！”他的多次抗议之后施梦薇只好选择和苏弈同样的称呼，“你来啦。我们走吧！”她穿着红色的大衣，更衬得她面容姣好。
乔哲宇也笑起来：“今天想吃什么？京华的自助也好，哪个巷子里面的小摊也好，我都奉陪到底！”
或许过去不重要，或许未来也不重要，人就应该活在当下。
今天，我身边的人是你，那就让我对你好一些、再好一些吧。这样至少以后想起来，自己曾经是全心全意付出过的，不用内疚也不用后悔。
第二十三章（1）
数学课上突击进行了一次小测验，大家都叫苦不迭。最近学了椭圆双曲线和抛物线，解析几何是高中数学里最难的部分之一。而测验结果出来之后，老倪在班里大发雷霆：“你们一个个，怎么考的，嗯？看看自己的成绩，看看都错了哪些地方！该不该错！一个个上课不听讲，作业胡抄抄，到最后就考成这个样子，嗯？看来不治治你们是不行了！”
夏央并不害怕，因为她这次没有犯任何低级错误，只是最后一道大题难度太高，她实在不会做。
“第一条，整张卷子最简单的题目，还有人做错，嗯？都说旗开得胜，还有什么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第一条都做错，你后头怎么成功啊？答案应该是负4，写了正4的人给我站起来！”他带着浓重柳陵口音的普通话让人很想发笑。
有两三个人慢慢吞吞站起来，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还有呢，嗯？陆羽鹏你怎么没站起来？我这里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不要有侥幸心理！”
于是陆羽鹏也只能乖乖站起来。
“这题这么简单，不用讲了吧？第二条啊，答案是0和2，这个没人错，很好。但是下面的第三条，做错的都给我站起来！第一条错的人别坐下去，继续站着！周天一，我这里记下来的，你就是两条都错掉的吧？”
周天一面红耳赤的。就算他的座位是在角落里，也引来了无数的目光关注。
“这一条怎么能错呢？上个星期才讲过的！切线的问题就这么难啊？教过你们多少次了，解个二元二次方程组都不会啊？”
“这一条错的都站起来！一共应该有17个！我看看，嗯，乔哲宇，程艺，叶小夕，嗯……”
“这种题目，强调过多少次了，b要大于0！又是多少人忘了写这个条件？站起来吧，快！王颖菲，你看看你，身为班长啊，还犯这种低级错误？作为班长要以身作则呢！”
……
“你们看看瞧，就这么一个小测验，就这么10条题目，错成什么样子了！”老倪激动得唾沫星子飞溅，“好了，今天晚自习，你们一批批地到我办公室来。下课！”
他刚走出教室，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夏央跑去小夕那里，表达自己的同情：“可怜的小夕，祝你晚自习好运啊！真不晓得他会怎么惩罚你们……”
“夏央你考得真好啊，最后都没几个人坐着的了，你，吴明超，还有谁？啊对了对了，还有苏弈的！”
夏央很惊讶：“我都没注意到哎……”
“你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吧？”小夕撇撇嘴，“咳，苏弈他很细心的，不太会犯低级错误，所以这次就逃过一劫啦。”
“老倪这次可是发狠了。”夏央心有余悸，“幸亏我当时检查了一遍啊，其实我第一条一开始写的就是正4……”
“不说了，下面体育课！”小夕拽住夏央的胳膊，“今天和1班有热身赛呢！”
和1班的热身赛是按照正式比赛的规则来的，五局三胜，第一三五局男生打，二四局女生打。体育老师爬上了裁判台坐着，哨音一响，第一局比赛开始。
女生们集体坐在场边给男生们加油。夏央惊喜地发现男生们已经能有流畅的进攻体系了，一传、二传、扣球，一气呵成。而女生还只能努力接发球然后努力把球垫过网去，相形见绌。
1班实力比较弱，男生轻轻松松赢下第一局。夏央戴上护腕的时候才意识到其实她们并没有确定所谓的主力阵容，都不知道是哪些人应该上场。女生们面面相觑了会儿，蒋婷婷主动说：“现在着急，所以我来点名吧，何夏央，叶小夕，程艺，赵雨苏，许宁，还有我自己，暂时先这6个人吧，大家有意见吗？”
“大敌当前”，能站出来说话的人自然会得到大家的拥戴。蒋婷婷挑出来的都是平时表现出众的，所以没有人表示反对。六个女生走上场去，也没有考虑站位的问题，都就近站好。
这一局女生的比赛也几乎没有悬念，因为12班的整体实力高出许多。大家很快赢下了这一局，开开心心地下场。蒋婷婷把女生都召集在一起，说：“我们现在来选一个主力阵容出来吧，再选正副两个队长，怎么样？班长，副班长，副团支书，你们说呢？”
一致的点头。
“那好，我去办公室拿纸和笔来。”蒋婷婷的领导能力和办事效率都很不错，女生们迅速地完成了排球队的组建。主力阵容就是刚才上场的6个人，蒋婷婷是队长，夏央意外地当了副队长。
男生又迅速赢下了第三局，3：0，12班完胜1班。乔哲宇独自走到女生群中，左右看看：“哎们这儿负责人呢？”
“你干嘛？”蒋婷婷很不客气地问他。
“交流交流呗，我是男生队长，给你们提点建议还是可以的吧？”
陈城也走了过来，笑着问蒋婷婷：“你们选了主力没？队长是谁？”
“我，还有何夏央是副队长。主力就刚才上场的那六个。”
大家都自觉不去打扰他们“夫妻档”的对话。乔哲宇过来和夏央说话：“哟，长进了么，当上队长了。刚才你表现蛮好的啊，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就副队长而已……”夏央禁不起夸奖，面红耳赤，连连摆手，“而且你打得才真是好呢，扣球很漂亮啊。”
“是吧，我也觉得我扣球蛮厉害的。咳，没办法，本人天赋异禀，篮球排球都那么擅长。”他得意洋洋的。
夏央已经习惯了他的自恋，不想搭理他，转而问道：“你说提建议，都是什么呀？”
“哦，想说你们分工的问题的，既然确定了主力阵容，就要说好谁负责哪一块，不能抢着救一个球或者等着对方去救球。”他侃侃而谈，“还有，球出不出界的问题，其实谁离得最近谁就最清楚，其他人不要出声影响他的判断。你们今天第一次比赛，没什么经验，以后开始就要注意了。”
夏央认真地点头：“受教啦！”
上课铃响起，大家匆匆忙忙地奔回座位，同时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渐渐逼近。老赵抱着讲义走上讲台，说：“学校决定在期中考试之后组织一次针对高二年级的春游，让大家放松放松，地点是上海和苏州，三天两夜。这里是通知书，来王颖菲，你帮我发下去。大家带回去给家长签字，明天早晨交回条，知道了吗？”
王颖菲发通知书的时候，纷纷的议论声在各个角落响起。“春游哎！天哪，上高中之后的第一次……”“别提了，我初中三年都没有春游秋游的！”“上海和苏州，没意思啊，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太好了，能春游了！”“只针对高二，是不是意思是只此一次，以后就给我好好学习……”
夏央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小夕，果然小夕也在找自己。两双眼睛对视，不用言语说明，也交换了彼此的想法：“小学毕业之后，终于又能和你一起春游了！”
“安静！大家注意，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期中考试的复习！现在我们开始上课。”老赵开始板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杂化轨道理论，这是很抽象的概念，大家一定要认真听好。来，我们先复习一下电子云。”
夏央抄着笔记可是心不在焉，春游的消息让她心潮澎湃。她是“初中三年都没有春游秋游”的可怜人之一，终于等来了盼望已久的集体活动，怎么能不激动呢？盘算盘算，期中考试也就是两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哈，很快就可以和大家一起去上海苏州了！
她想起去年的那次开心的博物馆游，便更加向往春游了。和熟悉的朋友们一起出游总是快快乐乐的，可以放下一切烦恼而真正地去享受当下的高中生活。
这一次，一定又可以增加很多共同的快乐回忆吧？应该可以申请和小夕住一间房，睡觉之前可以聊很久很久的天；长途客车上乔哲宇这种人一定会不甘寂寞地组织些飙歌之类的活动，如果分组对抗有点小比赛一定更好玩；如果全班一起坐过山车的话，自己再害怕也会上去，大声尖叫释放心里的压力；大家坐一起吃旅行社那种饭，也不会觉得太难吃了……怎么想怎么都会是一次开心的旅程！等不及啦！
——只是，颜子舟，我和你真的没有缘分吧，同班四年都没有赶上一次春游……
“春游耶！学校这次对我们真好！”吃晚饭的时候，小夕和夏央都还很激动。她们小学时代的春秋游都是在柳陵市范围内，最远也只是去了市郊的一个公园野炊。这次能一起出个小小的远门，确实值得期待。
“我们两个一定要住一个房间！”和夏央想的一样，小夕也是想和她躺在床上聊天直到深夜的，“虽然学号不是挨着的，不过换房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到时候谁管那个嘛！”夏央很有把握。
小夕把一个小蛋糕递到夏央嘴边：“今天这蛋糕做得蛮好的，外酥里嫩啊。”
夏央吃下去：“嗯，是不错。不过你这动作让我想起了蒋婷婷和陈城啊……”
“讨厌！”小夕叫起来，“你是觉得我们俩像情侣？同性恋么？”
“没没，我没那意思！我就是说动作像嘛……”夏央急忙分辨，“你忘了那次我们看他们两个互相喂蛋糕吃的事情啦？”
小夕撇撇嘴：“哼哼。”
“你说他们也很厉害啊，老师家长对他们肯定教育过了，都拆不散的，这就快要一年了！”
“一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谁知道能不能熬过高二高三，谁知道高考之后会怎么样？”小夕持悲观态度，“就算考去一个大学，大学还四年呢，大学毕业呢，找工作呢，那么多障碍在前方啊！”
夏央却表现出了难得的争执精神：“我觉得有可能的，只要他们相互喜 欢＇炫。书。网＇，一定能克服那些困难、最后结婚的！我妈高中班里就出了两对呢！”
“那是特殊情况，很难得的。而且年代不同了！”
“我相信他们。”夏央固执地说，“不是一切皆有可能嘛。”
小夕不服气：“那我们打个赌吧！就赌15年怎么样？现在我们17岁，15年之后就是32岁，就算结婚晚，也都差不多了，就到15年之后，看看我们班那时候有没有真的结了婚的，怎么样？”
夏央点头：“嗯，可以，就赌一顿必胜客好了！”
“咳，到时候我们都工作好几年了吧，必胜客不算什么了，京华自助好了！”
“那京华万一到时候就关了呢？”
“不管不管啦，反正就是要请那个档次的饭店！”
夏央继续补充：“那，没有结婚，但是同居了的算么？”
“不算不算，必须要领了结婚证才可以，我们可是守法好公民！还有啊，如果结了婚又离婚的，也不能算！”小夕咄咄逼人的。
“不算就不算，我相信我们班一定能有至少一对！”夏央毫不退缩。
小夕坏笑起来：“夏央啊，你不会想为了一顿饭，把自己随便嫁给班里的某某人吧？”
“你想什么哪？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可别为了一顿饭就错过班里某个你的真爱啊！”夏央反击得恰到好处。
小夕极少说不过夏央，这次终于主动叫停：“好啦好啦，不管这么多了，反正说定了哦，15年，赌一顿和现在的京华自助一样档次的饭！来来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同样是晚饭时间，乔哲宇和施梦薇坐在水池边的木头长凳上，背景音乐是广播台放着的钢琴版《天空之城》，凄凉唯美。
“你确定你真的什么都不吃么？”乔哲宇自己吃炒凉面吃得很香。
施梦薇摇头：“唉，我最近又胖了，怎么能吃呢？”
“没事，我不嫌你胖。”他笑嘻嘻的。
“讨厌！你这么说，意思不就是我真的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