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她的绳子。”禹圣焱开口,对于卉芳夫人稍显威严的姿态稍有细究,却见她面上并未有异,便眼一搭弃了再起的疑思。
待卉芳夫人为芽儿净了脸,又稍整了衣衫和头发,捆着她的绳索也解了开,卉芳夫人背对着三个人,对芽儿轻启嘴唇轻声说了一句,“委曲你了。”芽儿微微摇头,含在杏眸中的眼泪如何也没有在此时掉落下来。
待卉芳夫人轻轻退开一步,芽儿美丽绝代的容颜乍现于三人面前,果真让人不得不惊艳,晶莹剔透的凝脂肌肤,犹似一块上好的美玉,挺俏秀气的鼻梁,丰盈温润的樱唇,全是恰到好处的细美五官,特别是那幽幽含愁的杏眼,此时正微微虚掩,任其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竟没有露出一丝退意,柔弱中又显露一丝刚毅之色,非常复杂的神色中却更显异样的妩媚风情,犹是一位天姿国色,此言并非作假。
而她微微抬头之下,让禹圣焱发现了她额中生莲,一朵火焰一般的莲花形状,他竟下意识问出口,“那是胎记?”语气稍有一丝丝波动,他不知道是在确定什么,但是此时非常想知道那太过相似的眉眼间的红艳,是后来还是天生?
芽儿心中冷笑,还有怀疑么?但面上却恭敬回道:“是胎记,我的母亲也有这样一朵,不过早逝了,王爷若要查询,可能有点坚难。”
明显不愉的语气,立即打破禹圣焱心头的异样情素,眉眼一冷,再道:“韩采文与你们……”
“没有关系。”她断话,抬眼,冷声说,“路上偶遇到她,因我的容颜惹来歹人而被她所救,为了感激于她,故而她说今日要涉险,所以尾随她而来,只想还她救命恩情,而你们所怀疑的易容,也是她教我的,话已至此,不知殿下还有什么要问。”
禹圣焱心中更怒,觉得这个卑下的女人蔑视了他的威严,突然拔身起来,向芽儿走了两步,似有教训之意,卉芳夫人担忧他会伤到芽儿,立即挡在芽儿身前,“这位王爷,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你想知道的我们都说了,却还要针对我的儿媳,难道当真被我儿媳的容貌所惑,起了歹心不成?”
卉芳怎么不知禹圣焱是什么人,这么问来,她也有两个意图,要么他碍于颜面,会立即转身离开,从而放了她们,要么她当真猜对了,禹圣焱看到与韩采文相似的眉眼时,那会不会……
第144章心中的天秤
可卉芳夫人却算错了一筹,早先面对真正的韩采文时,禹圣焱也未起多少心思,更何况是只是巧妙神似的姚菁芽,于是,听禹圣焱吩咐道:“此二人先留于别院,火房里不是缺人吗,让她们去那里帮忙。// /”
芽儿与卉芳夫人被玉莲笙就安排在别院的客房里,这里稍靠近后院的地方,可其怪的很,他竟然给她们单独拨了一处院子,幽静的小院、僻静的处所,让芽儿心下大疑,晚上与卉芳夫人商量着说,“看他这意思是想把我们长久幽禁了,难道今日的说词他还未相信吗?”
为这个问题,芽儿沉下了眉眼思索起来,一旁的卉芳夫人看了她一眼,眉上一蹙,眼里似闪过什么,她突然向坐在床上的芽儿跪下,“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正思考的芽儿乍见她如此动作,岂不惊疑了吗,立即下床来扶起她,“娘,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生说,如今我就剩你这个亲人了,难道我们还要分彼此,你还要把我当外人看吗?”
说来就有些伤心了,也不知是为了今天的事,还是此时的触动,芽儿心头一阵紧缩,涩涩的泛着心疼,却不知是为卉芳夫人,还是在自怜?
卉芳夫人眼眶红红的难过,伸手抚了抚她才干了的长发,自责的说,“若不是我,你与圣焱如何会一再误会,都怪我这个做娘的,为你下跪……就算是给你磕头,也不能消了为母的过失,就因是我,才让你与腹中的小孙儿一再的受苦受难,我自责呀……”
可再责,那人还是她的儿子,如今乍一见到了儿子,虽然之间有误会,可是却让卉芳夫人找到了归宿之意,当初在火场里,她也是为了见儿子才能挺了下来,而现下就更离不开此地,但听芽儿却有离开之意,她这个做母亲的……
上天呀,请允许一个母亲的自私吧,若有责难全冲着我来呀,让我赎罪,让我呀……
芽儿看出她的苦痛和自责的意思,口中本要劝她几句什么,但是今日的经厉,面对完全陌生,或者应该说禹圣焱的另一面时,她的确有一丝迟疑,若当初他是这么冷酷,她想她不会这么发傻的爱上他,可是爱了,毕竟是爱了呀……
一晚上,她都睡得极不安稳,手抚在微凸的腹部上,感受着孩子的胎动,她的心就像一个天秤,一时偏左一时偏右,虽然明白一时离开不了,但此时却在计较着自己的心的偏向,到底对往日的感情她要不要坚持下去,可若是肯定的话,相信未来的路定是坎坷难行,但若不……能不吗?
于是天都要亮的时候,芽儿才在心头做了决定,她想,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无论她的心,还是现实的残酷。但唯有一点她会坚持,腹中的骨肉,她会好生的保护着,不让他有一点损伤。
其实让她却步的就是今日那桶冷水,也许禹圣焱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不会这么做吧,但是就算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也不应该那么残忍的对待不是吗,当时身冷的同时,她的心有一瞬间的跌入冰窖,心头突起对禹圣焱的愤怒压也压不下来,在整件事情中,她本就无辜透了,可为何却要让她偿尽了这痛的滋味。
临睡前,她迷糊的想着,若再有第二次,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你,待孩子长大后,再给你这混蛋好看,把一切事实摆在你眼前时,看你要怎么后悔,举时再来安抚我,哼,天下有那么容易的事吗,今日我受得委曲定要十倍,不,百倍的还给你!
第145章别院苦役
一晚上的思虑千千万万,但接下来忙碌的工作,却让人芽儿顾及不到其他。 //城外的这座别院,是专门为庐洲正在开垦的百亩良田而设立的后勤保障部门,这是芽儿的认识,别院里专供上万人的一天三顿伙食,还好不管住宿,不然肯定会忙得脚不沾地,难怪禹圣焱会说缺厨娘,这里已经百来十个人了,但似乎仍然不够用。
大伙房里的一天,就像是在打仗,而对于芽儿与卉芳这种新手来说,就是别人呼来喝去的对象。卉芳夫人有许多次想要与禹圣焱说清一切,但都被芽儿阻止了,此事一时不仅说不清楚,更有可能他们还怀疑上她们什么,现在是苦点,总比被最亲近的人怀疑或者当犯人幽禁来得好点吧。
转眼间就是半个月过去,对于劳碌的生活,芽儿与卉芳夫人都开始适应了,两人的工作是洗菜摘菜,外加时不时被伙房里的大厨或者管事之类的安排一些零杂粗活,这也难怪,伙房里全是一帮女人,眼看着来了这么一位天仙似的姑娘,谁不羡慕又忌妒不是。
而最关键的是,伙房里这些“单身”女人心头所看好的大管事,也就是别院里,玉莲笙手下三大管事之一的刘大庆,此人老实巴交,但为人非常友好,年纪二十七八,早年丧妻,无儿无女,人好、前途好、再加上相貌也不错的样子,久而久之,女人们多了,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没有成亲的小姑娘,她老子娘就有意撮合,失了丈夫的巧寡妇,那心头也百转了千回。
只是众人吧明示暗示,那刘大庆不知是看不上呢,还是当真木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反正对于一帮子女人发红的眼,那是没一个在意的。可自从身怀快五个月的芽儿来此,那是惊为天人呀。
玉莲笙只交待说是新请的厨娘,他也就真当人家是一般小妇人了,再从卉芳夫人那里打听到芽儿是来寻夫的,刘大庆是颓丧了两天,也不知道乍就想通了,天天的给人献殷勤、也够体贴,也因此,芽儿与卉芳夫人的工作没前十天那么繁杂,但是天天吃尽众女人的刀子眼,那处境也非常的不好受了不是。
但对于众女人的那些个小心眼,相必芽儿又岂会放在心里,但见刘大庆是越来越上心,她是哭笑不得呀。
“芽儿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快放下……”此时正是送饭的时候,中午了,老忙,伙房的大伙头见忙不过来,自然就咂呼的招呼起人抬饭桶,此时,与芽儿搭手的是一位二十几的妇人,眼见刘大庆惊呼呼的过来,立即就忤了人两句,“我怀孩子的时候还下田种地嘞,难道天底下的女人就你娇贵不成,哼!”
叽叽歪歪还说了些什么,芽儿是听不清,也懒得听去,她麻木了她。
刘大庆身材微胖,一串急步跑来都有些上气接不上下气,他就告诉芽儿,语重心长、担忧味十足,“你都五个月的身子了,可得自个注意一点,不然累着哪里,坏了孩子,那可怎么得了,快快跟我到一旁去休歇会儿,相信我啊,给你说的就是有那道理的,毕竟我也算过来人,我早逝的那婆娘就是难产死的,那时候呀……”
其实,众人见刘大庆总找芽儿,都以为两人在一起有点那啥,岂不知,芽儿就是听刘大庆说呀说,如今,她是连同他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特别是他与他那难产而死的妻子之间的事,那些他认为挺浪漫难忘的往事吧,一遍遍的说给芽儿听,似乎就他这样,就能把眼前这位天姿国色说到自己怀里去,他也敢想他。
给读者的话:
亲们,偶一般早更新的,中午之前吧,偶下午更新会提前说的,希望亲亲们能理解一下下哦,每天五更,偶的极限了啦!
第146章真假难辨1
但芽儿知道他为人老实,心思也算单纯,有他在,到是帮着自己许多忙,也赶走了老大一堆偷窥者,于是也就当他是一个爱唠叨、有点自以为是的顶头上司。 //她一贯的含笑听着,刘大庆似乎总是在她跟前充满了谈说欲,两人一来二去,在芽儿心里,倒当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而对于与禹圣焱相认,她一时不敢去想,迷糊的日子一天过一天,与卉芳夫人呢,总是晚间的时候才能相见,在刘大庆的保护下,仍有那一点点的不足了似乎,不然全伙房的人都孤立她不说,连一起的卉芳夫人也给调另一伙房去了。
“看你这腿肿得,红得亮堂堂的,娘看着就心疼死了……”卉芳夫人哑着嗓子说话,跪在床上为她揉着脚脖子,眼眶湿了又湿,伴着昏黄的烛光,是一张非常自责且憔悴的颜色。半躺着的芽儿缓缓起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干嘛哭,看着您哭,我也难受了,所以不要哭好不好?”
卉芳眨掉眼中的泪水,伸手暖暖的抱紧了这个可人儿,“芽儿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与焱相认呢,你说就凭你肚子里这块肉,难道他当真就会不认,还对你像当日对琴音那种态度么?”这是卉芳夫人想了千遍的问题,最终仍是无解。
芽儿只说,“若是以我现在的情况去找他的话,就算是被怜惜了,我也不愿意,宁愿是现在这种简单而忙碌的生活。”话说的坚强,但心底下却涩成了一团,她真觉委曲死了她!至于琴音与韩旭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最终还是因她受累,唉……
是夜,书房里,毕希佑正说:“我们追踪韩采文与韩旭文半月之久,发现他们逃进北王的管辖内就再也没有出来,我们的人也不敢轻易潜进去,唯恐引起北王对我们的怀疑,而京城方面也监视了数日,最后总结下来的情况是,那文贵妃娘娘现下正是得宠的时候,根本没有离开过京城。”
不仅如此,听京城探子所报,禹圣麟极宠韩采文,招摇过市也不在话下,堂堂一国之君全副心思都在女人身上,京城百姓及朝中大臣已对此有诸多意见。只是这话,毕希佑是不能给禹圣焱说。
“综合来看,有两个可能。”玉莲笙来回的在书房里走着,禹圣焱于案前就坐,手上正拿着一本奏章翻看,看似对此事倒没有几分在意。就听玉莲笙继续说,“要么,韩采文一直在京根本没有离开过,那日那个韩采文是别人装扮而成,只是来庐洲嘛,八成是细作之流。第二个可能呢……”他眼四周,众人也沉思着,他说,“也许两个都是假的。”
这声刚说,倒是惊了众人一眼,就听玉莲笙道:“当日清风庵一役,事后京城方面是也是闹得沸扬,殿下因此被大禹皇室追究,只说韩夫人死在当场,但我们都知道,并非是我们动的手,那会是?”他转而看着放下奏章的禹圣焱,“难道是太妃娘娘,那么太妃竟然舍弃了韩夫人这个帮手,又有什么原因非要把有夫之妇的韩采文许给禹圣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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