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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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烈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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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心上人感觉特别香甜!真不想离开温软的抱枕。
  “嗄?!”
  煮饭?!
  两人瞧著大力踢上的铁门,有片刻昀错愣,现今还有这种贤良的男人吗?
  “他的女朋友真好命。”朱媚心羡慕的说道。
  “是呀!好男人不多了。”杨远天点点头。
  “咦!这里不是鸿儿的住所?怎么会有男人来开门,是不是看错门牌号码?”
  “我瞧瞧。”他低头望望手中的小纸片对照。“二十七巷一百七十五之三号,没错呀!”
  “也许是徵信社查错了人,给了错误的讯息。”不该太轻信徵信社的办事能力。
  “不会吧?这家徵信社信用卓越,从未出过纰漏。”他一再比对号码。
  “谁晓得他们有没有搞错对象,随便找个线索来搪塞。”下回不找这间烂徵信社。
  杨远天取出了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看。”
  几声铃响接通后,两方进行大约五分钟的对谈,他一面瞄向门牌号码,一面疑惑的再三质问才切断通讯。
  “怎样?”
  他轻咳了几下掩饰震惊。“徵信社说鸿鸿就住在里面,他们调查的资料绝对正确。”
  “你在吓我吧!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低级。”像头卖肉的牛。
  “你刚不是还羡慕他的女朋友很好命?”他为之失笑地说道。
  朱媚心冷哼一声,“如果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赶他出去。”
  “不要太心急,也许不是鸿鸿。”就算是,她不见得听话。
  “我不管,你去按铃,我绝不允许那种人渣玷污我女儿。”她的女儿该配更好的男人。
  恐怕……米已煮熟。他在心里想著。
  一个男人光著上身从女儿床上爬起来,此意不言可喻,一定有某种程度的亲密。
  “谁又走错地方,我的鱼才下锅……怎么还是你们?”他在看清人时叹了口气。
  上身依旧不著衣的光裸著,方羽在身前围了条围裙,手上拿著沾了油的锅铲,外表稍微梳理过,不再一副落拓的邋遢相。
  “我们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住了位外科医生?”杨远天客套而带距离的问道。
  “外科医生?!”他搔搔头,担心鱼烧焦了。
  朱媚心急切的抢著话,“是女的外科医生,她叫朱鸿鸿。”
  “你们要找……鸿鸿?!”方羽突然抬头看看天。
  “是的。”接著她不解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奇怪,今天既没有下冰雹也未出现异象,怎么会有人找鸿鸿?”鸿鸿是外科医生没错。
  “她住在这里吧?”
  方羽审视的搓搓下巴。“如果你们是来致谢就免了,鸿鸿不爱繁文褥节,我代她谢过了。”
  他当两人是她的病人或病患家属来答谢。
  “我们是她的父母。”朱媚心的口气明显不快。
  “父母?!”他当场掉了下巴。“你们在说笑话吧?鸿鸿和你们长相不像。”
  这句话说中自己心口的痛。
  含辛茹苦地怀孕十个月,孩子一出生不怎么哭倒也罢了,偏偏越大越孤僻,五官、性子全然不像父母,和她死去的小姑姑却如出一辙,言行举止不受管束,总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
  要不是太像她的小姑姑,他们会以为抱错别家的小贝比。
  “像不像是一回事,我要见她。”高傲的朱媚心被宠坏了,目中无人的推开他自行进入。
  方羽跟在身后苦笑,“她还在睡觉。”
  “都快中午了还睡觉,她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吗?”她忘了自己平常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几天动了几个大手术太累了,我让她在家里休息一天。”他跑去翻动微焦的鱼。
  厨房和客厅离得很近,只隔著一道喷砂玻璃,空间就那么点大,简单的摆饰一目了然。
  他没有特别招呼人,任由他们一脸嫌弃地坐上客厅的小沙发,多年的人生历练他不难看出两人的不自在和一丝丝的目中无人。
  在他们眼中,他大概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白脸,专门吃软饭。
  “你让她在家里休息?!”朱媚心是惊讶多过于不甘。
  自己养大的女儿唤不动,却让一个外人左右。
  “我们不缺钱何必拚命,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他说得天经地义。
  “你……你敢玩弄我女儿,你……你不够资。”朱媚心气红了睑。
  方羽铲起香喷喷的红烧鱼往他们座前的小茶几一置。
  “你的心脏不好,改天去挂个号看看,喘得太厉害要开刀。”自己女儿动的刀可以打折。
  “你才是黑心肝,我的心脏好得很。”朱媚心被保护得太好,从没见过无赖。
  杨远天拍拍她的背顺气。“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们是成熟的大人。”
  “远天,他欺负我。”下子她变成爱告状的小女孩。
  “好、好,我帮你骂他。”他就是拒绝不了她娇柔一嗔。
  方羽好笑地洗著菜叶,一片一片地剥好沥乾,重新开火下油。
  这是鸿鸿的父母吗?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睛里。
  不过若鸿鸿能像她一样,赖在爱人怀中撒娇的话,他作梦都会笑醒,感谢老天赐给他的好运。
  唉!想归想,还是实际点做他的大厨。
  他往锅里丢下一把青菜。
  第六章
  “你们来干什么?”朱鸿鸿淡漠的开口。
  这一句话很伤人,尤其是许久未见的亲人。
  “做父母的千里迢迢来探望女儿,你的口气不能有点温度呀!”生女来讨债。
  “媚心,有话好好说,别动怒。”他已习惯女儿的冷漠,不觉得伤心。
  “你看她的态度多倨傲,好像我这个妈欠她很多。”朱媚心一脸委屈地数落女儿。
  “鸿鸿从小就不爱讲话,你还真和她计较。”杨远天宠溺的笑笑。
  “哼!”
  朱鸿鸿冷眼旁观这一幕已上演过几百次的肥皂剧,打从心底厌恶父母相处时的浓蜜。
  明明是介入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她却能表现得像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不知羞耻的和别人的丈夫同进同出,笑得一脸幸福的模样。
  而他是有妻室的男人,却寡廉鲜耻的弃妻儿不顾,与人同居还满不在乎地带小老婆四处亮相,一副深情男子的形象,无视妻子的眼泪。
  两人自私地将快乐建筑在其他人的痛苦上,他们凭什么拥有笑!
  他们从不内疚吗?
  “你们有事?”
  “来看女儿不成呀?非要等我们死了,再由律师通知你来上香?”说不定她连上香都省略。
  “不许胡说,媚心。”杨远天轻声的斥责。“鸿鸿呀!你最近好不好?”
  “好。”
  “钱够不够用?我为你存了一笔信托基金在银行……”他用所知的方法去关心女儿。
  朱鸿鸿语气轻蔑的说道:“医生的待遇不错,我养得活自己。”
  “你看吧!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上千万的洋房都当成废墟,她哪看得上你的钱。”跟钱犯冲。
  “母亲,说明来意,用不著拐弯抹角。”她向来不是有爱心的母亲。
  “叫我一声妈有何为难,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她一直想不通。
  刚生下来的时候红通通的很可爱,不爱笑却很聪明,大人说什么她都懂。
  尤其是她和远天分开的那一年,女儿是她心灵上唯一的慰藉,两人相依为命的如同生命共同体,亲昵和一般母女相同。
  但自从她上了幼稚围之后就开始变了,一直以超龄的怨怼眼神偷瞄著她和远天谈笑。
  稍有亲密点的举动就大声甩门,似要他们安份些。
  到了国小她不再怨怼,反而以陌生人的态度看待他们,好像他们很污秽,做了儿不得人的事,希望和他们撇清关系。
  再大一点,她学会以冷漠来对待,乾脆眼不见为净的搬出去,很少回到家。
  “我很忙,请长话短说。”漠然的朱鸿鸿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微裂的鱼肉。
  “你……太没礼貌了,怎么可以用手拿东西吃,修养,修养呀!”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外科医生。
  方羽手端两盘冒著香气的菜走过来。“这是她的家,她高兴就好。”说完俯身亲吻她的颊。
  “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成何体统!”抱持著先入为主的观念,朱媚心已经否决方羽的人格。
  “夫人,我吻自己的女朋友不犯法吧!难道你的男人从来不吻你?”
  如此露骨的话,在座的四人只有杨远天脸色局促。
  私底下亲热是一回事,被人当众指出就有些尴尬,尤其是在小辈面前。
  朱媚心优雅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睨人。“我在和我女儿说话,外人不要插嘴。”
  方羽轻笑地环搂心上人的肩头。“‘内人'就可以吗?”他语含双关。
  “鸿鸿有婚约在身,你休想攀上她贪图富贵。”凭你也配。她在眼底说著蔑语。
  “鸿鸿宝贝,你订婚了吗?”方羽笑得极冷。
  朱鸿鸿盛了碗饭伸出左手。“你看见订婚戒指再来告诉我。”
  一室的冷倏然回温。
  “我就说嘛!谁敢冒死抢我的女人,我好久没杀人了。”至少快三……个月。
  朱媚心冷回了句,“我看到警察在按门铃。”自大。
  “幽默呀!”杀人是一种艺术。
  警察上门又何妨,警政署长是龙门人,见了他杀人还得恭敬地问一声,要不要帮忙毁尸灭迹。
  早些年杀了不少道上败类,近年来有些倦了,将棒子传承给下一代,专心辅佐爱找麻烦的龙二小姐,亲自动手的次数递减。
  他喜欢杀人,和鸿鸿喜欢救人一样,享受扣扳机那瞬间的快感,这叫互补。
  “鸿儿,我不许你和……这种人来往,明天把工作辞了和我回台北。”小流氓。朱媚心瞪了眼方羽。
  “这种人”冷笑地勾起唇角,看来很邪。
  “他嘴巴是坏了点,心稍微泛黑,五脏六腑严重脱序,但大体上来说还有救。”
  “原来我已经从头烂到脚,医生,你要救救我,我还没娶老婆呢!”滑头的方羽顺著朱鸿鸿的贬语接话。
  “颈部以上切除,开胸腔用盐水洗涤,十天不进食,方可痊愈。”只要他还有命在。
  “哗!你这是公然谋杀,会被吊销医生执照。”他不是九命怪猫。
  “为民除害,情有可原。”
  两人和平日一般逗嘴,一冷一热自得其乐地处于自身世界,无视朱媚心眉颦如山,嗔声连连地向身侧男子抱怨被忽视。
  见过大风大浪的杨远天思虑周全,一边安抚女人家的小性子,一边观察和女儿谈笑风生的俊逸男子。
  也许第一眼的印象不佳,相处数分钟后却另有见解,这人若没有相当的能耐无法获得女儿赏识,进而住进她的居所。
  当他说到“好久没杀人”,令人隐约有种错觉,似乎他背后有一团漫著血腥味的黑色薄雾。
  他,绝不如外表那般简单。
  “鸿鸿,别再和我们呕气,你妈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忍心她台北、台中来回奔波?”
  “我相当适应现在的工作环境,短期间不打算搬家。”而你却还有四个孩子。
  “家是避风港,你何苦来哉!”畏如蛇窝。
  避风港?!“我记得父亲有两个家,你的妻子同意这句话吗?”
  商场老手当场被女儿的话狠刮了一顿,哑口无语的上了青色。
  “大逆不道,做女儿的怎能用这种口气说你父亲的不是,快道歉。”朱媚心真的生气了,手握著杨远天掌心给了力量。
  “圣经上说:”真理不容狡辩。'我信奉上帝旨意。“做错事没有辈份之分。
  “气死我了,你越大越刁钻,生你不如生条狗,至少它会对我摇摇尾巴。”
  睫毛一掀,朱鸿鸿专业的分析,“根据现今的遗传报告指出,人类的基因无法与狗相融,因此你生只狗的机率等于零。”
  “你存心来克我,我……”朱媚心捂著胸口急喘,一口气闷涩。
  杨远天著急地抚抚她的背,“鸿鸿,别再气你妈了,她有气喘病。”
  “气喘?!”这不是她的专业科目。“看过医生了吗?”
  毕竟是亲生母亲,无法视若无睹。
  她是冷情,不是无情。
  “医生说不要太刺激她,按时吃药,病况慢慢控制得住。”明知女儿不驯,偏要来找罪受。
  眉头打结的朱鸿鸿不禁问道:“希望你们不要利用这个理由提出无理要求。”
  “我们在你心中真有如此不堪?”他们是失败的父母,让女儿失望。
  “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有心不会在我离开台北七、八个月后才找上门。”她太了解自己父母的习性。
  “呃!这个……”杨远天难堪地以含糊的笑声带过。
  “不要拿我当筹码,我已经大到不需要学步车。”没有父母的“扶持”她走得更稳。
  “我们是为了你的未来著想,女孩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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