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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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烈情-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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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我们平均分摊……看来我们可以轻松了。”他用肘顶顶蓝凯威的侧腰。
  “替死鬼。”
  “堂哥,你好恶劣,好歹他是你妹妹的得力手下,你有脸推他去送死。”至少踹他一脚。
  他远眺门口那对有情人。“痞子也会开窍,真是世界末日前的乱象。”
  “毒呀!我敬一杯。”蓝凯文举高酒杯。
  “乾杯。”
  两兄弟乾脆暂时放手,看杀手如何痛宰恶梦。
  二楼上方站了一对亲密相偎的男女,身边有位目光炯然的老人,他们的目光一致投向刚进门的俪人。
  那份关切来自亲情。
  只是他们一直忘了去付出。
  “哟!我当是谁,原来丑小鸭穿上了衣服,还挺像一回事嘛!”
  猥色满面的杨昭书搓著下巴,以相当不屑的口气斜视人。
  “二哥,你别把话说难听了,二姐难得回来一趟,你就少造口业。”
  杨家四个正室所出的儿女中,唯有从小就失宠的杨昭容有颗悯人之心,但是也是说话最无力的一位。
  因为太温柔的人总是没办法理直气壮,轻易地失了立场。
  “你闭嘴,我在教训一个不知本份的小妓女,一身脏的她不配进杨家大门。”他恨她的沉静。
  “我……”人家一大声杨昭容就吓得不敢开口。
  “小容胆子小,你用不著吓她,有事冲著我来。”朱鸿鸿握紧方羽的手,一方面怕他冲动坏事,一方面给自己打气。
  “啧!带了小白脸来助阵,你比十年前漂亮多了,难怪媚里媚气。”杨昭书眼中射出鄙视光线。
  “大家都已成年,不再是混沌未开的毛头娃儿,夹枪带棍的言语伤害不了我。”
  以前的她很怕他。
  记得那年她刚上幼稚园小班,他和杨昭薇是大、中班的学中,两人故意跑到她班上扯她辫子,瞒著老师偷偷撕她的练习本。
  之后不时想出怪点子欺负她,整合全幼稚园的小孩子排挤她,说些叫人听不懂的字眼。
  当时的她只是茫然,一言不发地窝在角落里玩积木,习惯了寂寞。
  再大些她才知道那些话是多么伤人,身上伤痕的增加便是加诸于她的惩罚,她不避不躲的提前早熟,体会了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是如何不道德。
  以为上了小学会有所改善,谁知多了个名为大哥的男生带头孤立她,不仅让她交不到朋友还备受嘲弄,她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忍受下来。
  因为她的漠然,所以他们更加愤怒,变本加厉地折磨、凌虐,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她哭。
  一直到上了国中,她才无法继续忍耐下去,开始怨恨母亲的作践和虚荣,硬要她读所谓的贵族学校,让她拥有和正室子女一样的生活环境,所以才会发生那件差点铸下的错事  “你是在责怪当年我没上了你,想来重温旧梦吧!”他渴望她的身体如同父亲渴望她母亲一样。
  是的,他爱上自己的异母妹妹。
  在长期的对立下,杨昭书不知不觉地被逐渐成长的她吸引,忍不住趁她一人如厕时想侵犯她。
  若不是恰巧有个工友去修马桶,她早已是他的人。
  “当年?!”笑眼不存温度的方羽语气很轻。“你觊觎过我的女人?”
  嫉妒让人失了分寸。“不过是个人见人骑的婊子,你当是宝吗?”
  “很好,你让我有杀人的欲望。”他的身上散发出浓浓杀气。
  第九章
  “羽,我忘了带手术刀。”
  朱鸿鸿一句话浇熄了他的杀意,方羽神色复杂地凝睇著她,听懂她话中的含意。
  “你还想救他?”
  她苦笑的露出无奈表情。“谁叫我是医生,管不住医生本能。”
  “他运气好,阎王多留他活几年。”难怪她要学自由搏击和飞刀术。
  坏人没打著,全用在他身上。
  本来以为她是开玩笑,漫不经心地和她对上两招,结果下腹挨了一肘,肿了个小包,差点不能人道。
  还好一张俊帅的脸闪得快,不然就毁容了,只因她的刀够狠。
  “我没事,你别恼火了。”一扯上她的事,痞子个性就变成火爆浪子。
  才这么想,事情就发生了。
  “贱女人配贱种真是相得益彰,早知道本少爷先玩烂你……”
  砰!
  好大的声响。
  一个黑影以抛物线向后飞出去,整座香槟搭起的尖塔顿时毁于一旦。
  “畜生就是听不懂人话。”方羽甩甩手,阻止心上人救人。
  “羽”
  他故意用手挡住朱鸿鸿视线。“你八字轻,不要乱看脏东西。”
  真受不了你的古怪。朱鸿鸿忍住笑斜睨他。
  “是谁好大的狗胆,敢打我杨昭薇的弟弟。”不关手足之情,而是气愤精心布置的宴会被破坏。
  “我……”
  方羽正要开口,杨昭薇一见多年宿敌来到,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完全无视大家闺秀的修养,尖酸刻薄到极点,反正形象早已被蓝家两兄弟给毁了。
  “好个骚蹄子生的小杂种,你可真有本事呀!一来就招峰引蝶,淫贱放荡,想学你老妈敞开大腿任人压呀!贼胚子。”  听到熟悉的叫骂声,昔日的阴影又拢上眉头,朱鸿鸿下意识把自己缩回薄薄的膜中,以疏离来阻隔伤害。
  “鸿鸿,你有没有听到一只猫叫春?它一定缺乏爱的滋润,我们可怜可怜她吧!”
  说完,方羽用热情的法式深吻唤回她的本我,彻底撕去她的保护色,让她知道他就在身边。
  “羽。”她用怯弱的嗓音一呼。
  他小声地在她耳旁低喃,“别怕,我陪你一起对抗恶梦,我可是领有执照的杀手。”
  “杀人执照?!”她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往日的自信。“你喔!坏痞子。”
  “而你就是爱上这样的我。”男人不坏也会被女人宠坏。
  朱鸿鸿不否认的笑笑。“别捣蛋。”
  “是,女王陛下。”方羽俏皮地行了个皇宫礼。
  闹了这么大的事,面子挂不住的杨昭桦一再抱歉地请走与会的宾客,关起门讨论起家务事,他没注意柱子后有两个看戏的男人。
  而再三遭男人羞辱的杨昭薇气不过,上了彩妆的脸转向开口的男子。
  只一眼,她的心莫名的震动。
  一见钟情是件多么可笑的事,而她最不屑的事居然在这一刻发生,她说不出是何种感受。
  但是一见他温柔地拥著朱鸿鸿,满脸爱意地贴近那张令人厌恶的笑颜,累积二十多年的怨恨一夕爆发,她恨透了四处掠夺的小妖女。
  “婊子生的女儿就是婊子,你从哪勾搭这头牛?该不会和你妈一样,从别人妻子的身上硬生生扒下来的?”
  楼上三个长者全倒吸了口气。
  “他不是。”朱鸿鸿清冷的说道。
  杨昭薇最恨她淡漠的表情。“你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死样子,为什么男生都为你疯狂?只要是我喜欢的男生都一定会爱上你,你简直是狐妖再世。”
  “我不知道。”
  方羽相信她的话,以行动支持地捏捏她的腰当然是私底下。
  “推卸得真高明,你老是摆出一副冰山美人的骚样勾得男人心痒难耐,不管我们怎么打骂就是不回手,你当自己清高吗?不过是专抢人家丈夫的贱妇生的小贱种。
  “谁晓得你母亲床上睡过多少男人,你们母女一样擅玩诡计,随便弄个杂种想栽在我父亲头上,你……”
  “够了,昭薇,不要把上一代的过错全抛给她承受。”沉痛的杨远天再也听不下去。
  原来他的儿女都是如此看待他和媚心,难怪鸿鸿从小就不开心,老是避著他们。
  是他疏忽了,以为小孩子比大人单纯,所以刻意安排所有孩子上同一所学校好互相照顾,连络连络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
  没想到他错得太离谱,反而将最宠爱的女儿推入蛇穴里,任由她自生自灭地遭吞食。
  光是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听到如此不堪的言语,他不敢想像鸿鸿是怎么忍过那段难捱的岁月,她一定很恨他们这对父母不负责任的感情。
  他们爱得自私,受害的是五个孩子。
  此刻,他能理解她为何拒绝上贵族学校,宁可搬出去租屋、自行打工赚取学费和日常所需,连一毛也不用“污秽”的钱。
  早该把事实说清楚,免得孩子们是非不分。
  “爸,做人要有良心,妈为了你还住在疗养院,而你却带著她公然出现,你可曾想过我们的感受。”
  望著长子责备的眼神,杨远天有愧在心。“你们不懂,我和媚心早该在一起,要不是你妈……”
  “别说,远天,算了。”朱媚心眼眶有泪,阻止情人坦白。
  “能不说吗?你想让鸿鸿恨我们一辈子是不是?”她最无辜受累。
  “可是你的孩子……”她不想呀!
  一直埋怨女儿的不贴心,到头来她才是始作俑者。
  给她一切最好的是不想她有自卑感,认为自己及不上别人家的小孩,没想到反而害她遭人欺侮,从小就没快乐过。
  “拜托,不要演戏了,奸夫淫妇的戏码还要上演多久,你们不累我都累。”杨昭薇好想尖叫。
  “昭薇,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口气吗?”杨远天怒斥女儿。
  她怆然地一笑。“你当过我父亲吗?从我出生开始你就没抱过我、亲过我,甚至抚抚我的头。”
  “呃!这个……”他无言地看—眼朱媚心,她出生不久,媚心也怀了孕,所以无暇顾及其他。
  “有一回我兴高采烈拿了张奖状回来,你不耐的瞄瞄说了句叫我恨你的话。”
  “我说了什么?”他都忘了她是否曾拿过奖状回家,因为他几乎不回那个家。
  “你说平均才考九十二分呀!鸿鸿随便用脚写都能得满分。你知道这句话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好像她才是令你骄傲的女儿,而我是路边不要的弃儿。”
  杨远天无法反驳女儿的话,他的确较看重鸿鸿,因为从小到大,她从不需要人担心,每回考试都拿满分,奖状多到两面墙都贴不下。
  “还有我二十岁生日那年,你答应陪我,可是你食言了,因为你的女人摔坏她最爱的花,你必须留下来安慰她。”杨昭薇无情的瞪著朱媚心。“难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一朵花?”
  朱媚心支吾的说道:“我……我是故意不让他去,小……小女孩的生日嘛!”
  不自私的爱情叫爱情吗?
  杨昭桦的内心起伏汹涌,但仍维持谦和假相。“爸,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你不觉辛苦吗?”
  杨远天心有戚戚焉的说道:“要是你母亲肯离婚,大家都会少受一点罪。”
  “你怎么不反过来说,如果当初没有第三者介入这个家庭,我们会有个幸福、完整的家?”
  “她不是第三者。”他极力声明。
  可是没人相信,朱媚心就是他婚姻的杀手。
  此时,一个苍老却有劲的粗哑声音响起——
  “远天,告诉孩子们吧!你背负太久的包袱,该卸下了。”
  “爸,可以吗?”
  “说吧!你妈都过世快二十年了。”
  一段故事的开端。
  三十年前,有对相爱至深的情侣意外发生车祸,当男孩醒来后焦急地询问小女友的情况,无情的母亲回了一句,死了。
  当时犹如青天霹雳般,男孩一心要殉情——在多次抢救后放弃自残,行尸走肉地任人摆布,以致一个不慎被人设计,和一个富家千金有了关系。
  之后富家干金有了身孕,男孩的母亲非常高兴的将富家千金迎进门,成为男孩的妻子。
  如此过了两年多,男孩在无意间听见母亲和妻子设计他的经过,一怒之下四处寻花问柳,包养舞女,让母亲和妻子颜面无光。
  放浪的生活过了近一年,他和厂商去中下游公司寻求合作时,竟在一群小职员中发现他以为已死的爱人,才知道这是一场多么恶劣的玩笑。
  “我们是如此柑爱,重逢后自然不愿冉分开,我提过离婚的事,可是你们母亲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以及奶奶以死相胁……”
  生下女儿后,他们忍住一年的相思,逼元配妻子同意离婚,不然接纳媚心入主杨家,两女共一夫。
  但是妻子不同意,协议两人分居一段日子,等各自冷却后再说,这一拖就是二十年。
  “你从来没有爱过妈?”怯生生略带泣音的杨昭容低声问道。
  “没有。”杨远天深情地凝视朱媚心。“这一生中,我只爱过媚心一人。”
  “没有别人?”
  “是的。自从再相遇后,我就没有碰过第二个女人。”他怎么能违背至爱。
  有语病。
  擅于分析事理的朱鸿鸿冷静的问道:“你在说谎吗?”她仍有一些介怀。
  “为什么这么问?”她一向聪明过人。
  “如果你的话属实,试问小容是谁的孩子?”
  一时间空气凝住了,一室鸦雀无声。
  杨远天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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