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儿幽然叹气,开始觉得以往的征北王是假的,眼前这个不讲道理的世于将才是真的。“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原先提的是指拔都用药精准救了她,可谁知道他又绕回了一年前的事。
“那样还没什么大不了?当初我在河边逗你时,你死都不肯上岸!”非常明显的差别待遇。
“……那差很多好不好。”就知道他当初是恶意逗她!“你那时俨然像个急色鬼似的,yin 荡得教人害怕,哪像拔都那般正直,就算抱着赤裸的我,也只是为了要救我。”
“什么叫我yin 荡得教人害怕?我不过是……”话到一半,世于将突地打住,黑眸极危险地眯成一直线。“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
“你说拔都很正直,抱着赤裸的你就为了要救你……”那一定是幻听,一定是幻听,他占有欲太强,所以把话扭曲得非常严重,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
下一刻,玺儿轻易摧毁世于将努力建构起的信心。
“那时我正失温,拔都若不以体温暖我,我会死的。”她正色看着他,“你觉得拔都应该守礼教,眼睁睁看我失温而死比较好?”
“当然不!”
“那就对了。”就是救人嘛,干么想得那么邪恶?况且——“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
“……”言之成理,确实有理,所以他无言以对。
垂眼看还继续写家书的女人,一副写得很有心得很有兴趣的模样,世于将更加哀怨了。
晃步走到甲板上,他忽地扑通跳下海,在舵手的惊叫声中快速地再跃上船,浑身湿答答折回舱房,来到爱妻身后,俊色黑眸很哀怨地一瞪再瞪,瞪到爱妻不得不丢下笔,无奈地回头看他。
“我失温了……”
闻言,玺儿噗哧一声笑出口,亮开一口白牙,完全被他的样子打败。
“你还笑!”有没有良心啊?
“八月天,南方偏热,你失什么温?”她笑到飙泪。
“我不管,你要给我添暖!”不然以为他跳海跳心酸的喔!
“又不冷……”
“不管!”他已经快手扒掉湿透的衣衫,恶狼扑羊地压向她。
她又笑又叫。“哎呀,你害我湿透了!”
“我都已经浸水,你哪可能还干在岸上?”想摆脱他?下辈子再试吧,此生肯定无望。
“哎,海水真冷,我都有点发颤了。”她闭上眼,享受他不断落下的吻。
他有力的双臂将她抱得牢牢,更加贴近她,“放心,一会就不冷了。”
感觉到他的亢奋,她红着脸推他一记,他却丝毫不动。“征北王,你真的很yin荡。”色心大发得很。
“我已不是征北王了,而且我也不yin荡,只是很爱你。”所以他自动把她方才那句话指的对象想成世于刚,新就任的征北王。“恨不得再多爱你一点、再多疼你一点……玺儿,这一世,我只想与你一起。”
“我呀,想要的可不只这一世。”她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吻着他发烫的面颊。
“哎,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谁说的?”他低哑笑着,吞下她的叹息。“我一直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都愿意放下一切跟他走了,不是爱他,会是为了什么?
“今日起誓,你我夫妻相称,互不瞒互不欺,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她愉悦地逸出吟哦,“世于将,就算我瞒你、欺你、斗你,你还是懂我爱我啊。”
此生得此夫君,无憾。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