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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救命恩人”走到我面前,试图扶起我。
也许是因为瞬间警戒解除,令我产生了幻觉,也许是醉了,我的眼迷蒙着,看不清眼前的人,却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那气味曾经是我生活里的全部,曾经让我以为从此拥有了全世界,却最终远离。我的灵魂一瞬间出壳,眼泪刷的一下泉涌而下。
我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号啕大哭,“李炫日,你别离开我,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你说啊,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好像世界只有今天,并且只有哭这一件事可以做。我感觉到了李炫日的温度,感觉到他让我安全的气味。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别怕,别怕,别哭啦,哭起来好难看的。”
是的,我的李炫日又回来了,我觉得那么安心。韩莉尚,你看,我没有把他弄丢,他又回来了,以前,他只不过是和我开玩笑,现在,他回来了。
我不知不觉睡着了。梦中,我和天使一起飞翔在有李炫日的天空。累了,就停靠在他的右肩。李炫日的歌声一直在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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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被你看着/感觉你温柔/就算你短短一秒钟/也能够永久/喜欢被你抱着/像一种承诺/管世界如何/也不为所动/如果明天变了/想保留什么/我会记住你的笑容/夜夜编成梦/如果世界变了/该往哪里走/我毫不迟疑/抓住你的手……
4
醒来时,发现在自己的床上。窗外阳光明晃晃的。DISCO PUB呢?李炫日呢?我摇了摇剧痛的脑袋,这明明是昨晚狂饮啤酒的奖品,不是我一厢情愿的做梦。
正在桌边看书的韩莉尚,听见动静后过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做痛苦状。天啊,让暴风雨来得更强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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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莉尚果然不让我失望,张口就骂:“老绵羊,你就是一事儿精,三天不惹事就皮痒痒的‘没事找抽型’!我就出去那么一小会,你就把自己折腾得不像人样。我要是你妈早被你整死了,你能活那么大就够不容易了,你妈健在更是奇迹。”
什么什么啊,骂我就得了,怎么扯上我妈了,她老人家把我养这么大,坚苦卓绝的跟抗日战争似的,她容易吗她?
我心里犯着嘀咕,昨晚的一切飞速在脑袋里回放。熟悉的感觉和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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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韩莉尚。
她吓得后退几步。
“李炫日呢?”我着急地问,“李炫日哪儿去了?!”
“什么李炫日啊?”韩莉尚敲我脑袋,对我一惊一乍地锻炼她心理素质的做法深恶痛绝。她说:“老绵羊,你该不会是酒还没醒吧……”
我怕她待会唱“小白菜呀,命里黄啊”,就赶忙打住,问:“昨天,是谁救我的?”
“恩?救你?”
“就是把‘下三烂’赶走的那个人啊,不是李炫日吗?!”
什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去的时候,你趴在吧台上,睡得不省人事。应该是那个酒保在照顾你。什么“下三烂”?韩莉尚一脸的“老绵羊无可救药”的表情。
我放弃争辩……
5
依旧醉生梦死的世界。
狂躁得似乎世界只剩今天。
我看着吧台后的男孩子,神情专著地擦拭玻璃杯子。根据客人的要求,递上一杯杯饮料。白色的T恤,洗得发白的淡蓝色牛仔裤,使他有一种和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的气质。他的眉宇之间却有着包容一切的宽容。我对他有很深的好感,可这不是我昨天的感觉。
“谢谢你昨天救我。”我走过去大声对他说。
他抬起头惊讶地看我,然后笑了,“是你啊,昨天不是我救你的,那个男孩已经走了。”
是什么样的男孩子?我几乎脱口而出,想验证是不是李炫日来过。可我突然不想问了,也许是怕失望,也许……
我沉默地看他忙着,忘记了身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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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以后。
我坐在吧台边喝一种味道最淡的鸡尾酒,跟吧台后又在擦玻璃杯的男孩子说话。
“安秉俊,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为什么让人觉得你和这里格格不入,你却自得其乐?”
他冲我笑了一下,不答。
喝了一口酒,索然无味,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是不敢再碰酒精了,我怕不把自己弄死,也会被韩莉尚的唾沫星子喷射死!
我说:“安秉俊,你缺不缺帮手?我来帮你吧!”
他愣了一下,说:“你不属于这里的。”
我笑,“怎么算是属于或不属于?我觉得你也不属于这里,你不是一样在这吗?”
他认真地看我,好像在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或是我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我一脸的四平八稳。
他把一扎啤酒递给客人,看着我说:“周末你来帮我收钱吧。”
“真的?”我有点不相信。
他点头。
“工资我会给你优待。”
“谢谢你。” 我举杯向他致谢,很真诚地说。
他笑,继续擦杯子。
6
我以为韩莉尚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激动得把房子掀翻了。可她却真诚地说:“老绵羊,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由,我支持你。”
没有挨骂,还真不习惯,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好一阵风把沙吹进眼里,我便湿了眼眶。“韩莉尚,你是个好人。”我拉住韩莉尚的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韩莉尚忙躲瘟神一样,抽出了自己的手,“得得,咱别来这个,接下去你是不是要说,韩莉尚你可惜怎么走这么早啊,你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你这个猪头。”我哭笑不得地骂。
韩莉尚拉开门走出去,“你换个骂人的词好吧?早没新意了!我去图书馆啦。”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猪头。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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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和安秉俊熟悉起来。是那种不需要很多的语言沟通,但默契与日俱增的感觉。
早晨,散了场。
安秉俊停止了没有尽头地擦玻璃杯子,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走过去,“我可以抽一支吗?”
他看了我一眼,“叶乔贞,你不属于这里。”
“我想知道抽烟是什么感觉。”
他递给我一支,我放在嘴边,点火。
我用力吸,猛烈地呛了几口,然后慢慢镇定。
安秉俊依然是那句:“叶乔贞,你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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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555和打火机,藏在书包的最底层。
经过广场时,晨曦中空气冰凉如水,初生的太阳从楼群中慢慢升高,霞光万丈。大群的鸽子从我头顶飞过,樱花在风中飘落如雨……
第八章 月光倾城
韩莉尚来“CRAZY”看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啤酒。我阻止,她红了眼跟我急,“姓叶的,你以为你是我妈啊?凭什么管我?”
我只能干瞪眼,任她去。
四杯啤酒下了肚,韩莉尚的脸就红成了龙虾状,坐都坐不稳。她拉着我的手,抽抽搭搭抹眼泪。还真少见韩莉尚这样,我慌了神。
她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沉地看我,“老绵羊,我们的青春呢?我们的梦想呢?白马王子在哪?流浪歌手的情人呢?白衣飘飘的年代呢?单车、长裙、纯真的笑脸呢?烛光呢?月光倾城呢?我们的梦想呢?为什么一切跟我们从小就梦想的不一样,跟校园歌手唱的不一样?为什么?我们想不明白。我们就要开始读大四,我们的大学,就要远去了。”
韩莉尚说着说着,眼泪一滴滴打在我手上,温暖地灼烧着。这死妮子,原来是感月伤怀呢,也不挑一好地方?!
可看见她难过,我终究不能坦然。
“抱歉。”我跟安秉俊说,“我送她回去。”
安秉俊微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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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踉踉跄跄地跟韩莉尚回去,她又哭又笑,乱发感慨。
到宿舍,给她喝了口水,把她摁进被窝。直到她安静地睡过去。
我回“CRAZY”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你不用回来的,你的朋友没事了?!” 安秉俊擦着他的玻璃杯子说。
“没事了,给你添麻烦了。”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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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我和安秉俊说再见。
“叶乔贞,他叫住我,我请你喝一杯?”
我迟疑了一下答应,“好的!”
他喝啤酒,我还喝那种白开水一样的鸡尾酒,这里没有咖啡奶茶。
“叶乔贞,你是想在这里等人吧?”坐我对面的安秉俊,喝了一口啤酒说。
“你怎么知道?”我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猜的。”他笑,“我是半仙,天生能算命。”
“骗人!”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又恢复到一贯的完全纯净的状态。
“你瞒不过我的,因为,我也在等人。我和女朋友分手就在这间DISCO PUB。我忘不了她就在这里天天守侯,心想,只要她再来这儿就能看见我。后来,我甚至做了这里的酒保,让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等她。两年过去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傻。就算等到了她又能怎样?是你的绕八百圈还是你的,不是你的绕八百圈还不是你的。如果,你只是想要记住她,地球上每个角落都可以,她一直在你心里。叶乔贞,我说过,你不属于这里的。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纪念或期待什么。一切都是徒劳的。回到你原来的生活里,走你该走的路。生命中一切都会像地铁一样准时到来。你努力做好该做的,等着时间给你的一切。”
阳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帘里照进来。空荡荡的舞池,整齐的桌椅,干净的吧台,寂静的空气。没了狂躁的音乐,闪烁的霓虹,躁动的人群。
一切恢复到现实。我的心突然一片平静。
“谢谢你。”我说。
他看我。
我冲他眨眨眼,“有空我会来喝一杯。”
他笑了。
“再见。”我说。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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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空气湿润而清凉。走过垃圾桶时,我从书包里掏出那盒555和打火机,扔了进去。头顶,霞光万丈。
2
我在看馆大妈的怒视的目光下,抱着一大堆杂志坐在现刊阅览室,准备度过一个漫漫的下午。看《幽你一默》、《开心一笑》、《笑掉大牙》等等之类的栏目,我忘了是在图书馆,而不是在自己像猪窝一样舒适的床上,竟吃吃地笑了起来。而耳机中王菲慵懒空灵的歌声,又让我对四面八方射来的注目礼“充耳不闻”。直到坐对面的男孩小心翼翼地敲桌子提醒,我抬头迎上大妈要吃人的目光,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吐了吐舌头,偷望了对面的人一眼,那个有着纯净眼睛的男孩冲我做了个鬼脸。
阳光散漫地照在大地上,广播里放着无印良品的歌,微风吹得白杨树“哗哗”作响。我背着那个陪伴我三年多,走起路来拍打腿弯的书包,走在校园里,突然觉得无比珍惜这生命中最后一段书包拍打屁股的日子——梳着一左一右两根松松的辫子,穿了一身仿旧牛仔服,旁若无人地满世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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