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哎哟一声打破了这闲逸的氛围,只见一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狼狈的躺在地下,他抬起头一瞧,正和那少女四目相接。顿时他就被那少女的容貌所迷得神志皆失,只觉得此生能为他而死,心也甘了。
少女只是微笑着看着那少年,那少年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微张,痴痴地望着少女,竟忘了自己仍躺在地上。少女看着这少年躺在地下一动不动,只是呆望着自己,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悦耳,分外动听。那少年仿佛更痴了,仍是呆呆的望着。
那少女忽然笑道:“大哥哥,你喜欢躺在地下看人吗?”
那少年听到少女说了一句话后,更是魂不守舍,满脑子都回荡着“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竟而忘记了回答。
那少女柳眉微挑,撅嘴道:“大哥哥不理我,呜呜”说着便要作哭。
那少年一惊,心里不解道:她为什么要哭?好像她说什么大哥哥不理她。那大哥哥又是谁?哦,他说的是我不理她。随即脱口而出:“真该死”,忽又觉得不妥,又忙把嘴捂上了。
那女子不解,又微笑道:“大哥哥说谁真该死啊?”这一笑一问,便露出了那少女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更增添了几分俏丽。
那少年又不禁呆住了,直直的盯着少女。少女脸微微乏着羞红,然后把头轻轻地撇了过去,不再与那少年相视。
少年见少女撇过头去,十分失望,摇摇头接着叹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不禁脸耳发烫起来。然后匆匆的站了起来,拍散了身上的泥土。接着不好意思地问道:“你叫,叫什么名字?”话落,便紧咬下唇,生怕对方不答。
那少女转过身来,正要说话,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笑道:“大哥哥,你头上有几片竹叶你没发现吗?”
那少年又呆了一会才缓过神来,接着疑惑道:“是吗?我怎么看不见?”
少女又是一声娇笑,笑道:“笨哥哥,你眼睛又没长在头顶,当然看不见了。”
少年恍然大悟,接着道:“原来如此!呵呵,我怎么没想到。”
那少女继续笑道:“大哥哥真笨,大哥哥,我叫韩如恋,叫我恋儿即可。”
少年闻后,嘴里便咕哝着“恋儿,恋儿…”
那少女见他不答自己,一股委屈便油然而生,她嘟着樱唇,眼里波光盈盈。
这时,那少年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瞧,一见那少女嘟嘴欲哭。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回答她,接着安慰道:“你别伤心,我不是有意不理你的,是因为,是因为…”他说到此处却不知如何作答了,他便急得踱起了步。
那少女见他急得踱步的样子,不禁破涕为笑。接着笑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闻后便欲装出一副饱读经书的样子,便学着读书人抱拳文绉绉的说道:“小生云小文这厢有礼了”话落便面红耳赤起来。
恋儿只娇笑了一声,便双手按腰回礼道:“恋儿这厢有礼了”说罢,云小文更是面红耳赤,他低着头不敢去瞧恋儿。恋儿见云小文默默不作声,便柔声道:“小文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那里不舒服吗?”
云小文仍旧低着头,回道:“我,我,我没事。”
随后恋儿又接着说道:“小文哥哥,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云小文忙抬头问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恋儿微笑道:“当然可以,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到这儿来玩的。”说罢,便礼了一下转身去了。
云小文呆呆的望着恋儿远去的方向,呆望了半晌,终是回了家。
云小文走到一大宅子门前,左右的人便一人上前笑着搀扶,一人便进去通报了。那人嘴里还叫嚷着:“总镖头,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云小文缓步跨进大门,眼睛微闭,像是失了魂一般,突然闻到有人大呼小叫的,便心道:唉哟,不好,我忘了我是偷懒逃出去的。还走大门进来,糟糕至极啊!
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从庭院走了出来,他堆着满脸怒容来到云小文的身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怒道:“混账东西,叫你练功,你却逃出去偷玩!”这人正是云小文的父亲云平,云平是云氏镖局第三代接管人。这云氏镖局在方圆四五里也算是名声响亮的镖局。
随后一个中年妇人紧赶着走了出来,这便是云小文的母亲赵静,她急步赶到那男子身旁,用手挽住云平刚又举起的铁巴掌。怒道:“他可是我们的孩子,你就忍心下这重手?”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云小文用一双泪眼注视着母亲。云夫人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脸,柔声道:“小文,疼吗?”
不容云小文回话,云平冷哼了一声,便道:“他有什么疼不疼的,你现在宠着他,将来不是疼不疼的事,而是他死不死的事了。从小不好好练功,只知道偷懒,以后怎么接管这镖局!没用的东西!”转身便走,接着顿足道:“张管事。”
话落,一个五旬老者抱拳应道:“总镖头有何吩咐?”
云平继续冷言道:“给我把这混账关在练功房里,三天中除了你给他送饭水外不许任何人靠近。明白不?”张管事应了一声,便带着云小文去了。
这日晚上,云小文一直彻夜难眠,他正想着明日该如何脱身去见恋儿,一想到恋儿的娇姿他便迷迷糊糊的了,全然忘记了如何脱身去赴约,就这样他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正午当头,云小文微张着眼,心道:我怎么还这么困,连睁眼都这么困难,啊!我还在自己的房间,我不是关在练功房吗?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眼前一个人影来回走动。咦,眼前有一个人影,这人是谁?云小文四肢乏力,想要起身,却连开口说话的气力都没有,怎么起得来。
只听见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静儿,别在这瞎转悠了。转得我心烦,你就消停一会吧。”这说话的男子正是云小文的父亲云平。
忽然一女子道:“平哥,不是我说你,小文不就是偷一回懒而已,你就关他三天,现在好了,一天不到,就先发高烧了。”
这时云小文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发了高烧,心中的一切疑团便全然获解了。但随后又担忧了起来,和恋儿相约的时候没多久了,自己却重病在床,不能言行。想到以后恐怕不在能见到恋儿,心中不由得倍感焦急起来。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快些好点,只要有力气走就行了,只要能见到恋儿一眼就行了!哪怕见到后便死,也无憾了。
云小文就这么想着,晕晕乎乎的,依稀记得父亲母亲都离开了房间。然后他便昏睡了一阵,醒后渐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可是却离赴约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时辰了。镖局离那水潭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别说云小文病没好,就算病好了半个时辰也是赶不到的。
现下云小文他挣扎着下了床,仍穿着白色睡袍就走出了房间。他悄悄的从后门绕了出去,接着向水潭的方向缓步而行。
过了一会,他走进了竹林,这竹林盛大,且很容易迷路。不是经常来这的人进去后定会迷路,因此人们就叫这竹林为迷雾竹林。不过这竹林对于云小文来说却是十分熟悉,因为每当他偷懒要躲避家人时,他便总是往这竹林跑。因此,这竹林他是逛得无比的熟悉。
云小文走进竹林后,累得气喘吁吁,他便扶着一棵竹子休憩了。心里却盘算着怎样才能赶到水潭见恋儿,可是却想不出丁点办法。他抬起头,出着大气,望着前方。一想到将再也见不到恋儿,顿时心中悲往上冲。他一咬牙,凄叫一声。跋足便向前奔去,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抢了出来,接着划过耳际洒在了身后。
微风拂过,水潭中静静的荡着几片竹叶,似小舟般静立于湖中。忽然一声长啸从竹林中传出,水潭顿时为之荡漾起波光。这啸声尽显声嘶力竭之情,如同一个面临死亡的战士不甘于命运的束缚所发出的长啸般,让人心弦为之一荡。
过了一会,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从竹林中冲了出来,大声叫道:“恋儿,我来了!”随即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喷洒在了水潭中,接着他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醒来时却已在一间破草屋中躺着,他微微的张开眼,见四周无人,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能错过和恋儿相约的时间,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缓缓地站了起来。心道:没想到我的病已好了大半。他蹒跚着走了几步,靠着门向外张望。只觉得光线无比的刺眼难受,他微睁了一会眼也就看清了这草屋竟是在那水潭旁边的。云小文感到无比的疑惑,这里怎么会有一间草屋?四周寂静无声,他独自思考着这个问题。
忽然一阵淡蓝色的柔光在水潭正中浮现,接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女缓缓从潭中升了起来。她身着青色霁月锦绣服,脸露微笑,双手放于腰间,此情此景如同出水芙蓉般清雅脱俗不可方物。
这少女正是韩如恋,她双手一伸一合,身子便旋转着飘到了云小文的身前。这一起一落不起杂尘,宛如一片叶舟轻轻的落在湖面上一般,那么的清雅脱俗。
随后韩如恋便礼了一礼,柔声道:“小文哥哥,身体尚未康复,勿要乱走动哦。”
云小文一见这美若天仙般的少女对自己一声又一声小文哥哥的称呼,早已是眉开眼笑了。接着他为了面子便逞强道:“恋儿别担心,小文哥哥我可是习武之人,嘿嘿”说到这不禁脸红了起来,心道:我常常偷懒,什么都没学到,有愧于习武之人这个称号啊!以后不偷懒便是了,这也不算欺骗恋儿。
恋儿掩嘴笑道:“只怕什么都没学到,却练就了躲猫猫的神功吧?嘻嘻~”
云小文干笑道:“嘿嘿,这也被你知道了啊?”说着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恋儿笑道:“嘻嘻,我还知道许多事了。”
云小文啊了一声,说道:“你还知道许多?”恋儿本是一句随口而出的话,云小文却当真了,心里想到:难道我喜欢她,她都知道了?啊!糟糕至极,糟糕至极。怎么办啊?
恋儿见云小文一副焦急的样子,不禁童心大起。便装出一副什么都已知道的表情,便道:“小文哥哥是愿意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恋儿替你说出来啊?”话落便掩嘴嘻笑不止。
云小文见状,心道: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我还是自己说吧。免得让恋儿瞧不起我,说我胆小,连表白都没勇气。接着便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麻烦恋儿你呢,我自己说就行了。”
恋儿见云小文上当了,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急忙捂住嘴巴向云小文瞧去,她是生怕云小文瞧出了破绽。
可是云小文却想到:她都在笑我了,她肯定是知道了。于是他便更无疑虑了,随即红着脸结巴道:“恋儿,我,我,我…”说道这时,云小文已是羞得脸耳滚烫。
恋儿看着好笑,学着他结巴的样子笑道:“你,你,你要说什么?”随后便是清脆的娇笑声响起。
云小文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他现在恨不得打一个洞钻进去。可是想归想,但还是得说啊!于是他便把眼一闭,心道:堂堂男儿,表白而已,有什么可畏的!接着便红着脸张口大声道:“恋儿,我好喜欢你!”
话落,万籁俱寂,正所谓此处无声胜有声,我想这话肯定是形容此情此景的了,呵呵。
云小文呆立了良久,然后微微张开眼睛,只见恋儿也呆立在原地,满脸羞红,正低着头愣愣发神。云小文见状便疑惑不解了,心道:她不是知道了吗?怎么我说出来她便是这副表情。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她不知道这事。
云小文大病初愈,受不了刺激,在这一惊中顿时便晕了过去,嘣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韩如恋闻声便抬头瞧去,只见云小文躺在地上紧闭双眼。这可把韩如恋吓坏了,她忙跑了过去,扶起云小文,满脸都是忧容。口中不停地叫道:“小文哥哥,小文哥哥…”
云小文晕了一日有余,方才醒转。睁眼一瞧便见到了恋儿憔悴的脸,云小文疑惑道:“恋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病了吗?”想到恋儿病了,云小文不由得伤心欲绝,心道:她病了,她病了,怎么办?心里一紧便有点头晕脑眩起来,身子便不自主的摇晃起来。
恋儿见状,立刻双手成兰花指合于胸前,随之发出淡淡绿光。接着恋儿将双手下划上挑,绿光则洒向了云小文。
云小文见状,不由得惊奇万分,疑惑道:“恋儿,你会法术?”
恋儿擦拭了额上的细汗,笑道:“会一些,小文哥哥想学的话,病好了我教你。”恋儿毕竟是柔弱女子,现在又强施法术,现已累得快要透支了。
云小文听恋儿要教自己法术,那是喜不自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