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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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妻-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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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划旅游路线?然后她接着就要去带团了?所以所谓的辞职只是短暂的?而这些家庭主妇的玩意儿,学做菜什么的,都是她一时好玩的?他的心一沈,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我没空,你自己去吧!”他回了这么一句就转身进房。
  “你……”缇黎不知道他又怎么了,每次都处得好好的,他就会忽然不高兴,态度一下子就很冰冷,说话就很难听,不然就是仅用最少的字句回答问题。她简直快被逼疯了,简直就像抱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
  明明就准时下班了,还说没空?
  掩饰住心底涌上的强烈失望,她回头去揉她的泡菜,把怒气跟挫折发泄在泡菜上。而翟邑振换了套衣服,此时也走出了卧房。
  “做菜?”翟邑振看了下她前面的那盆泡菜。“那是老婆才做的事,你不用这么辛苦。”
  顿时缇黎隐忍下来的失望化作怒气涌上来。“法律有规定情妇不能做菜给情夫吃吗?如果这个情夫不吃,我可以找别的情夫。还是你要我去把衣服脱了,只穿这件围裙,这样比较符合情妇的形象?”
  翟邑振被她这一阵抢白,居然说不出话来。不过只穿围裙的画面一闪过脑海,他的脸居然不争气地红了。
  然而缇黎可没心情欣赏他难得的脸红,把泡菜塞进冰箱,就洗净了手,进房间去换衣服了。
  她边换衣服边深呼吸,把那种委屈的感觉压回去,不想因为这样搞得很不愉快。她故意挑了一件买来都没穿过的性感洋装穿,还配上她新买的细跟高跟鞋。这些原本都是买来穿给他看的,因为她以前打扮都很中性,有时候也想女性化一点,也因为小雪说过来硬的不如来软的有效。
  谁想到这家伙这么过分?明明衣服都换下来了,表示没有要回公司了,还硬说没空,简直就是气死人了!
  梳妆打扮完毕,她拿起小皮包,转身走出卧室。
  翟邑振一看到她难得性感的装扮,眼睛讶异地瞪大,目光流连在她身上。“你真的要穿……”
  谁想到她对他的意见毫无兴趣,对他那不赞同的眼神也毫无知觉。
  “冰箱还有一点食物,你可以热来吃,不然就到外面吃,我走了。”她朝翟邑振丢下这句话,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出门了。
  当她站在电梯里面的时候,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管怎样,这个庆祝会代表你的事业进入另外一种可能性,加油啊方缇黎。”
  方缇黎很成功地将出门前的不愉快抛在脑后。
  快乐旅行社的职员都很活泼,一群人凑在一起就是笑闹,连老板言小姐的玩笑也照开不误。
  由于大家的肯定,让她对未来工作的方向更有了信心。这次她觉得自己离开前一家旅行社,是对的决定。人要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如果不能,就要喜欢自己做的工作,然而如果喜欢不来,就只好壮士断腕,另寻他方净土了。
  吃吃喝喝了一个晚上,散会的时候部已经十点了。
  “缇黎,你答应来上班的事情可不要黄牛喔!”言梨净拉着她的手,再度提起工作的事情。
  “我需要一点时间,可能一、两个月,如果届时你们还能用我,我就来上班了。”缇黎承诺着。
  她打算再花一段时间跟翟邑振相处,希望能打破僵局,找到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生活方式。可惜以前是她盲目,现在则是他固执,弄得婚姻生活不甚圆满。他那个情妇游戏已经快把她搞疯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爆发。
  “那当然没问题。”言梨净也一口答应。“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还是你老公要来接你?”
  “不用了,我想走走,顺便消化一下。我先走了,大家掰掰。”缇黎转身跟大伙儿告别。
  “晚安了,改天见!”大家也报以热情。
  于是她沿着人行步道往前走,也不管自己的脚是不是因为不适应高跟鞋而作痛着,她需要走路来分散心里的诸多情绪。
  原本快乐的心情在散场后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的寂寞感。望着人群逐渐变少的街头,夜晚的凉风吹得她一阵阵冷。
  今天对她来说是何等具有纪念价值的夜晚,这些年她努力想让自己更优秀,让自己更杰出,让自己更配得上他。现在她有了一点小成果,让她有了信心,可以骄傲地说自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也是很优秀的。
  但是又如何?
  她以为让自己更优秀,就更靠近翟邑振了,然而事实上,他连分享她的成就都不愿意。她愚蠢地逃避问题,最后把自己的婚姻推入了死胡同。
  就算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改变了作法,努力想挽回他,但是每次在她觉得快要成功时,他就会冷冷地泼了她一身水。
  此时此刻,她多么渴望他能在她身边。
  一阵强烈的心痛袭来,她顿时再也无法前进。就地蹲在清冷的路灯下,她一低头,眼泪就滴滴答笞地滚落下来,跌在马路上,破碎成无数个白色光影。
  她愿意花任何代价得回那个爱她宠她的翟邑振,可是一切是否已经来不及了?
  第九章
  翟邑振觉得自己大概快要疯了。
  第一百零一次望向墙上的时钟,他不断地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焦躁的心情丝毫无法掩饰。
  其实他从放她出门的那刻就开始后悔了。看到她穿得那么美丽,显得那样性感,却不是跟他约会,这简直让他大大的不爽。
  怒气维持着,让他坚信自己不陪她去是对的。
  可瞧瞧他在家里做些什么?今天难得不用加班,他是想回家带她出去吃饭,顺便约会的。没想到才一回家就跟她闹得不愉快,而她也气唬唬地出了门。
  “都快十二点了,到底玩到多疯,居然还不回家?”他气愤地踏着步伐,接着思绪一转。“会不会被灌醉了?会不会被别的男人带走了?还是回家的路上遇到坏人了?该死,难道不会打电话叫我去接她吗?”
  问题是他不会自动打电话说要去接她吗?
  答案对翟邑振来说很简单,他拉不下脸。以前的他可以,然而他现在再也不要这样子过分宠溺她,因为他检讨过,是这种过分的宠溺让她毫无所觉、毫无负担地来来去去。
  只是当这些反而变成了自己的束缚时,他究竟是要怪她还是怪自己?
  真希望事情可以简单一点,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让她知道他有多么想要跟她更亲密。
  他焦躁地拿起电话,拨了她的手机号码,电话才要接通时,他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反射性地挂了电话,然后坐回沙发前,手里拿着遥控器,跷着二郎腿,一副很悠闲的模样,完全忘记自己平常是不跷二郎腿的。
  缇黎缓缓地开门进来,动作有点慢,神情则有些疲惫。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平静让他的不满爆发了。
  “这么晚回来,是太好玩了,舍不得回来吗?你可以玩晚一点,我们家没有门禁。”怒意跟着酸意一起涌出来了。
  他话中的某些东西让她兴起了希望。
  “你……在等我吗?”她眼里微微一亮,疲惫的神情扫去了不少。
  翟邑振愣了一下,随即讽刺地撇撇嘴。
  “你想呢?”他的声音又回复了那种冷冰冰的温度。“我们是什么关系?等门是夫妻、是家人才会有的情况,你觉得我需要等门吗?”
  他用问题回答她的问题,而这些都成了相当有力的攻击。
  她的眼神黯淡了,落寞的神情掩上,接着她缓缓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凄楚。“对喔,瞧我的笨问题。”
  “你……”他发觉到她神情很不一样,正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已经转身走进房间了。
  翟邑振敲了桌面一记,挫折得想要狂吼出声。
  好吧!这下好了,人不回来他狂踱步,焦躁得快抓狂;现在人回来了,他也是不安得想咬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翟邑振又在客厅狂踱步了数趟,终于决定要跟她好好谈一谈,再这样下去,他还没搞疯她,先让自己发疯了。
  迈步朝两人的卧房前去,他打开门时愣了一下,因为房间里面并没有缇黎的身影。可是刚刚明明见到她进房的,不是吗?浴室也空空的,难道她在别的房间?
  正打算转身到别的房间找找时,一个细碎的声音拉住了他的脚步。他侧耳细听,有一个断断续续的吸鼻子的声音。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仔细找了下,才看到床的另外一边冒出一小截的头顶。他绕过整个床,就看到了他遍寻不着的人儿。
  缇黎蹲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背靠着床,就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地啜泣着。她哭得那么专心,连鼻子都红了,连他站在她面前都没有发现。
  翟邑振觉得自己好像被当胸捶了一记。
  她刚刚回来脸色就不是很好,难道在外面被欺负了?顿时间怒气随着不舍涌了上来。
  “缇黎。”他蹲到她面前,轻声地喊,完全不敢太大声,好像这样她眼泪就会掉少一点似的。
  马的,让他知道谁害的,一定亲手扭断对方的脖子。他跟她认识以来,还没见她这样哭过。
  缇黎是抬起头看他了,但是看着他脸上的温柔,眼泪却掉得更凶,整个人简直是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翟邑振完全被吓到了,赶紧将她抱进怀中,努力安抚着她。“乖,别哭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新工作不顺利吗?”
  他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内心充满了暴戾的冲动,但是拥抱着她的手却很轻柔,对她说话的语调也轻得不得了,生怕惊吓了她。
  “呜……翟邑振……”她勾着他的脖子,哭得好不伤心。
  她以为她之前蹲在路灯下已经哭够了,没想到一回家,才听他说了几句冷冰冰的话,就这么不争气地再度崩溃了。
  “嘘,没事了。跟我说,是谁?”他将她抱起来,自己窝到她原来的位置,然后让她坐在他腿上。他抱着她轻轻晃着,像在晃个幼儿一样。
  “我已经说了……就是你……都是你,你真的好坏喔……”她想到这段时间以来承受的压力跟挫折,忍不住又哭了。
  那么多的孤单,那么多的寂寞,那么多的失落,远远超过她能够承受的了。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去靠近他,可以少爱他一点,可以在他提出分手的时候理智地独自活下去。但是他都还没有正式抛弃她,她就这么痛苦了,那么等到他完全不爱了,那她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能不哭吗?
  “我?”他错愕地问,完全没有想到始作俑者是他自己。“我……怎么个坏法?”
  “你……很多啊!”她停止了哭泣,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让你失望了。但是我已经努力在改了,每次都在我觉得有点进步时,你的一句话就足以把我打回原处。”
  “那是因为我不能平衡。”他叹了口气,决定干脆直接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男人的面子固然重要,但是到此刻还想充硬气,那就真的太傻了。“你忙着工作,喜爱工作,热爱工作,比我这个执行长更敬业一百倍。我呢老是为了多一点时间跟你在一起,去调动出差、调动工作分配。而你,只要一通电话,旅行社一通电话来,你就抛下一切去工作。难道我这个丈夫没有很悲哀,没有很失败吗?”他的声音里面是充满了落寞。
  “不是这样的。”她猛然抬头看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带着愁容的脸庞。“我真的不大会说话,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跟你谈这个,可是我每次说话好像都反而惹得你更生气……”
  上一次试图解释时,是她犹豫着是否接那个临时团的时候,结果他气得要她自己决定,连看她也不想看了。
  “没关系,你说,这一次我保证听你说完。”翟邑振脑中也同时闪过了好几次这样的情景。其实他也不是愿意显得如此喜怒无常,好像上一刻还处得很好,下一刻他就像只被针戳到的野兽一样,到处想找人干架。
  她抬头又看了看他,然后不好意思地将脸贴在他胸口,这才缓缓地开口。“其实从我们结婚以后,我就一直很担心。”
  “担心什么?”从结婚以后?这么久了?他怎么都没发觉?
  “担心你总有一天会发现,发现……”她说着鼻子又酸了。“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你,就像睡一觉忽然醒来,忽然顿悟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什么?”他非常诧异地挺直了身子。“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从来不觉得你配不上我,你这想法是哪里来的?”
  “我知道你没那么想,但我觉得你当时应该是一时糊涂才会娶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看我们结婚结得那么匆促,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就变成夫妻了。”
  “一时糊涂?没机会后悔?”翟邑振听了顿时傻眼,她这脑袋都装些什么念头啊?“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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