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惊鸿一瞥里那个如同撒旦降临般的男人,即使时隔一世,依然忍不住害怕到颤抖。
那是个,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毫无获胜希望的男人。
奥古斯托的战神,倾君。
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盖亚人,甚至说,他的眼里什么人都没有,甚至于,他对自己的族人也是一样。那种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也无所畏惧的平淡和不争,让狂妄自大的奥古斯托人放弃了铁血征伐而选择了,
因为过分轻敌而给了盖亚人修生养息的时间,但事实上,只要见过倾君的人就知道,他并没有把盖亚星人的自救行为放在眼里,那些事甚至激不起他半点情绪波动。‘
奥古斯托人也没有放在眼里,倾君是没什么能入他的眼,奥古斯托人则是目空一切的不屑。在奥古斯托人眼里,盖亚人更像是行刑前仍然在徒劳挣扎的滑稽小丑,除了平添笑料,没有别的作用。
苏茉凉垂下眸,躺进游戏舱登6了《天启》。
……
如果顾清泽知道成为魂师的试炼这么麻烦并且还有各种潜在的危险,他一定不会带希瑞来,毕竟他和希瑞想的一样,以为魂师试炼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顾清泽将希瑞护在身后。眼里闪过一丝后怕。
试炼的内容就是从魂枭屠城中活下来,刚刚差一点,希瑞就被魂枭的摄魂大阵攻击。不知道是幻阵重复了从前的事,还是真的将他们传送回了数万年前。他只知道,在这里死亡后的惩罚比在野外pk死亡还要严重。
顾清泽拉着希瑞,头也不回的朝着城外跑去。
他可没有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他们现在对上魂枭那样的绝世高手,只有立刻扑街的份。‘
希瑞抿唇看着顾清泽的侧脸。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奔跑而格外明显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度。
顾清泽不时回过头观察她一眼,即使知道希瑞的身体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孱弱,游戏里也有各种加成,但还是有些担心。
一回头,对上希瑞熠熠生光的眸子,有细微的情绪慢慢在心底滋长。
希瑞拉住他,“阿泽,我们回去吧。”
任何一个试炼,都不可能只是存活这么简单。这个道理阿泽不会不明白,而阿泽是骨子里十分固执的人,但他的固执,是权衡利弊之后谨慎做出的决定,即使无法立即达到目标,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决定,即使要绕很大的弯路。
希瑞有时候很羡慕阿泽这种能力,永远知道什么才是最应该做的,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决定。
所以以阿泽的执拗,这番躲闪。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已。
可试炼的机会其实是很短暂的,一个决定就会影响试炼的最终决定,阿泽护着她离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虽然不明白阿泽为什么要成为魂师,可阿泽想做的事情,她怎么能不帮呢?
阿泽明白希瑞的意思,这个游戏开放到现在,足够他了解很多东西。他想说一个试炼而已,不做就不做。不是多大的事情;他还想说没有什么比她重要,她不能在游戏里有任何损伤,这是他对那个人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他有满腔的话想要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认真的眸子比宇宙所有的星辰还要闪亮,心脏酸酸涩涩的,却忽然又变得十分柔软。
爱能给人勇气,让人拥有无坚不摧的盔甲,却也让他有了最不堪一击的软肋。
但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看见希瑞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以后的命运,一定会和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牵扯在一起。
他第一次相信命运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是因为一个不足周岁的小女孩。即使最开始对希瑞并不是因为爱情,但那份想要守护的心,却不容任何人亵渎。
他有连父亲都难以比拟的自律和聪慧,他冷静镇定的面对一切,因为心疼他的早慧,父母不愿意让他过早接触太多复杂的事物,他只能靠自己的摸索一点一点的慢慢成长。
只是缺少实践,毕竟还需要磨砺一番,所以他的计划如何万无一失,最终也还是失败了,并且放走了唯一能找出暗杀希瑞的幕后真凶的线索。
这件事情如同利剑一般悬在他的心头,想起来就忍不住的后悔。
但他不能后悔。
他认真的经营着天启中的势力,这款游戏和现实息息相关又完全独立,如果运用得当,会是极大的助力,或许某些事情能够找到新的突破口,这也是他一直努力的方向。
哪怕最初想成为魂师也是为了她,但和她的安危比起来,错过这些也没什么,他可以从别的方向下手,诸夏奇人异事多得是,他总是能找到方法。
他只想护她无忧,别的都不重要。
阿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为了舒出胸中的郁气,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一个入职试炼而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他顿了顿,平静的说,“即使不成为魂师,也没多大关系,我本来就很厉害。”
明明说着孩子气的话,却一脸平静,好像说着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平淡。
希瑞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阿泽,直接愣住了,随后弯起眼角,“阿泽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未完待续。)
'正文 106'
在遥远的奥古斯托星的极北冰寒之地,那里积雪终年不化,常年杳无人烟,却伫立着一座高耸入云高塔。‘
那座塔,被好战的奥古斯托人称之为战神塔。
传闻战神塔金碧辉煌,之所以建这么高,是因为塔中堆满了战神征战得来的金银珠宝,连地板都是黄金铺就,墙壁上嵌满珍贵的宝石,就连仆人的服饰被褥都是金丝缝制的。
也有传闻说战神塔里挂满了俘虏的尸体,战神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着俘虏哀嚎着死去,而战神塔,就是收集战神战利品而建立的。
还有人传闻战神塔中住满了最美的美人,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无论人们将战神塔传成什么样子,都不能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从未有人进入过战神塔,进去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了死人。
倾君坐在最高的塔顶看着窗外的天,塔内没有金碧辉煌,没有尸山血海,也没有美人相伴,只有一盏清冷的烛火微弱的出光芒。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放在手中把玩的玉佩,那玉佩玉质温润,泛着淡淡的光泽,一看就知道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
窗外的天空和屋内一样充满了古旧的气息,亘古不变的黑暗和死气沉沉。
谁能想象,从十六岁起征战,距今已有百余年,大名鼎鼎的常胜将军,奥古斯托至高无上的战神,却是个握在王室手中的傀儡?
没有战争的日子,等待他的,就是无止境的圈禁和孤独。
而这一切,只因他的母亲是外族人,他身上,流着一半外族人的鲜血。
一百多年前,奥古斯托的王因为内战流落至外星球,那是个美丽富饶的星球。被他的母亲所救。
母亲那时年纪不大,竟对王一见倾心,倾尽所有救了他的性命,王与母亲结为夫妇。并且在一年后有了他。
这一切的前提,是因为当时的王,因为在内战中重伤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在他周岁生日当天,王因不慎跌下山崖磕到头,将一切记忆都记了起来。生性高傲的王怎么能容忍自己竟然与一个下等星球的乡野村妇朝夕相对。还生出了孩子?在他眼里,这个孩子,并非爱的结晶和生命的延续,而是巨大的耻辱。‘
但耻辱又如何,他身上的血脉甚至比王还要纯粹,因而从小就显示出了过人的天赋,虽然视母子二人为耻辱,但为了倾君身上关于未来的可能性,他还是将两人带回了奥古斯托星。
他的目光淡漠,仿佛透过乌黑的夜空看向了另一个美丽的星球。即使拥有漫长的生命有怎么样,母亲为了保护他而死去,他却没有能力做出任何反抗,荣耀毫无意义。
如果他的计划能够成功的话……那么一切是不是可以不同?
……
希瑞拍拍阿泽,低声道,“你看那里。”
巨大的城池笼罩在黑暗中,忽然天地间出现耀眼的红芒,红芒从城市中心向外延伸,并逐渐蔓延至整座城市。
这已经是第五座城池,一座接一座的城市在眼前被摧毁。无数亡灵在城市上空迷茫的游荡,然后被摄魂阵所吸收。
虽说进入摄魂阵中就是彻底消失在天地间,再无存在的痕迹,但至少大部分人还在沉睡中。并没有感受到一点痛苦。
因为希瑞的态度坚持,阿泽又实在不愿意希瑞涉险,于是两人转而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那就是在远处观察。但这个距离其实很难把握,近了容易被摄魂阵的余威波及,远了又看不清全景。所以两人换了好几个城市,还是第一次看见摄魂阵爆时的真实模样。
那是一个非常古怪的阵法,奇怪的图案在半空中逐渐膨胀直至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其中,余威更是惊人。即使他们离得非常远,也能感应到巨大的能量在天地间盘旋了很久才逐渐散去;而即便只是远远的感受到那股能量,他们二人也有灵魂将要离体的可怕错觉。
希瑞仔细还原脑海中逐渐显现的摄魂阵的图案,那图案似乎很像是一个狰狞的鬼面,除此外还有一个不注意就很容易看漏的小图案,希瑞觉得似曾相识,却忽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
她的记忆是很好不错,可是当她对一件事情完全毫无头绪的时候,脑海里的记忆太多就会变成极大的阻碍。
“奇怪,不是说魂师向来都与世无争吗?既然这样那魂枭为什么要屠城?”阿泽不解的思索,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和希瑞讨论,“唯一一个幸存者竟然指证魂枭,可人界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认识他?”
阿泽的话让希瑞眼睛一亮,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是魔族!”
“什么意思?”阿泽沉吟片刻,认真的询问,“你是说魂枭是魔族的人吗?”
希瑞眯了眯眼,眼中也有迷惑,“魂枭是不是魔族人我不知道,不过这摄魂阵一定是来自魔族的阵法。”
希瑞将刚刚显现的图案画给阿泽看,希瑞把鬼面旁那个毫不起眼的图案圈出来,冷静的说道:“这个图案是从魔族的图腾中衍生出来的,但和魔族图腾并不相像,还是你提醒了我,你说得对,一个普通人不可能认识魂枭……”
希瑞拉住阿泽朝着下一个城市而去,“快!如果我们能及时赶到下一个城市的话,也许还可以破坏一个阵法引出幕后的人。”
阿泽拉住她摇头,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来不及了,我们去第七个城市,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希瑞点头,和阿泽直接掠过了第六个城市,朝着最后一个城市而去。
一个书生模样的身形消瘦的青年男子站在希瑞和阿泽刚刚说话的地方负手而立,赞叹的点了点头,“资质顶尖,重情重义,关键时刻有决断力,不错,就是不知道是否能担当大任,不急,看看再说。”
男人悠闲的前迈了一步,原地只留下一个虚影,半晌才散去,人却已经赶到了第七个城市,他一抹脸,转身便进入了城中。(未完待续。)
'正文 107'
夜色正浓,天幕中漂浮着零星的几点星辰,此时已是深夜,万籁俱静,两个人影出现在死寂的城市中。
希瑞放出萌萌和小狼去四处探寻摄魂阵可能出现的地方,而她则用精神探索四处搜寻可疑之处,顾清泽也没有闲着,他手里多了一个有些像罗盘的东西,眼中一片严肃。
“应该在那里!”
“在那边!”
希瑞一把抱住向她扑来的萌萌,和顾清泽同时对准一个方向异口同声的开口,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一同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走到一个空旷的广场旁时顾清泽忽然一把拉住希瑞,两人躲在了一个离广场不远的拐角处,此时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随后,一只骨骼分明修长的手撕裂开黑色的天幕,一个人从黑洞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青年男子,上挑的眼露出几分邪魅,但浑身上下的气息极为阴冷,让人看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在他出现后,天空又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裂缝,一行十几人从裂缝中鱼贯而出。
随着裂缝合拢,男子淡淡的开了口,“布阵。‘”
即使隔得很远,希瑞也能感受到那十几人浑身上下充满着恐怖的气势,而为的那个男子更是神秘莫测,远不是他们现在可以对付的。
男人的话音落下,就看见那十几人各司其职,迅在广场中布出一个巨大阵法。
希瑞一直以为这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