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妻妾一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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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妻妾一家"欢"-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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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夫人碍于面子情,在这边站了半夜,早已经是心中不自在的很,听见和陈纯芳争了多年管家大权的四夫人这样说,就冷冷的哼了一声。
    四夫人气急,瞥见旁边皱眉不语的太夫人,却投有说话。
    陈纯芳又咳嗽了几声,旁边的丫寰忙端茶端水的服侍。
    太夫人见到,心里微酸,就坐到了床边上,拉着陈纯芳的手道:“老三家的,老四媳妇说得对,这些时日,一应杂事,你就都别操心了,先好好养了身子再说。”
    听见太夫人这样说,四夫人和五夫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早就想要陈纯芳完全放出手中的权力了。
    陈纯芳冷眼旁观看见了四夫人和五夫人齐齐往前迈了一步,心中冷笑,就哽咽道:“娘,早就想歇歇了,可这个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事。二嫂去了庄子上,我也不敢劳动她回来,至于四弟妹五弟妹两个,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总不能我在一边躲懒,反而让您出来劳累。”
    四夫人看着陈纯芳这样哭着,先前的怜悯和同情都烟消云散。
    说什么年轻,不过还是死咬着不愿意放权罢了。
    都快死了的人,真不知道算计这么多银钱还有何用。
    五夫人更是大怒,张了好几次口,看着太夫人,还是心生怯意,就一直站着没说话。
    太夫人打量了陈纯芳几眼,见她面上一片青灰,不自得叹息。
    真是倔!
    自己也不是存心想要夺了她管家的权柄,实在是这幅身子骨不答应了。
    偏生……
    太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就一直沉默着。
    陈纯芳察言观色,捂着唇,又咳嗽了几声。
    旁边的黄妈妈就含泪站了出来,给太夫人磕头。
    黄妈妈却不肯,哭道:“太夫人,咱们夫人,可不是那种不愿意放权的。自打小夫人过了门,就一直想着让她帮忙料理家事,好几次都捧了账本出来。可小夫人就是不乐意,国公爷又心疼小夫人,帮着驳了好几次,只说小夫人年纪小,让咱们夫人再辛苦几年。”
    太夫人听见这几句话,脸色就渐渐阴沉下去,看了一眼陈纯芳,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黄妈妈,什么话都没说。
    “太夫人,老身今日是大胆了。不过大胆也要说,咱们夫人这幅身子骨,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操劳了。可夫人又只信得过小夫人。说起来,小夫人年龄虽小,也是马上就要及笄的人,人又聪明,哪有不会的,何况旁边还有四夫人和五夫人能帮衬。今日您既然也都说了这话,老身就请您去劝劝国公爷,也跟小夫人说一说,好歹看在咱们夫人病得这副样子,也暂时把家里的事情接过去一段时日。”说着,黄妈妈已经是泪落如雨。
    陈纯芳却捂嘴,哽咽了一声,斥责道:“妹妹年龄小,我既答应了要再调教几年,你却在这里说什么!”话中,含着一股深切的悲凉。太夫人就立时站起身,断然道:“别说了,这事儿,我做主了,纯歌虽说年龄小,却已经嫁到咱们李家来。既然当了媳妇,就该帮着分忧。哪能只一味宠惯着。”
    又对着地上的黄妈妈道:“你去把账本子拿出来,我这就给咱们国公爷拿过去,看看他接不接。”
    说话的时候,太夫人就想到今晚合家上下都过来了,连几个儿子,听见三嫂生病,都披衣过来。唯有纯歌,却被李建安一句身子不适,给留在了梅香院的事情,神情越见阴沉。
    黄妈妈看了一眼旁边的陈纯芳,见她唇角微微动了动,立时就从地上站起来,去捧出了账册。
    望着还散发着一股女子冷幽香气的厚厚账册,四夫人和五夫人都瞪圆了眼睛,太夫人却神情不虞,叫身后的李妈妈接了,又嘱咐了几句,让陈纯芳好好歇着,去了外头的堂屋大厅。
    太夫人一出屋,就叫大家都散了,省的扰了陈纯芳歇息。
    看着太夫人的样子,李建浩就先站起身,拉着想要打探消息的四夫人回了屋子。
    李建宣就也拉着五夫人离开,李建樾问了几句陈纯芳的病情,自回去歇息。
    李建安就亲自去服侍着太夫人回屋。
    一路上,母子两个,都没有说话,李妈妈在旁边瞧见了,暗自打鼓,只是抱着账册的时候,时不时瞧见李建安投过来的冰冷眼光,后背生汗。
    等到了屋子,遣退丫寰们,太夫人已经是再也忍不下去了,立时板着脸道:“老三,我知道你宠着新人,可我也早就跟你说过,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断断是不能宠妾灭妻的。纯歌那丫头,即便是平妻,到底也比纯芳矮了一截,何况她们还是一家子的姐妹,你这样做,也太过了。”
    李建安就瞥了一眼李妈妈放在太夫人桌边四脚红木机子上的账册,神色端凝的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太夫人看的大怒,忍不住斥责道:“你从来不是这样不知道分寸的人。咱们家里,要是都先乱了规矩,那宫里的皇后,又该如何自处。”
    李妈妈在旁边瞧见李建安脸色越来越阴郁,又见到太夫人难得动了真怒,不禁暗暗叫糟,就想到了京城中的一柱往事。
    当年威武候家中,老夫人和威武候本是母慈子孝,人人夸赞。就困这威武候后头宠爱了一个妾室,冷落了正妻。老妇人要维护礼法,常常说教威武候,后头那名妾室郁郁寡欢,没几年就去了。
    威武候大怒之下,不能违逆母亲,干脆去了别庄住下,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府探望老夫人。老夫人娘家的事情,也再不肯伸手。
    这男人,心落到了谁的身上,天长日久的,难免不偏着点。
    若是为了这样的事情,要帮着儿媳妇出头,却冷了儿子的心,可是得不偿失。
    李妈妈就站在旁边,趁着太夫人又要说话的时候,给上了盅茶,端到太夫人手上,插话道:“大冷的天气,您先喝盅热茶,暖暖胃。”
    太夫人接过茶,喝过一口,再看李建安时候,只剩下叹气了。
    “老三,不是娘要插手你们房里的事隋。实在是纯芳那孩子,我看着那副样子,着实也不忍心。何况人的心,总不能偏的太过了。”
    一直沉默的李建安,听见太夫人这番话,眼神一闪,答非所问的看着那堆账册,问道:“这是陈纯芳给您的?”
    太夫人就愣了愣,觉得李建安口吻有些奇怪,下意识答道:“那还能是谁给的?”又板着脸道:“你可不许再给我送回去,即便你怜惜纯歌那丫头年纪小,总也得要她练练手,如今正是好时机,没得再袒护的道理。”
    李建安听完,只是沉默的望着那堆账册,神色变幻,许久,才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您既这么说,便如此办了就是。”太夫人和李妈妈就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老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自己这个儿子,总归还是了解一些,往日说起陈纯芳来,总还有一份夫妻之情,今晚却好像是随便哪家的小猫小狗一般,总是有些不对。
    李建安沉吟片到,脸上就浮现出了苦笑,“娘,今早时候,顾阁老来找我商量婚期,说是纯芳答应了把蕤娘许给他的幼孙。”
    “你说什么!”
    太夫人听完,蹭的一声站起来,边上的茶盅翻倒,茶水顺着流到了账册上,墨迹晕染出一团浓黑。
    可到了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思去管这个了。
    李妈妈手忙脚乱的要给太夫人擦手,太夫人却挥了挥手,哆嗦着唇道:“你说她把蕤娘许给了顾阁老的幼孙,最小的那个孙子'”
    李建安就痛楚的点了点头,喃喃道:“除了最小的那个孙子,顾阁老又怎会愿意娶庶出的蕤娘做孙媳妇。”
    太夫人听完话,一下子就软在了炕上,面色苍白如纸,眼泪已是大颗大颗掉了出来,愤愤道:“作孽,真是作孽,我一直怜惜她生了重病,性子又倔,总是不容易。哪知道她竟会做出这等事,瞒着我们……顾家耶小孙子,生出来就是傻的,看了多少人,我们蕤娘,虽是庶出,也是聪明懂事。”
    李建安闭着眼,靠在椅上,听见太夫人的哭声,神情却渐渐变得漠然。
    “娘,已经成了这样,她是蕤娘的嫡母,做了主,这桩婚事就得硬着头皮走下去。我本来不想告诉您,就是想着蕤娘从小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您舍不得。可既然说出来了,您就好好给帮着置备嫁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夫人一下子仓皇的看向李建安。“蕤娘可还小呢,怎么也得再等上五六年,及笄之后再说!”
    若是等到及笄,顾家那个孙子,从小体弱,说不定就能躲过这门婚事。
    李建安语气平淡道:“顾阁老的意思,说是陈纯芳答应了他夫人,就在年内定个日子,两个孩子,也能先好好处处,等到日后熟了,再圆房。”说着,眼角,就情不自禁的抽动了一下。
    太夫人听完话,只觉得天旋地转,从炕上站起来怒道:“这可不能答应,蕤娘的婚事,怎么也得问过我这个祖母。”
    说着说着,人却又无力的退了回去,望着沉默的李建安,只是掉泪。
    如今李家这种局面,已经是烈火烹油,树敌颇多了。
    至少要撑着皇后成了太后,大皇子继承了皇位,才能稍稍缓解危机。
    顾阁老三朝元老性情刚直,又是帝师,朝中说话,一言九鼎。却溺爱嫡出的幼孙,一心想给这个孙子找个嫡出的姑娘,将来他百年老去,顾家分家之后,这个孙子也能有岳家人帮衬。
    也不知道陈纯芳是何时跟顾夫人敲定的婚事。
    太夫人想到方才对李建安的疾言厉色,对陈纯芳的疼惜怜悯,只觉得面上羞惭。
    难怪会主动交出了管家的大权。
    原来是知道了老三在气着这件事,所以先退了一步,却还要把不好的名头栽到庶妹身上。
    如今婚事毁不掉,李家不能为了一个庶出的女儿和顾阁老撕破了脸面,只能将蕤娘嫁过去
    “蕤娘这孩子,还这么小,堂堂公府的女儿,却耍给人做童养媳!”太夫人脸上,早已经满是忿然。
    李建安却早己心神大定。
    虽说(不)明白为何陈纯芳私下要连上顾家,不过这门婚事,对李家也不全是坏事。
    顾阁老一直帮着大皇子谋太子之位,是李家的臂助。
    蕤娘嫁的人也不是顾家的长孙,是个痴傻的幼孙,也不会引来皇上的厌恶。
    只是可惜了蕤娘。
    李建安心里对这个陌生的女儿,就有了些微愧疚,更多的,还是对陈纯芳的怒气。
    这样私下议定婚事,将来就能做更多的主。
    想到这些,李建安眼神,再度投向了旁边那堆账册。
    也好,管家的事情,早日给了那丫头,自己也能放心许多。
    太夫人哭过后,顺着李建安的眼神,看到了那被染湿的账册,抬手无力叹气道:“拿走吧,回去给了那丫头。我也是一辈子见多了事情的老人,没成想,还是在你媳妇手里栽了这么一个跟头。原是拐弯抹角冲着你来的。”说着,太夫人又情不自禁的抹了泪,“以后你房里的事情,我是再不想管了。一个个,真是让我心寒!”
    李建安听见这香话,眼神闪烁,嘴唇嗡动,始终没有把话说出口。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话
    一直等在屋子里百思不得其解的纯歌,看到李建安一脸沉郁走回来,身后的莲枝还抱着一大堆账册时候,眼前一晃,刚想开口说话,李建安却已经沉着脸,径直走到了塌上坐下。
    连枝把账册放下立在了一边。
    纯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惹得李建安这样,只得亲自(给)李建安上了盅茶,担忧道:“国公爷,大姐姐她可还好。”
    李建安脸色铁青,“好,好得很。”
    听出这口吻不善,纯歌就朝着旁边恭恭敬敬立着的莲枝望了一眼,莲枝却像是有了什么避讳一般,低着头。
    纯歌心里,有了丝透亮。
    看样子,还真是有了什么大事,否则也不会这副样子。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陈纯芳还能做出什么事,惹得李建安……
    李建安坐在那里沉默,回神时候看见一屋子人都战战兢兢的,纯歌还穿着单薄,脸色不自缓了几分。
    转头看到旁边的账册,目光中,就流露出一丝不忍和困惑。
    等到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两个人躺在床上说话,李建安摸着纯歌头发,喃喃道:“纯歌,以后这个家,还是你来当吧。”无奈而又叹息的口吻。
    其实自己看到账册的时候,已经是心里有底了。只不过上一次在陈纯芳屋子里的时候,李建安明明看出自己的不愿,也清楚这中间有些古怪,所以帮着自己驳了。现下却就这么直接搬了账册回来。
    是陈纯芳真的不好了,还是出了其他的事情。
    纯歌就一幅怔愣又彷徨的样子抬头望着李建安。
    对上纯歌水波一样清澈的眼,李建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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