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目前我还没有什么机会可以领受到他的唠叨与教诲。”冷香儿含笑地回答。
“真的吗?”李苹苹眼睛一亮,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也跟你们一块儿同行吧!有冷姐姐在,表哥应该会卖你面子,不会对我说教,而且人多也热闹些。冷姐姐,你说好不好?”
面对那张笑盈盈的脸蛋,冷香儿没办法拒绝,况且这李苹苹不仅是皇甫廷彦的表妹,又是这么个甜美可爱的小妹妹,一块儿同行自然不成问题。
“当然好。”
“那太好了!”李苹苹欢呼一声,眼带得意地睨向皇甫廷彦。
“表哥,冷姐姐都答应了,你可不许反对唷!”
“你呀,真是的。”皇甫廷彦拿她没辙地轻叹了声,惹得李苹苹笑得更加灿烂了。
冷香儿望着他们自然流露出的手足之情,由衷地感到羡慕,唇畔也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尽管多了这些人同行,她和皇甫廷彦就没法儿单独相处,不过她相信有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相伴,一路上肯定会相当愉快的。
多了不会骑马也不懂半点功夫的李苹苹随行之后,他们一行人的脚程比只有皇甫廷彦和冷香儿两人的时候要缓慢许多。
尽管如此,皇甫廷彦顾虑到冷香儿或许不愿在可能会令她触景伤情的墨阳城多做停留,因此坚持多赶了点路。
直到天色已黑,他们才抵达了下一个城镇。
这一路的奔波,对皇甫廷彦、冷香儿和几名侍卫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李苹苹就不同了。
娇弱韵她显得有些疲惫,于是在用过晚膳之后,他们一行人便各自到客栈的房里歇息。
由于尚无睡意,冷香儿便推开窗子,欣赏着窗外的月色,而过了一会儿,皇甫廷彦过来找她。
“赶了一天的路,累吗?”他关心地问。
“一点儿也不会。”冷香儿摇头笑道,她的精神好得很呢!
“你不是要代师父去恭贺师伯的生辰吗?倘若咱们放缓了脚程,会不会耽误了你的正事?”
“我本来就提早出发,不会耽误到的。”
皇甫廷彦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笑道:“不会耽误到正事就好,否则我可得另外想法子了。”
“别担心,倘若真赶不及,我自己先行赶路也成,不是什么大问题。苹苹睡了吧?今儿个赶了这么多路,也真难为她了。”冷香儿说道。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刻意不在墨阳城多做停留的,那份体贴,让她觉得甜蜜而窝心。
“嗯,她这会儿该睡了吧!”
“她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一定从小受到大家的宠爱吧?”
冷香儿笑着这么说的同时,发现自己真的已对往事释然了。
要是换成了从前,一想到别人自幼得到众人的呵护与疼宠。
她的心里肯定会觉得既羡慕又失落。
“嗯。”皇甫廷彦轻应了声。浓眉却微微皱起。
大部分的时候,李苹苹确实天真又可爱,只不过有时候太任性了些,而且除此之外,她自幼对他的过度崇拜与依赖,也挺让他头疼的。
“怎么了?”冷香儿疑惑地问,隐约感觉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没什么。”皇甫廷彦摇头笑了笑。
她好不容易才从她爹娘带给她的伤痛中走出来,他可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情坏了她的好心情,而基于身为表哥的道义,他也觉得不该多提李苹苹当年差点惨遭恶人淫狎的不幸过住。
他瞥了眼开敞的窗子,笑道:“你先前不是说,你师妹和她的夫婿,时常在屋顶上幽会?”
“是啊!”
“既然咱们这会儿都尚无睡意,要不要也仿效他们一下?”
皇甫廷彦笑问。
“好啊!”冷香儿眼睛一亮,开心地点头。
他们两人立即施展轻功,很快地来到屋顶。
今夜的月儿虽不如前几天那般皎洁,却丝毫无损他们的好心情。
他们并肩坐在屋顶,一块儿吹着夜风,仰望星空,气氛既静谧又温馨,即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却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心靠得好近好近。
过一会儿,皇甫廷彦开口打破沉默,轻声道:“我想,过一阵子我还得再去一趟江南了。”
“为什么?”冷香儿问道。
“当然是送你回苏州啊!”皇甫廷彦笑了笑。“你这么爱沾惹危险,我怎么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他可没忘了先前她不慎中了暗算,中毒昏迷在他怀里的事情。
冷香儿知道他想起了苏大豪的事情,俏颜掠过一丝尴尬。
“上回那是我太大意了,才会着了苏大豪的道,我平时没那么容易出意外的。”她于自己辩解。
“意外只要发生一次,就够要人命了!香儿,我知道你的身手好,人也够机灵慧点,可毕竟人心险恶,江湖上多得是阴险狡诈的不轨之徒,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家只身独行,要我怎么放心得下?”
冷香儿轻笑了声,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李苹苹会说他喜欢说教了。
不过她的心里很清楚,他是由衷惦挂她的安危,那种被他放在心上在乎着的感觉让她既窝心又感动,而一想到不久之后还能与他一路同行回江南,她更是不禁愉悦地弯起嘴角。
皇甫廷彦接着又说:“事实上,除了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之外,我还打算前去拜见你的师父。”
“喔?为什么?”冷香儿好奇地问。
“这还用问吗?”皇甫廷彦目光熠熠地望着她。“当然是想向她讨徒弟、向她提亲,希望她可以同意将你这个高徒嫁给我呀!”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冷香儿的俏脸一热一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欢喜。
“怎么你光惦着要问我师父,应该先问问我才对吧?”她笑着嗔问。
“说得也是。”皇甫廷彦笑了笑,从善如流地问道:“香儿,你可愿意嫁给我,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倘若我不愿意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她故意反问。
“那我只好努力说服你了。”
“喔?怎么说服?”冷香儿笑问,心想他该不会打算用对李苹苹唠叨说教的那一套来对付她吧?
皇甫廷彦的眸光一热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当然是这样说服……”他倾身吻住了她的唇,火热的舌采入她的唇齿之间,与她的丁香小舌缙缮交缠。
月光下,他们吻得难舍难分,而当这个炽热缠绵的亲吻结束之后,冷香儿早已思绪迷乱、目光氤氲。
“怎么样?你愿意吗?”他一边问,一边轻吻着她的耳垂。
拂在耳畔的灼热气息,让她敏感地发出娇吟,身子甚至还微微轻颤。
“我愿意……”她喘息地回答。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她当然愿意!
她的答案换来一记更热切的深吻,直到皇甫廷彦觉得再继续下去,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可能会彻底瓦解,这才强迫自己松开了她。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继续启程吧!”他说道。
“嗯。”
他们又温存地在屋顶上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各自返回自己的房间里。
第7章(1)
隔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他们一行人继续启程,而当举苹苹要上马时,一个闪神没有踩好,狠狠跌了一跤。
“哎唷,好疼啊!”她可怜兮兮地嚷着。
冷香儿本想下马去扶她,但一旁皇甫廷彦的动作更迅速,很快地过去将李苹苹拉起。
“苹苹,你还好吧?”他关心地问,同时迅速审视了一下,看起来没有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
“我的脚好像有点扭到。”李苹苹哭丧着脸说道。
“真的?”
李苹苹点了点头,懊恼地说:“这下子该怎么办?我恐怕没法儿骑马了……我看不如我和表哥共乘一骑吧!”
皇甫廷彦一愣,委婉地推拒。“这样恐怕有些不妥。”
“哪有什么不妥的?几年前表哥不都常抱着我骑马吗?”李苹苹的语气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皇甫廷彦心中一叹,几年前,她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大女孩,而他也不知道她对自己有着过度崇拜的情愫,所以没想到要设防。
这会儿她已经及笄,是个姑娘了,怎还能共骑一乘?
“我看,不如雇一辆马车吧!”冷香儿开口道:“马车坐起来平稳又舒适,苹苹也比较舒服些。”
“嗯,也好。”
皇甫廷彦让李苹苹的侍卫们前去张罗,等了约莫两刻钟之后一辆舒适的马车便驶了过来。
望着马车的车厢,李苹苹困扰地蹙起眉心。
“表哥,人家脚扭伤了,上不去。”她撒娇地朝皇甫廷彦伸长了手。
皇甫廷彦的俊颜掠过一丝尴尬,不过她的脚扭伤了,身为表哥的他将她抱上马车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因此他没有太多的犹豫就将她打横抱起。
冷香儿原本对此不以为意,可当她不经意地瞥见李苹苹将脑袋依偎在皇甫廷彦怀里的画面时,心里忽地打了个突,但她很快就挥开那丝异样的感觉。
这李苹苹不过是个小姑娘,她实在不该胡思乱想。
她相信皇甫廷彦对她的真心,而从他的神情和态度,很显然是将李苹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她没什么好介意的。
“谢谢表哥,表哥对我最好了!”李苹苹朝他甜甜一笑。
“你就待在马车里,好好休息吧!”
皇甫廷彦上了马,来到冷香儿身边。
“抱歉,这下子恐怕咱们的脚程会更慢了。”他有些无奈地说。
“没关系,我不是说了吗?若真赶不及的时候,我可以自己先走。”冷香儿不以为意地笑笑。
“嗯,那咱们快动身吧!”皇甫廷彦心想,若路上不要再有任何耽搁,应该不至于会误了她的事。
返回京城的一路上,李苹苹常会借故撒娇,缠在皇甫廷彦的身边。
如此一来,他和冷香儿本没有太多独处的机会,这让冷香儿心里不舒坦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但她也只能一再地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
算算路程,约莫两日之内就可以抵达京城,一到京城之后。
李苹苹将回到自己家中,而她前去向师伯祝寿过后,就可以准备动身返回江南。
到那个时候,皇甫廷彦将会与她一路同行,还怕他们两人没有好好相处的机会吗?
这么一想,冷香儿的心情就释然、愉快多了,心里也不禁期盼能够早一点抵达京城。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一座热闹的城。
李苹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一脸兴奋地说:“咱们就在前方那间‘松园客栈’用膳吧!我记得那儿有表哥最爱吃的‘醋溜瓦块鱼’。”
她转头朝冷香儿嫣然一笑,说道:“冷姐姐,你都不知道,表哥他什么鱼都不爱,但就特别偏好那道‘醋溜瓦块鱼’。”
“真的?”
“是啊!还有,表哥还喜欢‘黄闷牛肉’、‘红烧栗子鸡’ ,每回表哥到咱们家作客,我一定会吩咐咱家厨子特地为表哥准备这几道菜呢!”
听李苹苹对皇甫廷彦的喜好如数家珍,冷香儿笑了笑,心想她也该找机会多了解皇甫廷彦一些。
“够了,苹苹,这有什么好说的?”皇甫廷彦无奈地制止,不希望让冷香儿认为他和李苹苹过于亲近,就怕她有所误会。
“好嘛,表哥不爱我说,我就不说,瞧我很乖巧吧!姨父跟姨娘都称赞我这么乖巧听话。将来肯定会是个好媳妇儿呢!”
听见这番话,冷香儿的心里打了个突。
李苹苹口中的姨父、姨母,指的是皇甫廷彦的爹娘吗?他们……该不会有心想要李苹苹当皇甫家的媳妇吧?
皇甫廷彦不愿冷香儿有所误会,便刻意以轻松的语气对李苹苹笑道:“我爹娘膝下只有我与我大哥两个儿子,一直将你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在他们的眼中,只怕我和大哥都远不及你讨喜呢!”
冷香儿的目光与皇甫廷彦短暂交会,他温柔坚定的眼神瞬间安定了她的心 让她不再有半丝犹疑。
“是吗?”冷香儿开口揶揄道:“不是你自幼太过顽皮、不听话,你爹娘才特别偏爱甜美讨喜的苹苹吧?”
说说笑笑间,他们一行人来到“松园客栈”,点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众人吃得津津有味。
正当他们想聊些什么的时候,临桌几位客人的高谈声传了过来——
“听说城外山上那窝土匪上个月换了老大,结果更加嚣张凶残啦!”
“是啊,那个叫吴熊的家伙,上个月把原本的土匪头儿给杀了,连同好几个不听他话的喽罗也都杀了呢!虽然那窝土匪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人,可个个凶狠无比,几天前还劫了来自江南镖局的货呢!”
听了这些对话,冷香儿美眸一眯,与生俱来的正义威在体内蠢蠢欲动。
皇甫廷彦的黑眸朝她望来,以眼神暗示她可别自己一个人轻举妄动,冷香儿弯起嘴角,朝他轻轻颔首。
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