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要喝过了药,就能很快有贝勒爷的孩子?”宝龄因为对方的岁数大到可以当自己的祖父,又是个大夫,所以少了惧意,多了几分期盼。
“是的,福晋。”御医据实回答。
她旋即露出笑靥,一脸喜色。
哈勒玛把这些全看在眼里,下颚抽紧,心也揪疼了。他亲自送御医来到房外,好私下说几句话。“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会怀上孩子?”
“贝勒爷也不要过于忧心,不是每个女人都会遇上那种事。”御医知道前一位福晋的事,因此很清楚贝勒爷心底的顾虑。
“我不能冒险。”哈勒玛语气坚决地说。
御医也不便说什么,只能提醒道:“不过防孕的汤药喝多了对福晋的身体不好,也不是绝对有效,贝勒爷得再多考虑,下官先告辞了。”
目送御医走远了,他才转身回房,和正要离开的贵嬷嬷擦肩而过。
“我这就先去煎药给福晋喝。”贵嬷嬷说着,离开了。
哈勒玛却怎么也无法放宽心,就像御医说的,这种事没有个准,要是真的有了,更不能打胎,那很伤身,如今之计,只有不再与她欢爱,不再碰她,自然就不会受孕,虽然痛苦难熬,但总比失去她来得好。才这么想着,她娇小圆润的身子投进哈勒玛的怀中。“我好想早点当额娘。”她幻想着孩子的模样,会像谁较多。
“这种事……不必强求。”他喉头像卡了东西。
“这个我知道,不过御医不是说希望很大吗?只要我把身子调养得强壮,以后要生几个都没问题的。”
“我……”
“嗯?”
哈勒玛低头看着她那么全然信赖的眸子,话在舌尖绕了几圈,又咽了下去,就是无法跟她说,咱们这辈子都不要孩子,只要彼此就好,他不想让她失望。
“没事。”看来只有从自己身上下手,可是真的好难,光是这样抱着她,他就起了欲念,想要将她压在炕床上……他只好不断地深呼吸。“我只要你每天过得开开心心就好。”
她欣慰地笑了。
不过这抹笑意在经过一天、两天……一直到了第五天的夜里,便多了深深的困惑和不解了。
“贝勒爷……嗯……”宝龄娇喘一声,回应着他的吻,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压在自己双腿之间的欲望是如此的坚硬巨大,她的身子跟着融化,也渴望着他。
“喝!”哈勒玛倒抽了口凉气,火速地从她身上弹开,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了,他的意志在白天还好,可是到了夜里,两人同床共枕时就显得特别软弱,也很容易失控。
见他翻身下床,她也不解地坐起身。“你怎么了?”这种状况不只一次了,她不由地感到奇怪。
他暍了一大碗冷掉的茶水,想冷却体内的躁热。“我只是……口渴。”这个藉口真是差劲透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宝龄拉拢好衣襟,也下了床,不太相信是这个理由。“是不是又怕弄疼我了?不会的,我没事。”
哈勒玛下颚抽搐,不敢触摸到她。“你先去睡,我还得处理些事。”
“真的只是这样吗?”
“你睡吧。”他必须等到冷静下来,才有办法跟她共处一室。
见他出去了,宝龄却已经明白,若不是真有心事,哈勒玛是不会再次背对自己走开的。
不过究竟是什么事呢?
第七章
隔天早上,哈勒玛府里来了贵客,伊尔猛罕突然带着福晋来访,既然彼此的丈夫就像亲兄弟,当然要让两个女人乘机认识一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咱们年纪相当,你就叫我芮雪,我也叫你宝龄,这样亲近些。”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夫婿出这一趟门,不然他还不准,就怕老天爷又要考验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宝龄也觉得眼前的少妇跟自己很投缘,一下子就熟稔起来了。
“当然好了,这儿就让给两位贝勒爷好了,咱们到别的地方说话去,我有些事想要请教你可以吗?”在府里她不晓得该找谁问,要问贵嬷嬷又不好意思,芮雪来得正是时候。
“不要跟我客气,只要是我知道的事,一定跟你说。”
两人手牵着手,像对好姐妹似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先让婢女送了茶点进来,然后宝龄便紧张兮兮地关上房门。
“你不能告诉别人喔。”宝龄咬了咬唇,才鼓起勇气找她帮忙。
“我保证不说出去。”芮雪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呃,就是……”于是,她吞吞吐吐地将哈勒玛这几天的表现说出来。“我是想你比我早成亲,应该比较了解……我真的可以确信贝勒爷明明想……可是为什么要中途停住……是不是……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我想这种事有损男人的面子,又不敢问他……”
听完,芮雪掩住小嘴,很小声地问:“那当他亲你摸你的时候会不会……”
“嗯、嗯。”宝龄羞红了脸,用力点头,她可以明显地察觉哈勒玛身体的激烈反应,那是假不了的。
芮雪沈吟了下。“这表示他应该是行的啊……”
“可是为什么会那样呢?”
“那你就反过来诱惑他好了。”芮雪吃吃地笑说。
“我……我不知道怎么做……”宝龄顿时面红耳赤。
“还不简单,就这样……”芮雪叽哩咕噜教了一堆。“我保证他马上把你扑倒,吃得一点都不剩。”
“真的吗?”她捂着通红的面颊问。
“我都是用这一招,对我家贝勒爷很有用,你就试试看。”芮雪抚着自己的小腹。“我也想快点帮他生个孩子。”
“那咱们一起努力。”听芮雪这么说,她也有了几分信心。
于是两个女人小声地研究,看要怎么把她们的男人治得服服贴贴。
没说多久,男人已经谈完了话,过来找他们的女人。
“等一下,咱们的话还没说完……”芮雪徒劳无功地抗议,已经脚不着地,被人拦腰抱着往外走。
哈勒玛也过来。“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不能说。”宝龄嗔道。
“为什么?”他粗眉一挑。
“就是不能说。”她娇嗔。
瞧着她娇媚的模样,教哈勒玛险些又把持不住,想把嘴凑上去,不过他明白光吻是不够的,他还会想要更多,因此绝不能冒险。
“我还有点事,会待在书房。”哈勒玛决定避开为上策。
宝龄眸光晶亮,双颊更是泛着淡淡的红晕。“贝勒爷有事先去忙,我也要请贵嬷嬷再教我一些规炬。”
“嗯。”他不敢多待片刻,急急地往外走。
她捂着小嘴笑了,对今晚可是有着很深的期待。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地度过下午,直到一起用过晚膳,之后哈勒玛又到书房磨蹭了一阵。终于,挨到了该回房歇息的时刻,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志力的严厉考验。
或许他该跟她分房睡……
他考虑着该用什么理由跟宝龄开口,又不至于引起她的疑虑。
才踏进房门,就听伺候的婢女说福晋正在沐浴,要他稍待,这可撩起了他诸多的想像,让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哈勒玛不得不狠狠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把那些煽情的画面给打碎。“那、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贝勒爷回房了吗?”后头的浴间传来宝龄羞怯的声音。“快扶我起来。”
他先吸了好大一口气,隐忍地说:“不用急。”
“福晋小心!”
一听到哗啦的水声还有宝龄的娇呼,哈勒玛立刻冲进去查看。
“怎么了?”哈勒玛话才说完,整个人就僵在原地,一眼就瞥见跌回浴桶中的可人儿,那红扑扑的圆润小脸,让他好想咬上一口,还有露在外头的雪白香肩,教他猛咽了几口唾沫,不过他的双眼可不敢再往下看,理智要他转身离开,可是他的感情、他的身体却疯狂地叫嚣着,不肯让他就这么放掉到了嘴边的肉。
宝龄吐出了口水,羞赧地嫣红了双颊。“我不小心……滑倒了……”
“以后……小心点……”他喉头倏地紧缩,嗓音嗄哑。
她好乖巧地颔首。“嗯……我该伺候贝勒爷就寝了。”她发现那着火的男性瞳眸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来得炽热,教她有些惊羞,不过还是决定大着胆子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当娇小却有着明显女人曲线的雪白胴体从水间起身,哈勒玛整个人定住了,甚至连视线都无法转开,然后听到自己开口说:“你们都下去吧!”
哈勒玛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说,可是话却真的出自他的嘴里,两名婢女才踏出浴间,他喉头发出一声低吼,便扑过去抱住他的女人。
什么理智都不管用了,他快疯了,想抱她、要她,不然他一定会死,还是因饥渴而死……
他不由分说地将浑身湿淋淋的娇躯打横抱起,交叠的两人用着最古老的律动来表达心中深切的情爱……
“啊……”他仰头吼着,释放出全部。
她颤抖再颤抖,晕眩地闭上眼,不过嘴角却是上扬的。
这一招真的有用,下次见到芮雪时要告诉她。
哈勒玛半伏在她身上喘着气,当被欲望冲昏头的理性渐渐回笼了,发现自己居然又与宝龄欢爱,甚至在她身上落了种,真巴不能砍自己一百刀。
“可恶……”他翻身跃下床,捞起裤子套上。“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为什么要像个急色鬼……”
他懊恼、悔恨的模样教宝龄心一沈,怔怔地坐起身。“贝勒爷……不喜欢我了吗?”
这挟着哭音的委屈问话,令哈勒玛背脊僵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身面对她。“不是这样的。”
宝龄眼底氤氲着楚楚可怜的泪雾。“这些日子我看得出来……贝勒爷又躲着我,也不再碰我,或许……已经腻了……”
“不是这样!”他大吼。
“不然是为什么?”她咬着下唇嗔着他。
哈勒玛用手扒了下头,说不出口。
“难道……要我再用花盆鞋丢贝勒爷?”宝龄今天非逼问出原因不可。
“也不是不行。”他喉头滚出低笑声。
“这不好笑。”她好生气,气到哭了。
“别哭。”听到宝龄的哭声,哈勒玛只能选择投降。“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实在说不出口……”
宝龄用着泪光盈盈的双眼瞅着他,瞅到他心软了。
“我说就是了。”就说遇上她,他就只有认栽的分!
哈勒玛踱回床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坐下,缓缓地说了——
“我上头曾经有过两个兄长,额娘在生他们的时候还算顺利,可惜他们活不过三岁就夭折了。而额娘在生我的时候,痛了几天几夜就是生不下来……可是额娘不肯放弃,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也要为我阿玛留下一个子嗣,在我出生的那一刹那,她也因为失血过多……走了……”
她可以听得出他声音中压抑的沈痛,于是安抚地握住他黝黑的大掌,与他十指交缠。
“然后就是之前娶过的福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跟她成亲不久,她就怀了身孕,可是同样在生产的时候,因为孩子太大了……她……她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好几个稳婆在旁边也帮不了,最后……她跟孩子一起死了。”
哈勒玛说到这里,喉头梗塞到不行。“我不该跟她呕气,尽管跟她感情不睦,也该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应该陪在她身边的,我的孩子却把她害死了……我害死了我额娘,我的孩子也害死了她,所以我对天发过誓,绝对不再让这种事发生。”
“因此这些日子你才不敢碰我?”宝龄泪潸潸地问道。
他拭去她颊上的泪水。“我可以没有子嗣,但是我不能失去你……要是你也走了,我要怎么活下去?”
“因为贝勒爷爱我?”她动容地问。
“我当然爱你,就是因为爱你,才不能忍受失去你。”哈勒玛将她紧紧嵌在胸口,嗓音哽咽,也不在乎这样会下会丢脸。“所以……咱们不要孩子好不好?贵嬷嬷那儿我会去说,说这全是我的错,和你无关。”
宝龄顿时泪如雨下。“要是……我已经有了怎么办?”话才说完,就感觉到他在发抖,还抖得很厉害,教她好心疼。“我在这儿……贝勒爷别怕……”
“我真的好怕,我不敢想像你的身子可以承受那种疼痛,可以把孩子顺利生下来……我……我不能让你受那种苦……”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承认自己也是有弱点的,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她又哭又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何况我相信我和贝勒爷的缘分已经注定好了,既然注定好了,老天爷就不会狠心地拆散咱们。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一定办得到的,贝勒爷要相信我。”
“你这傻丫头……”哈勒玛感动到一把眼泪、一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