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山不就我我就山!我要──
霸!王!硬!上!弓!!
他走了我搞鬼啊?!明早踏出这门我要还是个黄花闺女,那长乐谷还要不要混了?!刚刚跟九莲宗结成的战略同盟关系,不就被我祸灭殆尽了吗?!
今夜,世间又多了两个悲伤的人。
八月十六,桂花飘香的夜晚。
我成了徐清之的女人。
梦尽一生
……》
我叫徐薇,是九莲宗首席大弟子徐清之的妻子。我的温柔贤淑端庄大方,是人所共知,人所公认的。
在修真界,我不是最美丽的女子,却是男修最理想的道侣和妻子。
刚嫁进九莲宗,九莲宗上下没几个人待见我。
九莲宗虽然派系纷乱,但徐清之却有一种超然的地位。中立,不偏不倚。而这样超然的他,作为九莲宗的新生代领头人,竟然被一个女子瞧不起,竟然在婚礼当日遭受那样的污辱。这是所有九莲宗人都无法接受的。
我有被冷落的自觉。
但被雪藏,并不是我嫁进来的目的。
我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大概能明白爷爷那并未明说的意思。
爷爷需要我嫁过来,是需要一个活生生的可以被九莲宗接受的长乐谷女人,这个女人必须成为两宗紧密联接的纽带。
我必须做到这一点。只有这样,苏姬的消失才有意义。
我说过,我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通常情况下,我只要想做什么事,就一定能成功。
在这抛弃了所有的背水一战中,五年后的修真界,我成了九莲宗的风向标。成功融入九莲宗,成功让小半九莲宗人喜爱我,让大半九莲宗人尊敬我,让所有九莲宗人接受我。
修真界传言:世人皆知,九莲宗首席大弟子徐清之的妻子──徐薇深爱他的夫君,婚嫁当日,主动要求以夫姓为已姓,易姓为徐,名薇。她温柔贤淑,窈窕美好。内帮夫君理宗务,外随夫君御妖魔。徐清之和徐薇是修真界新生代的一对神仙眷侣。
相信我,传言这种东西……
长白峰,南崖。
不够柔软的草地上,我懒懒倚靠在岩石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编织花环,嘴里哼着奇怪的曲子。
……
很想知道你现在的消息
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
那个曾经只给我依靠我的肩膀
如今给了谁
……
你和我不了了之的爱情
留下了不了了之的痕迹
……
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脑海中就有这几段奇怪的曲子。只不过,自从嫁人后,这曲子变得更清晰了,连这莫名其妙的句子也是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一个非常愤怒的声音很突兀的出现在我耳边。
我没有抬头,依旧淡定的编织花环。听声音我就知道来者定是我的那个小师妹,再不会是旁人。
我的淡定激怒了她。她气咻咻夺走我的花环,噼哩啪啦地说:“师兄都要难过死啦!师姐知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还有闲情在这里编花环!亏得我昨天跟师姐千叮咛万嘱咐……师姐!!你还愣着干什么?!师兄还等着你过五周年结婚纪念呢,你再不去,师兄就要被李羽荷那个死女人吃干抹尽了!”
我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你师兄的眼睛雪亮着呢,一般的女人他可看不上。”不知为什么,我跟这个小师妹特别投缘。
嘴里虽然这么说,我却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她小孩心性,性子倔,今日不依她,我定不得安宁。看来只能晚上再过来了。
正当我死心,准备随她离开,却听到了徐清之的声音。
“小情,不要胡闹。”
我很惊讶。这五年来,他从来不曾在这个日子登上南崖。因为每一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在这里呆上一天一夜。
他不顾小情的意愿,点了小情的哑穴,强行拉走她,临走时,欲语还休,最终只说了句,“晚上天凉,别呆太久。”
他却忘了,对于修真者而言,那点夜风又算得了什么?
夕阳西下时,我把花环扔下南崖。在这个日子跑到这里来,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哀悼一下苏姬,哀悼自己逝去的自由,并祈祷上苍赐予雷子渊一个能够体贴他爱护他的女子。
诚然第一年来这里的时候,我是怨怼的。但现在,我的心已经平静了很多,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必须归功于徐清之的宽容和善良。
看到我今次这么早就回来,徐清之显然有点惊喜,我浅浅一笑,迎上去说:“夫君,今儿找我有什么事?”
他是一个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的人,我断定他若没事是不会到那里打扰我的。
果然,微微愣神之后,他说:“西平山有魔人作乱,过几日可能要出去一趟。”
西平山这两年,已遭魔人祸乱五次,九莲宗门下弟子为此死伤数人。此次,长老铁了心要拿下那里的魔头毒瘤,派出两名长老级人物、五名金丹期弟子并其他精英弟子数十名成立剿魔小队,誓平西平山魔头。
徐清之是首席大弟子。其修为与其首席大弟子的名头一样,高高在上。一般的妖魔任务他从不接手,只负责给师弟师妹们压阵。我以为这次也一样。
此次的魔人意外的狡猾多智,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被分散的七零八落,等我发觉时,已经晚了。我身边只剩下小师妹和李羽荷两人。
我知道李羽荷心眼小,嫉恨心重,平日也一向很防备她。却在此时乱了心防,让她有机可趁,重伤了我。
我暗暗嘱咐小师妹,让她伺机逃走,却与李羽荷纠缠拖延时间,以待时机。
“可惜没镜子,不然到可以借给李师妹一观,也好让师妹看看清楚你现在是怎样一副夜叉模样。”
李羽荷气得举剑就要把我刺个对穿,最终却一剑刺在我腿上。还好,没有伤到动脉。我不太确定的猜测:她该不会是想将我一刀一刀的活剐吧。
李羽荷状若疯癫,一连又刺了我好几个对穿,“大师兄怎么会娶了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你若好好待大师兄,尽心服侍大师兄也就罢了,却总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惹大师兄伤心!”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什么时候勾三搭四了?!我虚弱地笑笑,“师妹恐是误会了。薇薇一向与夫君形影不离琴瑟合鸣夫唱妇随,人人称颂是修真界的神仙眷侣,为何到了师妹嘴里就成了这样?”好吧,我承认我没救了。竟然在情敌面前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找死么?!
“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为了长乐谷吧!!!”
我心中嘿嘿冷笑。你以为就你一人看得真切?我做得事情都是明摆的,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着呢。只是我布的每一局都是双赢之局,再加上我待他一向相敬如宾,所以他们都闭口不言视而不见罢了。望着李羽荷那双因为心疼心上人而泛红的眼眶,我叹口气。她到是一心一念的只想着徐清之呢。
心中一动,我说,“很心疼么?我可以帮你。”
谁知她不喜反怒,好像我沾污了神圣的东西,“你什么意思?!”
“你心疼他,喜欢他。而他是一个值得女人珍爱的男人。仅此而已。”
“你是他的妻子啊!!!”
“是啊,没错。可是,双修的伴侣也没规定只有一个,远的不说,单只师叔师伯们都不止一个双修伴侣呢。其实与世俗界的一夫多妻又有何不同?只不过女修一向人少,在伴侣的选择上,比人间女子自由些罢了。再者,强者一向为人所追随。他在修真界可是实打实的领头羊,有女修喜欢他追求他那是很正常的事。”
李羽荷心动了,我趁机打出暗器,她气急就要来杀我,走了两步,却踉跄跌在地上。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我现在已经被她片成肉片了。
我好整以瑕的换了个坐姿,给多了好几个窟窿的双腿敷药,“师妹不要乱动,免得伤到自己。放心,只是暂时散了真元,全身无力而已,时辰一过便没事了。哦,刚刚的提议还望师妹好好考虑一二。”
“你,你果然还是想着别的男人……你对得起大师兄吗?!”药的份量挺重,李羽荷这句话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怎么?这样不好吗?不然你怎么会有可趁之机。”随意包扎了一下,我换了个舒适点的坐姿,等待小师妹的救兵,见李羽荷依然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忍不住想提点她两句,“真是服了你了。都这样了还一心想着你的大师兄。我的提议还是作数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哦,另外友情提示,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不过对像不是你罢了。”
李羽荷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震,想说什么,却因没了力气,一句也说不出。
我明白她想问我什么,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往下说,“我跟你大师兄不可能的。等我事情办完了,就会离开九莲宗,到时你大师兄随你拆吃入腹好了。提醒你一句,你大师兄很聪明的哦,想吃他,你不仅得动点脑子,耐心和毅力还得很好才行,太卑鄙的方法,哪怕就是吃掉了你大师兄,你大师兄也不会就那样嫁给你的哦。”
好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整人了,我好心情的欣赏着李羽荷红得一塌糊涂的小脸,正在此时,一条斑斓大莽向我袭来,情急之下,我就地一滚,却忘了身边不远处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涧,只听耳边一声熟悉的惊呼:“小心──”
随着那声惊呼的尾音,我跌到深涧中,最后落入眼中的是雷子渊惊恐的俊脸。
雷子渊,你真是越来越帅了!
我展颜一笑,笑得无比开心。能在人生的最后,在闭眼之前,再看到你,看来上天对我还算厚道。
说实话,其实我当时一直期待着,期待你能如你讲的那些故事中的有情人一样,勇劫新娘!虽然我知道那不可能。因为你不是修真者。与其只能望着飞剑从你的头顶飞过,我宁愿你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现在能看到你,我还是很开心。然而只开心了那么惊鸿一瞥的瞬间,惊恐的人就变成了我。
──他竟然也跳了!!!
被雷子渊抱在怀里,享受着共赴黄泉的待遇。我又惊又怒,连锤带打,气得破口大骂:“雷子渊!你个白痴,找死啊你──!!”雷子渊听到这话,一张俊脸笑得桃花朵朵开。
我崩溃到不行:“混蛋!你个白痴!混蛋!如果你毁容了,我就不要你了!!!”我崩溃恐慌到骂人无能。
真得会死人的……
深涧真得很深。一路跌落,开始雷子渊还护着我,不让冰冷的树枝和锋利的石头伤到我,自己却被刺得千疮百孔。到了后来,我已经不知今昔何昔了。
再次挣开眼,我悲哀的发现,雷子渊真得毁容了。那美丽健康充满活力的身体,此刻已然成了一片布娃娃。而我因为被他紧紧护在怀中,这张脸算是保住了,不过,那凝滑如脂的裸背和双腿就不肖期待了。
还好雷子渊还有一口气,折腾了三日三夜,我终算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并且保住了他的丹田。
他果然是个能人!短短五年时间,竟然修真有成!
我就说他是个天才嘛!可爷爷竟然不收他做徒弟,我偷偷教了他两招竟然还被关禁闭!瞧,白让人捡了一个好徒弟,也不知是谁这么好运!
有了我大把大把的灵药,雷子渊恢复的不错。这半个月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那些红尘俗物,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都一一重新体验了把,吃得津津有味,把雷子渊羡慕得嗷嗷叫。
我不提九莲宗长乐谷,他也不提那些前尘往事。我们彼此心照不宣。这般平静的日子在一个非常普通的早晨,被打破。
徐清之找来了。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看到他骤然松气的神情,灿然的笑脸,还有微微张开的双臂,我自由自在晃悠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僵硬了,被剥白洗净窜成葫芦的鱼窜木叉“哐当”落地。
有些事虽然心知无法逃避,但此刻,我仍然有点怨念,为什么他要找来?!
当我勉强平息了心中的烦躁,再看去时,四周空无一人,只剩我悄然立在谷底,只不见我的鱼窜。
回到洞中,只见雷子渊抱臂依坐在石床上,活似一具木乃伊。徐清之泰然烧烤着鱼窜,不时捻上一小撮调料粉,均匀洒在鱼窜上。
这山洞是我开辟的,地方不大,却五脏俱全。石床石桌石椅,一个不少。心底忍不住浮出一个有点心虚的念头:地方小了点,某人有点碍眼。
两人的气场都非常强大。让我意外的是徐清之的气场,怎么看怎么泰然自若,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一样,那样的平静,温和。
而雷子渊的神情更让我感到讶异和不解。他的眼神,他看徐清之的眼神,很不对。那眼神,有恨,而且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