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来告诉他有什么好方法能让阿玛知难而退,不会想干预他的未来、掌控他的婚姻大事?
阿玛和额娘对他终身大事的乐此不疲,让翟曜不仅头疼,还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葛罗一脸为难。“是,可是这话能不能请少主亲自跟王爷说去。”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敢对王爷说这话,纵使王爷不砍人,可还有福晋那关。
“嗯?”翟曜不置一语的瞅着他。
葛罗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少主,请您饶了奴才,奴才纵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说呀。”在这儿死,回府也死,结果都一样是死,他怎么这么歹命?
“哭哭啼啼像什么男子汉!”翟曜拉下脸。
葛罗马上噤了声,一张脸憋气憋得红通通的,让人看了发噱。
翟曜今天的好心情全因葛罗的到来而结束,不过他是个明理的主子,气归气,他还不至于随便找个奴才开刀,而且他也不是真要拿他开刀。
“算了,你先回府复命,就说我明天就会回去。”翟曜朝他摆摆手。
“谢少主。”葛罗像捡回一条命似的,不敢稍作迟疑地飞奔离去。
“哼!没用的奴才。”翟曜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再度在杯中斟满酒一仰而尽,烈酒如火焰般烧灼他的胸腔和脑子,却烧不去心中的烦躁。
“阿玛、额娘,你们怎么可以没经由我的同意,就定下这门亲事?”翟曜俊逸的脸上布满一片阴霾。
翟曜一回府才知道,这次阿玛根本没打算让他有反悔的机会;反正他也不在,就当他自动放弃发言的权利,索性直接到舒府下了聘,来个先斩后奏,让他想不答应也不成。
面对儿子的怒气,身为父亲的翟仲卿笑得很狡猾。“我找人通知你了,你没答复,我当你是答应了。”
听!这是什么话啊?当时他人在西域,要他怎么答复?阿玛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闻言,翟曜险些没有气得当场昏厥。
他气得咬牙切齿,极度不满的吼着:“我连她长得如何都不知道,你叫我如何和她共度一生?”
翟曜不想随随便便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他还是那句老话,他未来的妻子要能与他心灵契合,要他看得顺眼、能对他胃口的,否则一切免谈!
而他抗婚的理由不只这样,因为翟仲卿早八百年就想把贝尔王府的重责大任推往他身上,如果他现在成了亲,有了羁绊他还走得开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写意是个好姑娘。”翟仲卿不高兴的捻着长长的胡须。
好姑娘?天底下的好姑娘何其多,那是不是每一个他们都满意?
翟曜深邃的眸子蕴藏着怒气,紧抿的双唇极力压抑心中的不满,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狂狷的气势,他不肯妥协地冷嗤一声。
“不管她好不好,我都不要。”妻子,他喜欢自己挑的,他想感受那初次悸动的感觉。
“不要这么快就否定她。”无视于翟曜眼眸中深恶痛绝的寒光,魏楚楚朝身旁的丫环月儿使了个眼色,道:“月儿,你去书房把舒姑娘的画像拿来。”
画像?绝了,竟然光靠一张画像就要定下他的终身,宣判他一辈子从此被家给束缚,感情被监禁?翟曜的脸色沉了下来,比之前更加难看。
“额娘。”翟曜一脸阴晦的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
“先别生气。”魏楚楚微笑着挑高眉梢。“等会儿你瞧了就知道,额娘没有亏待你。”
须臾,月儿已将画像取来。
“快,把画像给敞开,让少主瞧瞧。”魏楚楚催促着。“你瞧,多么玲珑剔透的姑娘,我和你阿玛几乎是一看就中意她了。”
翟曜冷哼了声,对已经敞开在他面前的画像瞧也不瞧一眼,一张脸紧绷着。
中意?试问这么多年来,有哪一个姑娘不是他们中意的?
“额娘,我……”
翟曜皱起眉,正想发标,随即被魏楚楚温柔中带着哀怨的嗓音给拦了下来。
“瞧瞧嘛,就是一眼也好,不要辜负了额娘的一番心意。”
“唉!”翟曜叹了口气,脸上明显写着不耐烦。
每次都这样,明知道阿玛看了她这哀怨的表情,又要心疼好半天,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儿子似的,净做些惹她生气的事。
果不其然,翟仲卿随即忍不住出声:“要你娶房媳妇又不是要你的命,真有这么难?非得惹你额娘伤心、不悦?!”
“孩儿不敢。”翟曜没好气的回答。
皱着眉,翟曜妥协的走上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月儿手中的画像。
“额娘说的是吧,很漂亮的姑娘对不?”不等翟曜看清楚,魏楚楚已经迫不及待的说。
其实翟曜并没有将焦距落在手中的画上,反而是啪的一声将它收起。
“怎么?不喜欢吗?”魏楚楚美丽的脸上笑容消失了。
“额娘,你确定她适合我?”翟曜揉揉眉心,问得有点无力。
“真的不喜欢吗?”魏楚楚难掩失望的表情,眼神暗了下来。
翟曜深深的叹了口气。“阿玛、额娘,是不是我一天不答应成亲,这种戏码你们就会不断进行,直到我点头答应为止?”
他累了,真的累了,对成亲、避婚这种无聊的游戏感到极度的厌倦。
倘若成了亲能够让他往后的日子得到安宁,他强硬的心也就可以不再如此坚持,只是很遗憾他不能亲自挑选他心目中所想要的妻子人选。
几番思索后,翟曜决定妥协了,至少能让耳根子清净些,让自己的脑细胞不再因为寻找借口而饱受荼毒。
魏楚楚走上前,一双美眸盈盈地望着一脸从容就义的翟曜,温柔的语调中难掩对他的心疼和对这桩婚事的希冀。“额娘希望见到你成家,渴望有个媳妇能像女儿般的来疼。”
这是魏楚楚的真心话,希望能有个女儿是她企盼了好久的愿望,只可惜自从生了翟曜之后,身体娇弱的她就一直无法受孕,于是她将这份渴望全寄托在他的身上,谁知翟曜完全不能体会她这个做娘亲的心情,说什么也不肯听从他们的安排。
望着魏楚楚充满渴望又希冀的脸庞,翟曜又叹了口气,好半晌后他才徐缓的说:“好吧,我答应成亲完成额娘您渴望有女儿疼的心愿,不过我绝不会让她成为我的羁绊,成亲后我的生活一切如旧,不做任何的改变。”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他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他可以将额娘和阿玛都满意得不得了的女人娶回家,不过不要奢望他会因此安定下来,而他也绝不会因为这桩婚事而接掌王府,也就是说一切照旧,他依旧是那个放荡不羁的翟曜,依旧是那个四处为家、漂泊不定的翟曜,惟一改变的就是名义上他多了个妻子,如此而已。
闻言,魏楚楚困惑的看着他。“你还是觉得她不好吗?那么额娘可以……”
他摇摇头。“额娘,你弄错我的意思了。”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翟曜一脸的苦涩。
“可是额娘希望你能安定下来,你是贝尔王府的传承呀。”
安定?
闻言,翟曜双脚打滑,整个人险些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他赶忙转而看着翟仲卿,他知道阿玛懂得他的意思。
知子莫若父,翟仲卿哪会不清楚他心里想些什么,他思索了好一会后,问:“没商量的余地?”
“二选一。”翟曜将脸别了过去,态度再坚决不过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这次换翟仲卿妥协了。“好,我答应你。”只要能博得妻子的欢心,他就是再累也值得。
“那么日子定了再告诉我。”翟曜站起身,打算走人了。
“你还要回绿倚楼?”翟仲卿英挺的浓眉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翟曜停了下来,冷然笑道:“阿玛,你放心,君子一诺千金,我既然答应了你和额娘,就会如期回来娶亲。”
答应娶这个不是他心目中所希望的女人,已经是他最大的底限了,如果还非得把他困在这王府中,只怕不用等到娶亲那天,他早已受不了地逃之夭夭。
魏楚楚不死心的追问:“那么额娘几时能抱孙子?”既然成亲不能让他安定下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额娘!你狠心逼疯我?”翟曜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一脸的无奈。
魏楚楚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光。“可是,额娘很希望能听到孩子的嬉笑声……”
翟曜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怨气和怒火,冲口而出:“那么请阿玛纳个妾来生,或许会比较快些。”
话一说完,他也不等翟仲卿和魏楚楚的反应,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第二章
阳春三月,清静优雅的坊园内,百花争奇斗艳。
只是翟曜脸上的表情,活像寒冬里的冰霜,冷得冻人。
该死,他为什么得娶那个什么写意不写意的?为什么要有传宗接代这劳什子的事情存在?她又不是他命定的佳人,为什么他就非得如此的委屈自己?
他发誓,纵使他娶了她,他也绝不会要她,他要让她尝尝什么叫深宫寂寥、什么叫春闺寂寞……什么叫弃妇!
他也一定会让她清楚的明白,虽然他顺了阿玛和额娘的心娶了她,可是她别妄想拘限他的生活,而她嫁进来也只是自讨苦吃而已。被怒火冲昏了头的翟曜,将矛头全指向了无辜且毫不知情的写意。
一想到此,他的心情不由得好转了些,嘴角也终于有点笑容,沉滞的步伐也不再沉重。
片刻后,他回到了绿倚楼,方进门,一个轻盈的身躯就迎面扑了上来,一举撞进了他的怀抱里。“爷。”苏宛儿偎在他怀里,吸嗅着他身上炽人的阳刚气息。
自从昨儿听下人说,王府来了人要翟曜回府商谈成亲事宜后,她的心就一直没有落下来过。跟在翟曜的身边也有不少日子,而贝尔王爷和福晋一天到晚催促他成亲的戏码也看过不少次,她自知身份卑微,这辈子是别想有机会成为翟曜的妻子,不过事情总有例外,不到最后关头她是不会死心的,毕竟贝尔王府少夫人的头衔是如此的诱人。
“怎么了?”翟曜看着苏宛儿绝美的容貌,眉心一皱。
“王爷和福晋要爷回府,是不是商谈爷的成亲事宜?”苏宛儿眼神深幽的看着他。
翟曜没有否认,不过看着苏宛儿的眼神不如之前平和,他愠怒地微微皱起了剑眉。
浑然未觉翟曜的情绪起了变化的苏宛儿,依旧继续说着心中的不安。
“爷,你会不会不要宛儿?”好不容易才有的安逸生活,她不希望就这么消失了。
“宛儿,你说完了吗?”翟曜单指勾起她的下颌,冷冷的看着她。
翟曜冷漠的态度和冷言冷语,终于让苏宛儿感到不对劲,让她想起了翟曜的禁忌——他不喜欢人家干涉他的生活。
“宛儿知错,宛儿逾矩了。”宛儿雪白的脸一下子血色尽褪,她的薄唇微颤。
翟曜俊脸一沉,冷冷的说:“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他不喜欢女人干预他的事情。“是。”她哀戚的看着他。
“那么接下来我需要什么,你知道吧?”翟曜脸上的冷霜倏地敛起,仿佛之前的不悦不曾存在似的,用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笑觑着她。
翟曜温柔的嗓音让宛儿听得心里酸酸的,他就像是不受羁绊的野马,她要如何才能抓住他的心?
“宛儿知道。”从小在伶楼长大的宛儿,当然深知如何去取悦男人。说着,宛儿就要脱下身上的衣服,却被翟曜一把按住了肩头。
他笑着摇了摇头,眼眸布满欲火,不过他并不急躁。
“这次不在这儿。”翟曜微微一哂,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一把将她抱进了卧房,在她盈盈目光下,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脱下,最后连粉红色的肚兜也在他的指尖滑开。
看着眼前的玉体,翟曜体内的血液加速流动着,他双手迫不及待的抚上了她胸前的浑圆,恣意的狎弄着。
须臾,女性媚人的呻吟声和哀求声传了出来。
没有理会宛儿的呻吟,翟曜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用那粗糙的手指纵情的在她身上抚摸着。
“爷……爷……噢喔……”一阵阵的喘息倏地转为尖锐。
两人身体接触时所产生的撞击声与女人叫声,相互交织成淫秽的乐章……
婚礼隆重的举行了,开心的贝尔亲王翟仲卿在王府内大宴宾客,以最豪华的排场和最隆重的仪式,来庆祝他惟一的儿子终于成亲了。
自从拜过堂后,舒写意便被喜婆带到新房内等着。
玉轩阁内,有别于前厅的热闹,气氛显得肃穆静寂,只见红烛低垂,而贝尔王府白日的喧哗热闹,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趋宁静。
写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觉得头上的珠翠花冠压得脖子好酸,可是在这布置得亮丽堂皇的新房内,却始终不见新郎官。
“小姐,这么晚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