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笑了笑,“主人您忘了,您答应要支付新来秘书小姐的置装费。”
北村悠这才猛然记起,他的新秘书已经住进他家,他看了一眼账单,“怎么这么省?”
“漂漂是很省,看衣服前她先询问了服装店的老板哪些衣服比较便宜,当她听见服装店的老板为她一一报上的价码时,您都没看到她当时脸上的表情,她吓得睁大了眼睛。”阿忠叙述着当时的情形。
北村悠莞尔一笑,“那挑了没有?我可不希望她明天还是穿着黑袍到公司上班,再说她若再不到公司去学习,我说不准过不了一两天就会累垮倒下来。”
“有!漂漂她挑了两件价钱最低的衣服,我相信她明天不会再穿黑袍去公司了。”阿忠肯定地说着。
“那就好。”北村悠低啜了一口手中的红酒,“她人呢?”
“在房间里。”阿忠简洁地回答。
“这么早就睡了?”北村悠嘴边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也难怪,在教会里的生活都是刻板而规律。”
阿忠同意地不语。
“我要上楼泡个澡。”北村悠将剩余的红酒交给阿忠,转身拖着沉重疲乏的脚步走上楼。
阿忠望着北村悠疲惫的身影,他不禁为主人感到欷殻В萑凰涤行矶嗳怂老鄣牟聘唬床幻庥凶殴露篮吐淠宜母星槭且黄目瞻住�
哈漂漂在房间里一直看着她所挑选的两件衣服,虽然北村悠答应支付她置装费,但是她也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让他荷包失血。
荷包失血?这样的形容词用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贴切,这些钱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是她根本无法做出坑人的举动和行为。这两件衣服是服饰店老板今天所带来的衣服中价钱最低廉的两件,尽管是最便宜也着实让她昨舌半晌。要是平时想买下这两件衣服,她不知道要挨几月的肚子才买得起。
她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十点了,不知道他回来了吗?”
基于让他破费买下这两件衣服的分上,她理应亲自当面道谢,一方面又有机会可以接近他,何乐而不为呢?
哈漂漂悄声地走出房间,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她无意间瞥见阿忠正转身离开客厅,她连忙地唤住他:“阿忠。”
阿忠讶异地停下脚步。回头瞅着正下楼的哈漂漂,“什么事?”
哈漂漂走至他的面前,“北村先生还没下班吗?”
“不,主人已经回来了,他说要上楼泡个澡,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下楼,我看他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或许他连晚餐都忘了吃,我现在要去厨房为他张罗消夜点心。”阿忠非常贴心地说着。
“既然北村先生已经回来,我想当面跟他道谢,谢谢他送我的衣服。”哈漂漂的理由说得非常冠冕堂皇。
“我想也是应该,不过相信他不会计较的。”阿忠耸耸肩,笑得极开心。
“不管他计不计较,毕竟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哈漂漂和顺地补充。
阿忠露出赞许的微笑,“相信他会很高兴。”接着他转身走进厨房。
哈漂漂若无其事地四顾,不意瞥见桌上搁着一盒盒类似零食包装的东西,她好奇地走到桌边看了一下,盒子上没有任何的卷标,让她猜测不出里面所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拿在手中瞧了又瞧,心忖,这明明就是小孩子吃的零嘴,北村悠的家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些东西?
偏偏她又最爱这些零食,因此不假思索地便打开其中一盒,当她发现这就是自己最喜爱的乳酪状布丁食品后,她愉快地将它一口接着一口送进嘴里,然后是一盒接着一盒……
北村悠躺在宽敞的按摩浴缸里,享受着水流冲击而下的舒畅,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这一次产品的缺点。他曾经说过,只要是金格所推出的产品一定是最好的!
在竞争强大的食品业界里若要一直保有龙头的地位,就要付出比一般的业者多一分的心力,凡事都要求最好!
这一次所研发的产品,其中的配方和口味上仿佛欠缺了什么,这种的强烈的感觉一直困扰着他。他发愁地拧紧眉头,猜想一定是漏了某种很重要的配料,他希望能找出到底是什么。
跨出浴缸。他穿上放置在一旁的干净浴袍。神色匆匆地走出房间。从二楼的走廊俯视一瞧,惊见一个长发扎辫的女孩坐在客厅里,桌上则满是一堆已被打开的空盒,他惊慌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下来。“喂!”
哈漂漂一惊,连忙将手中吃了还剩半盒的乳酪布丁放在桌上,神色慌张地起身看着一脸怒气的北村悠,“北村先生……”
北村悠乍见面前的一片狼藉,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咬牙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你、你怎么可以把我的东西吃掉?”
哈漂漂先是一惊,随即莞尔一笑,“哦,这些是你带回来的?原来你也爱吃这类的零食?”
北村悠见她一副安然的坦然样,顿时怒火中烧,“你也不先问一问这些东西可不可以吃,就擅作主张地坐在客厅吃了起来?”
哈漂漂见他一副仿佛要噬人的样子,一把怒火一古脑儿地冲了上来,“难怪阿忠说你是一个小气的男人,不过是吃了你几盒布丁,大不了我现在出去买几盒还你,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她故意走到他的面前,瞠大双眼瞪着他,“我还可以告诉你,幸亏你没吃,你不晓得那有多难吃,我还是勉强才吃下去的!”
听她这么一说,北村悠瞬间脸色骤变,她居然大言不惭地当着他的面说他辛苦研发出来的东西很难吃!
但是这股怒气很快地一闪而过,他强忍着怒气看着她,“这些东西真的很难吃吗?”
哈漂漂见他脸色好转,也就无辜地耸一耸肩,“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吃,只是,要是再加一点特殊的水果或许会更好吃。”
“特殊的水果?”北村悠纳闷地看着她。
哈漂漂忍不住甜甜一笑,“以前我就常想着,为什么布丁里不加点水果呢?老是一成不变的牛奶、鸡蛋,刚才我发现我吃的这一些,虽然有一点变化,但是在味觉上还不够刺激。”
北村悠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兴味的神色,“是哪些水果能刺激味觉呢?”
“所谓刺激也不是指什么辛辣味的东西,像小朋友都喜欢的草莓、柳橙啦,甚至可以加上菠萝,相信布丁不但保有了它的营养,更能增加它的美味。”哈漂漂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她的话无疑激荡了北村悠的脑子,他终于知道缺的是什么了,这就是他一直苦思不到的环节,虽然很简单,但是……
“布丁里加水果?你一点儿都不觉得不搭调,甚至味道上会显得怪异吗?”
“怎么会?”哈漂漂不以为然地甩头,“果冻加水果是理所当然,布丁为什么不可以有变化;再说凡事都是一成不变,那多无趣。”
咦!她这番话不无道理,谁规定只有果冻可以加水果,布丁就不行!
北村悠的嘴边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你真是一个奇特的修女,若是让你终老在教会里。相信以你的个性,会要了你的命。”
哈漂漂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自己的演技居然会好到这种地步,让他毫无怀疑地认为她是一位终生侍奉上帝的修女。
她的黑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谁说修女就一定要墨守成规,偶尔俏皮一下让自己开心点,我想也不奇怪吧?”
“说得对极了。”北村悠的笑容转为灿烂,“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别忘了,你答应我明天到公司上班。”他提醒了她。
“我是特地等你回来的。”哈漂漂神情自然不带一丝忸怩。
“等我回来?还有其他的事吗?还是你欠缺了什么?”北村悠纳闷地问。
哈漂漂猛摇着头,“都不是,我是想谢谢你帮我支付置装费。”
“哦,你想说的是这档事!”北村悠抿嘴微微一笑,“阿忠刚才已将账单让我过目,其实这个老板卖的衣服在价钱方面算是公道,你为什么不多挑两件?”
公道?哈漂漂不禁又咋舌,那价钱对一个在中阶层家庭生长的孩子来说,已是天文数字,他却说公道?
人说公道自在人心,现在依她看公道自在金钱上。
“不了,这对一个全心侍举上帝一生的人来说,已经是很厚重的恩惠,对我来说更是很奢华的享受。”哈漂漂一本正经说得头头是道。
北村悠露齿一笑,脸上还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行了,你的感谢我已经收到了,你千万别对我说教,再说我这两天已经累得无心再听任何人传道。”
哈漂漂机警又不带一丝不耐地沉吟道:“放心,我会很识趣的,既然我想说、想做的事都完成了,我也该回房间做祷告,晚安。”
北村悠看她踏上阶梯,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真是一个奇怪的修女。”
他满心希望她的能力就如同她的味觉一样灵敏,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适应秘书所有分内的工作。
“主人,我为您准备了一些消夜。”
阿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北村悠立即收回目光,转身瞅着善解人意的阿忠,“你将消夜搁在桌上,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阿忠揣疑的眼神紧盯着北村悠,到了嘴边的话暂时又忍下。“是。”他随即转身退出客厅。
想到稍早之前与哈漂漂的一番对话,北村悠忍不住想笑,她竟然这么简单轻松地就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就如她所说的,凡事不要墨守成规一成不变,偶尔出现的变化可以为人生增添一点兴趣,食品不也一样,谁说糖里面就不能加盐呢?
布丁难道就不能和果冻一样加点水果吗?
第四章
原以为他会为了新产品的问题而失眠,没想到哈漂漂的一句话即找出问题症结所在。或许是因他和研发人员的思想过于保守、守旧,才会没想到布丁也可以有许多变化。
思起哈漂漂,北村悠的嘴边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讪笑。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会突然走进教堂。
由于她的妙语如珠和机灵的反应,让他不假思索地便聘请她做秘书,事后他还为此事百般思忖。阿忠说得对,试问海岛的所有公司里有哪家是聘请修女或尼姑做秘书的;而他却偏偏要破这个例,坚持这个该死的执着。
昨晚当她褪下了身上的黑袍,他才能有机会正眼瞧她,并能仔细地看清楚她的容貌。虽然称不上美若天仙,但她的脸上却不时地漾出一朵娇俏迷人的笑靥,让人有如沐春风的舒畅。要不是知道她是位神职人员,他一定会认为她的身边绝对不乏追求她的男孩。
破晓的微曦透过丝质的窗帘流泻进来,北村悠伸展一下筋骨,对着射入的光线皱起眉头,“天亮了。”
由于哈漂漂的建议,他彻夜未睡连忙写出一份新的报告。看着这份新报告,他的嘴边不禁泛起满意微笑。
看了下时间,北村悠将报告放进公文包里,冲个澡换了套衣服,神情愉悦地走下楼。一夜未睡的疲惫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的倦怠,或许是因为他终于有了突破产品的新点子,他知道这一切得要感谢那浑身充满奇迹的哈漂漂。
北村悠精神奕奕地走下楼。
阿忠早已准备妥了早餐在餐桌边等候。“早,主人。”
“嗯。”北村悠坐了下来,环视着整个大厅,问:“哈小姐还没下来吗?”
“还没。”
“我来了。”哈漂漂顿时像阵旋风似的冲下楼,手里还拎着外套和服饰店赠送的新鞋子。
北村悠嘲谑地直瞅着哈漂漂,眼瞳蓦地闪过一抹兴味。
一旁的阿忠却一脸怔愕地看着哈漂漂,而后匆忙地来到她身边。
“鞋子是穿在脚上不是用手拎着。”
“我知道,可我试了一个早上,结果发现自己居然还是无法驾驭这双高跟鞋,我真的被它打败了。”哈漂漂颓丧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的不服气。
阿忠则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哈漂漂,“哪有女人不会穿高跟鞋的。”
“谁规定女人一定要会穿高跟鞋,真是荒唐的谬论。”哈漂漂理直气壮反驳。
坐在餐桌旁的北村悠再也忍耐不住地笑出声,“真是好笑,阿忠说得对,哪有女孩子不会穿高跟鞋的。”
哈漂漂吞不下这口气,一道充满愠色的目光在北村悠和阿忠之间来回看着,“笑!笑!你们以为这是很好笑的笑话吗?”她气得脚在原地一跺。
阿忠顿时被哈漂漂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居然敢在主人的面前发脾气,他焦急地连忙扯一扯她的衣角,慌乱地挤眼示意她安静!
哈漂漂先是一怔,越过阿忠的身体偷瞄端坐在餐桌旁的北村悠,发现他脸上的笑没有一丝的不悦,但他的眼里、嘴边反而有一抹讥讽,这无疑惹恼了她。
她的身子转正,“难道我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