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方才的你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同?想来尚美已把我的家底都告诉你了,你说我还神秘得起来吗?”
我笑得很羞涩,这是我现在该有的表情。
林宇凡的额头抵在我的脸侧,这在外人看来我们俩倒像是在亲密地耳语,
“怎么办温茜,我好像喜 欢'炫。书。网'上你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情场老手,他永远知道说什么话才能让女人砰然心动。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些距离,他的亲密碰触让我有些不适应。
“如若这话你等晚宴结束时再告诉我,我想我会更心动。”
林宇凡胸腔震动逸出笑声,“好,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时,我会俯在你耳边告诉你。”
我的眸光再次飘向那个女人,看得出她颇为拘谨,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方凯文的身边,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嚣张。
尚美的母亲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在亲密地交谈着什么。尚母是做医药生意的,而她又是主治医师,她们应该在某些方面能达到共识吧,互利互惠皆大欢喜。
高朝说的亲属关系一定是从他母亲那一方论起的,这么算来方凯文和尚家自然也是亲戚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齐全地出现在尚美的生日宴会上。
一曲结束,林宇凡再次递给我一杯红酒,我细数喝尽,这个时候我不需要清醒。
理智曾让我望而却步,但此时我心中的恨却被这狭路相逢的巧遇重新炙燃了,也许他们会认为我母亲的死是一切的结束,但在我的心中,这只是开始。
林宇凡正陪着商业金贵们说着话,我借故离开,我一个漫步来到无人的露台。
这个季节气温冷凝,凉意顺着我敞露的肌肤慢慢渗透到我微乱的心里。但我全然没有察觉身上的寒冷,我的眸光恍惚地望着下面那些不畏严寒的花草。
想来那些娇贵的花朵都已被尚家的佣人挪去花房了,遗落在这里的只是些连名字都容易被人遗忘的杂花野草……
我的肩上多了一件避寒的外衣,浅淡的颜色亦如它的主人明朗干净,我惊怔地回眸,对视上一双含笑的眸。
“怎么?我很可怕吗?这种表情?”方凯文望着我,逸出温暖的笑。
“怎么会?”
我舒展笑容,“没想到你也会来,原来你与尚家还有这层关系。”
方凯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倒是想到了会在这里看见你,我知道你是美美的朋友。”
我了然地笑了,“你是不是想向我讨回你的人情啊,想来我的工作也是尚伯父求你为我安排的。”
“讨人情就不必了,只是温茜你下次不要再像今晚这样带给我惊险刺激就够了。”
方凯文说话一向直接了当。
“方局长,为了你的心能坦然地面对你的妻子,我还是先进去了。”
我转身欲离开,方凯文却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
“温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惊的是你身边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男人,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和多少男人牵扯不清?”
“这对你很重要吗?”我漫不经心地反瞅着他。
“你知道你这么问的后果吗?”
方凯文很诧异我的反应,现在他面前从容自若的我和先前他面前惊慌凌乱的我,显然差别悬殊,他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我笑了,笑得不可抑制,想用腰肢烂颤来形容此时的我也不为过了。
方凯文狠狠地揽住我的腰,薄唇覆在我的耳垂上,
“今夜的你很美丽,像个惹火的小妖精,我差一点认不出你。”
我抬起眸,忍住笑,轻咬着嘴唇,“那你要失望了,因为你以后将会知道我不只是个妖精,我还是一个吃人的妖怪。”
方凯文显然没有明白我话的真正含义,他竟愉悦地笑了。
“温茜。”突兀的男音蓦然响起,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向我走来。
又有熟悉的男人喊我,看来今晚我是太白金星转世,雷撞桃花运了?
方凯文松开了我,我端庄地直起背脊,把外衣还给了他。
我笑得很欠抽,“不好意思方局长,我得去和这个男人打声招呼去,不然,以后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方凯文显然有些接受无能,他的俊脸很板,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我转身向潘子博走去,显然潘子博是因为执行公务而迟到的,他连一身的警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目视着我过于裸*露的礼服,浓眉不满地蹙起,直接把身上的警服脱下披在我的身上。
方凯文看了看我们,终是没有说话,他转身进了大厅。
潘子博的面容很严肃,“丫头你在搞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逻辑?我伸手狠戳他的胸膛,“你这话为什么不去对尚美说去,她分明穿得比我还过分。”
“她和你不一样。”潘子博说得还满有理的。
我直视着他,用鄙视的眼神向他抗议,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一个是你喜 欢'炫。书。网'的女人,而另一个是没有人疼的小白菜嘛?”
“乱说,她跟我没关系,而你是我妹妹。”
潘子博貌似智商变高了?会说话了,这话我爱听,我立即多云转晴。
“怎么才来,我要是你迟到了这么久就不会再过来。”
“做人要守信用,我答应她来,就算再晚也要赶过来。不过……”
潘子博锐利的眸光扫向方才我和方凯文站的地方,“不过现在我倒觉得来的对了,至少我要把你带回家。”
我的目光扫了眼热闹的大厅,有些懊恼好好的局被潘子博给搅黄了。
以潘子博的刚直正统,他是不会纵容我再去兴风作浪的。
我无力地倚靠在栏杆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潘子博,“老哥,我饿了。”
潘子博被我给气乐了,他伸手把冻得发瑟的我揽在怀里,
“正好我也不喜 欢'炫。书。网'呆在这里,我们就先走吧。”
“不进去打声招呼嘛?”我指了指尚美的方向。
可谁知潘子博给了我个爆栗,“打招呼还走得了嘛?”
也是啊,就这样,在这个心情纷乱的夜晚,我坐着豪华轿车来的尚家别墅,而走时却是坐着警车离开的。
12让我迷惑的男人
潘子博带着我去吃了夜宵。
小时候我们俩都很喜 欢'炫。书。网'吃云吞,每次妈妈都会带着我们俩去外婆家街尾的那家让我们吃个够。
现在外婆早就过世了,老房子也都拆迁了,记忆中的那家是找不到了,可是现在来的这家招牌店也不错,嗯,很好吃。
“丫头,你心情不好?”潘子博肯定地问着我。
我喝了口热汤,“很好啊,这云吞真好吃。”
“那就好,总感觉你今晚不对劲。”潘子博怜惜地抚摸了下我的头。
我不客气地把勺子伸进潘子博的碗里盛了几个云吞到我的空碗里。
我很开心地继续吃着,表明我很对劲。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你领导吧?”潘子博还是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所以你才焦急地带走我?”
我望着我面前的空碗,有些无奈,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没有饱?难道一个人痛苦起来就会怎么都吃不饱嘛?
潘子博擦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再来两碗。
不愧是招牌店,上云吞的速度真是超赞,我默不作声地进攻着下一碗。
“我是不想你做傻事。”
我抬眸望着潘子博,“什么意思?”
“丫头,还是安心地等着简涛回来嫁给他吧。”
潘子博的话成功地戳中我那癫狂的心。
深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我摸出手机给简涛去了电话。
显然这厮对于我的半夜惊扰很兴奋,他说他正在值班室里看悬疑小 说'炫&书&网',书中的男主正踏着黑夜跟踪他梦游出走的妻子。
“好吧,你继续陪他跟踪吧,我先睡了。”
“喂,媳妇你不是也梦游了吧,往常这个时间你睡得像小猪一样实诚。”
简涛的精力过于旺盛,连声音都带着抹亢奋。
“嗯,是,我刚梦游回来,我累了先睡了。”
我摁断了电话,不再陪他胡言乱语,我已经跟简涛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也许这就是我们心理年龄上的差异吧?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尽管内心纠结,还是在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进入梦乡。
还好现在是寒假,我不用起早上班。
上午我尚在昏昏沉沉的睡眠状态,耳边就响起惊秫的铃音。
“喂?”我迷糊地摸起手机,我的嗓音暗哑。
“……”
居然没有人说话?好吧,你不说话,那我就挂了,我摁断手机扔在一边继续昏睡。
等我再次苏醒已是接近中午,我惺忪地拿过手机查了下方才的骚扰电话。
居然是方凯文的,我的眉心微蹙,这是不是太奇 怪{炫;书;网}了,既然是方凯文打来的,那他就不会不说话,反而他都会把话说得很到位,一针见血。
我的唇角掀起讥笑,能用他手机的,不外乎他身边的人。
齐樱,你现在也学会侦查老公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闷在家里,我拒绝了尚美约我去的饭局,因为我知道我去了就等于默认了和林宇凡的正式交往。
周三下午,我在课堂上看到了高朝,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认真地听着课,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碰见了他。
“喂,你的机车呢?”很难得啊,这孩子居然在徒步。
“老师你还是不化妆的好。”这孩子居然答非所问。
“那天你不还夸我漂亮着嘛?”这孩子变得还挺快的。
“那天晚上你虽然漂亮,但让我觉得陌生,还是这样的好,简简单单的让人看了就亲切。”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我和高朝沿着板油路缓步向西步行。
“老师我以前挺幼稚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高中生难道要装成老头似的刻板老成?”
“你不觉得就好。”
高朝说着手指了指路口右边,“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我已经搬去我舅舅家住了,他说高考之前都让我住在他那里。”
我明了地点头,方凯文这是放心不下高朝,他是要在这最后的冲刺阶段为高朝把把关。
“很好啊,你舅舅还能为你辅导落下的功课。”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高朝有些不舍地望着我。
我猛捶了高朝的肩,“臭小子,一定要努力哦,老师看好你。”
“老师上次那家火锅店的火锅真好吃。”
嗯?我愣了一下,马上理会这小子的意思。
“好啊,下个月初的模拟考试你若考进了全学年级前二百名,老师就请你再去吃火锅去。”
“一言为定哦。”高朝走时还带着意满的笑。
我笑望着高朝的背影,这孩子还真是容易满足,下次我如若再请他吃顿好的,他是不是能给我考进前一百呢?
看来方凯文最近有的忙了,辅导一个即将高考的孩子,这差事不轻松啊。
我自己沿着人行道继续走着,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我倒喜 欢'炫。书。网'这样闲散地步行闲逛。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居然又是方凯文,这次不会再是他老婆打来的吧?
“温茜……”这销魂的声音是出至方凯文无疑了。
“方局什么事?”这个时候他应该赶着回家为高朝辅导功课吧。
方凯文叹息一声,“我们见个面好吗?”
我直觉地拒绝他,“不了,我还要赶去赴约。”
“一个赴约的人还在大街上乱晃?”方凯文的声音含着嘲弄。
嗯?我转了身,果然一辆黑色的车子在我的身后跟着我,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侦探了?”
“贫嘴,上车吧,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我郑重其事地上了车,“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着找我。”
方凯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种事我们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谈吧。”
“我先声明一下,决不去有榻榻米的地方。”上次的糗事我还记忆犹新。
方凯文笑了,“不会了,今天我带你去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我当时没介意啊,觉得无非就是去一些高档酒店的餐馆之类,可是等我无聊地打量着窗外的时候,才发现这车已经开进了开发区地界。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呀?这地方是不是远了点?”
“不远,你不是来过嘛?”某人回答得很有理。
我想我的脸一定是又红了,他居然要带我去他的那个“紫色的茄园”?
我艰难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自己,“我们孤男寡女的单独去那里不好吧?”
“你又多心了不是,我只是想安静地和你吃一顿饭。”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那个洁癖的房子里有饭吗?
但我还是没有问出口,算了,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