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他呼唤,就见小人儿扔下包转身飞奔向他怀里。
〃允中!〃
伸出双臂接住她,允中任她在自己怀里用他的西装抹眼泪。
〃我不要回去了嘛……〃柯羽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唉……不回去你的工作怎么办?嗯?〃他问她,抬起她的小脸,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很任性的,可……她真的不想这么快就跟他分隔两地。
〃呃……默……〃洛克拿着柯羽的行李走了过来,指了指手表,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允中。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给她再请一个星期的假。〃再不走飞机就起飞了,总不能让人家洛克也跟着她胡闹吧。允中考虑了一下,说。
〃你请?〃洛克愣住了。
〃哦,你们公司的老板是我的学长。〃也是世交。
〃那好吧,我先走了。〃洛克怔了一下,了然地点了点头。
〃保重。〃
〃走吧,你又多了一个星期的假……〃
〃允中万岁!〃
阳光下,娇小可人的女子跟坐着轮椅的俊美男子,笑得很幸福。
时间似乎总是在飞跑,离真正分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柯羽最近格外的粘允中,他明白她的心情,也就由着她的性子来。
最后的一晚,帮着音彬和允日收拾完行李,柯羽换上睡衣来到允中的房间。看着还在忙着工作的他,她有些不舍,明天开始,他们就又要分隔两地了。心里有些不安,怕幸福会停在这里……
从后面揽住他的脖子,柯羽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间,留下一个深深的暗红色吻痕。
〃唔……羽儿?〃允中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这样一个痕迹会持续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们就可以再见面。我要每个星期都在你脖子上留一个印章,你是我的,别人谁也不许抢……〃她柔柔低低的声音,像极了小魔女的魔咒,蛊惑着他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傻丫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发梢,允中的声音有些喑哑。她发间的幽香,她在他颈间烙下的印记,都燃烧着他的热情,几欲焚灭他的理智。
〃抱我……〃她滑身上前,倚进他的胸膛,双手交叉在他的颈后。双眼凝视着他,眼波流动,妩媚撩人。
允中怎么受得了这种诱惑,最爱的女人在他的怀里轻吐出如此动人的邀请,他怎么拒绝得了?大手攀上她的身子,他像是要把她揉进怀中似的抱住她。细密的吻滑过她的额发,越过鼻尖,停留在她的菱唇上,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瓣,直到她主动张开檀口,他马上长驱直入,肆意地纠缠着她的柔软舌尖……
吻到几乎不能够呼吸,他才放开她,望进她迷蒙的眼中,里面映出自己的容颜。
〃我爱你……〃低低地呢喃,出自允中的口,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说,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二次说出这三个美好的字眼。第一次,也是说给她听。
〃我也是……〃柯羽明白,允中他不会天天将这句话挂在嘴边,但是若说出口来,那便是很难更改的真心真意。
〃……去睡吧……我还要看一下这份文件。〃凝望了她很久,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陪我好不好?就今天一晚上!〃她问道,语气可怜兮兮。
〃好吧,我陪你。〃被她的样子逗笑,允中答应了。
扶他上了床,柯羽反身去把卧室的门反锁上,然后跑回床上。扭开光线柔和的台灯,关了棚顶灯,柯羽钻进允中的被窝里。
〃允中……〃小手不规矩的爬上他的胸膛,在上面画着圈圈。
〃嗯?〃他握住她的小手,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着,这是他的宝贝呵,他心爱的小女人。
〃我想要个小孩。〃她说完,发现他身子一僵,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好不好嘛?我们生个宝宝玩?〃她用的是我们,他注意到了,他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心里安慰自己她说的一定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人家就是想要一个像你也像我的小孩啊!我们来……努力吧!〃她说完脸红了,他则是完全被震住了。
〃咳……那个……羽儿……我……咱们睡觉吧。〃拉了拉被子,他准备当作没听见她的疯言疯语。
〃允中……你不想要孩子吗?〃她问,很认真的。可小手却偷偷的附上了他腰际的裤带。允中丝毫没有察觉,因为他腰部以下没有知觉。
〃……想,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希望你好好睡觉,明天还要坐飞机。〃他无奈地答道,虽然知道已经二十六岁的她,不会稚嫩到不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可他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她这么的……但他也明白,她这样做,是因为他没有给她安全感,让她想用孩子牵住他。可自己现在……怎么可以呢?更何况如果没有猜错,她除了接吻,其他方面的实战经验都生嫩得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因为她连接吻技术都还停留在四年前,他自己就可以证明。
这样纯洁的她,他又是现在这个状况,允中下意识往自己的腿上看去…………
〃羽儿!你!〃他快被这个小女人搞疯了,她这是在干什么?!
〃……我……〃被捉包了,柯羽脸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看看她自己的杰作…………
噢!上帝!她快喷鼻血了……
不过,就第一次的水平来说,她也算不错的了吧……
〃XXX!(不雅词语马赛克处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睡觉!〃拉下她的手,允中撑起身子,欲哭无泪。他为她着想,她却总给他各种〃惊喜〃。他也知道,没有感觉不代表不能……但是,他也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做!
拉上裤带,他移身下床,驱动轮椅拐进浴室,上帝啊……搞什么嘛!
噢!失败了……柯羽一直到睡着了,脸都是红的,这么做她也很不好意思耶!她精心准备的〃完美计划〃还是没有得逞……
啊不!是完成,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午休时间,柯羽坐在办公桌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盒饭。
〃唉……〃她瞅了眼月历,发出今天的第n声叹息。
〃……小柯,你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好心的部门主任关切地问。自从董事长直接批准小柯可以多放一个星期的假以来,他就猜测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而且一定是件大事。不然她也不会自从回来就这么的反常。不但经常看着电话发呆,而且还日日瞅着月历叹气,莫非……她家里有长辈过世?
〃嗯?没有啊,怎么了?主任?〃柯羽抬头看这眼前五十岁出头的慈祥大叔,对他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我看你这些天都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说不定有什么忙我可以帮帮你。〃
〃没有啊,我没什么事情,呵呵。让您操心了,主任。〃她笑道,表情可爱。
〃……真没事?有事一定要说噢!〃他没看错吧,眼前笑得明丽可爱的女孩子,是一向沉静的柯羽吗?主任大人着实被她吓了一跳。
〃嗯!有困难找主任!我知道的。〃柯羽笑着说出他们这个部门的〃口号〃,只因为他们的主任大人实在是太慈爱了。
〃小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主任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小女娃,真的是他们部门最老实安静的柯羽吗?他是不是眼花了?
而此刻,柯羽又瞅着月历发呆,魂儿已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回来已经三天了,虽然允中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可是由于时差的原因,他打来的时候多半是在工作时间忙里抽闲,所以根本讲不上几句话,他就又要去开这个会议那个会议的。说是因为最近开了几个比较大的项目,加上前一阵子他不在总公司,积压下来一些文件。这几天,可有他忙的了。
昨天听他在电话里咳嗽,她就知道他又生病了。可她问他是不是不'炫'舒'书'服'网',他却又说没事。好担心他,为什么周末还不到?她好去美国看他。
爸妈问她为什么没跟洛克一起回来,她只好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说洛克他们部有工作要他提前。以前下了班她偶尔会跟洛克出去吃饭,如今她是天天准时回家报到,弄得老妈总问她是不是跟洛克吵架了。唉,她要怎么跟他们说她跟允中的事情呢?而且周末她就要去他那儿了,再不跟家里说,也不是个办法。可她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呢!
〃柯羽,你的国际特快!〃几个出去吃饭刚回来的职员把一个好大的包裹放到柯羽桌前。
〃谢谢!〃
〃快打开来给大家看看吧!是什么好东西?!〃一次长假回来后的柯羽,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但再也没见着洛克在部门楼梯口等她,而且今天,她又收到这么大的一个包裹,从美国寄过来,还是专机特快耶!这完全挑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她不会是在夏威夷拐了一个美国男人吧。
〃哦……〃是允中寄过来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拆开纸盒,里面装着一个很大的维尼熊玩偶,还有一个用丝棉包裹着的盒子。打开盒子,最上面放着一张信签,上面的字体,一看便知是男人的,只是怎么看这字都有些别扭?是生硬,这字怎么看都像是字体刚成型的人写的。
羽儿
看到那个玩偶了吗?还记得吗?这是你一直很想要的噢!本来我早就买了,想在你二十二岁生日那天送给你的……不知道现在送算不算太晚?这个盒子里那一小包东西,是月要我送给你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呢!嗯,还有星期五晚上的机票,也在盒子里,看到了吗?收到了包裹记得发E…mail给我!
想念你。
允中
〃玩具呀!柯羽,是谁送的啊?〃同事A问。
〃……保密!〃笑得很甜蜜的柯羽,又把允中写的短短的信签看了一遍。看着看着又不觉眼眶泛红,他的字远没有以前的漂亮了,字体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劲道却是大打折扣。要不是那场车祸,他也不会……
她的样子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会吧!一个玩偶就能让她激动成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柯羽径自拆开盒子里那一包用不透明纸带包装的文件一样的东西,开始翻看。
见她无意多说,大家也纷纷散开了。
这是一包寄出又被打回的明信片,每一张的收信人都是她,每一张上面都有简短的几句话。而由字迹看来,应该是允中写的。前几张明信片上的字,歪歪斜斜,像是出自刚学写字的孩子之手。
……羽儿,你还好吗?我很想念你……
日期是四年前的她的生日。
……羽儿,今天是你的生日,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日期是三年前她生日那天。
……羽儿,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日期是两年前她的生日。
……羽儿……
看着这一点点变得工整的字体,她才明白这些年来他是怎样一点点熬过来的。当时的他,一定很痛苦吧,连笔都拿不稳的他却要拖着一身的伤病日理万机……
她一张张的看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每一年的生日,他都寄了一张卡片到学校,然后被盖上查无此人的印章打回来。他明明知道她不在学校了,为什么还要寄这些卡片呢?月给他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为了告诉她,他心里一直有她呢?
最后一张卡片,是月写的……
小羽,真高兴从音彬那里得到你跟允中又和好了的消息。把这些卡片给你,你一定会很惊讶吧,那是这四年来允中在你生日的时候寄的,然后被打回到家里的邮筒的。没有再拿到他面前是怕他伤心,不过他自己应该也知道你是一定收不到这些东西才敢寄的吧。允中他真的很爱很爱你,我和峋真的都很希望你能够给他幸福。好啦不多说了,你星期五就来了不是吗?到时候见吧!顺便说一句,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些中国的好吃的哦!
想念你的月&峋
她的傻允中,这么深的情,她要怎么还得清?用一生来爱他,是不是,还不足够?
抱着他送她的维尼熊,柯羽思念的微笑中,有泪光闪动。
下了班,柯羽买了菜回家。
今天她决定跟爸妈把事情说清楚了,只是她也没底儿,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爸、妈,我跟洛克分手了。〃吃晚饭,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柯羽开口了。
〃为什么?〃柯母问,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震惊。自从柯羽度假回家,他们就察觉到了。
〃因为……我在夏威夷遇到允中了。〃深吸一口气,柯羽镇静地说。
〃允中?〃
〃默允中?!〃这下连老爸都有反应了。
〃嗯。〃
〃他又来纠缠你干什么?你又上他的当了?〃柯母口气严厉,她可是很记得那个男人,当年不就是他把小羽伤得体无完肤么?这孩子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痛